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心思各異。
此事韻洛聖者已經落於下風，但還沒有承認，還有一些迴旋的餘地。
只要咬死不承認，沒有躍天大聖親自作證的話，也沒人能夠證明此事就是韻洛聖者幹的。
到時候莫凡甚至還要為此道歉。
可她這麼一說，相當於坐實了韻洛聖者在猴山出手之事，所有不利的因素都將積壓在他們這一方。
林陽更是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這個笨蛋同門。
俗話說胸大無腦，這個煙芷似乎腦子和胸都沒有。
也不知道師母怎麼調教出這樣一位弟子來。
煙芷竟還當著平天大聖的面以勢壓人。
韻洛聖者以聖者之尊誤傷弱小本就說不過去，如今還以聖者之威恃強凌弱妄圖壓迫仗義執言的齊天妖君，這不是明擺著跟人家比背景嗎？
平天大聖可不是吃素的。
老師藥聖告訴自己，平天大聖成名比他還早得多，是跨越了數萬年的無上強者，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破碎虛空封神飛昇。
他的實力，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最頂尖的那麼幾個。
能夠與他正面抗衡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個。
他是妖族大聖，有人欺壓他族內新銳，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煙芷這是逼著原本還想息事寧人的平天大聖親自下場啊。
林陽連忙上前解釋：“諸位前輩，師姐心直口快，還請諸位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煙芷聽到林陽的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他口稱師姐安撫她，但事實上就像一個為家中闖禍的孩子辯解的家長一般。
煙芷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明明比人家還小，裝什麼老氣橫秋的樣子。
隨後對林陽不滿開口：“本就就是如此，老師乃是聖者，功在千秋，一時不慎誤傷了無辜，有什麼大不了的。那些靈智未開的妖獸們就是死光了也比不得老師一根髮絲。”
“煙芷！閉嘴！”
韻洛聖者再也聽不下去，開口呵斥。
這個徒弟真是口沒遮攔，被自己慣壞了。
聽到老師的呵斥，煙芷感覺有些委屈，眼眶紅了起來，淚珠在明媚的眼眸中打轉，低著頭不敢說話。
韻洛聖者在她心中的權威還是很高的。
莫凡見狀也是倍受啟發，將來一定要好好教導一下許杏兒，省的她將來也不知輕重地瞎說話坑了自己這個師傅。
看了韻洛聖者一眼，莫凡淡淡開口：“韻洛聖者不必著急，本君還不至於跟一個小輩計較。”
“那你是要與本座計較？”韻洛聖者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即便是已經不佔理，也不願意在口舌上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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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成名，即便是未曾晉升聖境，以她九品煉藥師的身份，也沒有幾個聖者敢跟自己這麼說話。
尋常的武皇武帝哪個見了自己不是恭恭敬敬？
一個月前追殺莫凡，她強闖妖人關，將守護法陣衝破，藍焰帝國別說索賠，連前來詢問一句都不敢。
一個小小的妖君，怎麼敢跟自己這麼說話？
莫凡笑了。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轉身便平天大聖拱手：“還請平天大聖為晚輩做主。”
“猴族被同族欺壓倒也罷了，終歸是弱肉強食，可他們人族的手怎能扼在我們妖族的脖子上？”
莫凡的話將矛盾上升到兩大種族的高度上，終於是讓平天大聖動容。
有些埋怨地看了韻洛聖者一眼，心中暗想：你可真是倒黴，偏生惹到了他們猴族身上。
偏偏這個猴族的新皇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剛剛晉升妖君，在妖族也有了話語權。
若是換作尋常種族，保證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韻洛聖者沒有殃及到他們自己身上就謝天謝地了。
“韻洛聖者，我乃妖族領袖，此事還是請你給個交代。”
聽平天大聖開口，韻洛聖者的態度也不敢那麼硬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只是淡淡地道：“此事確為本座所為，不過事出有因，非是故意。還請平天大聖明鑑。”
“這個我自然是相信韻洛聖者的。”平天大聖點點頭。
隨後他看向莫凡：“說吧，你想要韻洛聖者給你個什麼交代？”
暗地裡還傳音告誡莫凡：“差不多得了，對方好歹是代表藥神山前來祝賀的。”
莫凡沒有理會平天大聖的提醒，而是冷冷看著韻洛聖者：“我要兩枚返祖靈丹！”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見過獅子大開口的，沒見過這麼開口的。
返祖靈丹可是九品丹藥，還是對妖族最有作用的丹藥。
無數年的歷史之中，但凡服用返祖靈丹成功進化之後的妖獸，最終無不成為了大聖級別的頂尖強者。
對於返祖靈丹的需求，妖族從未減少過，反而是人族因為九品煉藥師稀少，煉製返祖靈丹的材料又比較珍貴，且對人族沒有任何作用，因而出產太少。
在妖族的潛意識裡，一枚返祖靈丹就相當於造就一位大聖強者。
莫凡不過是若是區區一座山頭，還有他口中“無數”的族人，就想換一位大聖。
買賣能這麼做？
韻洛聖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齊天妖君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
氣息有些暴走的趨勢，如果不是礙於平天大聖在場，她已經動手了。
“齊天妖君，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韻洛聖者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
一旁的林陽也是大感不對勁兒，這樣獅子大開口，即便是平天大聖也無法理解。
齊天妖君區區一個武帝級別，他怎麼敢？
而且說道返祖靈丹，他又想到那頭從他指縫裡被莫凡搶走的玉額翼白虎幼虎。
不知道莫凡從哪裡搞來了返祖靈丹，為其洗經伐髓，如今真的成為了白虎血脈，將來不出意外必是一尊大聖。
那小白虎本應該是自己的啊。
莫凡冷冷一笑：“怎麼？韻洛聖者是拿不出來，還是煉不出來？”
“你以為這等拙劣的激將法會對我有用？”韻洛聖者渾身氣息爆發，灼熱的溫度燃燒得空間扭曲，嚇得九尾妖君連連後退。
林陽和煙芷也是遠遠退開，不敢靠近。
“平天大聖，這是你的意思？”韻洛聖者臉色冰寒。
“我……”
平天大聖正要說話，莫凡突然開口打斷。
“是我個人的意思，一枚返祖靈丹，否則今日你走不出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