甄郝雙眼微眯，看了一眼一旁額頭冷汗直流的小哥，緩緩的重複一遍。
“五百刀。”
“胡說！”父親很生氣：“我明明給的是一千五百刀！”
甄郝：(→_→)
小哥：(っ °Д °;)っ
“哦？是嗎？”甄郝雙眼緊緊的盯著小哥，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真的，我從來不騙人。”
一旁的父親信誓旦旦的說道，只是甄郝和小哥都沒精力搭理他。
片刻之後，小哥訕訕一笑，從懷裡掏出剩下的一千美刀：“嘿嘿，誤會，都是誤會，這剩下的一千美刀我本來是準備驅魔成功之後就給您呢，可沒有一點想要獨吞的意思。”
“哦，那可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是啊是啊。”
......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終於確定真的是誤會之後，小哥又自願自掏腰包多付了甄郝一千美刀，這才解除了誤會。
“它是你的了。”
甄郝託著關押著小惡魔的聖光球顛了顛，說完之後甩手扔給了小哥。
小哥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手忙腳亂的接到之後，看到裡面呲牙咧嘴的小惡魔，又心驚膽戰的仍了起來，然後又接住，又仍......一連重複了好多次之後，小惡魔被霍霍的頭暈眼花，小哥這才勉強能壯著膽子抱著自己未來發家致富的籌碼。
笑了笑，沒說話，甄郝繞開小哥向門外走去，他想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一個願意帶他回家做客的好惡魔。
他對撒旦很感興趣！
“外鄉人，連我的生意都敢搶，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罩著的地盤。”
很囂張，很跋扈，很不可一世。
甄郝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披風衣，嘴裡叼著香菸的男人帶著嘲弄的笑容向他走來。
很帥的一張臉，有他一半的水平，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他的第一眼甄郝就感覺這張臉很渣。
“你是誰？”
甄郝皺著眉頭，他總覺得不管是眼前這個人，還是他身後的劇情，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你可以叫我約翰，你今天驅魔的生意就是從我手裡搶走的。”
話音落下，腦海中閃過好多約翰，甄郝的腦袋想的都有點疼，還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因為在這個國家，十個人裡面最起碼有一半都叫約翰。
“說全名！”甄郝道。
男人扔掉嘴裡的菸頭，用腳踩滅的同時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一個菸圈。
“約翰，康斯坦丁！”
那我就知道了！
這不就是渣康嘛！
記憶湧上心頭，電影裡的一幕在甄郝的眼神一一閃過，拯救中邪的少女，這就是整部電影的開頭。
康斯坦丁，他有一個僅僅比甄郝略遜一半的超高顏值，而且還是一個強大的法師。
在一般電影的人設裡，他這樣的模板設定肯定是一個老實忠厚，專心不二，在隊友的生死關頭總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好男人。
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康斯坦丁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說，就連他的靈魂深處更是藏滿了各種坑蒙拐騙的套路。
他最經常做的事就是賣隊友、腳踏兩、三、四......好多條船、滿嘴跑火車等等。
而且他還做出了好多好多，數不勝數的壯舉，在圈子裡聲名狼藉。
對於這種渣男，身為絕世好男人的甄郝自然不屑與之為伍。
“拜拜，再見，不送！”
甄郝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
康斯坦丁沒有多說什麼，抽著煙，看著甄郝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過了片刻，香菸燃燒到盡頭，康斯坦丁扔掉菸頭，順手又點了一根。
一旁的老父親看著自家女兒在煙霧之下的皺著的眉頭，有心想把這個男人趕出去，但是想想他之前說的這片是他罩著的，頓時敢怒不敢言。
感覺到身後老男人的情緒變化和突然粗重的呼吸，康斯坦丁輕笑一聲，轉身走......
餘光瞥見一旁的金閃閃，和金閃閃之中的小惡魔，康斯坦丁頓時雙目瞪大，就連嘴裡的香菸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你......你手裡抱著的是什麼東西？”手指著聖光球，康斯坦丁哆嗦著嘴皮子問道。
“啥？”
小哥愣了一下，而後飛快搖頭，把聖光求藏在身後：“什麼什麼，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說完，小哥抱著聖光球就想溜走。
“呵呵呵，不知道沒關係，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斜靠在門框上，康斯坦丁一口氣抽乾了半根香菸。
看到他囂張的模樣，小哥頓時氣笑了：“怎麼，我不同意你還能直接搶不成？”
“不不不。”
康斯坦丁搖著頭，緩緩的從懷裡拔出一根華麗且怪異的槍械，來回瞄準把玩，同時說道：“糾正你一下，我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所以我不是搶，我是要買，我要買你身後光球和剛才那個人的資訊。”
黑洞洞的槍口不經意的，從他的面前略過，小哥頓時嚇的冷汗直流。
三分鐘後
，康斯坦丁用外套包裹著聖光球和小惡魔下了樓，身後是欲哭無淚的小哥。
他的手裡緊緊的攥著一張弗蘭克林。
樓下的汽車內，康斯坦丁的胖子搭檔看他下樓，連忙拉開車門。
“怎麼樣，裡面那個傢伙處理好了嗎？”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沒說話，直接鑽進了汽車裡。
一旁的搭檔見狀，沒有著急開車，在另一邊開啟車門鑽了進去。
剛開門，入眼所見的聖光球和球裡的小惡魔讓搭檔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東西？”
康斯坦丁沒說話，閉著眼在聖光球上感受一番，片刻之後睜開雙眼，一臉凝重：“沒有錯，這個球是濃度非常高的聖光，也是我見過的最高品質的聖光......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連你都感知不到？”搭檔一臉驚詫：“那這道聖光倒底出自誰之手？”
康斯坦丁陰沉著臉，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車內的氣氛逐漸凝重。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道：“這個聖光，很可能是......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
搭檔心中喊著，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這個聖光的主人明顯讓康斯坦丁都感覺很忌憚，他還是不要太多的好。
又在後面坐了一會，搭檔推開車門，下車準備驅車回家。
“嘭~！”
剛出門，搭檔就和行人撞在了一起。
“抱歉。”
心事重重，搭檔也不想分出誰對誰錯，只想趕緊開車回家。
“沒事，不礙事。”甄郝笑著說道。
隨後，看到康斯坦丁聽到聲音回頭看向他，甄郝又笑著對其打了一個招呼：“嗨，康斯坦丁，好久不見。”
小嘴微張，嘴裡的香菸掉在身上也沒反應過來，直到燒到大腿之後，康斯坦丁這才驚叫一聲，拍掉香菸。
而後，他對著甄郝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討好微笑：“大佬你好，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一旁，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搭檔，人當時就看傻了。
康斯坦丁的渣窩！
面對康斯坦丁共進晚餐的熱情邀請，甄郝欣然允諾，帶著牛二花一行人跟著他回了家。
隨手將聖光球放在書櫃上，康斯坦丁熱情的招呼著：“大佬，你們想喝點什麼？”
“我們很隨便的......來幾瓶82年的拉菲漱漱口就行，不用太鋪張。”甄郝很體貼的說道。
康斯坦丁聞言，嘴角抽了抽，但是還是笑著從書櫃後面的暗格裡拿出來兩瓶82年的拉菲，一臉肉痛的啟封醒酒。
就在這時，甄郝彷彿才發現一樣，突然說道：“哎？你這個光球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和我剛送給人家的一樣呢。”
手裡一哆嗦，拉菲差點去世，康斯坦丁擦著額頭的汗珠，訕訕一笑：“您的眼光真好，這既是您送給人家的......但是我為了表達對您的敬仰之情，所以我花了大價錢把它買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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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郝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康斯坦丁松了一口氣，同樣閉嘴不言，在醒酒的同時，還順便偷偷觀察著甄郝一行人。
古國人、所有人的身上都沒有聖光的氣息......這麼看起來，這群人和他心中的猜測極其不符合。
會不會是他搞錯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飛快生長，越來越難以壓制，越想越有可能。
頓時，心裡一哆嗦，康斯坦丁突然感覺自己手裡的拉菲百般沉重。
這可是他的珍藏，他自己都捨不得喝的珍藏！
不行，他得探一下這群人的底細，不然這酒讓他們喝了，他得兩個月睡不好覺！
這樣想著，康斯坦丁彷彿閒聊一般的問道：“大佬，你們大老遠從哥譚市跑到這，是有什麼任務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您儘管說，我肯定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您。”
“能有什麼事，就是來驅魔的唄。”甄郝聳了聳肩。
頓時，康斯坦丁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真正的大佬會為了一千多美刀跑那麼遠嗎？
強笑一聲，康斯坦丁繼續試探道：“那現在惡魔已經被收復，您接下來是要回去嗎？”
“我原來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甄郝看著在聖光球中呲牙咧嘴的小惡魔，佯裝凝重道：“但是我發現這個惡魔不是一般的惡魔，他是天堂和地獄的契約中，不允許出現的惡魔種，雖然他很弱小，但是確實已經觸碰到了底線。”
“所以呢？”
“所以，為了世界的和平，全人類社會的安定，美好未來生活的嚮往，我需要你的幫助———康斯坦丁。”甄郝一臉認真道。
康斯坦丁眉頭緊皺，雖然他之前猜測到甄郝的身份之後，對其瘋狂討好諂媚，那也只不過是為了以後鋪路。
但是如果讓他插手地獄和天堂的鬥爭，他是打心眼裡拒絕的。
作為一個靈魂早就已經被撒旦盯上的香餑餑，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暴露在任何威脅之下。
“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驅魔人，如果只是解決一些日常小事，我很樂意代勞，但是這種事我可能幫......”
“別著急拒絕，聽
我把話說完之後，你再做出決定也不遲。”甄郝笑著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康斯坦丁聳了聳肩，沒說話，抬手示意之後，雙手抱胸靠在桌子上等著甄郝自由發揮。
甄郝道：“其實這個忙很簡單，我就是想讓你把我們一起送去地獄。”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
事情確實是一個簡單事，但是它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康斯坦丁皺著眉頭，對甄郝說的話保持著懷疑態度。
都是一方大佬了，而且開口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協議，會沒有進出地獄的手段？
很顯然，這群人的來歷和他心中的猜測極其不符合。
那個將小惡魔囚禁著的，他懷疑是上帝級別的聖光，很可能只是他們偶然得到。
這麼想著，康斯坦丁看著桌子上正在醒著的拉菲，頓時心痛的無法呼吸。
捂著胸口緩了半天，深吸兩口氣，康斯坦丁同樣一臉認真的看著甄郝：“好，為了全人類，為了社會和諧，你的這個忙我幫了！”
老子今天不坑死你，老子就不叫約翰！
心中抱有巨大的動力，康斯坦丁動作很快的佈置著儀式所需的東西。
因為設定中，天堂和地獄的造物必須透過水作為媒介才能自由往來，所以這次的儀式地點就是康斯坦丁的浴缸。
一番操作之後，康斯坦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扔掉了嘴裡的第七個菸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為了加大實驗成功的可能性，他這次的儀式用料是他自己用料的三倍。
數量上的增多，同時也代表著拉扯力度的增大，這個儀式很有可能把甄郝一行人直接送到地獄那些高位惡魔的地盤。
“進去吧，整個人都埋在浴缸裡，當你在呼吸極度困難的時候，你看到的就是地獄。”康斯坦丁看著甄郝說道。
甄郝點了點頭，沒說話，跨步走進浴缸，整個人都平著躺了下去。
隨後，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透過觸碰某個點，正式開啟了儀式。
十分鐘後，開門關門幾十次，門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想象中的特效還是沒有降臨。
康斯坦丁一臉懵逼，這為什麼沒有用？
“譁啦啦~”
甄郝從浴缸內直起身，等著死魚眼看著康斯坦丁，意思很明顯，你到底行不行？
“換！再換一種方法，我就不信了，我還送你下不了地獄！”康斯坦丁咬牙切齒的說著。
十分鐘後。
“換！”
“......”
“再換！”
“......”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再來！”
——————
三個小時之後，披著浴巾的甄郝換上洗過且已經烘乾的衣服，和牛二花一行人坐在桌邊，品嚐著康斯坦丁的82年拉菲。
看了看杯子裡的紅色，甄郝砸吧砸吧嘴：“都說82年拉菲好，我喝著和那些普通的紅酒也沒什麼兩樣啊。”
沒人回答他，因為牛二花一行人也是這個感覺，而康斯坦丁則是一臉頹廢的叼著香菸坐在角落裡，兩隻手瘋狂的整理出了一個雞窩髮型，想不通為什麼儀式會失敗。
很快，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確定康斯坦丁想不出來什麼別的方法之後，於是甄郝決定離開。
臨走前，作為兩瓶拉菲的回禮，甄郝好心提醒道：“康斯坦丁，如果可以的話，你最近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要讓人生留下什麼遺憾。”
康斯坦丁：“......”
沒有得到回應，甄郝也不在意，揮揮手開啟房門走了出去，還順手幫他帶上了房門。
沒了甄郝一行人，空蕩蕩的屋子頓時顯的空蕩蕩了需多。
過了許久之後，抱頭坐在地上的康斯坦丁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再看，他哪還有剛才那副頹廢的模樣。
沒錯，他是裝的！
儀式失敗而已，這點小小的挫折怎麼可能會打擊到傳說中的渣康。
他只是害怕，害怕甄郝拿他開刀，一刀直接把他宰了，然後拿他的靈魂勾引撒旦自己主動上來。
至於甄郝和他誰強誰弱的問題，康斯坦丁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雖然他對自己很有自信，但是面對他的入獄儀式，卻毫無反應的存在，他怎麼可能打得過。
所以想來想去，他最後還是決定要裝，裝的弱小可憐又無助，祈禱著甄郝不是那種剌殺無辜的人。
雖然他並不無辜......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他還是賭對了。
至於甄郝說的去醫院檢查身體，康斯坦丁對此嗤之以鼻。
開玩笑，他可是人間第一法師，難不成還能得什麼重病不成？
亦或者吸菸吸多了得肺癌？
別逗了，他可是大法師噯！
所以，康斯坦丁只當這是甄郝報復他的惡趣味。
這樣想著，康斯坦丁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小紙片，上面記載的就是他從那個小哥手裡買到的關於甄郝的資訊。
甄郝，來自於哥譚市，是一個業務廣泛的全能存在，居住地址是一家位於*****的廢品收購站，電話號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