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洛聖者，隨意踏足妖國境內，是不是太不守規矩了？”
小鹿平靜地注視著半空中的韻洛聖者，口吐人言。
它身上有些淡淡地芳香，卻是沒有一絲能量波動，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長得比較漂亮的平凡小鹿一般。
可它的眼神極具人性化，彷彿飽經滄桑，勘破世事。
韻洛聖者的臉色非常難看，被一頭小鹿如此呵斥，除了些許憤怒，更多的竟是為難。
“躍天大聖，此人乃是晚輩的仇人，希望大聖給個面子。晚輩絕非想要冒犯妖族威嚴。”
韻洛聖者咬了咬牙，語氣也稍稍放緩。
“若是你們人族內部之事，老夫懶得管。”小鹿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韻洛聖者緩緩開口。
韻洛聖者聞言大喜過望。
眼前這頭小鹿成名於數千年前，修為已經達到她無法理解的層次。
至少以她現如今一品聖者的境界，竟還有些看不透。
如非必要，她不願意與這位交惡。
“多謝躍天大聖，晚輩只想帶走此人，還請躍天大聖行個方便。”韻洛聖者微微拱手。
一枚散發著迷人清香的丹藥緩緩漂浮到小鹿面前。
“這是一點兒心意，算是無意毀壞妖國領土的補償吧。”
小鹿看了一眼面前的丹藥。
九品丹藥通靈伐髓丹，可使妖獸提前開啟靈智，且大幅度提升資質。
是一枚十分契合妖族的丹藥。
不得不說，人族的煉藥術還是非常有特色的。
小鹿張口將通靈伐髓丹吸入腹中，這才開口道：“人族的九品煉藥師，果然名不虛傳，韻洛聖者請便。”
說完，小鹿稍稍退開半步，示意韻洛聖者可以自行尋找。
韻洛聖者見狀連忙衝到莫凡墜落的大石附近。
那塊巨石早已被砸得粉碎，灼熱的能量燒得石塊通紅。
可韻洛聖者卻驚駭地發現，在那亂石堆中，竟是沒有一絲生機出現。
“死了？”
韻洛聖者的臉色有些怪異，連忙散開神念，仔細搜索著這片亂石堆。
卻發現其中並沒有莫凡的屍體，甚至連莫凡殘存的氣息都沒有。
“不可能！”
韻洛聖者失聲驚呼。
緩緩抬手，一股偉力湧出，將無數石塊浮上半空。
地面為之一清，視野也更加開闊了。
韻洛聖者看到，在原本應是莫凡墜落的位置，一隻皮毛被燒得焦黑的猴子正靜靜躺在那裡。
它沒有呼吸，沒有真氣波動，彷彿已經死去多時。
“跑了？”韻洛聖者大驚失色。
莫凡身負重傷，萬里奔襲，又在方才中了自己一擊，就算不死也沒有行動力了。
怎麼可能還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了？
韻洛聖者將神念籠罩萬里，卻依舊沒有發現莫凡的任何氣息。
莫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半。
可這只焦黑的猴子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只猴子就是莫凡？
可一點相近於莫凡的氣息都沒有啊！
而且莫凡又怎麼可能是猴子呢？
他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即便是妖獸化形也不應該啊。
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念頭，韻洛聖者伸手便要將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猴子抓到面前來仔細看看。
卻聽到一聲沉重的咳嗽。
“咳咳！”
“韻洛聖者，若是你們人族內部的事情，老夫管不著。”
小鹿再次強調了這句話，卻是讓韻洛聖者停下了手。
它的意思很明白，你如果是找人，那是你們人族內部的事情，我給你個面子。
你要是來抓妖，我可就要管了。
眼前的猴子分明是妖，甚至還很有可能被自己攻擊莫凡時的能量餘波誤殺。
自己還要翻來覆去檢查它的屍體，也難怪躍天大聖會有所不滿。
但是如果不探個究竟，韻洛聖者又如何甘心？
只好又道：“還請躍天大聖讓我檢查一番，若真不是我所尋之人假扮，我願使丹藥救它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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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妖族的尊嚴不是生死可以左右的。”
“我妖族繁衍能力強大，這麼多年來的奪聖之戰給你們人族作陪練，死的還不夠多嗎？”
小鹿緩緩搖頭，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身為人族聖者，行事要有章法。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了，你還在世俗內隨意行走，藥神山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足以富餘到放縱一位聖者遊山玩水？”
小鹿的聲音渾厚沉凝，充滿威嚴，一字一句都像錘在韻洛聖者心口。
“若是藥神山如此強大，老夫少不得要往藥神山走上一遭，問問臨淵老兒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可以造福蒼生了！”
韻洛聖者臉色大變，若是躍天大聖與丹聖臨淵說起這件事，麻煩可就大了。
自己是藉助降聖門偷偷出來的，此刻藥神山中定是有所察覺，若是再有躍天大聖橫叉一腳，可能藥聖還活著的秘密要暴露。
“前輩教訓得是，晚輩這就迴歸藥神山。”韻洛聖者沉吟良久，終於是點點頭。
隨後又道：“還請躍天大聖幫晚輩搜尋一個人，巔峰武皇，八品陣法師，功法詭異強悍，是個人族腦子，一頭白髮。”
“若前輩能幫晚輩找到，晚輩必要重謝。”
“我會幫你留意的，去吧。”小鹿淡淡點頭。
韻洛聖者不甘地看了地上那猴子屍體一眼，再三確認它的確是一位妖族。
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妖國境內。
待韻洛聖者的身影消失在小鹿的視野中。
它轉頭看了看那具被燒得面目全非地猴子屍體，嘴裡輕輕吐出三個字：“有意思。”
說完便轉身離去。
只見它輕輕前踏一步，整個身體便消失不見。
…………
人族聖地藥神山中。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正站在一處藥圃之中，手中拄著一根鋤頭，似乎實在除草翻地。
他身上沒有什麼能量波動，可天地之間彷彿又只有他一人存在一般。
如果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鋤頭的木柄並無一樣，可金屬質地的鋤頭已經融化成滴滴鐵水，滴落在天地之中。
“韻洛出去了？”老人佝僂著身子，滄桑的嗓音緩緩開口。
“是的山主，一道降聖門出現，韻洛聖者借由降聖門離開了藥神山。”身後一人恭敬地回答道。
“降聖門？”老人皺了皺稀薄到幾乎看不見的眉頭，“戰雲霄還沒回來？”
“是。”
“知道了。”老人揮了揮手，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遠處又有一人飛掠而至：“山主，藍焰帝國聖火失竊，證據確鑿為天玄所為。藍炎大帝與女帝正激戰於紫焰城附近。”
“哦？”
老人聞言似乎提起一些興致。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
沉吟良久，終是緩緩開口：“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