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剛走，陸老爺子就給蘇明賢拉到屋子裡，祖孫倆在這說話。
老爺子拿著菸斗，神色凝重：“過繼綿綿這事，你和你爸商量了沒？”
“寫信告訴他了。”蘇明賢語氣淡淡的，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他不會反對。”
“那人是你爸，你有數就行。”老爺子嘆了口氣，又想到了蘇綿，語氣放緩了點：“綿綿是個好孩子，既然來了咱們陸家，就別讓孩子受委屈了，小姑娘得嬌養著，你一會兒去你媽房間看看，綿綿缺啥喜歡啥，就給孩子都拿去。”
老陸家慣著女娃，陸婉在陸家的時候，養的比城裡的小姐還要好，沒出過力，幹過重活，就是大熱天出個門，老爺子都給買的帽子遮到腦袋上。
蘇明賢是陸家的外孫，牽了個妹妹要回陸家，這事很大，家裡人聽蘇明賢說蘇綿是什麼樣的是聽，可該打聽的也沒少打聽。
老人和年輕人不一樣，很少意氣用事，見得人多，心思就更重，雖然盼著家裡能添個女娃娃，但這孩子的品行，必須得是好的。
他知道蘇明賢這些年在縣城裡幹活，經常是一跑就是大半個月不回家，蘇綿在大房那種環境下，能長成什麼樣，或許連他都瞧不清楚。
旁人家過繼，是挑孩子小，不記事的時候。
可蘇綿已經是這麼大的小姑娘了，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以後養大了要是再鬧著回大房，反倒是讓大外孫難堪。
老爺子的初心是為了大外孫好，只是查清楚之後，又開始心疼蘇綿這些年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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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那邊造孽，沒給過的公平，鬧的孩子輩也不懂得感恩，離了心，越長越歪。
“那我一會兒回媽屋子看看，少啥我回去給綿綿買。”蘇明賢給蘇綿接到五房，很多大房帶來的東西都不能用，他再細心，也怕缺了小姑娘平日裡用的東西。
老爺子也是想起來婉婉當年用的東西，雖然是乾乾淨淨的，但還是放舊了，點頭：“也好，給綿綿買些新東西置辦著，缺錢就和姥爺說，和你舅舅舅媽說。
還有，你再回家，直接人帶著弟弟妹妹來就行，那精米細面啥的，家裡也不缺這幾口，別再花冤枉錢！”
蘇明賢就笑笑，點頭，也不說下次不帶。
然後老爺子想起來什麼，悄咪咪的，看了一圈，沒外人，湊到孫子身邊：“以後有閒錢給姥爺買個煙吧，你姥給我錢都收走了，讓我戒菸。”
現在菸斗都成了擺設，裡面啥都沒有。
不給錢就鬧分房，這誰受得住啊！
鬧給幾個小輩知道，多丟人！
“姥也是為您身體好。”
蘇明賢這話剛說完，老太太就撩簾進屋，看見爺孫倆湊在一處膩膩歪歪的，眯了眯眼睛：“明賢，你姥爺是不是跟你借錢買菸了？！”
蘇老爺子趕緊喊：“我沒有！”
天地良心，他真沒借錢！
老太太沒理他：“明賢，你說！”
“姥爺，沒借錢買菸。”拖了個尾音，在老爺子松了口氣的時候轉了個話題：“姥，你不是做飯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