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狂的茶還沒送到莫雲天手中，就連虛空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將茶杯搶了過去。
“你是他爺爺，我不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莫凡戲謔地聲音傳來，整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見這突然出現的白髮男子微微一愣，隨後瞬間反應過來，齊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拜見老祖宗！”
莫凡看著堂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心中有些暢快。
現在他也想通了，並非他二十多歲就不能當人家老祖宗。
整個世界都是他創造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所有人的老祖宗。
系統將他和莫家的關係繫結，他已經別無選擇，既然無法反抗，何不試著享受他。
更何況這一大家子，看起來也挺可愛的。
方才他一直在莫輕狂身邊，只是眾人都看不見他罷了。
以他的身份，如果現身在莫家門口那樣熱鬧的場面，必定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到了他這個境界，如果刻意想要不讓人發現，就是在旁人面前走過也不會有人發現。
來到廳堂後，莫凡沒有第一時間去打擾莫輕狂一家的團聚，等他們差不多了，才適時現身。
“起來吧。”莫凡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下來。
莫雲天等人聽到聲音呼啦啦地站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在大陸上聲名赫赫的老祖宗。
容貌英俊地不像話，一頭白髮帶著絲絲邪異，具體年齡未知，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或許是出於對莫輕狂犧牲的歉意，女帝並未指派莫家人跟隨一同前去參加奪聖之戰。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莫凡的真容。
但是能跟隨莫輕狂一起到這，還展現如此神鬼莫測的本事，整個天玄帝國，除了齊天大聖莫凡還能有誰？
“老祖宗，這些年，都是您在教導狂兒？”莫山到底是莫輕狂的父親，更加關心莫輕狂，硬著頭皮對莫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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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莫山的實力雖然很低微，但是管理家族的能力倒是不弱。
莫家在天玄朝廷的扶持下，莫山藉助東風趁勢而起，在短短兩年時間就積累了偌大的財富。
即便家族沒有強者坐鎮，也躋身了帝都豪門之一。
如今更是有了齊天大聖坐鎮，聲勢更是不可思議。
某種意義上說，莫家現在與皇族寒家平起平坐也絲毫不為過。
這也是為什麼方才莫山敢說直接去王府提親。
要知道，寒煙兒的父親冰魄王如今可是武皇級別的強者了，莫山卻只不過是一個大宗師巔峰。
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不可以道理計。
但身為莫家家主，莫山前往冰魄王府，冰魄王依舊要以最高禮節迎接。
這就是有莫凡這尊大神的作用。
“那老祖宗，當初在藍焰帝國阻止我自爆的，也是您？”莫雲天眼睛一亮，也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是。”
“老祖宗，在不嶷山救我的，也是您。”莫山也問道。
“是是是，都是老祖宗出手的！”莫輕狂見兩人問個沒完沒了，生怕莫凡生氣。
如今的莫凡氣勢如海如淵，而且也沒有了身體束縛。
雖說二者患難與共感情深厚，但是莫輕狂深知莫凡的脾氣其實並不好。
萬一惹火了，莫凡隨便出手，莫雲天及莫山就有苦頭吃。
“你這孩子……”莫雲天有些埋怨地白了莫輕狂一眼。
對著莫凡的牌位跪了幾十年，今天見著真人了，心裡哪有不好奇。
他們這算是收斂的了，在他們心裡，恨不得把老祖宗的所有事蹟都問個清楚才好。
到底是因何詭異隕落的？
又到底是因何奇蹟復生的？
這樣傳奇的生涯，相信天底下任何人都為之好奇啊。
“好了，剩下的事情讓輕狂跟你們說，我先去宮裡與女帝商議出征事宜。”莫凡隨意擺了擺手，便消失在原地。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只得感嘆實力強真能為所欲為啊。
只有寒煙兒悄悄湊到莫輕狂耳邊，低聲問道：“那天狀元街刺殺，也是老祖宗出的手？”
…………
皇城大殿之中，女帝的寢殿空無一人。
女帝端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久久不語。
儘管平日裡她也絲毫不施粉黛，但一個漂亮女子哪有不迷戀自己容貌的呢？
她的梳妝檯上非常乾淨，見最基本的胭脂都沒有。
其實以前她也不這樣，最近這一年時間，尤其是奪聖之戰回來後這幾天，她卻經常坐在這裡發呆。
“什麼人？”
忽的，女帝輕喝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戴上了面紗，同時朝著大殿內的某個方位狠狠放了一根冰錐。
沒有冰錐刺破大地的轟鳴，也沒有人為破碎的輕響。
冰錐只是到了那兒，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融化了。
莫凡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那裡，嘴角扯出一抹放肆的微笑：“還挺警惕的，小酥酥。”
“你家長輩沒有告訴過你，進門之前要敲門嗎？”女帝撇著嘴，如果不是拿這傢伙沒辦法，她恨不得把那張賤嘴給縫上。
“我家長輩可沒交給我什麼規矩，倒是你們家長輩沒有教過你，知恩圖報？”莫凡笑著搖搖頭，絲毫不見外地在女帝的床鋪上坐了下來。
女帝面乳面霜，殺氣騰騰地道：“你坐了朕的床。”
“我知道啊，還挺香的。”莫凡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還閉目輕嗅了一下，評價道。
“你！”女帝氣急，就要對這個無賴動手，也不管是不是打得過了。
卻聽莫凡連忙道：“別動手，常言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我不僅救了你的命，還拯救了你的帝國，你不以身相許也就罷了，何苦吝嗇一席床鋪？”
“你……”女帝一時語塞，凝結起來的真氣也隨之消散。
雖然眼前這個人無恥無賴，但他的確救了自己不止一次，也挽留了整個天玄帝國。
如果不是他，恐怕天玄國民早已成了亡國奴，哪有現在即將吞併藍焰一統天下的美妙光景。
可即便對莫凡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並沒有那麼大的反感，但還是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現在似乎終於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
女帝終於是放下手，轉過臉去，似是不願意看到莫凡，冷冷道：“愛坐就坐吧，大不了換一床。”
只是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莫凡聽，還是在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