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轟鳴令天地震動，整個積雷山秘境中都被兩柄大錘的交擊震得顫抖起來。
別說是場下那些年輕的孩子們，就連虛空中的聖者們，都被震得有些七葷八素。
場中的莫輕狂也是身形一頓，青龍靈陣的龍靈痛苦地咆哮一聲，抖落下無數能量構成的鱗片，就連伸去抓空空的巨爪也停滯了幾分。
但是虛空中的空空並沒能好到哪裡去，他並不能趁著這個機會逃脫。
兩位武聖級別的碰撞，令得法則紊亂，空間破碎，他也被震得幾乎暈厥過去！
龍爪雖然緩慢，但依舊堅定地朝他襲來。
他說不出一句話，更是無法作出任何反擊！
“莫凡，你當真要和我過不去！”衝靈聖師大急。
他沒想到莫凡也能爆發出如此戰鬥力。
同為九品陣法師，其中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別。
他本以為莫凡不過是堪堪步入九品，天賦驚人，但真正要達到自己的程度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現在看來，即便是現在僅在武帝巔峰的莫凡，陣法造詣也不在他之下。
方才的巨靈神錘陣的對抗，莫凡僅是稍稍佔據一絲下風，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這讓他驚訝之餘，也有些憤怒。
看來就是這樣的實力，給了莫凡膽敢阻攔他的勇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衝靈聖師活了這麼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莫凡一手負與身後，令一手握住驚天大錘，不可動搖地站在衝靈聖師面前。
“莫凡，你非要殺他？”衝靈聖師大怒，眼看著龍爪已經即將抓到空空的身體。
莫凡點點頭，沒有回答。
可還沒等衝靈聖師再說，莫凡突然臉色一變，沉喝一聲：“找死！”
只見他翻身一錘，狠狠朝著莫輕狂身側不遠處的位置砸去！
“哼……”
一聲痛苦的悶哼，虛空中，竟被莫凡砸出了一個人影。
韻洛聖者！
為了聯合衝靈聖師，韻洛聖者決定從莫輕狂的手下救出空空，拿下這個人情。
卻不想被莫凡發現，狠狠一錘砸下，只覺得渾身筋骨碎裂，喉頭一甜，噴出大口鮮血。
衝靈聖師何嘗沒有察覺到韻洛聖者趁著二人對峙前去救援空空的動作。
心下本有些感激，也默契地沒有再出手，而是透過言語吸引莫凡的注意力。
卻不想莫凡也已經察覺，阻止了韻洛聖者的救援。
其餘各位聖者卻並未出手。
妖族方面的三大聖地對莫凡的重視程度前所未有，別說莫凡殺區區一個仇恨他的小輩，就算是莫凡斬了這裡的大多數天才，也不會有什麼責怪的意思。
藥神山的臨淵聖者更是跟莫凡一夥的，不出手幫忙就不錯了。
蓬萊仙島的瀚海聖者向來保持中立，為一個乳臭未乾還不如莫輕狂的娃娃，得罪未來的第一陣法師莫輕狂，和現在就足以媲美第一陣法師得莫凡，這筆買賣根本划不來。
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只有區區一品的韻洛聖者出手相助，還被莫凡輕易制服阻止。
衝靈聖師瞳孔驟然收縮，雙拳攥得緊緊的，卻是沒有再做動作。
已經來不及了。
青色的龍爪洞穿虛空，從空間裂縫中掏出一個人影來，正是空空。
輕輕一捏，曾經名動一時的大陸第一天才，千萬年難出一例的空靈體終是落到了神形俱滅的下場。
莫輕狂面如金紙，吐出大口鮮血。
不是因為與空空的戰鬥留下傷勢，而是因為莫凡與衝靈聖師的對峙，爆發出來的餘威造成的反噬。
他能堅持著不讓青龍靈陣潰散，繼續完成攻擊，已經是殊為不易。
“莫凡！”衝靈聖師怒不可遏，身後有些驚天法陣即將爆發開來。
莫凡卻是身形一錯，躲進了聖者堆裡。
他現在的實力，能夠勉強抗衡衝靈聖師一時，卻不能真與他分庭抗禮，畢竟他還只是武帝巔峰。
見目的已經達到，莫凡便識相地躲進了聖者堆裡，尋求庇護。
“衝靈聖師節哀，死去的天才就不再是天才了，換作是你，也不會留下一個時刻想取你命的潛力股吧！”莫凡嘆息道。
衝靈聖師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又被莫凡這麼一擊，更是怒火中燒。
雖然空空拜在他的門下僅僅一年時間，但師徒的情誼卻已經持續了十餘年。
此前儘管空空還留守藍焰帝國，但衝靈聖師依舊時常指點，送來一些陣法典籍幫助空空的修煉。
以至於空空的陣法造詣比封神境中的諸多聖子還要更加高超。
如今空空已經敗在他的門下，更有了師徒之名，二者的關係更加密切。
眼睜睜地看著空空死在自己面前，衝靈聖師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身後爆發出恐怖的威能，一股近乎無窮無盡的能量澎湃洶湧。
一把令人膽寒的恐怖巨劍出現在衝靈聖師的頭上！
那巨劍通體有靈力構成，鋒銳無匹，一股殺機鎖定了莫凡！
很熟悉！
正是當初莫凡佈置出來的第一座九品靈陣，弒聖靈陣！
衝靈聖師的弒聖靈陣可遠比莫凡的強大得多，就是高階聖者，也不敢說一定能夠受得住這一劍！
衝靈聖師高舉弒聖劍，雙目赤紅，怒視莫凡。
“衝靈聖師，還請收住怒火，莫凡不能殺！”平天大聖橫移一步，站在了莫凡的身前。
他雙眸圓睜，看向被衝靈聖師高高舉起，隨時可能劈落的弒聖劍，沒有絲毫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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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抵禦這一劍，還是篤定衝靈聖師不會劈落下來。
“平天大聖，那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衝靈聖師神色冰冷，冷然道。
“交手之前，是你家弟子非要挑戰莫輕狂，還說生死無論！你捫心自問，若空空獲勝，他會放過莫輕狂嗎？”莫凡躲在平天大聖身後，高聲道。
天上那柄威力無窮的弒聖劍，令他有些頭皮發麻。
衝靈聖師神情一滯，是啊，這場戰鬥本就又空空自行挑起，為的就是擊殺莫輕狂，報國仇家恨。
若是空空贏了，他也斷然不會放過莫輕狂的啊！
假以時日，空空的實力問鼎聖境，也必不會放過令他毀家滅國的元兇莫凡。
衝靈聖師沉默了，眼角滑落一滴老淚，緩緩放下手來。
天上空懸的弒聖劍隨之消散。
“老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