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鳧心裡愁得很。

上回她在齊家, 一通鐵拳猛如虎,把齊玉軒揍得像條狗一樣,著實讓他消停了好一陣子。

沒幾天不見,他怎麼又恢復出廠設定,沉浸在“姜若水單戀我”的臆想中不可自拔了呢?

自戀是病, 得治啊哥哥。

而另一邊, 齊玉軒也在疑慮重重地打量著她。

自從上次撕破臉以來, 齊三爺認罪伏誅,齊玉軒被舒鳧罵到狗血淋頭,的確心生愧疚,老老實實地退了婚, 打算和兩情相悅的白月光——方晚晴一起雙宿雙飛,做一對情定三生的神仙眷侶。

珍愛生命, 遠離姜若水。

但是, 當他將退婚喜訊告知方晚晴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像他一般如釋重負,反而憂心忡忡地嘆息:

“玉軒, 你不懂女兒家的心思。打是親,罵是愛, 她待你越狠, 便是愛你越深, 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你要相信我,姜若水一定是愛你的, 只是礙於母族之仇不能表達。”

“日後你我結侶,只怕她還會阻撓……”

齊玉軒如今正處於智商下線的熱戀期,哪裡忍心看她憂愁,當即指天發誓,吐出一長串纏綿悱惻的情話,表明自己與姜若水劃清界限的決心。

他原本就耳根子軟,如今在講經堂與舒鳧狹路相逢,更是對方晚晴的擔憂深信不疑。

這姜若水好端端的,不在搖光峰享福,卻跑來講經堂和散修混在一處,不就是為了接近他嗎?

呸!

他和晚晴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裡輪得到她這個妖怪來反對!

齊玉軒這麼想著,正想再放幾句狠話,讓這個痴心妄想的女人知難而退,卻只見舒鳧神態自若地別過臉,轉向白恬問道:“白公子,你餓不餓?”

“啊?”

白恬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有,有一點。”

“拿著,給你帶的。”

舒鳧一手搭上腰間的儲物袋,取了一小籃子新鮮帶露的靈果,一份沉甸甸的搖光峰特製食盒,一起遞到白恬手裡,“裡面有好幾天的分量,還有調理用的丹藥,夠你過上一段舒坦日子了。”

齊玉軒:“………………”

風,好冷。

臉,好疼。

自始至終,舒鳧都沒有轉頭看他一眼。

在她眼中,他的存在感只怕還不如一個便當盒,或者一個便當盒裡的雞屁股。

齊玉軒:……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愛生恨”?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吧?

他不禁有些懷疑方晚晴的判斷。

一旁的方晚晴眉心微擰,目光中隱約透出一點錯愕,似乎也對舒鳧的反應感到意外。

但她畢竟是個大家閨秀,即使心懷芥蒂,表面上的風度和修養依然無懈可擊。

她迎上一步,眉睫低垂,嫋嫋婷婷地斂衽為禮:“姜道友,久仰。”

舒鳧毫無感情地還了一禮:“不敢當。”

面對這位“男主的白月光”,她自然不會像姜若水一樣悲傷失落,但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在原著劇情中,“白月光”——方家大小姐方晚晴,最初並不是一個惡毒無腦的女配。

她一出生就是雲端上的仙子,有才有貌,有資本有後臺,還有男主一往情深的鍾愛。

對於女主這樣一個親爹不愛、後孃迫害的灰姑娘,方晚晴懷抱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同情,根本沒有將她視為對手。

——直到男主移情別戀。

從方晚晴的視角來看,她本以為自己是王者,結果被一個青銅單殺,所有氪金升級全都變成了笑話,差點崩潰刪號。

再後來,她便頭也不回地加入了惡毒女配陣營。

作為一名高段位選手,方晚晴層層設套,不僅暗中勾結其他反派,而且策反了女主唯一的摯友,將女主流放魔域,自己清清白白地與齊玉軒結侶,達成生命大和諧,甚至還完成了造人大業。

在全文無數女配中,她無疑是最有排面的一個。

但她再怎麼有排面,也阻止不了女主逆風翻盤,白月光淪為飯米粒,男主再一次離她而去,與女主有情人終成he。

就像所有惡毒女配一樣,方晚晴最終一無所有,不僅被逐出師門,連兒子的撫養權都沒爭到,還落到男配魔君手裡,下場悽慘且不可描述。

當時許多讀者大呼過癮,普天同慶,但舒鳧只覺得意興闌珊。

——女主跟人搶著撿垃圾吃,最後搶贏了,又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所以這一次,她真心希望能在與方晚晴結仇之前全身而退,祝她與齊玉軒永結同心,早生貴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情敵?撕逼?

不存在的。

好端端的,人為什麼非要吃垃圾呢?

是柳如漪不夠美,江雪聲不夠浪,鮫人師兄的歌喉不夠甜,還是門口的白髮大師兄不夠香?

舒鳧:看垃圾的眼神.jpg

齊玉軒:“……”

晚晴一定是多心了,他想。不管怎麼看,眼前這位姑娘的目光都像在看一條鼻涕蟲。

——人,怎麼會愛上鼻涕蟲呢?

齊玉軒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鼻涕蟲看,內心難免有些鬱結,腦門一熱,隨口換了個由頭髮難:

“這位方公子是晚晴的族弟,一向謙遜斯文,不知哪裡得罪了姜姑娘。姜姑娘,你以俠義自居,怎麼會做出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情?”

“……”

舒鳧腳步一頓,迅速換了個“看弱智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歪著頭睨他一眼,“謙遜斯文?幾個菜啊齊公子,大白天就喝成這樣。”

上回是三叔和堂妹,這回是未來小舅子,這男主還真是屢教不改,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多毒打他幾頓,他都不知道自己瞎。

“什麼?”

齊玉軒果真一臉茫然,瞎得實至名歸。

“你睜大眼睛看看,白公子身上的腳印還沒擦乾淨呢。”

舒鳧拽過白恬一條胳膊,將他向前一推,“方瀚用心伺候姐姐,用腳問候同門,那可真是太斯文了。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齊公子平時就這樣問候人,故而習以為常啊。”

齊玉軒一怔,後知後覺地轉向方瀚:“你……對白公子動手了?”

方瀚還沒從蛋碎的疼痛中緩過勁來,齜牙咧嘴地辯解道:“齊大哥,我,我只是一時激憤,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見狀,立刻一窩蜂上前,七嘴八舌地為他撐腰:

“不錯!白恬在青城一貫飛揚跋扈,對我們呼來喝去,大家都受不了了!”

“方公子是在為我們鳴不平啊!”

“此事與姜姑娘無關。你貿然橫插一腳,不分青紅皂白,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

“啊?”

舒鳧一臉驚訝地挑眉,“‘以多欺少,無恥下流,人人得而痛毆之’,這不就是道理?你還想要什麼別的道理?”

“你……”

“得了吧,大家都簡單點。”

舒鳧也懶得與他們商量,手中孤光劍轉過半圈,劍尖向前,“白公子以往脾氣不好,你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一百個同意。不妨大家出去,與白公子單挑一場,紓解心中積怨。”

眾人:“……”

開什麼玩笑。

如果單挑有用,他們還會群毆嗎?!

雖說白恬資質平平,修為一半靠努力,另一半全靠白家四處蒐羅的天材地寶一路堆,那也比沒有強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窮死的馬雲比你富,修仙界就是這麼真實又殘酷。

眾人:好氣哦!

其中一個少年忍不住反駁道:“白恬他出身好,修煉資源多,進階比我們快。我們一對一打不過他,難道就活該一輩子忍氣吞聲?”

舒鳧就等著他這句話:“那也行,要不你和我單挑?我和姜家一刀兩斷,還沒正式入門,這會兒一窮二白、無依無靠,特別好欺負。放心,你不要臉我要臉,我保證不喊曇華真人幫忙,就我一個人揍你。”

眾人:“……”

我信你好欺負個鬼!

在社會主義鐵拳威懾面前,少年們稀薄的自尊心不堪一擊,瞬間便煙消雲散。

他們交頭接耳,面面相覷,雖然強撐著不肯開口,但心裡早已經挨個兒敲起退堂鼓,一個個下意識地往人堆裡縮。

倒是方瀚天賦異稟,小小年紀,頗有幾分社會潑皮的無賴作風:“她——她都把我打成這樣了,還跟她講什麼規矩道義?!一起上啊!!!”

“啊?對,對啊!我們一起上,替方公子報仇!”

“我們有五個人,還怕對付不了她一個?”

方瀚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恍然大悟:雖然群毆一個女修有些丟人,但若是為兄弟報碎蛋之仇,就算一時間群情激奮,出手不知輕重,不也是可以諒解的嗎?

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現在幹他娘一票!

不能讓方瀚的雞和蛋白白犧牲!

領頭那個門牙豁口的腦殘粉少年振臂一呼,第一個提劍上前。

他多少還想給自己保留一點顏面,出手前首先高喊一聲“得罪”,接著便將手中劍連同劍鞘一起刺出,直逼舒鳧面門。

“……”

舒鳧恍若未聞,佇立不動,眼看劍鞘已堪堪逼至眼前,這才輕巧地一仰脖子避開,反手扼住那少年小雞仔一樣細弱的手腕,朝反方向用力一拗。

少年“嗷”地一聲慘叫,五指鬆開,手中長劍應聲落下。

舒鳧不等那柄劍落地,足尖一挑,又將下墜的劍身勾起,一手抓住劍鞘,將劍身向後狠狠一送——

“嗚哇?!”

堅硬的劍柄不偏不倚,恰好戳中另一個從後方包抄的少年小腹,差點讓他當場嘔出酸水。

第三個少年見狀急忙變招,將身一矮,重心下沉,揮劍猛削舒鳧下盤。

然而他手中的劍剛揮出一半,便只見舒鳧輕盈地一個小跳,一腳踏住他劍身,另一腳順勢跟上,一擰腰使出一記高段迴旋踢,足尖與他的顴骨發生親密衝突,瞬間讓他清楚聽見腦殼開裂的聲響。

可別說,這種經驗還挺難得。

“玉軒!”

方晚晴見勢不妙,連忙一把抓住齊玉軒的胳膊,柔聲懇求道,“他們都是我弟弟的朋友,你快幫幫他們,讓姜姑娘別再打了。”

齊玉軒此刻已看出方瀚一行不佔理,又覺得自己修為遠勝姜若水,有仗勢欺人之嫌,心中多少有些遲疑。

但白月光開口,他自然無有不應,一拂袍袖就要上前。

“姜姑娘,方才是我有所誤解,還請手下留……”

話音未落,舒鳧已經一手揪住第四個少年衣領,一記過肩摔將他猛擲出去。少年無處安放的雙腿在空中胡亂擺動,恰好一腳踢中齊玉軒眼眶,頓時將他整個人踹得站立不穩,仰面向後倒下。

“……情?!!”

這還不算完,舒鳧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反手又拽著第五個人——也就是方瀚的高馬尾,卯足勁兒掄起一圈大風車,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之後鬆手,讓他在慣性作用下一直線橫飛出去。

好巧不巧,飛翔的方瀚一陣手舞足蹈,再一次精準命中齊玉軒面門。

而且,是以一種頭碰著頭、臉蹭著臉,那啥緊貼著這啥,這啥摸著那啥啥的日本漫畫常見姿勢。

這種姿勢,一般出現於漫畫男女主角初次見面。

“……………………”

剎那間,原本喧聲震天的講經堂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因為他們眼前的畫面,著實不堪入目,恐怖如斯,在晉江根本無法描述。如果有人企圖描述,鎖章待改就是唯一的結局。

“……………………”

方晚晴臉色煞白,嘴唇輕顫,看上去差點被這一幕給嚇哭了。

也可能是被雷哭的。

那也難怪,舒鳧想。

光從眼前這幅畫面來看,她好像是被自己的舔狗弟弟給綠了。

有一說一,那還真是挺可怕的。

“唔,呃……”

而方瀚雖然是個資深舔狗,卻從沒想過要這樣身體力行地舔。

他忙不迭地掙扎起身,卻只感覺頭頂一陣劇痛,被舒鳧一劍鞘戳中後腦勺,再次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將齊玉軒牢牢壓在地上。

舒鳧溫和一笑:“別急啊,方公子。看你這麼喜歡你家齊大哥,不如你倆再好好親近親近?”

硬核按頭小分隊,風裡雨裡,送你們唇齒相依。

她原本還想再多按一會兒,卻只聽見講經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負責門中執法的天璇峰弟子大步流星踏入講堂,厲聲道:

“何故喧譁?講經堂是供人聽課清修之地,是誰如此大膽,敢在這裡鬧事!”

“幾位道友,是姜……”

齊玉軒正要開口,當先一個女弟子放眼環顧,只見滿地傷員大呼小叫,唯獨舒鳧一人佇立其中,凝目思忖片刻,旋即冷笑一聲,乾脆地一口斷言道:

“好啊。以多欺少,聚眾群毆,看來你們是不把九華宗放在眼裡。這麼大的威風,又何必來九華宗拜師求教?佔山為王,自立門戶,豈不更妙。”

“師弟師妹,將那幾個負傷的統統扣下,今夜在講經堂通宵抄寫《清靜經》,讓他們好好清醒一番。如有再犯,一律逐下山去!”

齊玉軒:“……???”

“不是,不是我們群毆她!”

方瀚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嘶聲辯解道,“是她一個人,毆打我們一群……”

那女弟子冷冷道:“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們一群人兵刃盡出,而她的佩劍仍在腰間,從頭至尾未出一劍。群毆不成,被人赤手空拳反制,我若是你,此刻早已羞憤自戕了。帶走!”

“…………”

辣還是天璇峰辣,舒鳧總覺得他們一來,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於是她也不再逗留,眼看著方瀚一干人等鬼哭狼嚎,她俯身撣了撣衣襬,徑直走到一臉“目瞪狗呆.jpg”的白恬面前,鄭重道:

“白公子,你孤身一人前來學藝,想必是為了磨礪自己。不過,‘嚴於律己’和‘任人宰割’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從今以後,若再有人像他們一樣對你,記得要像我一樣對待他們。”

說完,她轉向天璇峰弟子們抱了抱拳,再也不回頭看眾人一眼,一陣風似的從人群間掠過,轉眼便消失在門外。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當然,為了防止白恬再次被人針對,她在食盒裡藏了一枚江雪聲特製的丹藥——“白鳳丸”,用料是柳如漪的一滴眼淚。

藥效持續三天,能夠使人在此期間精神煥發,力大無窮,像她一樣一拳打十個。

至於三天以後,那就得看白少爺自己的造化了。

順便一提,其實柳如漪的唾沫一樣可以入藥,但很多直男無法接受,柳如漪自己也覺得噁心。

因此,每次江雪聲開爐煉丹的時候,都要把柳如漪埋進洋蔥堆裡,讓他哭滿一口水缸。

……

……

此後,在試煉之前的時間裡——

自從跑過一趟講經堂,舒鳧修煉得越發勤快了。

原因之一,是為了進一步錘鍊自己的鐵拳,在這種以一敵眾的場合更有底氣。

原因之二,就是為了和齊玉軒別苗頭。

要知道,這位男主雖然腦袋有點毛病,但卻是個如假包換的龍傲天,資質超群,氣運逆天。在劇情後期,移山倒海、開天闢地都不在話下,堪稱全書武力巔峰,又可以說是“一世智商換武力值”。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說的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雖然原女主資質也不錯,但她主要負責被虐、被虐、被虐然後入魔,又被惡毒女配廢過一次修為和經脈,在仙道上功虧一簣,一事無成。

武力值?女主不需要那玩意兒。

就算她黑化以後和男主動手,重點也不在武力,而在於相愛相殺。而且最後,百分百還是男主殺女主。

對此,新上任的女主舒鳧表示:

看我口型,he——tui!

讓齊玉軒體驗一番“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的滋味,改變女主單方面被虐的未來,就是舒鳧的目標。

與其讓男主做龍傲天,還不如她自己來做。

除了她自己,誰也不能讓她受委屈。

誰也不能!

舒鳧拿出當年高考+考研的認真勁兒,發了狠地冥想和練劍,恨不得把睡覺的功夫也用上。

為此,她還比劃著詢問小熊貓:“你們這裡,有沒有那種……夢魔?就是可以潛入夢境,在夢裡給你上課那種……”

小熊貓:???

無法在夢中修煉殺人,舒鳧感到很失望。

但她沒有氣餒,在一番成功的作息調整後,她發現一個練氣修士只需要睡眠四小時,就可以保證一整天精力充沛地活動。修為越高,需要的睡眠時間就越短。

舒鳧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每天鍛鍊十二個小時,加速跑一百公裡,運轉內息一百輪,揮劍三千次。三個月後,一劍斬斷鮫人師兄閉關的瀑布,到瀑布後的水簾洞裡找他玩兒。

——溫厚的、擁有天籟之音的男性美人魚,試問誰不喜歡?

遺憾的是,據說三師兄性格靦腆,很少離開山洞,經常一閉關就是三年五載,屬於魚中死宅。唯一見到他的途徑,就是打破設在洞口的禁制,也就是那道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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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鳧:讓我康康!我要康康!

在此過程中,江雪聲和柳如漪並未插手,全憑她自由發揮。

“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總要讓她去做。”

江雪聲如是說,“艱難困苦,琢之磨之,玉汝於成。這個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女鬼田馨忍不住吐槽:“這大妹子,真是比鬼還像鬼!沒見過這麼艹自己的!”

路過的同門幽幽道:“艹自己好啊。先把自己艹結實了,以後被掌峰真人……‘那個’的時候,才能承受得住。”

“是啊。我當年第一次‘那個’,疼得半個月沒能下床。”

“才半個月?我那時候坐都不能坐,一碰椅子就疼到昏迷不醒。”

舒鳧:?????

不是,“那個”是指哪個???

我懷疑你們在搞顏色,但我沒有證據。

後來她才知道,所謂的“那個”,其實差不多就是“打通任督二脈”的意思。

江雪聲的打法比較特別,總之就是疼,很疼,非常疼。疼得人肝腸寸斷,五內俱焚,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很多人一輩子也沒體驗過這種慘絕人寰的疼,根本無法描述,只能任憑想象力馳騁,天花亂墜地一通胡謅。男人說疼得像在生孩子,女人說疼得像在揮刀自宮。

據說,如果一開始對自己夠狠,基礎功足夠紮實,就能稍微緩解疼痛,但還是比搞顏色疼得多。

舒鳧想,這還不如搞顏色呢。

……

就這樣,舒鳧往死裡艹自己三個月後,羨雲臺開放,入門試煉如期而至。

前往羨雲臺集合之前,舒鳧來到三師兄閉關的瀑布,躊躇片刻,最後還是沒有揮劍叫門。

她很想見一見這位師兄。

曇華門下,一共四位親傳弟子,正好湊成個一家五口。

也就是說,這位靦腆內向的鮫人師兄,應該是她在九華宗的第三位“家人”。

不過,還是等她正式入籍以後吧。

舒鳧這麼想著,下定決心,轉過身飄然而去。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的水潭裡,悄悄地,悄悄地冒出了一個魚頭。

“……”

那魚頭“噗嚕嚕”地吐出一串水泡,眨巴著一雙很有存在感的卡姿蘭大眼睛,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道:

“小師妹怎麼走了?我都把山洞佈置好了,就等她上門呢。”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新啦!不是加更,下一更週六,但我覺得字數可以算加更!

三師兄是個特別的鮫人,人頭魚尾,魚頭人身,全人全魚,全都可以

白月光是真喜歡原男主,為了獨佔他耍了很多心機,但每個心機……都會讓他遭受毒打,這次他失去了清白(?)以後還會失去更多東西

原男主本質自我中心,被坑多了結果可想而知,就祝他們互相傷害永不分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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