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墨這可是頭一次聽妹妹稱外面的男子為朋友,心中一沉,暗想:“自己的宗門這麼尊貴,自己的妹妹更是,他算什麼東西?”

見哥哥臉色更加陰沉,陸緲瑩連忙指著他又對蕭南說:“蕭南,這是我哥。”

蕭南拱手正要開口招呼,就被陸勁墨揮手制止了,說道,“沒讓你說話。”

蕭南一愣,他本就有預感會很尷尬,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尷尬。

而作為哥哥的偏激在陸勁墨腦海裡愈演愈烈,刁難與自己妹妹有瓜葛的男人,本就是當哥哥的一種常有的本能。

保護親人往往會變作一種刁難,稍有不慎,就會演化成莫名的仇恨。

“朋友?你何時學會結交朋友了?”陸勁墨不客氣的問道。

這是一句無理取鬧的氣話。

“哥,我就交了個朋友,你至於生氣嘛。”陸緲瑩有些心虛的說道。

“你這個朋友,他是哪兒的人?”陸緲瑩的嫂子也彷彿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蹊蹺。

“就龍爪城遇到的,問這些幹嘛?”

“然後你就把他帶到這裡來了?”她大嫂接著發問。

此時站在一旁的蕭南頗為煩躁,同時也有些覺得不妙,“這算那門子事,憑白無故受這樣的精神凌辱,不就地位低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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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陸緲瑩開口回答,蕭南就微笑著對她說道:“好了,我是該離開了,你們保重。”

說完他就轉身,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心中暗想:“身上的毒不解就不解吧,想必這比公主還尊貴的陸家千金也不會再催發毒性來折磨我。”

“蕭南,你給我站住。”

陸緲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南沒有回頭,可腳步聲仍還是跟了來,很快他就被陸緲瑩抓住了胳膊。

“我不許你走。”

蕭南側臉望向她,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陸勁墨憤怒至極的聲音傳來,“緲瑩,你這是做什麼?”

“哥,你這是幹嘛呀!”陸緲瑩哭泣出聲,聲音淒涼。

“哼,我要幹嘛,我要幹嘛。”陸勁墨簡直氣結。

忽地手一伸,蕭南頓時感覺一陣窒息,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緊,然後被凌空舉起。

“啊,放開他!”陸緲瑩一陣驚叫,手中匕首光芒乍現,直對自己的胸口,厲聲喝道:“放開他,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啪”的一聲,已經來到陸緲瑩

身旁的嫂子抬手輕揮,直擊她的後頸,陸緲瑩眼睛一黑,身體欲倒,被她嫂子穩穩的摟到了懷裡。

“哼,你去死吧!”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陸勁墨,單手凌空一抓。

蕭南沒有叫出聲,但他再次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響,他閉上了眼睛,可一些怪異的光芒卻在他腦海中閃現。

當陸勁墨的手向身旁一揮時,他的軀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在夕陽的餘暉下,孤零零的向山谷墜落。

沒有人說話,周圍很寂靜,望了一下自己的妹妹,陸勁墨神情恍惚的重新邁開了前進的步伐。

昏迷中的陸緲瑩被她嫂子用魔法牽引著,跟在了她哥哥身側。

諸葛安嘴角一彎,無聲的笑了笑,於他來說,這突發的事件也只值一笑。

“姐姐,這個人是誰?”陸雙琦望著自己的姐姐,輕聲問道。

“一個普通人,我早就知道會鬧出事的。”陸雙靈很平靜的開了口。

很快他們就消失在了遠方,天色暗了下來,只是片刻,月亮幽幽的從天邊冒出,撒下了清冷的光芒。

在谷底的一棵大樹上,很不講究的掛著一個人,頭朝下,身子和下半身斜斜的向上翹著,依靠在濃密的樹枝上。

而在旁邊的細枝上,有一個精巧的鳥巢,這人墜下時,曾讓巢中的一隻小鳥驚的遠遠飛去,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重新飛回巢中。

之前它試探多次,最終認定,一個毫無生機的形體、是不會對它造成傷害的。

日夜交替,這是旁邊小鳥能夠感受到的,但日夜交替了多少次,小鳥卻沒有產生這種概念的頭腦。

它還時不時的飛起,停歇到那具形體之上,想要啄下形體之上的那層軟硬適中的包裹物,如果能扯下一片來,墊在自己的巢穴裡,那應該能很大的提升自己巢穴的舒適度。

一次又一次,小鳥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不過於它來說,它有足夠的遺忘技能去抹平一次次的失敗,所以誰都別想去尋找到一隻悲傷的或沮喪的小鳥。

又是一個日出之時,小鳥啄食了蠕動在那具形體上的幾隻小蟲以後,又開始撕扯形體上的衣物。

它突然一愣,它感覺到這具斜掛的形體似乎輕微的動了動,錯覺?嗯,肯定是,於是它又低頭開始了左右擺動的扯動。

“撲撲撲撲”小鳥驚飛,驚恐的飛到了遠處,不是錯覺,那具形體很明顯的動了起來。

可憐的小

鳥,再也不敢飛到那具形體之上了,它即使大著膽子飛回巢中,也是面向著那個已經能動的東西,眼裡充滿了警惕。

而且很快,小鳥還聽到了他所發出的聲音,咕嚕聲一陣接著一陣,最終這只卑微的小鳥棄巢而去。

先是一團團光影在他腦海中閃現,接著是一些畫面,一些聲音,一些形體。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夜晚,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東西更為複雜也立體了起來。

光影、畫面、聲音開始同時出現,他看到了他感到親切的場景,他的師傅,小蟲,還有一個蠟黃臉色的大眼睛姑娘。

他想喊出聲,可喊不出來,焦急之下,一種讓他難以忍受的感覺襲來,痛!

好痛,越來越強烈,猶如身軀被壓碎般的疼痛,他“啊”的叫出了聲。

於此同時,他睜開了雙眼,四處漆黑一片,那淒厲之聲響徹山谷,連綿的回聲盪漾著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時他想起了一切,用了他數秒時間。

疼痛讓他呻吟出聲,又用了幾秒時間在腦海中閃現了一句話:“我怎麼還沒死?”

他一動不能動,天亮過後亦然如此,即使能動,他也不敢動,每一次呼吸都有疼痛隨之應和。

他的思想無法忽略這種情況,於是他很長一段時間便沒有了思想,唯一冒出來的一個念頭,便是一句憤怒的話:“怎麼還不死!”

直到又過了一天,疼痛都被連綿不斷的疼痛麻木了,他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為什麼不取出靈石來吸納。”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半天才確定自己的雙臂是分開的,無力的耷拉在兩邊的樹枝上,手指好像也能動。

於是感受了一下懷中的龍珠,這牽動了他的心思,心中暗叫,“我的小蟲啊,你在哪兒?”

兩隻手掌一絲涼意傳來,他發動了與龍珠之間建立起的連線,兩顆中品靈石已經擱置在了他的手心中。

兩股靈氣猶如遊絲一般竄入他的體內,渾身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但他疼的還是不斷的呻吟。

他能感到吸納靈石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感受能力也在隨之增強。

一枚枚靈石被他吸納乾淨,他也不記得已經取出了多少靈石。

又過了一天,疼痛仍在繼續,身體的各種知覺也在逐漸恢復,但他仍舊不敢動,就這麼半倒掛著。疼痛之時,身體因姿勢上帶來的不適感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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