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杉低著頭，自己如此毀形象的動作都被戰北戎看到了，小心臟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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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戰北戎淡淡的說道，就連臉上剛才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又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慕水杉緩緩的抬頭看了戰北戎一眼。
在看到戰北戎和剛才那副模樣完全不一樣的時候，慕水杉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莫名的還綻放出了一陣光芒。
戰北戎還真是厲害，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
不過，剛才戰北戎說什麼來著，什麼都沒有看到？這句話，慕水杉愛聽！
慕水杉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剛想誇一誇戰北戎來著，腦子裡忽然想起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
“我告訴你啊，反正討好我也沒有用。”慕水杉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次終於換成是戰北戎疑惑不解了，完全就不知道慕水杉說的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而無知的模樣。
問題是，慕水杉剛才說……討好？
現在戰北戎才覺得自己還是太高估慕水杉了，慕水杉豈止是數學不好，顯然語文都沒有過關。
難不成，慕水杉以前的數學老師和語文老師互換了？
戰北戎忍不住一手扶額，自己剛才明明就是超級有愛的在哄她，特意讓她開心的，為什麼話語一到慕水杉那裡就變成了……討好？！
“咳咳，杉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戰北戎耐著性子問道。
慕水杉一副無比認真的模樣，堅信自己絕對絕對沒有誤會，“你開始不是想要出院嗎？”
“嗯。”戰北戎低聲的應道，難不成慕水杉是答應自己可以出院了？
慕水杉打量了戰北戎一眼，“你別以為你剛才讓我開心了幾秒鐘，就可以讓我同意，反正你現在傷還沒有好，肯定不可以出院的。”
再次聽到慕水杉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否定以後，戰北戎簡直就是腦袋疼，自己都已經在醫院呆了好幾天了，這都是看在慕水杉的面子上了，已經是極限了。
“杉杉。”
“好了好了，反正這事沒有商量的。”慕水杉揮了揮手，都已經不想再和戰北戎提及這個話題了。
戰北戎的神情忽然認真了下來，只是緊盯著慕水杉的皙白的面容。
許久，慕水杉都沒有聽到戰北戎開口說話的聲音，不解的抬頭看了看面前的戰北戎，在看到戰北戎一副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模樣，微微的側了下腦袋，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哎，你怎麼啦？”慕水杉笑嘻嘻的問道。
思考了幾秒鐘，還以為戰北戎是因為自己死活都不讓他出院的事情而露出這副不高興的神情的，伸手摸了摸下巴，帶著幾分委屈的模樣說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昨天幫你換藥的時候……”
話說到一半，慕水杉忽然就停住了，一想到戰北戎受的槍傷，心裡就特別的不好受。
“反正我不管，你就是不可以出院。”慕水杉一臉倔強的說道，隨後也不管戰北戎怎麼樣，直接繞過戰北戎朝一旁走去。
戰北戎轉過身子，盯著慕水杉的背影，腦子裡全是慕水杉病情的事情，這幾天晚上，慕水杉壓根就沒有好好地睡過覺，戰北戎都一清二楚，只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杉杉。”戰北戎忽然拉住慕水杉的手，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幾分沉重，喉嚨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慕水杉徹底被戰北戎的情緒給弄糊塗了，完全就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低頭看了看戰北戎緊握著的手，默默的說了句：“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戰北戎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前兩天，我和醫生談了一下。”
慕水杉還以為戰北戎說的是給他自己看病的醫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道：“你都傷的那麼嚴重，醫生肯定不建議你現在就出院。”
“不是。”戰北戎想都不想的便否認道，一副無比認真的神情。
聽到戰北戎否認自己話語，慕水杉瞬間就傻了，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完全就猜不透戰北戎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慕水杉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面前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是和給你看病的醫生談了一下。”戰北戎一本正經的說道。
慕水杉頓時就愣了一下，剛才還疑惑不解的思緒頓時就豁然開朗了，小心臟咯噔一下，瞬間就明白了戰北戎說的是什麼了。
像往常的每一次場景一樣，一提及這個話題，空氣中的分子便開始靜止不動了，又陷入了沉默的氛圍當中。
慕水杉不自覺地低下頭，多想可以避免這件事情，可上次在病房，是自己親口答應了戰北戎的。
遲疑了片刻，慕水杉才艱難的從口裡吐出一句話，“一定要這樣嗎？”
戰北戎輕嘆了一口氣，“嗯。”
慕水杉兩手緊捏著衣服，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顫抖著，所以，最終還是要用肚子裡的寶寶的生命來換自己的存活嗎？
想了許久，慕水杉還是覺得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我覺得，我最近的狀態挺好的，也許可以先把孩子生下來，再做手術呢。”慕水杉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緩緩的說道。
狀態挺好的？
戰北戎將視線轉移到窗外，儘量不去正視慕水杉的面容。
“北戎。”慕水杉見戰北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無奈的說道。
過了一會，戰北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你現在的狀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你騙不了我。”
“可是……”慕水杉輕咬了下嘴唇，臉上的神情十分猶豫。
“沒有什麼可是，寶寶第二，你才是第一。”戰北戎認真的說道，深邃而黝黑的瞳孔都帶著幾分複雜。
慕水杉鼻子一酸，捏著衣角的手都冷了好幾分。
正當慕水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十分低沉的氣氛。
“等下，我先接電話。”慕水杉將戰北戎緊握著自己的手給掙脫了開來，慌亂的轉過身子去拿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