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拍攝,柳女俠回到公司繼續訓練。

心情有些不太好,但也談不上壞。只是這種感覺真的不太好,柳女俠其實是一個待人很誠的人,所以遇見王太卡這種“腹黑千層餅”之後,總覺得自己變笨了。

回到休息室,寧寧湊過來:“歐尼,怎麼了,看來不太開心的樣子。今天不是有拍攝嘛,是要開心的事情呀。是有什麼事嗎?順利嗎?”

柳女俠笑了笑:“挺順利的,都挺順利的。可能是有點累了,也可能是第一次,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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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此時看著柳女俠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疑惑,試圖轉移話題讓柳女俠不再想這些,於是說道:“不會是餓了吧?”

“沒有。”柳女俠說完,又忍不住問道:“對了,你覺得老闆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老闆嗎?”

寧寧想到之前見到的王太卡那些事,開口問道:“歐尼,你是不是覺得老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柳女俠看向寧寧:“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一點點,只知道是很厲害,但到底怎麼厲害,我也不知道。”寧寧解釋道:“就是因為我也不清楚,所以沒有和歐尼說。”

柳女俠點點頭,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寧寧說道:“之前我家裡人不是來看我嘛,當時......”

隨後寧寧簡單說了一下,大致就是一個非常正式高規格的宴請,而宴請的那位大人物竟然是王太卡。

“當時我也很驚訝,總感覺燒烤店只是他過家家的遊戲,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寧寧解釋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和歐尼說。不過想來,老闆心思不壞,起碼對於我們是善意的,是把我們當親故看待的,不是嗎?”

柳女俠一怔,隨即有些釋然:“也對,你說的對哦。看來是我太執著,鑽牛角尖了。確實,他是誰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既然有這一份善意,其他的事情和我們都無關了。寧寧,謝謝你開導我。”

寧寧哭笑不得:“我開導什麼了呀?是歐尼自己想通的。”

柳女俠倒是想起了之前和王太卡見面,王太卡說起那個有關手機小遊戲的故事。因為那個親情故事讓柳女俠對王太卡好感大增,她對王太卡那種細膩內斂的親情很感動。

王太卡雖然不上班,但是留下了一個手機,上面登陸著柳女俠的賬號。所以柳女俠最近每天都會抽出幾分鐘時間玩那個小遊戲,每天幫忙點贊。

一個有這樣細膩內斂心思的男人,怎麼會是別有用心的壞人呢?

現在想起來,一直抱著懷疑去看待一切的,並不是王太卡,恰恰是自己啊。因為最開始柳女俠只覺得這份“友誼”只是短期的,所以終究是帶著一份潛意識的審視心態。

和從頭到尾,王太卡一直是王太卡,他懶得解釋,也懶得吹噓。只是自己主觀的認為那些是隱瞞。

柳女俠想明白了這些,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胡思亂想。僅僅是因為王太卡沒有按照自己以為的那樣存在,所以讓自己覺得不合理,僅此而已。

最開始遇見紅貝貝的艾琳前輩,當時艾琳苦口婆心的勸說柳女俠,給柳女俠的內心種下了一顆種子。讓柳女俠覺得以後出道了,那些出道前的人際關係終究要結束,因為偶像和普通人畢竟是有差距的。

所以柳女俠想著,與其到了那個時候因為這種事覺得遺憾,還不如最開始就別那麼交心。或許這樣是止損的好辦法。

直到現在,發現王太卡的身份如此多變,並不會因為自己成為了偶像而產生什麼變化的時候,柳女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錯了。

或許艾琳前輩有自己的考量,但前人的經驗並不適合自己。柳女俠卻因為這些動搖了初心,忘了真誠。

甚至此時的柳女俠覺得,或許從始至終,自己對王太卡的所謂“友誼”都不是那麼的真誠。因為從一開始的認知的視角就錯了。

沒由來的愧疚,柳女俠覺得自己有些沒辦法去見王太卡了。王太卡雖然對他自己的很多事情隻字不提,但在對待柳女俠這方面,擔得起“坦蕩”兩個字。

柳女俠一瞬間想到了好多,想到王太卡教她如何醃雞翅解壓,想起王太卡不會拼自己英文名時的窘迫,想起王太卡非要叫她柳女俠怎麼都不改的煩人勁,想起王太卡意識昏沉時,把自己認錯人後露出懷念又痛苦的表情。

還想起了王太卡一臉真摯的說起自己的母親,想起王太卡得意洋洋的給自己展示選好的小蛇頭像,還有那個讓人無語的遊戲ID:愛打遊戲的小柳。

伴隨而來的,還有王太卡展示出來的影響力,還有聽別人提起王太卡時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敬畏和膽怯。

柳女俠只感覺自己似乎和王太卡很熟,可怎麼自己就從來都沒瞭解過他呢?是因為覺得未來肯定會結束,所以自己漫不經心嗎?

這種事放在旁人身上也就罷了,可柳女俠的性格偏偏不能如此。自己輕視了一份善意,讓她有些無法面對這樣的局面。

思來想去,柳女俠甚至想起了除了今天以外,兩個人最後一次的見面。

那時柳女俠推門進去,為了打破尷尬僵局,開口說的是:“這幾天老闆都不在店裡,也不來公司,我還以為是不打算和我繼續做親故了。那樣的話,還真有些遺憾。”

而那時候王太卡說的是......

“天下沒有不散的延席。但是如果你請客,我可以陪你多吃點。”(337章)

現如今想起這句話,讓柳女俠身子一震。

當時只覺得王太卡是順口說了冷笑話,現在才忽然明白,好像,王太卡早已經懂了。

可他從來沒提過。

所以這句話是在點醒自己嗎?是在暗示自己最開始的那句話多可笑嗎?還是單純的暗諷?

寒毛顫慄,全身的細胞在那瞬間彷佛爆炸的衝動,好像是自己心底裡最卑鄙的秘密,早已經被人發現了一樣。

原來真正有所保留的只有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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