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趙老太太手裡的剪刀對著蘇綿的心臟戳過來,蘇綿急忙往後退去,只是沒想到剛剛被她拉到一邊的梅雪,張牙舞爪地又衝了回來:“不許你動我綿綿!”

梅雪撲的很快,只是沒等挨到趙老太太的身邊,腳下先是踉蹌了一步,她的身影橫衝直撞,硬是把往後躲的蘇綿又向著趙老太太的面前推去。

蘇綿:“!!!”

千里送人頭?

蘇綿被梅雪一頓操作驚呆,連心裡暗罵都沒來得及,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完惹。

她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可預想中的刺痛沒有到來,在她離著剪刀幾釐米的距離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伸來,拉著她直直向後退去。

蘇綿被溫熱的身軀包裹,鼻尖湧入一抹熟悉的薄荷菸草味,還沒等她偏頭去看身後的男人,下一秒,抱住自己的男人先一步抬腿把趙老太太手上的剪刀踢飛。

“啊!”

剪刀從手上脫落,趙老太太氣急,又想和蘇綿赤手空拳的互相揪頭髮揪上一場。

只是霍胥眉眼一涼,又是一腳踹在了趙老太太的肚子上。

這一腳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給老太太逼的硬是往後退了好幾步,摔了個屁/股蹲。

趙老太太委屈壞了,嚶嚶嚶的哭出聲:“好你們這對奸/夫/***,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太,沒有天理了啊!這些學生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還懂尊老愛幼嗎?”

趙老太太這幾嗓子真真是用死力氣喊的。

蘇綿對老太太嘴裡的奸/夫/***表示萬般不解。

怎麼就夫和婦了?

而她身後的霍胥卻莫名的心情不錯。

說句不中聽的,認識蘇綿到現在,蘇綿每一個長輩都逼著小姑娘管他叫叔叔,甚至蘇洵轍還想和他拜把子。

只有趙老太太覺得他和蘇綿一樣是個學生。

如果趙老太太是疼愛蘇綿的長輩該多好呢?霍胥卑微的想著。

一邊的梅雪看的目瞪口呆,幾步跑到蘇綿面前:“綿綿,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嗚嗚嗚!嚇死我了!你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還哪裡有臉苟活於世?”

“……”

這可說不準。

蘇綿想,我看你推我出去的時候不還挺溜的嗎?

現場的場面有幾份混亂,學生們三三兩兩的拉著手,繞開了蘇綿一行人,又忍不住好奇回頭去看。而學生的家長很快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對勁,又見趙老太太拿著剪刀,不知道哪個家長腿腳利索的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安撫了學生們的慌亂後就要把趙老太太給拖走。

不過趙老太太死磕蘇綿身後的男人,“他動手打我你們憑什麼不把他也抓走?”

因為他有錢,還有權。

小警察板著臉:“霍先生是在為民除害!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趙老太太撓著地,依舊被警察給抓走了。

“身上有沒有哪裡難受?”霍胥順著梅雪放在蘇綿身上的爪子看過去,他的聲音從上方落下,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後怕。要不是他及時趕來,梅雪還真的能給蘇綿害死了。

“沒有哪裡難受,就是嚇了一跳。”被從鬼門關里拉回來,蘇綿看清楚來人是霍胥後,先前的慌亂和心悸,莫名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種安穩的,還有委屈的情緒在體內叫囂,壓抑著想要衝出。

如果真要形容,蘇綿覺得,她可能和小時候的陸崽崽一樣,想要個抱抱。

正想著,梅雪伸手從旁邊抱住了蘇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咽:“嚶嚶嚶,沒有就好,嚇死我了!”

“……”

倒也不是這個抱抱。

蘇綿往霍胥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是有點想要……

只是這念頭剛起了一半,還沒等萌芽,落地生根,蘇綿就先一步回神冷靜,對著自己的腦袋敲了一下。

她竟然覺得霍胥給她了一種信賴感和歸屬感,讓她忍不住就想依賴,這個毛病可不太好。

絲毫不知道蘇綿內心掙扎的霍胥只看見小姑娘對著自己的腦袋一頓連擊,他擰了擰眉,上手攔住了蘇綿的動作,很肯定:“你是腦子被嚇壞掉了?”

蘇綿這下確定了,之前的依賴感是錯覺。

梅雪也跟著大驚小怪:“要不去醫院看看吧,畢竟你這是考清大的腦袋瓜,和我這種搞嚴肅文學的不一樣。”

頓了頓,又委屈巴巴道:“都是我不好,還好有霍老師,不然……總之謝謝霍老師幫忙!”

“不用謝,應該的,還得我謝謝你關心綿綿的身體狀況。”霍胥回的很快。

梅雪:“???”

你應該的就算了,畢竟你是老師我不能說什麼,但你為什麼要謝謝我關心我小夥伴的身體?

說來說去反倒把我說成了個外人的樣子。

梅雪委屈的想問問蘇綿你愛我還是愛他。

只是還沒等開口,就聽見霍胥道對著蘇綿道:“我車停在前邊,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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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點了點頭,梅雪顛顛地跟在她身後。

霍胥看了眼梅雪,一本正經:“我們不順路。”

梅雪不懂弦外之音:“不啊,我們順啊,我和綿綿每天都一起走啊……”

霍胥就覺得,以前沒見梅雪的腦子裡有水,今天是混水泥了?

他抿了抿唇:“蘇綿的爺爺想見她。”

“可她爺爺家也和我們順路啊,我之前還去大院玩過呢!”

“她爺爺搬家了。”

梅雪覺得可惜:“哦,那我自己回家啦!綿綿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啊!”

蘇綿為了安撫小夥伴,快速地點了點頭。

她是絕對不會為了那一點難受花錢打電話的!

不過,蘇綿看向霍胥:“鐵爺爺搬家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啊?他搬去哪裡住了啊?”

“我剛剛記錯了,他沒搬家,搬家的是景世。”看著梅雪走遠,確定不會回來之後,霍胥就帶著蘇綿上了車。

他解釋的極其不走心。

蘇綿都能聽出來他不想帶著梅雪一起走。

可這車又不是她的,蘇綿只好委婉道:“您是不喜歡梅雪嗎?”

霍胥一言難盡的看著蘇綿,感覺自己的內心都荒涼了。

從蘇綿去京城,兩個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單獨相處一下過分嗎?

他嘆了口氣,打火開車:“梅雪學習成績太差了,我看著她會懷疑我教學的專業水平,你能理解嗎?”

蘇綿微微睜大眼睛,“所以你喜歡我,是在我身上找教學自信嗎?”

蘇綿的數學成績一向是學校裡出類拔萃的好,語文不容易拿滿分,但蘇綿經常在霍胥那裡補課再加上做習題,學校裡的考試一直應付的遊刃有餘。

“霍老師,我真的沒想到你是一個包袱這麼重的人!”蘇綿說話的時候略微有些失落,也說不清楚縈繞在心裡這股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完全歸功於她母胎單身多年的經驗。

霍胥聽蘇綿一板一眼的分析,又好氣又好笑的,也不糾正,而是故意耷拉著眼皮,一副慘兮兮的模樣道:“那你可憐可憐哥哥吧,以後有哥哥的時候,就不要讓梅雪也來了。”

蘇綿心尖一跳,想起來趙麗麗和白妙音兩個人吵起來後的反彈和反彈無效。

霍胥幾句話更讓她覺得還不如趙慄慄,跟小學的陸崽崽似的,天天把這個家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掛在嘴邊。

蘇綿極大的寵溺了霍胥一把,“好!”

車往蘇家五房的方向開過去,路上,霍胥就問蘇綿:“剛剛的老太太是怎麼回事?”

“她就是趙明玉的媽,她孫女碰瓷我大哥,被我們送到警局後她來給她孩子報仇。”蘇綿把趙家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末了總結:“趙六欠了那麼多錢,在牢裡才是最安全的,有他家裡人給他承擔後果,他都不知道怎麼偷著樂呢,老太太還說我害了她兒子。”

蘇綿告狀的意味極其的明顯,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受了委屈下意識的會和霍胥傾訴。

霍胥拍了拍蘇綿的小腦袋:“知道了,你最善良。”

蘇綿:?

你知道什麼了?我哪裡善良了?

難道這就是無腦誇嗎?

霍胥說的有理有據:“照你這麼說,趙六之前混跡賭場他媽想見他一面都難,而柳玉又鬧著來縣城居住,現在你把他們一家人都湊齊在牢裡團聚,難道不是大功德一件嗎?”

“……”

這麼誇,倒也沒必要吧!

霍胥的話說到一半,又變了語氣:“雖然你做的很好,不過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注意,如果今天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就會遭到危險。”

蘇綿點了點頭,“這次是我沒有注意到趙老太太,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以後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來找我。”

蘇綿點頭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五房門口。

蘇綿一下車,就看見坐在院子裡臉色凝重的霍曉曉。

在看見來人後,霍曉曉先是對著霍胥打了聲招呼,這才趁著侄女進屋給人倒水的時候把籮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綿綿,你看看。”

蘇綿抬眼去瞧,放在霍曉曉籮筐裡的可不就是霍曉曉店裡賣的娃娃。

更準確的說,在蘇綿把霍曉曉手裡的娃娃拿起來看了之後神色凝重:“二伯娘,你這是哪裡弄來的娃娃?”

“是市面上的,價錢比咱們便宜不少,我看著咱們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差,這就找人去查了查,結果就帶回來這麼一個娃娃。”

說到這裡霍曉曉就來氣:“賣這個娃娃的,多半是買了咱們店裡的娃娃回去研究的,你看這樣式不是擺明了和咱們搶生意嗎?”

各行各業都有一定的規矩,像是街上賣烤地瓜的小攤雖然不少,但這價錢上,從來都是一樣的,大家各憑本事拉人,可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跟蘇綿商議:“要不咱們也把這價格往下降一降?”

“二伯娘,咱們做娃娃的毛線和布料本身就不便宜,再加上你租的店鋪和手工費,成本就高,要是再降低價格,哪裡還有錢掙?”蘇綿說著,又把籮筐裡的娃娃拿出來,遞到霍曉曉的眼前道:“這做工上的事情你比我懂,你看看他用的是什麼線,還有這布料上,細看還有油點,線頭也沒剪乾淨,一分價錢一分貨,他們的成本就不高才能賣出這樣的價格!”

霍曉曉知道蘇綿說的不假,可買娃娃的人就圖個好看,長此以往,她們店裡的生意不就更差了嗎?

“那咱們也換廉價的毛線和布料唄!”

“不行!”蘇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霍曉曉的提議:“二伯娘,咱們這個娃娃做出來是給孩子們玩的。小孩的皮膚都細膩敏/感,甚至一兩歲的孩子還有把娃娃往嘴裡塞的習慣。受眾群體擺在這裡,咱們要為顧客負責任。你聽我的,咱們當務之急應該是在娃娃上縫製出屬於咱們店裡的標記。”

霍曉曉不懂她侄女為啥要在娃娃上煞費苦心再縫個標記,不過她沒讀過多少書,覺得還是侄女懂得多,就沒再多問,直接答應。

和霍曉曉做生意就是有這樣的舒心,她雖然懂得不多,但蘇綿指哪她打哪,絕對沒有二話!

蘇綿想了想又道:“我這兩天再畫幾個樣式的娃娃,他們學咱們做娃娃還得一段時間。下個集市,我也去外面轉轉,幫著您一起賣貨!”

霍曉曉都不太想再賣新娃娃了,只覺得早晚也是要讓人學走的,看著蘇綿的熱情,委婉道:“先不說市面上已經流出去了大批量的娃娃,就是咱們店裡也賣了不少,這麼快就出新品,大夥兒能再買嗎?”還是這種哄孩子玩的娃娃,誰家能買一堆回去呢?

但蘇綿不這麼認為:“二伯母你太小瞧小孩子兜裡的私房錢和他們的喜新厭舊程度了!你就大膽的做新品,到時候我幫著你一起賣,保準快速清倉絕不壓貨!”

看著蘇綿這麼信誓旦旦的模樣,霍曉曉多少也被感染,一臉幾天的抑鬱消散,她扯著嘴笑:“成,都聽咱們家未來女大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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