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瑧?”

雖然張瑧看著似乎比之前瘦了些,神色有些暴戾,但王大錘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張瑧沒有答話,只是微點了下頭,就拿起王大錘的大錘,跳向大車外面!

見張瑧這麼莽,王大錘嚇了一跳,忙喊道:“小心啊!”

然後他顧不得小腿和一條胳膊都被咬斷的傷痛,掙扎著爬起來,緊張地向大車外面望去,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只見張瑧拎著他那柄重達00多斤的大錘,就好像揮舞木棍一樣,掄得飛起。

衝他們這輛大車以及旁邊兩輛大車衝來的青鱗狼,接二連三地被他砸飛,或者當場砸死。

張瑧身體也明顯比之前瘦了些,原先的鎧甲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但一些露在外面的地方,卻可以看到他的肌肉如許多條鋼筋束在一起,雖然精瘦,卻給人以極強的力量感。

眼見不過一會兒工夫,三輛大車前的青鱗狼幾乎要被張瑧清空,王大錘才回過神來,卻不禁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滴個乖乖,這小子怎麼突然變這麼猛?這個實力,怕是比老趙都要強點吧?”

趙志山是凡級三品武者,王大錘這麼想,也就是認為張瑧也有了凡級三品的實力。

至於張瑧現在實力究竟什麼水平,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最後他用掉了20個黃點,將剩餘十分之一綠色能量消耗的只剩下一絲,把肉的淬鍊度從三煉70提升到了四煉70!

結束加點淬鍊後,張瑧只覺得心中很狂躁,恨不得立馬把體內所有的力量都宣洩出來。

所以他起來跳上大車,救下王大錘後,二話不說,提起最能讓他發揮出此時力量的大錘跳下大車就是幹!

不過,張瑧並沒能逞威多久,很快狼群中的強者就注意到了他這邊的情況。

狼嚎聲響起,更多普通青鱗狼撲向這邊,甚至有幾隻二品的青鱗狼也向張瑧發動了撲擊。

其實以張瑧現在表現出的戰力,就算是二品青鱗狼來了,他也能幾捶就搞定。

問題是,現在車隊能戰武者已經下降到不足10個,防線多處告破,主戰場都被迫轉移到了營地內。

而張瑧作為唯一還戰鬥在大車外的人,承受的壓力則更大。

他可以打贏十幾只普通青鱗狼、幾隻二品青鱗狼,但卻抵擋不住幾十只青鱗狼的輪番撲咬。

漸漸的,張瑧也開始像李少尉那樣,身上鎧甲越來越破,受傷的地方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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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或許只要一個疏忽他就會倒下,然後被群狼淹沒。

‘如果我倒下被狼群淹沒了,能像李少尉那樣再站起來嗎?’

心中忽然出現這個想法,張瑧緊接著又想到了李少尉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或者說是李少尉的最後一個命令——

戰鬥下去!

無論如何,都要勇敢地戰鬥下去!

想到這裡,張瑧體內莫名地再爆發出了一股力量。

“戰戰戰!”

他大聲吼叫著,將大錘掄得旋轉起來,一下就將好幾只砸來的青鱗狼全都砸得倒跌入狼群裡。

就這樣,他揮舞著大錘瘋狂戰鬥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腳下地面震顫起來。

隨即他就見到周圍的青鱗狼夾著尾巴四散逃躥,然後就是一匹匹具裝的鐵頭馬,以及騎在鐵頭馬上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武者。

接著,張瑧就感覺眼前有些恍惚,天旋地轉。

“是巡邏隊!我們得救了!”

聽到營地中餘長樂發出的這聲歡呼,張瑧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撲通倒了下去···

甦醒過來時,張瑧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以潔白為主色調的房間裡,看佈置應該是病房。

不過,房間裡並沒有用電裝置,應該還是在異界。

感覺有些口渴,張瑧就想起來,結果他這一動,就感覺身上到處都痛,肌肉好像要裂開,筋也好像要拉斷了樣。

‘我該不會殘廢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張瑧就緊張了。

雖然以藍星現在的科技,他就算殘廢也能治好,但肯定會影響之後武者生涯,更會讓他錯過今年的武院招生考試。

不,他都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甚至可能已經錯過了考試!

想到這裡張瑧就有些急了,忍著全身疼痛努力從病床上坐起。

這時病房門開啟,劉燕提著食盒走進來目光落在床上,立馬又驚喜又緊張地喊道:“兒子!你終於醒了···別亂動,快躺下!”

張瑧原本就擔心自己睡了好幾天,一聽劉燕用‘終於’這個詞,就更擔心了,忙問道:“媽,我昏迷多久了?”

“好長時間了。”劉燕坐在身邊,看著張瑧身上的繃帶和各種傷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張瑧顧不得安危老媽,忙追問:“好長時間是多久?”

劉燕擦了擦眼淚,道:“從你被送回來到現在,都兩天一夜了。”

聽到劉燕的回答,張瑧終於鬆口氣。

只是兩天一夜,並沒耽誤他考試。

他是5月29被徵召的,押運物資去白狼堡用了兩天,回來應該也是用了兩天,在加上兩天一夜,那麼今天頂多是6月4號。

為了驗證最所想,張瑧又向劉燕問了今天日期,結果跟他推測的一樣。

再加上剛才的起床動作,雖然艱難、疼痛,卻並沒有大的阻礙,讓張瑧確認自己沒殘廢,於是他又安心地躺了下來。

注意到劉燕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很可能是這兩天哭了不少回,張瑧不由心中感到愧疚,忙安慰道:“媽,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劉燕原本已經不哭了,可一聽張瑧這話,眼淚就又冒了出來,氣道:“臭小子,受了這麼多傷,昏迷這麼久,能叫沒事嗎?都怪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練武···”

眼見劉燕大有順著話阻止自己走武者路的意思,張瑧連忙打斷道:“媽,我這傷醫生怎麼說?我後天可是要回藍星高考啊,能出院嗎?”

一聽張瑧說要出院參加高考,劉燕立馬眼睛一瞪,道:“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想參加高考?到底是身體重要還是高考重要啊?!”

見劉燕這麼容易就激動了,張瑧哭笑不得,只能耐心解釋道:“媽,我這不是不知道情況才問你的嗎?”

劉燕臉色稍稍好看點,將眼淚全擦乾後道:“醫生說了,你身上的外傷不要緊,休息三五天就差不多能好。

可是你身體太過虧損了,都快要傷了根基,醫生說必須好好調理幾個月才行。”

說到這裡,劉燕緊握住張瑧的一隻手,神色變得極誠懇和鄭重,甚至隱約帶著乞求。

“臭小子,你以前做什麼決定只要有你的道理,媽媽都支援。可是這回你得聽媽媽的話,別管什麼高考還有武院招生考試了,好好地呆在媽媽身邊一段時間,把身體給調理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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