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遍體金黃,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度不凡,是杭州西湖金山寺內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不過這個雷峰塔也有一點不好,它的地基太淺,隨便有個屁大點的動靜就開始七扭八拐,好似要倒。

這可不是甄郝胡言亂語,空口無憑的大白話,這是有事實依據的。

昨夜黑山老妖開著行宮來到金山寺內之後,甄郝親眼所見,雖然只是百忙之中匆匆瞥了一眼,但是甄郝敢拍著卡里娜的胸脯保證,他絕對沒有看花眼!

雷峰塔本來筆直的塔身直接被兩聲驚雷給震得傾斜了二十來度,看起來就是個危塔,隨時都可能倒下。

面對這種危塔,甄郝那顆好人之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一定不能袖手旁觀、無動於衷,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雷峰危塔必須拆除......再不濟給它扶正也行。

所以黑山老妖動手了,悄咪咪變成了百丈妖身,一隻手在一旁刨了個坑,另一只手像抓老母雞一樣直接拎起雷峰塔放到了坑裡,給它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隨後黑山老妖估摸著自己幫了金山寺和尚這麼大一個忙,暫時借用他們一塊地皮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神念一動,直接將黑黢黢的行宮安放在了雷峰塔原來的位置,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回屋和王稻香鍛鍊身體去了。

一夜無話,有慘叫,

“咯咯咯~~!!”

次日清晨,一隻得道高雞腳踏虛空,揮舞巨翅,帶著強烈的颶風降臨在一顆得道高樹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清脆啼叫,驚醒了無數夢中禿頭,叫醒了整個金山寺。

“來人吶!快來人吶~!雷峰塔......雷峰塔挪窩了!”

得道高雞鳴啼之後,一個小和尚略顯稚嫩的聲音緊隨其後,也跟著喊了起來。

這小和尚是在向自己發出挑戰!

得道高雞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此小和尚心機頗深,看似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實則卻是在趁機向自己發出挑戰,他這是在挑戰自己雞王的地位,他這是想取代自己第一聲打鳴的權利!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自己絕對不能輸!自己一定要捍衛自己雞王的尊嚴!

“咯咯咯~!!!”

得道高雞更加嘹亮的鳴叫聲響起,雞冠子都憋得通紅,眼睛死死的盯著放聲尖叫的小和尚。

“咻~~!!”

就在此時,破空聲突兀響起,得道高雞內心警鈴大作,雞臉大變,死亡的氣息瀰漫在它心頭,它揮舞雙翅想要逃離,但是雙翅在這一刻卻眾如泰山,別說揮舞,舉起來都費勁。

我命休矣!

得道高雞的雞心裡充滿了絕望!

“砰~ ~!!”

一聲輕響,得道高雞胸口被一黢黑利器瞬間洞穿,血花四濺。

時間減緩再次出現,雞血盪漾,射了得道高樹一身,得道高雞也被黢黑利器的慣性帶下了得道高樹,背部向下,緩緩向地面墜落,得道高雞仰頭望天,瞳孔逐漸渙散,恍惚之間,它彷彿看到了西天如來佛祖牽著他逝去的奶奶。

“咯咯咯咯(阿彌陀佛)......”

得道高雞———卒,享年三歲零三個月一十二天,死後其弟謀權稱王,繼承了得道高雞的八十八房妻妾。

......

“砰~!!”

話題迴歸,時間減緩消失,得道高雞面帶微笑的屍體墜落在一臉驚恐的小和尚身邊。

小和尚在黢黑行宮、雷峰塔和得道高雞的屍體之間來回掃視,心中驚懼愈加嚴重,就連一旁的飯盒都顧不上了,拔腿撒丫子就跑,淚珠隨風飄散在小和尚身後。

行宮內,甄郝和牛二花洗漱起床,他們都是被得道高雞的鳴叫聲給吵醒的。

牛二花此時眼中全是警惕,即使是在刷牙也要正面看著甄郝,不敢將自己的後背毫無顧忌的展示在甄郝面前。

甄郝訕訕一笑,腳下微動,想要上前好好為自己昨夜的行為道歉。

但是牛二花卻被甄郝的上前動作嚇了一跳,想起昨夜的無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後直接背靠衛生間牆壁,雙手持牙刷直指甄郝,一副你敢過來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勢。

無奈,哀嘆一聲,甄郝老老實實的刷牙洗臉,不敢再有一點小心思。

“主人,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甄郝和牛二花剛到客廳,就見黑山老妖提著一個飯盒從外面走了過來,一臉諂媚、獻寶似的的遞給了甄郝。

伸手接過飯盒,甄郝往裡面瞅了瞅,發現除了白米飯就是兩碟素菜,素到不能再素了,一點油花都看不見。

“這是人吃的飯嘛!一點油花都沒有,我老家餵豬的都比這強。”

甄郝無力吐槽一句,隨後揮揮手讓黑山老妖趕緊把外面自己打死的老公雞給拎回來烤了。

“嘿嘿嘿~!”

黑山老妖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主人吃不慣這群和尚的齋飯,那雞早就收拾好了,稻香正在那邊烤著呢。”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甄郝一臉滿意的拍了拍黑山老妖的肩膀,一臉欣慰。

“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問題不大我都可以滿足你。”

“主人,你準備出手拿下天庭的時候,能不能也給我個正式的閻羅王做一做?”

黑山老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黑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感受一下輪迴正常的閻羅王是什麼感覺,順帶見見世面。”

甄郝面色詭異,伸出兩根手指頭再黑山老妖面前晃了晃:“你告訴我,你看到了幾根手指頭?”

“兩根吶,怎麼了?”

黑山老妖疑惑出聲,不明白甄郝此舉有何深意,難不成主人感覺我這個要求太簡單,讓我再提一個?

“那你現在再看看這是幾根手指頭。”

看著甄郝在自己眼前繼續揮舞的三根手指頭,黑山老妖頭上的問號更多了一倍,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這是三根手指頭。”

“沒問題呀,能認清數,就說明你腦子也沒毛病啊,那你大白天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黑山老妖:“......”

“天庭大佬千千萬,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就能蹦出來一個大佬。而且他們還是裙帶關係,打了小的來老的,打了老的來了更老的,我都不敢張嘴說拿下天庭,你小子倒好,本事不大口氣還不小,章口就來。”

黑山老妖:“......”

“你說話啊,你有本事口出狂言,你有本事說話啊,沉默無言給誰看呢。”

面對甄郝的步步緊逼,黑山老妖進退不得,只能強行擠出來一個猙獰笑臉:“我這是開玩笑呢,我這是在和您開玩笑呢......說要求,咱們還是繼續說要求,我保證這次......”

“我也是開玩笑的。”

“啊?”

“沒要求了,那個給你的要求是我開玩笑的,逗你玩的。”

......

酒足飯飽之後,甄郝擁著好不容易才哄好的牛二花走出了行宮大廳,後面跟著雙目通紅,飯間無聲抽過去三次的黑山老妖和攙扶著黑山老妖的王稻香。

剛出門,甄郝老遠就看見了文卓大佬法海為首的四十五名法海氣勢洶洶的朝甄郝這邊走了過來。

甄郝眉頭微微皺起,看著跟在大佬法海身邊的小青,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又湊到了一起。

“賊......我姐姐呢!你們把我姐姐弄到哪去了!快把我姐姐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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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皮被佔,法海們還沒說話,小青先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甄郝下意識就想口出“賊人”,但是想想甄郝的手段,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小青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這麼囂張比較好。

甄郝眉頭微微皺起,並沒有因為“賊人”二字只說了一半就聽不出來全部意思,有心想要教訓一下口出狂言,對他這個天上地下三界第一好人人格極盡汙衊的小青。

但是看看小青稚氣未脫、婀娜多姿、前凸後翹、晶瑩剔透、朱唇含......咳咳,看在小青和白素貞姐妹情深的份上,甄郝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爽,沒好氣道:“你姐姐在哪我怎麼知道,當初可是你們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騙人!”

小青氣的臉色都青了:“我姐姐就在雷峰塔下,你們把雷鋒塔挪了個位置,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姐姐在哪!”

“難道......”

小青彷彿想到了什麼,愣愣的看著取代了雷峰塔位置的巨大行宮,眼神中滿是傷心和不敢相信:“難道你們把我姐姐壓在了這......這大黑房子底下不成!”

甄郝眉頭緊皺,看了一眼在一旁訕笑,不敢說話的黑山老妖,隨後神念湧出,在行宮底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祖賢牌白素貞的身影。

眉頭皺的更深了,甄郝神念繼續向外湧出,終於在雷峰塔塔底發現了雙手抱腿,蹲坐在塔底角落,淚眼婆娑,一個勁哭哭啼啼的祖賢牌白素貞。

“你姐姐不在我的行宮底下,她還在雷峰塔裡。”

“不過......”甄郝眼神在小青和大佬法海之間來回掃視了一眼,最終定睛小青,眼神和語氣中都充滿了莫名。

“為何法海單單只是收了白素貞,卻沒收了你?”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小青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微紅,扭扭捏捏轉過頭,不去看法海。

大佬法海倒是沒什麼反應,面色如常,看似坦坦蕩蕩正人君子模樣,但是甄郝仔細瞅了瞅,還是能從他的眼底深處發現一些尷尬和無措。

甄郝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挪揄,神色詭異,眼神在大佬法海和小青之間不斷掃視。

“怎麼回事,我怎麼看這法海和小青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他們之間會不會......”

“莫要多想,這個法海法力高深,佛法精通,想來定然是定力十足,莫要再次妄自誹謗。”

“話雖如此,但未成佛終究還是凡心,誰也想不通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且他這個法海手段狠辣,一看就不是正經法海,說他殺過個把人我都信,對女妖精動心也不是不可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在甄郝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大佬法海身後的眾弱雞法海開始議論紛紛,四十四個法海最低也有四十個認定了大佬法海肯定犯了色 戒,剩下的四人也在眾多的猜測聲中動搖了自己的想法。

大佬法海也聽到了身後眾法海的議論聲,眉頭緊皺,心生不悅,但是他自認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予理會這些誹謗,任他東西南北風,刮完就散去了。

但是大佬法海還是太過稚嫩,面對大佬法海的沉默,眾法海以為自己說到了大佬法海的痛楚,近日裡被壓制的憋屈直接爆發出來,七嘴八舌有沒有依據便胡亂臆測。

更有甚者甚至還說小青已經懷了大佬法海的孩子,所以大佬法海才會對此妖孽視而不見。

黑線,滿頭都是黑線,大佬法海額頭泛著黑光,回頭看向了眾法海,只見他們個個雙目充血,滿是血絲,陰障之氣瀰漫在佛意之上,隱隱想要取而代之。

“哼~!!”

大佬法海蘊含佛音的一聲冷哼突兀響起,想要將眾陷入業障的法海從中叫醒。

面對大佬法海的冷哼,眾陰障雖無意識,但是生死之下下意思合力出手擋住了法海的佛印冷哼,沒有產生一點作用。

“砰~!!”

一聲炸響,石板地面炸裂,大佬法海將手中大羅法杖插入石板鋪就的地面,隨後雙手合十,佛光溢位。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叭嘛吽!殺殺殺!”

三殺而出,柔和金色佛光突兀充滿凌厲殺機,殺意直逼陰障,攻擊未到,陰障便以惶恐不安。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去!!”

一聲帶著一絲輕蔑的厲喝緊隨其後,漫天佛光瞬間湧出,湧向了四十四個法海形成的陰障,欲要將其磨滅。

生死危機臨頭,陰障不在拘泥於單純的合力出手,他們逐漸互相融合,誕生出一冒著黑煙的巨大骷髏頭。

面對襲來的金光,骷髏頭張大嘴發出無聲嘶吼,兩條虛幻手臂交叉向上托起,頂住了漫天的金光。

“滋滋啦啦~!!”

佛光不斷侵蝕黑色骷髏頭的手臂,發出冷水下油鍋的刺耳聲,漫天的黑氣不斷向外逸散,方向正式杭州城內。

甄郝雙眼微微眯起,他在這黑氣中感受到了一絲不祥,這絲不祥對他們沒什麼作用,但是對普通百姓卻是劇毒,足以讓其喪失理智,見人就殺。

雙眸寒光閃爍,甄郝揮揮手擊散了漫天黑氣,看向黑色骷髏頭的目光愈加不善。

“大威天龍!給我去~!”

大佬法海再次一聲厲喝,加大了佛光輸出,欲要將這黑色骷髏頭一舉拿下。

但是黑色骷髏頭底下是四十四個源源不斷提供陰障的法海,大佬法海的消耗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回覆的速度。

黑煙和佛光暫時陷入了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

“噗呲~~!!”

僵持之下,拉低了弱雞法海平均水平的更加弱雞法海被黑色骷髏頭如此毫無節制的索取快榨幹了,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蒼白尤如白紙一樣。

鏡頭拉伸,放眼望去,其餘法海比這個弱雞法海要強上一些,但是也比他強不到哪去,臉色也在向蒼白轉化,只是還沒吐血罷了。

“法......法海,我......我的......性命牽連著他們所有法海,你要是不想他們死,就收了你的佛光,不然我就和他們同歸於盡,讓你飽受四十四份因果!”

黑色骷髏頭融合之後竟產生了少許靈智,為了生存,出言和大佬法海談判,只是沒說過話,這第一次說話顯得有些結結巴巴,宛如智障。

“對了,還有他們!”

黑色骷髏頭還有閒心分出一縷黑氣指向甄郝一行人:“這人剛才擊潰了我的障氣,要想讓這四十四個法海活命,你就出手把他們幾個全給殺了!”

“四個人的生命和四十四個法海的生命,你可要仔細掂量一番!”

說罷,似乎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黑色骷髏頭瞅著一個法海可勁吸,再次吸吐血一個。

......

場面寂靜,大佬法海和小青齊齊看了甄郝一行人一眼,隨後默默轉頭再次看向了還在不斷叫囂的黑色骷髏頭,忍不住向他投過去兩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大佬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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