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對魏老的怒喝,501號病人旁邊的光頭小子,也就是達爾仁卻沒有任何反應。

李元河呆呆地站在邊上,似乎在出神。他也沒想到,達爾仁跟他來到病房,二話不說就開始上手。

起初見病床上的兄弟面露痛苦,他還忍不住想阻止達爾仁,可被達爾仁喝了一聲“別吵!”他也就坐蠟了。

面對達爾仁的威勢,他根本提不起絲毫反抗的興致。當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信任達爾仁。

只不過,這情景確實越看越不對勁。病人看起來有多痛苦就不說了,達爾仁這麼做除了對病人是一種折磨,究竟有什麼用呢?

總算聽到有人喝止達爾仁,李元河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只是也不敢借勢而為,只能呆若木雞地站在一邊。

門口的魏老見達爾仁沒有任何反應,心裡頓時更怒,他氣的鬍鬚亂顫地轉頭對中年醫師說:“錢醫師,你還等什麼,立刻把閒雜人等給我趕出病房!”

錢醫師聞言神情苦了起來,他上前幾步,看著達爾仁的大光頭,只覺刺眼的緊,於是就對李元河使眼色說:“李先生,你看……”

事兒推到了李元河這裡,李元河更苦惱了。左右看看,兩邊都得罪不起啊,他能怎麼辦呢?

遲疑了一下,李元河還是硬著頭皮對達爾仁說:“達哥兒,要不我們先出去,聽聽兩位大夫怎麼說。”

達爾仁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我行我素的在501號病人的身上動作著,叫李元河與錢醫師均是尷尬不已,魏老更是憤怒異常。

但就在魏老準備叫人,強制達爾仁離開病房時,達爾仁一掌拍在了病人的額頭上,啪地一聲,一切結束了。

達爾仁老神在在地收回雙手,長吐一息,病人被那一巴掌拍下去,眼神卻開始有些渙散,看起來十分疲憊,眯著眯著竟然直接睡著了,臉上的痛苦也悄然消退,不復存在。

“好了,”達爾仁若無其事地對李元河說了一句,隨後又走向旁邊床位病情稍輕的病人,“我看看你的。”

那病人聞言心頭大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已然沒了動靜的兄弟,然後又苦澀地看向李元河,看到李元河沒有任何表示,他心裡徹底絕望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達爾仁這一次並不像之前那麼“粗魯”,單是給他診了一會兒脈,然後手掌在他身上幾個穴位連拍幾下就結束了。

他什麼感覺也沒有,沒有痛苦,也沒有像旁邊的兄弟一樣睡過去。

搞定這一切,達爾仁又繼續走向下一個床位。

達爾仁在做這些時,魏老和錢醫師也是著急忙慌地衝到了501號病人的旁邊,開始又是診脈又是給病人連線那些醫療檢查裝置。

“壞死組織竟然在恢復,不,是被消滅!”

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兩人終於確定,病人的病情確實已經徹底被控制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恢復迅速異於常人,讓兩人都感到十分震驚。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

魏老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驚喜若狂地嘀咕著,接著只見他猛地轉頭盯向旁邊床位已接受過達爾仁診治的病人。

“呃……”那病人看到魏老精芒四射的雙眼,心裡卻不由一陣發虛,只感覺自己成了獵人眼中的獵物,而魏老就是那個經驗老到的獵人。

下一刻,鬚髮雪白的魏老就刷地來到了他的病床邊,拉住他

的一隻手,四指向他的手腕處探了過去。

短短五分鐘後,魏老才鬆開雙手,整個人震驚不已,“受感染症狀完全消失,除了一些外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任何隱患了,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而且,診治的速度還這麼快,沒有用到任何藥物或者工具輔助!

“魏老,現在怎麼辦?”錢醫師為其他病床的病人檢查完,來到魏老身邊哭笑不得說:“501號病人還要截肢嗎?”

“截個屁!”魏老怒瞪了錢醫師一眼,在病房裡環視一圈,達爾仁與李元河卻是已經離開了,“他們人呢?去哪了?”

錢醫師說:“應該是到其他病房去了吧,我剛才也沒注意。”

“走,去下一個病房!”魏老輕哼道。

兩人來到下一個病房,達爾仁與李元河卻已不在這裡,病房裡早上還在嘔血的六個病人,現在竟坐在床頭組隊鬥 地主,玩的不亦樂乎。

魏老眉頭微皺了一下,招呼病人們都躺好,然後兩人開始為他們一一檢查,六七分鐘後,檢查才結束。

“恭喜你們,病情已經控制住了。”魏老說道。

“謝謝大夫啊!”六人起起落落地回應,等兩人一走,又拿出撲克牌,開始組隊。

病房外面,魏老黑著臉說:“下一個病房!”

錢醫師面色微紅地跟在後面,內心當真是又喜又苦,喜自然是因為病人的病情都得到了好轉,苦則是因為這功勞不屬於他們醫院。

兩人挨著一個個病房為病人檢查,時間就這樣慢慢悠悠地溜走了。

103位病人,被醫院安排在了同一層樓,用了二十一個病房,兩人挨著走一遭下來,已經十二點過了,至於那個在病房裡“亂來”的光頭小子,始終沒見蹤影。

“錢醫師,你去安排一下,可以出院的讓他們辦理出院吧。”走出最後一間病房,魏老有些疲憊的對錢醫師說。

“好的,我知道了。”錢醫師苦笑著應了一下,到護士工作臺將安排出院的事告知幾位護士,開始著手辦理。

另一邊,魏老更換了一下工作服,然後神情疲憊的來到了食堂。

當他看到李元河也在醫院的食堂裡排隊點餐,所有的疲憊頓時不掃而空,眼睛也亮了。

“李先生,可否移步談一談?”魏老端著餐盤,匆匆來到李元河身後說。

“魏老?”李元河自然認識魏老。專門負責為他那些兄弟看病的兩位醫師,一位是感染科的魏老,一位是骨科的錢醫師,他印象很好。

“好啊,您稍等一下。”李元河夾起一隻雞腿放進餐盤,這才與魏老來到食堂的一個角落坐下。

魏老迫不及待地說:“李先生,早上跟你一起的那位呢?”

“他呀,回去上班了。”

“他在哪裡高就?也是我們醫護這一行的?”

“不是,他是一個超市經理。”

……………………………

莽莽群山,蔥蔥綠嶺。

小溪沿谷而行,猶如一道白綢隱在林間,下不知去處,上不見源頭。

清脆悅耳的漱漱聲響飄上了枝頭,引得眾鳥齊鳴,萬獸相和。

深山竹林,實為異景,但若這竹林邊上有人家,也就不足為怪了。

不過,若是這人端坐竹海之上,確非常人所能。

“臭屁的混蛋,哼!”

木屋的小窗下,宋

相宜遙望著端坐在竹海上閉目養神的林有為,嘴裡一邊低啐道。

聲音落罷,肚子裡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宋相宜連忙壓著腹部,有些幽怨地嘀咕說:“好餓啊……”

時至今日,她被林有為擄來這深山,也已經三天了。

第一天到這裡時,因為誤喝了“有毒”的溪水,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而其間發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

只知道當自己醒來時,身上的衣物已全被換過,就連內衣褲也沒有倖免。這一切似乎在向她說明,她已經被林有為侵犯了。

她羞憤的質問林有為,然而林有為的回答只有令她抓狂的兩個字——你猜。

咚咚咚……突然,幾道敲門聲響了起來。

宋相宜一聽,頓時如條件反射一般縮到牆角,緊接著就見林有為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清淡的飯菜。

“吃飯了。”林有為有些不爽地說:“每次都要讓人給你送來,你就不能自己出去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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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滾!”宋相宜眼睛紅紅地衝林有為大喊著,似乎全然忘了,她是被綁架的人,而林有為是綁匪,只覺自己委屈極了。

林有為也不廢話,砰地放下飯菜,轉身就走,門也不關。

宋相宜刷地衝去關上門,然後有氣無力地坐倒在地,將矮桌上的飯菜拿過來,一邊吃著,淚珠就淌出了眼眶,掉在了矮桌上的木碗裡。

“林有為你這個混蛋,乘人之危,你不得好死……”

嘴裡低低地咒罵著,不知不覺,飯菜已被消滅乾淨,木碗就像剛洗過似的,也不知為什麼,這幾天她竟然飯量大漲。

或許是因為悲憤化作了飯量,或許是因為她還不想死,更不想被餓死!

總之,絕對不是因為林有為的飯做得好吃。

吃完了飯,宋相宜便拉起窗戶,將碗筷一樣一樣的扔出窗,隨後趴到床上,想著想著,淚水又湧了出來。

她並不知道,碗筷扔出窗後,穩穩地被林有為接在了手裡。

“沒有手機,看你能宅幾天……”林有為饒有興趣地晃晃腦袋,然後將碗筷拿回廚房。

正坐在廚房喝著小酒的竹簍老人說:“還是不出門?”

林有為聳了聳肩,不言而喻。

竹簍老人說:“山裡有點情況,我打算去看看,沒有幾天回不來,你自己小心照看著點。”

“我知道了。”林有為點點頭,坐到竹簍老人對面開始吃飯。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孩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師父師叔,你們正吃飯呢!”

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她揹著一個大大的揹包,腰也不彎,更看不到一絲汗水。

姑娘名叫寧小穗,來自山外某個偏遠的山村。作為竹簍老人唯一的弟子,在林有為成為竹簍的師弟之前,都是她一直陪伴竹簍老人。

“小穗來了,吃了嗎?沒吃就一起吧。”竹簍樂呵呵地對愛徒說。

“我吃過了,師父。”寧小穗連忙應道,然後悄悄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林有為,古靈精怪地說:“對了師叔,師嬸呢?”

林有為沒有搭話,面部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慌亂。

竹簍老人瞥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對愛徒說:“相宜在房間,兩天沒出來了,小穗你去看看她吧。”

“好,那我去看師嬸了。”寧小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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