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裡的水果也是久違了，在外面就沒有這麼好吃的水果，椿樹是把這水果當飯吃了。
曲長歌見他這麼愛吃，想想自家的水果怎麼能儲存時間長一些，好讓椿樹在京都那邊也能吃到。
看她整日裡想得愁眉不展的，趙況就問曲長歌：“咋啦？椿樹回來還不高興？”
曲長歌說道：“怎麼會呢, 就是見椿樹這麼愛吃秘境裡的水果，他又住那麼遠，我們怎麼樣才能將這些水果儲存時間長一些，讓椿樹能經常吃到？”
趙況想了想說道：“這個好處理，我們可以給它曬成幹，反正咱們秘境裡的陽光總是有的，曬乾了以後存放時間就長很多了。”
“這個辦法好, 那咱們就開始弄吧，到椿樹走的時候, 也讓他帶一些回去。”曲長歌說道。
夫妻兩個加上三個小的，每晚開始了曬果乾活動。
終於到椿樹要走的時候，他們攢了三兜子的各種果乾。
椿樹很是感動，媽媽對他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曲長歌看他眼淚水都流下來了，就笑著說道：“椿樹啊，你是大小夥子了，可不行這樣，男兒有淚不輕彈啊！還想吃什麼，就寫信給媽媽，媽媽給你寄過去啊！”
椿樹擦了擦眼淚，點頭說道：“好的，媽媽，我要是想吃啥了，就寫信告訴媽媽。”
“那去了大學好好學，到時候給祖國造大飛機！”曲長歌鼓勵道。
椿樹連連保證：“媽媽，您放心，我會認真學習的, 到時候造大飛機，讓媽媽也坐大飛機。”
周老爺子和周逸遠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雖說這兩人還是想椿樹進軍校的，可能進京都航空學院也屬於軍工體系的，他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這回聽得曲長歌這樣鼓勵孩子，他們還有啥不高興的。
只有周老太太，總是不自覺地在那撇嘴，好似啥事她都不滿意一般。
一晃眼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時間進入了一九八四年，這一年的六月就是妞妞的高考季了。
這是夫妻倆第一個孩子參加高考，原來椿樹在京都參加高考，他們還沒那麼深刻的感受。
好在妞妞的學習不錯，要考個好學校還是比較容易的。
五月底的一個晚上吃完飯，一家人進了秘境，兩小的去複習了，秘境的溫度適宜，還不用點燈熬油的。
曲長歌拉住也要去復習功課的妞妞：“妞妞，你跟你大哥商量半天，最後商量出結果來了沒有？也跟我和你爸透個訊息啊！”
妞妞說道：“哥哥跟我說了, 還是京都的大學最好, 媽，你和爸也不用管我了，我就考哥哥那個學校，專業哥哥也給我選好了，有他在，你和爸就甭操心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對視一眼，得孩子大了也不用他們管了。
他們一家子還沒去過京都，雖說這幾年周家也經常請他們去京都玩，可曲長歌真是不想周老太太胡思亂想，還是儘量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好。
兩個小的今年十四歲正好是初三畢業參加中考的日子，不過他們兩個讀書都特別厲害，年級一二名總是在他們兩個之間輪換，所以這倆的學習也不用操心。
到了第二天上班，於麗娟中午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問了：“長歌啊，這妞妞沒幾天就要高考了，你這一點都不著急啊！”
“哎，我急也沒辦法啊，這丫頭都跟她哥哥商量好了，就考她哥那個學校，兩人選的啥專業也不跟我們說，還讓我們甭操心了。”曲長歌嘆氣道。
於麗娟看不得她這嘆氣的樣兒，就說道：“你還嘆氣，你比我好太多了吧！你看我家那兩個一個高一，一個初一，學習成績一塌湖塗，我都不知道怎麼好了。”
曲長歌只能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太著急了。”
“我不著急，既然他們都不喜歡唸書，大的那個就讓他去讀警校，跟他爹走一個系統，畢竟他們老張家都是那個系統的。小的那個到時候就讓我那個可惡的爹去安排好了，他雖是離休了，可讓他給安排個事兒也沒啥問題。反正這一輩子，他盡利用我媽了，不用白不用。”於麗娟看來也是有想法的。
曲長歌說道：“哎，你家貝貝不是唱歌唱得挺好的，要不讓她走藝術路線，去個啥音樂學院什麼的也行啊！到時候出來當個歌唱家不也很好麼？”
於麗娟搖頭：“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當歌唱家比那個難十倍，我家那個沒這麼有毅力！”
曲長歌杵了她一下：“你這人，問問孩子啊！如果把興趣愛好當職業，只怕她會樂此不疲呢。”
“也是哦，要不，我還是回去問問貝貝，女孩子搞藝術也是不錯呢。”於麗娟還是聽勸的。
兩人正聊著呢，廠裡的廣播開始喊人了：“於麗娟、於麗娟，快到辦公室接電話！有長途電話！”
曲長歌推了還在吃飯的於麗娟一把：“人廣播裡喊你去辦公室接長途電話呢！”
於麗娟這才如夢初醒：“什麼？我的長途電話？”
“對，就是叫的你，長途電話多貴啊，趕緊去吧！”曲長歌催促道。
於麗娟嘴裡一邊都囔著，一邊收拾起飯盒往外走。
曲長歌仔細聽了還真聽清楚她說什麼，長途電話，她哪裡來的外地親戚朋友。
這倒也是，這個傢伙白眼狼父親那邊的親戚從來不往來，媽媽家那邊的親戚都在國外。
咦，不對啊，國外？
現在早就開放了，也有很多外國人來投資什麼的，說不好真是她媽媽那邊的親戚來了。
現在曲長歌已經沒在武裝部了，而是調去了行政科，於麗娟也從車間調到了財務部，兩人都到了厂部這邊，比以前離得近了，但是辦公室的人多了，不像以前那麼好說話了。
她這裡剛回到行政科，於麗娟已經滿臉喜色地跑來找她了。
這回於麗娟乾脆地拉起她就跑，一直跑到廠裡的籃球場，這裡空曠又安靜，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吃過中飯的人特別想找個地方眯一會兒，所以看不到人，特別適合說話。
兩人站在籃球架下，中午熾熱的陽光曬在兩人身上，曲長歌忍不住抱怨：“這麼熱，你還讓我來曬太陽？”
於麗娟笑著說道：“因為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又不想讓別人聽到啊！”
“切，咱們總機啥時候不偷聽電話！”曲長歌一瓢冰水澆醒她。
於麗娟也不生氣，接著說道：“知道就知道唄，原來怕人知道，現在不怕了！”
曲長歌拿這人沒轍了，直接問道：“有事說事吧！是不是你外祖家有訊息了？”
於麗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的乖乖，長歌你是仙女嗎？”
“去去去，這是啥形容詞？”曲長歌做要推她遠些的樣子。
於麗娟馬上說道：“哎哎，我說我說，今天這個長途電話，可不是國內長途，而是國際長途，我二舅給我打過來的。我二舅說他和大舅馬上回來看我，還要回來投資。”
曲長歌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好事，你以後有撐腰的了。”
於麗娟雙手叉腰：“哼，姑奶奶單打獨鬥的時候也沒怕過誰！”
“女英雄啊！”曲長歌伸出大拇哥來。
於麗娟又不好意思地說道：“在長歌這裡，我哪好意思說自己是女英雄。”
曲長歌岔開話題：“那說啥日子了嗎？”
於麗娟說道：“就下週六。”
曲長歌也吃驚了：“這麼快？”
於麗娟說道：“快啥快，我舅他們已經找了我四年了，從八零年開始到現在。”
曲長歌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祝賀你！”
於麗娟美滋滋地點頭：“謝謝！”
兩人往辦公樓走去，於麗娟突然站定了：“長歌，週日你們都過來唄，就讓趙況幫我家做頓飯哈！”
曲長歌笑道：“你家張獻民不是已經出師了嗎？”
“那哪裡能跟他師父比，還是要請師父出山的。我也沒見過我外祖家這些人，只是不知道為啥就是覺得親切，只想好好地孝敬他們。其實說到底，他們沒有辜負過我娘，是我娘辜負了他們。”於麗娟突然有些傷感起來。
曲長歌見她這樣，只得替趙況答應了：“我可以答應，不過不知道他們局裡要不要加班啥的。如果可以，你就別買菜了，我和趙況給買回去，這樣他心裡有數。”
於麗娟笑得特別燦爛：“你們能多幫我做點活，我更高興！”
“啥懶鬼哦，你這傢伙真是讓我說啥好！”曲長歌假裝不滿。
於麗娟衝她作了個揖：“請曲女俠幫忙了！”
曲長歌又說道：“我不會在你家吃飯，你這是頭回見媽媽那邊的親戚，不知道有多少話要說呢，我就不見了，東西送到就走。”
她是心疼趙況，一個人拿那麼多東西，還是自己用空間送一趟。
“那哪行啊，都到我們家了，你還想回去？不行！不光你們兩口子要到，就是你們三個小的也得到，就跟咱們平日裡聚餐一樣。”於麗娟不答應。
曲長歌說道：“妞妞沒幾天就要高考了，你還是讓她多點時間複習複習。兩個小的過去就會搗亂，別讓他們過來了，我也可以給三個小的做個中飯。”
於麗娟一擺手：“得了得了，你那兩下子，別讓幾個小的吃不下飯。反正雙胞胎也會做飯，做得比你好吃，那雙胞胎不來，你一定要在。”
曲長歌讓她說得沒轍，索性答應了她。
因為張獻民現在升了，他們家的住房條件也好了許多，分到了三室一廳，雖說真正使用面積也就七十多平，可畢竟有三間臥室了，正好能解決兩個孩子的住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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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倒是比曲長歌家裡大，他們如今在教育廳分的房子裡，只有兩室一廳。
這還是椿樹走了，少了一口人，趙況就把那間大臥室隔成了兩間屋，兩個小的睡外面的上下鋪，妞妞睡裡面的房間。
也多虧了曲長歌有秘境，不然住得很憋屈，但這是現狀，大家都是如此。
很快到了下週日，曲長歌和趙況兩個一早就在秘境裡的菜地摘菜，那些牛羊肉和魚，還有各種果乾啥的，他們也拿了一些，就是曲長歌釀的谷酒也提了一壺。
三個小的這回不帶了，人家家裡還一堆人，自家娃就沒必要過去湊熱鬧了，雙胞胎還可以幫著做飯給要高考的妞妞吃。
曲長歌和趙況拎著兩個大袋子出去的，裡面隨意放了一些東西，而準備好的食材都在秘境裡，省得這麼大老遠的還要提著費勁。
到了張家，於家舅舅們還沒到。
今天張獻民也在家，穿的便服，可能也是怕自己的制服會嚇著於麗娟的舅舅們。
看到他們提了這麼多東西，於麗娟馬上問道：“一共多少錢？趕緊說！”
曲長歌瞪她：“我們請舅舅們吃頓飯，你還跟我提錢！”
於麗娟也知道曲長歌說不收，那就肯定不會收，舅舅們要是送什麼新鮮禮物給自己，也給曲長歌挑一份，她也就沒推來推去了。
由於到得早，一家子都給趙況打下手，就是寶寶和貝貝也過來幫忙了。
寶寶一直跟妞妞玩得好，而貝貝卻是跟雙胞胎玩得好，所以這兩個就開始各自問自己玩得好的最近怎麼樣？為什麼不一起過來玩？
曲長歌只得一一答覆：“妞妞姐過幾天就要高考了，正在家複習呢，小三和小四兩個準備給姐姐做飯。你們家這回這麼多人，他們來就人堆人了。”
一說到高考，寶寶的圓臉都拉成了馬臉，高考對於他來說就是絕望的代名詞，特別他進入高中以後，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他覺得自己要考湖了。
因為頭天晚上，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那些小菜需要擇、洗、切，所以他們打下手的活兒也很快就做完了。
幾人坐到客廳的藤椅上休息，寶寶和貝貝則被於麗娟趕回自己房間做作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