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見她看外面的景色看的出神,便道:“此處原來風景甚美,路邊野花芬芳,只是此時秋風蕭瑟,又逢戰亂,便蕭條了許多。”

穆婉宜聽此輕嘆了一聲:“無論是人還是物,都經不起戰火,也不知道這場爭戰何時能休?”

花琪洛卻隨口道:“只要人尚有一絲慾望,那麼衝突和戰火便永不停息,所以只有嚴苛的法律,才能抑制人的慾望,讓人不敢生出一絲妄念。”

穆婉宜轉臉看向他,覺得他果然是兵家傳人,不相信什麼以德服人,“物極必反,嚴苛的法律只能在初時讓人不敢反抗,但乖順也不過是表象,只要你的權利開始鬆懈,反彈便會更大。”

百里寒聞言驚訝的看著身旁的小妻子,突然便相信了她就是沐家的人,就算,並沒有沐家的身份,可是她的想法、做法、對問題的看法,都與以謀略著稱的沐家極其相似。

穆婉宜見百里寒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便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百里寒輕輕搖頭,“沒有,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嚴苛的法律並不能讓人臣服,不斷改善,才能長久。”

穆婉宜有的時候覺得百里寒的想法跟當世的人很不一樣,甚至是超前的,他不會把自己固定在條條框框中,而是會以辯證的思想去看待問題。

這樣的人往往是孤獨的,因為他所看到的,別人不能理解,只能靠自己去證實。

穆婉宜輕笑著,“事事在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變的,法律和規定也一樣。”

花琪洛聽著兩人的對話陷入了沉思,他一直以為世間的任何事情都像是用兵一樣,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只有嚴守這世間的秩序才能維持時間的平衡。

穆婉宜見花琪洛陷入沉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切以實踐為主,不同的情況應該用不同的策略,所以你說的和我說的並不衝突,畢竟沒有人能始終用一條規則做事情。”

花琪洛是個天才,這一點毋庸置疑,他懂得變通,也能熟練的利用兵法,只是他也是一個殺手,還是一個將軍,所以在他的意識裡刑法嚴苛,才是正道。

但穆婉宜此刻卻有些擔心這一點,因為是殺手,所以太過狠厲。如此,易失人心

花琪洛沉思了半晌點了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果然沒錯,我讀了這麼多的兵書,果然還是缺少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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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鄭重的看向他:“當世之中,你已為翹楚,若論行兵打仗,於我而言也是勁敵,不必自謙。”

花琪洛聞言一挑眉,“能得戰神這般評價,倒是不虛此行。”

穆婉宜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突然便覺得有些溫馨,所謂惺惺相惜,大概如此。

其實百里寒和花琪洛是相互欣賞的,只不過兩個人都太過優秀,又都是死傲嬌,再加上中間有穆婉宜這一號人的存在,兩個人都有一種爭寵的心理,所以相互之間從不表現出欣賞之意。

穆婉宜輕笑著,此刻突然有一種自己的男朋友被家人認可的感覺。

大約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到達了新的營地,萬一看著,地上依舊留存著的星星點點的血跡,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戰場之上,眾人無辜卻又沒有無辜,身在這個陣營裡,無論何時、生死,都不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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