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和夏荷對視了一眼，實在是想象不到蘇綿那麼乖的孩子哪裡會不乖，乾脆挖苦蘇明賢：“不乖你就不陪你妹妹了？是想著替我在這縫月事帶呢？”
供銷社的衛生巾貴，還總是斷貨，不太好買，可草木灰吧，又不乾淨，夏家用的月事帶都是自己做的，布裡面塞著棉花，縫好墊上用。
蘇明賢抿了抿唇，手心有汗：“舅媽，要不，我試試吧？”
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蘇明賢這麼認真，連夏荷都聽不下去了，“你試啥試？沒事多休息會兒！”
把棉花和布料放到了一邊，夏荷找出來塊懷錶遞給蘇明賢：“再貴的東西舅媽們也沒有，綿綿這孩子心眼實，你不在舅媽也不好給她，正好你回來了，給綿綿帶回去，等以後當嫁妝。”
“她還小，不嫁人。”
蘇明賢未經考慮，他妹妹要考大學，唸完了出學校也得二十三四歲了吧，先不找工作，家裡養個七八年，然後結婚這事吧，宜晚不宜早，挑個物件，好好琢磨，細細品，怎麼也得再觀察個七八年吧？
這麼一下來，這事不僅不急，還挺緩的。
蘇明賢收了懷錶，沒走：“舅媽你教教我，我做，你歇著。”
他也是怕供銷社的衛生巾斷貨不方便，他多學點，妹妹就能有時間多休息會兒。
夏蓮沒教，給縫好的東西放到籃子裡，還有雞蛋：“你不用學，缺啥少啥舅媽給你做。這月事帶能用挺久，髒了用熱水洗乾淨放太陽下曬，等該換了舅媽讓坤盛給你送過去。
舅媽知道你在供銷社掙得是辛苦錢，人際關係也複雜，錢多錢少不要緊，關鍵是人健健康康的，不用那麼拼，沒錢了就和家裡說。”
蘇明賢嗯了一聲，不復在蘇家的冷漠和虛偽。
他又在屋裡待了會兒才去找的蘇綿，天色不早了，家裡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野了，沒看見人影。
富水鄉到甜水鄉的距離不近，蘇明賢沒敢耽擱，想趁著天還算暖往回走。
推車上放的軟墊，陸老太太又給拿了不少雞蛋和白米，都是好東西，要給蘇綿補身子。
蘇明賢單手給蘇綿抱上去之後就往家裡走。
老太太喜歡蘇綿，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空讓蘇綿帶走。
生不出女娃娃再次被鄙視的舅媽們：“……”算了，已經麻木了。
坐到車上肚子不是很舒服的蘇綿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重要的東西。
倆人走了沒一會兒吧，陸家一群孩子才從外面回來。
陸坤盛抱著陸崽崽，陸坤琛抱著蘇楠楠。
蘇楠楠拿著個軍用水壺，裡面裝著洗好的桑葚，開開心心地笑：“姥，你們咋都在門外，我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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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楠楠啊。”老太太看了他一眼。
嗯？
楠楠？
老太太又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屋子大人可算想起來了。
蘇明賢帶著蘇綿走了，那蘇楠楠還沒走啊！
這時候，就體現出陸老爺子的實在了，他直言：“你姐啊，和你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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