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低著頭跟陳空說話的樣子實在令眾人不解。但是隔的太遠，他們也沒能聽得清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陳空看著眼前這個實力不遜色於自己的傢伙頗有些不解：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見陳空一副冷漠的樣子，凌塵砸吧了一下嘴，直接道：“我是說，你這事不好擺平，會很多人要搞你，你知道吧！我這麼說你能不能聽懂啊？”
“懂，所以呢？”
“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高冷？”凌塵撓了撓蓬鬆的爆炸頭，“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剛才你也聽到了，他們都叫我學長。”
“實不相瞞，小弟凌塵，忝為上院第七席。哎呀你這外來的估計也不清楚，就是排行第七的意思，說明我在這學院裡還有幾分薄面。”
陳空點點頭。
這個上院百席跟他們國子監內院的青雲碑應該是差不多的意思，不過質量可是要高多了。
“嗯，你這回懂了。”凌塵見陳空點頭，他也滿意地點點頭，又湊近幾分，拍了拍陳空的肩膀，陳空下意識地就一個撤步躲開了。
凌塵有些尷尬地收回手，表情僵了不到一瞬又恢復笑臉：“哪，你這回惹得事比較大，不好擺平。不過我看你也是靈體，比較順眼，我幫你擺平了，如何？”
“那謝謝了。”陳空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聽陳空道謝，凌塵興奮地一拍手掌。
隨後又低下頭，諂笑道：“那個，既然如此，老兄是不是……嗯？”
陳空一愣：“什麼？”
見陳空不解，凌塵又搓了搓手指：“就是那個……”
“那個是哪個？”
陳空這回明白了，這個凌塵是想趁此機會在自己手上撈一筆，堂堂上院第七席，居然是這種人？
不過他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並沒有順著凌塵的話繼續說下去。
凌塵這下急了，他已經跟陳空在這裡嘮嘮叨叨好久了，周圍的人都開始用疑惑地眼神看著自己。
“老兄，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請人辦事，你得給點辛苦費啊！小弟踏實人，小本經營，什麼地階功法啊，五六品的丹藥，丹方啊，神兵寶器啊，都可以的。”凌塵終於是直白開口了。
他發現陳空這個人就是個木頭，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陳空看了他一眼：“哦，沒有。”
“嗯？你這是不想給錢？讓小弟給你白幹活？”凌塵臉色沉了下來，方才的笑容無影無蹤。
不作買賣？
“你也可以不幹活。”陳空不為所動。
凌塵氣得黑臉更黑了，他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出於學院利益白白出力，這他是無法開解自己的。
本想著趁此機會撈上一筆，然後再動手，也不算白出頭一回，哪知道陳空這傢伙死活不上道。
要說他能幫忙擺平，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是上院第七席，關乎國家層面，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既然如此，凌塵暗罵一聲晦氣，一步彈開十餘丈，指著陳空道：“你是一定要與我為敵！”
陳空無語，不做買賣就拔刀相向？怎麼還有強買強賣呢？
不過這凌塵給他的感覺似乎跟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很像，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凌塵學長，別拖了！學弟們給你湊了些東西，趕緊把那家夥收拾了吧！”藍焰皇家學院中，一位藍色校服的學員向凌塵扔出一個包裹。
在藍焰皇家學院中，還是有不少人清楚這位上院第七席的秉性的，無利不起早！
別說什麼學院名譽，國家利益，只要給他足夠好處，院長的頭髮他也敢去燒！
見方才凌塵神色詭異地跟陳空親熱交談，他們便知道這位老毛病又犯了。
於是各自湊了些東西，什麼丹藥，靈石之類亂七八糟的，合攏在一起交給凌塵，算是給了報酬。
凌塵接過包裹，開啟看了看，神色一動，外人不上道，還是自家學弟們上道。
將包裹收進須彌戒中，凌塵臉色一變，再不複方才的諂媚，面帶怒容指著陳空破口大罵：“放肆！居然敢在我藍焰皇家學院門口鬧事，還出手傷人，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
陳空見凌塵變臉比翻書還快，有些無語，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看陳空沒有理他，凌塵似乎氣急敗壞：“哇呀呀呀——你叫什麼名字！老子掌下不斬無名之鬼！”
“陳空！”陳空這回說話了，不管凌塵品性如何，他的實力是有資格讓他通報姓名的。
“陳空？好名字……阿不，忒！什麼狗屁名字，聽都沒聽說過！”凌塵剛想誇上一句，又突然停住，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繼續罵道。
“那個誰，陳空是吧！你是外來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繃帶人的故事？”
繃帶人？陳空愣了一下，什麼玩意兒？
這回沒等陳空回答，凌塵便自顧自地說起來，神色激盪，彷彿在回憶光輝往事：“就是當初在我們社團門口鬧事，被老子打成繃帶人的！”
“你小子竟敢在我學院門口鬧事，老子饒不了你！識相的，束手就擒，否則老子手底下可沒個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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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塵不再像方才一樣一口一個老兄一口一個小弟地賠笑，張口老子閉口小子，完全換了個人。
陳空終於明白自己為啥會對他有那種熟悉感，這不就是印象中那個猥瑣胖子的年輕版嗎？
想到此處，陳空內心火熱。
對於那位老師，他是怨念深重，但無奈打不過他，只得受盡欺壓。
眼前這位，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老的打不過，我就揍小的吧！出氣的機會來了！
陳空瞬間興奮起來，腳下一跺，竟然主動出擊：“廢話少說！動手吧！”
國子監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凌塵究竟有多麼討厭，才會惹得陳空師兄主動出擊啊。
在他們的印象裡，陳空絕大部分情況都是以守待攻，以靜制動，極少有主動出擊的時候。
成就土靈體以後更是如此。
不過關於陳空為何破天荒地主動出擊，或許算是同門的莫輕狂與寒暑是最能理解的吧。
“寒師兄，我覺得這個凌塵可能要涼……”
“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