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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皓不會過多於關注這個孩子,他忙著穩固公司,反正孩子可以再生。
直到——
他得知自己這輩子可能也不會有第二個孩子了。
但少年已經長大了。
不需要他的關心。
沈辰皓有時候醉醺醺的回到家,少年在樓梯的暗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像一個降臨人間的惡魔。
他居然會開始恐懼自己的兒子。
*
蘇瓷被沈寒星帶去見了他的外公。
年邁的老人,眼角邊的皺紋流淌著歲月的痕跡。
“您好。”
蘇瓷仰起小臉。
老人握著她的手:“阿星是個好孩子,他是個好孩子。”
少女的手被少年握在手中,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您放心,我會對他很好的。”
沈寒星耳尖染上一點淡粉,他低下頭,彎唇道:“姐姐會對我怎麼好?”
蘇瓷看著他,軟聲道:“就是很好,很好。”
沈寒星擋住少女的眼睛,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往上揚。
他微垂著眼眸,無聲地說了幾個字:“正好相反。”
“姐姐,我會對你很壞很壞。”
壞到一定的程度。
壞到這輩子你也不能擺脫他。
很壞。
對吧。
“阿星...”少女伸手拿開,抿唇道:“你在幹什麼?”
少年摸著少女的頭,嘴唇勾起柔軟又甜蜜的弧度。
輕聲道:“我愛你。”
蘇瓷歪著臉:“阿星,我也愛你。”
“就像星辰跟大海。”
她抱著少年,安慰道:“會很久很久,所以,你別不安。”
不要沒有安全感。
也不要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露出那樣讓人難過的表情。
雖然我不是人類。
但我會學著像人類,那樣愛你。
沈寒星抱著少女,輕柔地吻落在她的發上,微垂眼簾。
姐姐太好了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會放手啊。
這輩子也不可能。
嗯,下輩子也不可能。
誰也搶不走屬於他的姐姐。
——
校園的櫻花開放。
隨著輕風,幾瓣花瓣落下,飄到了少年的臉上。
他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骨,將花瓣拿下。
“阿星。”
少女的聲音傳來,她在樹下,仰著小臉:“該去上課了。”
沈寒星屈起一條長腿,勾唇望去,拖長尾音,有點懶散:“姐姐拉我一把。”
他伸出手。
蘇瓷站在下邊。
少女綿軟的小臉,櫻色的嘴唇微張,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然後抬手。
沈寒星跳下來,少年抱住少女,假裝有些不穩。
下一秒,兩人跌落在草坪中。柔軟的,帶著清香。
蘇瓷穩穩地跌落在少年的身上,她有些迷惘的抬起臉。
他抱著人道:“姐姐陪我再睡會兒。”
蘇瓷推著人,軟聲道:“該上課了。”
[68]
沈寒星眯了眯眼。
嘴唇微揚:“姐姐怎麼這麼可愛。”
“
小可愛還是幹不過大魔王。
最後只能窩在對方的懷抱裡。
發出軟綿的呼吸。
少年低頭看著少女的睡顏,落下一個輕吻。
陽光正好。
櫻花也剛好——
沈辰皓後來沒跟秦語嫣走到一塊。
男人的承諾永遠是不可信的。
秦語嫣去諮詢了心理醫生,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奇怪。
醫生告訴她,她女兒很有可能被刺激出了第二人格,而第一人格已經死了。
可能會出現,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
秦語嫣泣不成聲,她想到了小時候的蘇瓷。
“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學這個。”
“媽媽,為什麼我不能像別的小孩一樣呢。”
“媽媽,我好累啊。”
“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如果你想治療的話,建議您親自把人給帶來,我們給的回答會更專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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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奪門而出。
後來的秦語嫣在面對蘇瓷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
直到後來。
蘇瓷結婚的時候,也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秦語嫣無論如何怎樣悔恨。
她也知道,自己的那個女兒,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小瓷,你回來好不好?媽媽再也不逼你了。”
沈辰皓需要沈寒星繼承公司。
中年男人已經不年輕了,鬢角發白。
卑微的祈求著。
因為他的公司,怎麼可能會輕易拱手給外人。
然而少年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原諒他。
不止是他的兒子,還有他年邁的岳父大人。
“沈辰皓,你也有今天。”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女兒就是被你給毀了啊!”
“爸。”
沈寒星看著他,微笑道:“你還記得嗎?”
“媽走的那一天。”
“你不光忘記了我的生日。”
“你還是從別的女人懷裡穿衣服回來的。”
“你就沒有想過,媽這些可能一直都沒離開過。”
“她就在你的背上,好好看著你。”
“畢竟她那麼愛你——”
“你不要再說了!”沈辰皓露出驚懼地神情,踉蹌的跌了一跤,他仰著臉,慘白著臉色:“你不是我的種!我們沈家怎麼可能會生出像你這樣沒有心的人!”
“阿星。”
蘇瓷走了出來。
還沒轉過頭,就被人給捂住了眼睛:“別看,髒。”
她點點頭。
軟聲道:“沒關係,他的公司很快就不用你繼承了。”
沈寒星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我從來沒想要過。”
沈辰皓臉色難看。
他狼狽的離開。
直到兩個月後——
沈氏集團遭遇經濟危機的訊息上了報紙。
無人扶持。
沈辰皓也從一代企業家,成為了流落街頭的醉漢。
而蘇瓷的那句話。
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