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腳踩虛空，瞬間便是來到了不遠處的山頂之上。
小白鹿也沒有奔跑，只是緩緩的邁步，所移動的距離竟也絲毫不比莫凡慢。
莫凡也是明白它是想帶自己去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也不追趕，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掉隊，也不超越。
二者來到了山頂之上，小白鹿終於是在一處密林裡停了下來。
緩緩轉身，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坐了下來。
只見它並不像平常小鹿一般跪坐，反而是屁股著地，背靠在一顆大樹之上。
兩隻前蹄很有規矩地合在面前，似乎做了一個拱手的姿勢。
“我該如何稱呼你？齊天大聖？還是人類？”
小鹿口吐人言，說出了一句令莫凡驚駭地話來。
莫凡第一時間爆發出強烈的殺機！
隨後又一閃而沒。
都是自己不小心，以為它沒有威脅，竟在它面前暴露了。
不過在山洞裡它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至今也不曾拆穿。
說不定有其他的想法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莫凡儘可能平靜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我只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手段，才能讓我也看不出你的真實身份。”
小鹿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變化，語氣依舊平平淡淡。
“一些小手段罷了，對戰鬥力沒什麼幫助。”莫凡隨口敷衍。
三十六變的神通乃是系統至今為止獎勵最為高階的東西。
非武神強者不可勘破。
小鹿是武聖境界，自然也不在此列。
“你沒有誠意喲……”小鹿呵呵一笑，“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我，即便你化身猴族，也會被韻洛聖者擊殺的呢。”
聽了小鹿的話，莫凡再一次愣住了。
當初他從韻洛聖者手下逃生，本以為是變化之法躲過了韻洛聖者的探查。
卻不想這頭鹿當時竟然也在場。
聽他所說，竟還是出手幫助了自己。
見莫凡表情僵硬，啞口無言的模樣，小鹿似乎也有些開心。
轉動了一下明亮的眼眸說道：“當初我正好雲遊到猴山，發現一個人類武皇被一位聖者追殺。”
“隨後被轟去巨石之中便失去了氣息，取代而之的是一個遍體鱗傷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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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即便是韻洛聖者也不願意相信吧。”
小鹿越說莫凡越是驚訝。
的確如此，換作任何一個人，在追殺莫凡這麼久之後並未真正得手，而是突兀地失去了蹤跡。
如果換作莫凡自己，別說是一隻猴子，就是整座猴山的猴類，他也要屠殺得乾淨。
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
可事實是韻洛聖者離去了，自己為猴族所救，最後還成為了猴族的皇，甚至成為了妖族新的妖君。
這件事情莫凡一直來不及細思，但如今一想也覺得有些蹊蹺。
原來關鍵時候是這位鹿大聖為自己站場。
說起來是欠了它不小的一份人情。
“看你這樣子是想明白了。”小鹿笑了笑。
莫凡默然。
良久才道：“多謝大聖救命之恩。”
“這麼大一個人情，你一句多謝就能抹過去的？”
小鹿輕蔑得打了個響鼻，一根蹄子衝著莫凡虛點了幾下，顯然對莫凡的反應很不滿意。
莫凡無奈拱手：“大聖，你有什麼要求你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
“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義不容辭！”
小鹿聞言眼眸一亮，隨後又有些疑惑地看著莫凡：“真的？”
“我至尊寶向來說一不二！”莫凡拍著胸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了前世流傳甚廣的化名。
“至尊寶？戰皇殿下，你當我是傻子麼？”
小鹿冷哼一聲，雖未動手，但莫凡已經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籠罩而來。
即使這股氣息已經不能令莫凡有太多的畏懼，但他也感覺到了小鹿的氣氛。
它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其實也不然。
身為一位聖者，想要打聽一點事情再容易不過了。
更何況莫輕狂被林陽必死，老祖宗奪舍復仇的訊息早已在天玄藍焰兩國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莫凡被韻洛聖者追殺至生死不知也有不少人知道。
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鹿，莫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掌控的不適感。
只得又道：“好吧，我是莫凡。你可不要太過分，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過將來抵禦外敵，我可能就出不了力了。”
莫凡德話裡有妥協，也有威脅。
聽得小鹿恨得牙癢癢。
但是莫凡實力提升的有點快，跑了一趟妖都，竟已經達到了武帝境界。
聽說他在武皇巔峰的時候就碾壓了那四個不爭氣的妖君。
如今進入武帝境界，小鹿還真在莫凡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再加上莫凡見自己身份暴露還一副有恃無恐地樣子，恐怕還真有自信與自己抗衡。
好在自己的要求也不過分。
小鹿詫異地看了一眼莫凡：“你還知道抵禦外敵的事兒？老牛頭把這事兒也告訴你了？”
隨後它又瞭然地搖搖頭：“也是，你也算是一位妖君了，天賦也好，老牛頭肯定很看重你。”
莫凡知道他口中的老牛頭正是平天大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輕嘆一聲：“你好歹堂堂一位大聖，能不能不要這麼裝嫩？”
“你不化形也就罷了，你變個小鹿做什麼？”
“還偏生喜歡到處遊蕩，扮豬吃虎！簡直是不可理喻！”
莫凡有些無奈。
小鹿的一系列動作極具人性化，偏偏外觀又是一頭體形嬌小的幼鹿，長得還很可愛。
這就讓莫凡有一種很大的違和感。
“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愛嗎？”小鹿用兩隻前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頗有些理所當然地說道。
“……”
莫凡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一位大聖，好說歹說是修煉了數千年的老妖怪，居然是一心為了可愛？
“咳咳……”小鹿輕咳一聲，似乎想要把氣憤搞得正經一些。
可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氣氛再也正經不起來了。
莫凡只聽得他有些猶豫地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就是……”
“就是想讓你幫我追一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