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武道館。

孫管事來到陳威的院落,躬身說:“少館主,都安排好了。”

“好,你去準備一下,明天迎接老爺子回館。”陳威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

等孫管事一走,他便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淡漠地說:“想好了嗎?這可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你們兄弟倆可就再也不能翻身了。”

“哼,姓陳的,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朱少也保不住你!”那邊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說完電話便被結束通話,一陣忙音傳了出來。

陳威緩緩放下手機,眼中殺意凜然,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嘀咕說:“好戲,終於開鑼了。”

另一邊,某個幽暗的地下室裡。

微燈之側,一個刀疤臉男人放下手機,轉頭對身邊的鷹鉤鼻男人冷冷說:“準備行動!”

“明白,大哥。”鷹鉤鼻男人怪笑一聲,轉身便無聲無息地融進了黑暗裡。

………………………………

東鷺某處莊園,一個多月前被達爾仁踩斷雙腿的李赫,今天終於又重新站了起來。

他雙腿有些顫抖地站在沙發前,面目猙獰,歇斯底里地低吼說:“達爾仁,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而就在這時,李赫的新跟班一臉狂喜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那跟班見李赫已完全康復,頓時面露喜悅,高聲唱道:“恭喜少爺康復,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啊!”

“雙喜臨門?”李赫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問道:“還有一喜是什麼?講來聽聽,要是讓少爺高興了,今天就送你一輛陸空兩棲轎跑。”

“多謝少爺。”那跟班聞言大喜,很是興奮地說:“達爾仁禍事了!他仗勢欺人,引發了公憤,聽說被人人肉了出來,現在好多人正成群結隊地跑去成才小區抗議呢!”

“達爾仁仗勢欺人?這是怎麼回事?”李赫又驚又喜,但對達爾仁今天所做的那些事卻是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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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前,李赫被攪進刺殺古粒的事件中,被達爾仁踩斷了兩條腿。李父雷霆大怒,要求警方逮捕嚴查達爾仁。但因為達爾仁屬於正當防衛,而且還有古粒作證,所以最後警方沒有立案。

反之,李赫意圖殺害他人的嫌疑反而不小,而那幾位殺手又已自殺身亡,所以警方自然而然關注到了李赫,好幾次找他去問話,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收穫,畢竟李赫和那些殺手根本就不是一夥的。李赫在那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其實就像一位導遊,被達爾仁踩斷雙腿雖然有點自作自受,但更多屬於飛來橫禍。

後來,李父費了不少力氣,總算讓李赫得以洗脫嫌疑,安心回到莊園養病。只是這養病也跟軟禁一樣,回來後李父直接就把李赫的通訊設備沒收了,還明令禁止他走出莊園一步,直到現在禁足也沒有解除。

“少爺,事情是這樣的……”當下,跟班趕緊將達爾仁今天強闖正德武道館,傷人十幾,被警方帶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赫聽完,頓時又驚又喜,又怒又怕,“少將!那個混蛋怎麼可能是少將?”

“少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達爾仁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達爾仁的名聲已經徹底爛掉了!”跟班興奮地說道。

李赫微微愣了一下,沉默片刻說:“……難道達爾仁那混蛋還有什麼好的名聲嗎?”

“呃……少爺說的是。”跟班訕笑道:“那惡徒本就名聲爛大街了,如今不過是眾人皆知,傳的更廣罷了,呵呵……”

李赫擺擺手,眼神泛冷地說道:“哼哼,這可是天贈的好機會啊,既然他自尋死路,那我們就再加一把火,燒他個灰飛煙滅!”

“少爺的意思是?”跟班躬身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了嘛,現在正有人成群結隊地趕去成才小區抗議……”李赫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陰惻惻地說:“要是在抗議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衝突,傷到了成才小區的幾個人,或者直接傷到了達爾仁他老孃,你說達爾仁這混蛋會怎麼做?”

“少爺英明,小的明白了。”

李赫又面露嘲諷,謹慎小心地叮囑說:“還有,這事千萬別親自出面,多花點錢都行,不然要是打死餓不死,我們尊敬的達爾仁少將反撲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是,小的現在就去。”

跟班匆匆而去,沒多久,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便來到了莊園,然後將李赫叫到了客廳,此人正是李父——李敬遠。

李赫從自己的房間來到客廳的時候,李敬遠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目露思索,神情嚴肅。

“爸……”李赫低聲喚道。

抬頭瞥了李赫一眼,李敬遠向旁邊的沙發指了指說:“坐吧,今天路過這裡,想起來你的傷應該差不多好了,所以正好過來看看你。”

“剛好把繃帶解除……”李赫弱弱地回道,在李父面前,溫順地猶如一隻兔子。

李敬遠皺了皺眉說:“網上關於達爾仁的那些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說說,你有沒有動什麼歪心思?”

李赫聞言猛然抬頭看著李父,臉色難看地說道:“爸,我是你兒子啊,達爾仁上次踩斷我兩條腿,你為我做了什麼,現在有這種好機會,難道你還不許我為自己討個公道嗎?”

“你還好意思說公道?”李敬遠怒道:“上次要不是你想借那些人教訓達爾仁,會被那些人利用,會被踩斷兩條腿?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像你大哥一樣讓我省省心!”

“他不是我大哥,你眼裡只有他,為什麼還來看我?”李赫雙目通紅,有些失控地怒吼了起來。

正如李赫所說,他其實是李敬遠的一個私生子

,而所謂大哥其實與他同父異母,也就是李敬遠合法妻子所生的兒子。

李赫母親早逝,八歲時便被李敬遠孤零零地一個人安置到了這個莊園。他從未感受過家的幸福,也從不知道什麼是家……

李敬遠對於李赫自然是心懷愧疚的,因此當年才不管不顧地向外界公佈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雖然他不能帶他回那個家,但他只要一有空,就會跑來這裡,只是當他對李赫說起的時候,往往又變成了路過、順便、正好過來……

李敬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說,或許是內心的愧疚太過沉重,已壓的他抬不起頭,不敢直面李赫罷。

而每當父子二人發生爭吵的時候,都是以“大哥”結束的,因為只要李赫說起那個人,或者李敬遠說起那個人,兩個人無論都會有一個情緒崩潰。

而現在的談話,無疑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客廳裡十分靜默,李赫雙眼通紅地盯著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最痛恨的男人,寸步不讓,李敬遠在兒子的注視下一步步敗退,最後,沉默地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在面對這個男人有些疲憊的背影時,李赫眼中的熱淚終於噴湧而出了,他內心深處有一個呼喚,他希望他停下……

突然,十幾年從未有過的一幕出現了。

李敬遠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他聲音沙啞地說:“你已經長大了,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並不奢求你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說完,李敬遠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外,客廳裡的李赫則失魂落魄地癱軟在了沙發上,任由淚水橫流。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豪華轎車開出莊園,李敬遠整整心情,回撥一個未接電話說:“王教授,不好意思,剛才在忙……”

“李董,你這個病情不容樂觀啊,我建議你現在最好立刻來我們一院一趟。”

…………………………………

東鷺市局。

筆錄結束,老陳面露不爽地對達爾仁說:“好了,你的車在外面,現在可以離開了。”

達爾仁說:“不是要派人監督我嘛,你們派誰啊?”

“待會你就知道了。”

老陳隨口回了一句,然後也不管達爾仁,快步走出審訊室,接著去找局長陳關商量公佈對達爾仁的處理結果。

當然,原則上他們屬於地方機關,是不能處理達爾仁的。不過可以報軍隊保衛部門,由軍隊保衛部門負責偵辦,然後由軍事檢察院提起公訴,最後由軍事法院負責審理。

只不過這一套流程下來,說不定到那個時候,正德等武道館所做的那些事也早就暴露了,而達爾仁今天的所作所為,或許就會因此而變了風向。

因為,國家根本就不會動達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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