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做事？”
莫凡的話不僅讓藍炎大帝和女帝都愣住了，就連虛空之中的臨淵聖者都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老血。
太猖狂了，這個齊天大聖太猖狂了！
簡直沒把他臨淵聖者放在眼裡！
“齊天大聖！你是在與老夫開玩笑嗎？”他的話語裡蘊涵著震怒，這是一個聖地之主的威嚴。
“我要殺他！你不要多管，別插手我的事，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莫凡淡淡地道，絲毫沒將臨淵聖者的憤怒放在心裡。
藍炎大帝和女帝更是驚駭的無以復加。
換作是他們，哪裡敢與一位聖地之主如此對話？
這位齊天大聖實在太過彪悍，恐怕即便是同為聖者，也不會有他這樣的囂張吧。
可偏偏臨淵聖者就吃了這一套。
藥聖的存在令他如鯁在喉。
更何況莫凡所展現的實力也沒有讓他有絕對的把握。
畢竟每一位聖者都有其獨特的本事，尤其方才莫凡趕來時那驚人的速度，即便他已經進入聖者多年，依舊追趕不上。
難保莫凡沒有其他的法子聯絡上平天大聖等妖族大聖，那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沉吟片刻，臨淵聖者只得將怒火生生壓下。
金光緩緩收斂，他的聲息也無影無蹤。
莫凡見狀便知道臨淵聖者已經妥協。
再度看向女帝：“現在沒有人攔著了，殺了他吧。”
莫凡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是再度震撼了女帝和藍炎大帝兩人。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莫凡竟可以轟然挑釁奪聖之戰的規則，而身為聖地之主的丹聖臨淵，竟然真在莫凡的咄咄逼人之下退縮了。
難道真的是有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
“對了，當年寒凌大帝是不是你設計伏殺？如果你說出真相，本大聖說不定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莫凡突然又對藍炎大帝問道。
女帝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她不清楚這個齊天大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寒凌大帝是不是被藍炎大帝所害，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遂閉嘴傾聽。
“您問這個幹什麼？”藍炎大帝顯然也沒能理解齊天大聖為何如此發問。
“你且說來，若是讓我滿意，說不定能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記住，一定要是真相，但凡有半點不實，你一定會死，我保證！”莫凡冷冷道。
本來已經絕望的藍炎大帝彷彿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絲毫不顧女帝投來質詢的眼神，討好著說道：“我說，我說。”
“是我殺的，當年……”
藍炎大帝忙不迭地將當年他如何在武帝戰場中避戰保存實力，再在焰京城中拖延在武帝戰場中連番血戰重傷未愈的寒凌大帝的藥物治療。
在寒凌大帝傷勢越來越嚴重，幾乎命懸一線之時突然發難，將天玄帝國一眾高層精英一網打盡趕盡殺絕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女帝聽得眸子幾欲噴火。
冰心玉骨體質的她極少出現劇烈的情緒波動，更別說是憤怒了。
但是這次，她真的憤怒了。
心中的殺意幾乎不可抑制！
一雙湛藍的眸子此刻已經染上了血絲。
“好了，可以動手了。”莫凡已經感受到女帝的情緒，當然要幫媳婦兒發洩出來。
藍炎大帝聞言大驚：“您不是說放我一條生路的嗎？”
“我說的是說不定，不是一定。”莫凡沒有看他，隨口地敷衍了一句。
“你！你言而無信，枉為大聖！”藍炎大帝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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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這時候也算是恢復了一些力氣，她緩緩站起身來。
事已至此，能夠在臨死之前手刃仇人，也算是能夠瞑目！
儘管嘴角還殘留著重傷後的血跡，但武帝的恢復能力是相當驚人的。
她的手掌凝聚出冰冷的寒氣，緩緩化為一片薄如蟬翼的鋒利冰刀。
素手一揚，藍炎大帝的身上血花飛濺，卻是被那冰刀削下來一片薄薄的血肉。
藍炎大帝只感覺像是被螞蟻刺了一下那樣的一點點酥麻，卻不曾感受到多大的疼痛。
女帝切開的傷口本就不大，且施展的極寒冰刃在切割得一瞬間便冰凍了那一片的血肉，也麻痺了那一塊的神經。
因而藍炎大帝並不能感覺到疼痛。
“這一刀，是為我父皇！”女帝冷聲道。
緊接著，又是一片血肉被割下。
“這一刀，是為我皇兄！”
又是一刀。
“這一刀，是為靈源皇！”
……
女帝每割上一刀，就念出一位當年參加奪聖之戰的天玄戰士的名字。
一共三百餘人，合共三百餘刀。
自從莫凡在夢境中與女帝說過寒凌大帝等人的死因之後，女帝便將這些冤死的英魂名字牢牢記在了心底。
她要為每一位枉死的英雄報仇！
莫凡從她的第一刀下去，明白她想要幹什麼。
藍炎大帝是讓寒酥恨到了什麼程度，才會讓這位高貴的女帝陛下採用凌遲這等殘忍的方式來處死他？
不過莫凡並沒有阻止，一口氣一定要讓女帝完全出去，否則將來一定會影響她的心境。
之所以讓女帝親手殺死藍炎大帝，就是為了讓她邁過這個心結。
這些年來，一個人撐著那麼龐大的帝國實在不容易。
就連莫凡當初塑造她這個人物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太過可憐。
好在這一世莫凡來了，不會讓她繼續受苦。
藍炎大帝身上早已血肉模糊，卻流不下一滴鮮血，感受不到一絲痛感。
他想要掙扎，卻不能動彈半分。
他只能親身感受著自己的血肉一小片一小片地從他的身體上離去，那種沒有感知的無助。
就像一個風雨飄搖的小舟，被一浪接一浪的恐懼侵蝕。
這是這次君王從未承受過的痛苦，遠比一刀結果要痛苦地多！
“殺了我！殺了我！”
藍炎大帝淒厲地吼叫著，他渴求，甚至乞求寒酥殺掉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受到這樣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感受，是如此地絕望。
但寒酥卻並沒有理會，只是慢條斯理，一句一刀地切割著他的血肉。
終於，最後一刀落下，最後一個名字念出。
寒酥切在了藍炎大帝的頭顱之上，早已不剩幾分血肉的顱骨被輕易劃開，破碎識海，魂飛魄散。
一代大帝，終於隕落。
“這一刀，是為億萬飽受戰爭恐嚇的天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