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感知力強的武者他們深深的知曉能夠力壓修老人的人是何等的存在,濃濃的寒意充斥在了心頭和身體各處。獅子砦城牆上,周興等眾將都張口結舌的望著虛空中的白色身影,驚愣住了。

“娘……孃親,他……”周興一貫堅定的內心一震亂顫,難以想象尋找了這麼久的孃親居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者,貼在熊腰上的鳳爪似凝固了一般。而周清兒更是無法保持冷靜,眼眸大睜的抖了抖身軀,不由間想到了當初自己被遺棄的一幕。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孃親只是一位柔弱女子,從來都沒有想到會發生眼前的一幕。一劍碎裂萬丈裂縫,一掌鎮殺一位靈王境強者,一劍斬殺靈尊境初階的強者。這,真的是自己一直盼望的孃親嗎?

“也許,能夠隨孃親左右,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機緣吧!”周清兒喉嚨滾動了十幾下,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平靜,激動萬分的在心中喃喃道。

獅子砦城牆下,卓旳帶領著十萬大軍已經抵達到了此處,他們轉頭望著戰場發生的場景,將這一幕永遠的停留在了心中。一人,著白衫,領著數千強者,傲立於三十萬大軍之上,威懾四宗門強者。

“這就是我們興武將軍的孃親,不出手則靜若文人,一出手將驚天動地,威壓天下蒼生。”卓旳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痕累累,呆滯的自言自語著,胸口深處燃起了一道火光。

虛空中,王虹月滿不在乎的將目光從奄奄一息的修老人移開,望著三十萬雄軍和一城四宗強者,冷聲道:“我說了,越此線者,死。你們,還想在試一試嗎?”當王虹月的話慢慢飄蕩到了戰場的各個角落時,五十萬精兵大軍都開始膽怯泛寒的倒退了,無數的強者在望向前方的萬丈裂縫時,猶如看到了死神的召喚。這條裂縫,在三十萬大軍和四宗門強者的眼裡,一下子變了模樣,再也不敢輕易跨越了。如同靈尊境初階的修老人,都被一劍震碎了經脈,生死不知。

即便他們一城四宗聯軍共有三十萬精兵,可是誰也不願去試探越過此線的後果。

血紅色的戰場上,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了。王虹月著白衫的面對三十萬精兵,無一人再敢輕易叫囂。

那條萬丈的裂縫,和三十萬大軍相比較,原本很是微小,但是卻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可怕。

越線者,死!王虹月的話,依舊在每個人的耳邊迴盪著,未能散去。

“閣下,你當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我四宗為敵嗎?”三十萬大軍中,有強者穩住了惶恐的心態後,極為沉重的開口問道:“你要知道,立花山莊的覆滅已經是定局了,誰也無法改變。”

“立花山莊膽敢鎮壓我四宗使臣,並且妄圖私自勾結興武要塞,是為天下之敵。就算閣下修為深厚,但是也要想清楚與我一城四宗為敵的後果。”很多人還妄圖用一城四宗的威壓,來脅迫王虹月退去。

對此,王虹月只是冷眼輕輕一視,完全沒有理會三十萬大軍。王虹月慢慢的在虛空中轉身,朝著獅子砦的方向而行,暫時沒有打算去解決眼前的三十萬大軍和強敵。隨著王虹月來到了獅子砦的虛空上方時,周興等眾將都眸帶水霧敬仰的眼神望著。

“孃親。”周興嬌軀輕輕一顫,大手貼在熊腰上的欠身道喚道。

“孃親!”周清兒一臉崇敬。

“參見虹月大人!”眾將和僅餘的十萬殘軍,紛紛行大禮的拜道。

“都起來吧!”王虹月輕輕點了點頭,讓眾人起身。隨後,王虹月轉過身子的望著三十萬大軍,沉聲說道:“我給你們十天時間,把你們一城四宗的宗主和城主叫來,徹底解決今日之事。”王虹月的話很快便傳到了戰場上的各個地方,讓三十萬大軍和一城四宗強者都緊住了心神。此人,真的要一人對抗天下一城四宗嗎?到底憑什麼?

“我知道她是誰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位靈宗境的武者全身打顫的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什麼?此人是誰?”有人神識一震,立刻問道。

“妖域,鳳凰一族,周興的娘,王虹月!”

當這則訊息一出後,三十萬大軍和一城四宗強者紛紛大駭。三十萬大軍的將士只知道,眼前的萬丈裂縫,絕對不可輕易越過,不然地上的幾灘血泥就是前車之鑑。

“敢問前輩可是鳳凰一族的強者?”一位宗門的強者鼓起勇氣,抱拳大聲的詢問道。王虹月沒有回話,只是雙手負背的靜靜的望著三十萬大軍。天穹大地,一下子又顯得格外的安靜了,詭異至極。

“現在怎麼辦?咱們還打不打?”某位宗門的將領瞥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裂縫,喉嚨一滾的對著旁邊的諸強者問道。

“打?你敢越線嗎?就連靈尊境的修老人都被一腳鎮壓了,此事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料,不是我等能夠解決的了。”一位靈宗境中階的武者後怕不已,怯意濃濃的輕聲說道。

“我們可是有

三十萬大軍,一路碾壓過去,何懼其一人!”大軍中的一城四宗強者,開始了爭執討論。

“此人絕非尋常,必定是靈宗境巔峰的絕世強者,我三十萬大軍在這種強者眼裡,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立刻,便反駁的聲音升起來了。

“這……”一時間,一城四宗強者都緊住了牙關,望著獅子砦上方凌空的王虹月,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在四宗強者的眼裡,王虹月能夠一劍鎮壓靈宗境後期的三王,一定是靈宗境巔峰的強者,絕非他們能夠抗衡。

“難道我等就此退去嗎?這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四宗宗門的威嚴便讓一個區區立花山莊踐踏了嗎?更何況,大勢力私下勾結,此為大忌,絕對不能夠開了先河,否則所引起的後果根本無法估量。”一位老者的神色陰鬱,咬牙切齒的低沉道。

“既然如此,恐怕此事要讓四宗宗主和三王來解決了。”一位將領嘆了口氣,發現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他們引以為傲的三十萬大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猶如螻蟻。

“只能如此了,一城四宗馬上派人通知宗主,前來解決此事。立花山莊當著天下人的面,格殺了我四宗使臣,踐踏了我一城四宗的威嚴,絕對不能夠存在。”“此事鬧得這般大,蕭皇大人會不會……”

“不可能,若是蕭皇大人想要干涉此事的話,以他的通天本事,早就出手了。”

“既然如此,我等便駐紮大軍於此,等候四宗宗主而來吧!”四宗將領紛紛同意了,各自派遣親信騎兵火速回城,並且用信鳥等方式,把獅子砦所發生的事情傳遍了天下各方。

大勢力私下勾結,此乃大忌,不管是哪一座宗門都不會允許的。因為一旦開了先河,會直接影響一城四宗的利益,讓天下有野心的女子紛紛效仿,導致的後果就不可想象了。

十天時間,王虹月說了,給四宗十天的時間請出各自宗主和三王,來解決此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便讓其更加的熱鬧吧!

王虹月要將一城四宗對立花山莊的後患,在這一次大戰中,一次性解決了。

王虹月知道三十萬大軍不會輕易在逾越那條萬丈裂縫了,然後身影慢慢的落到了獅子砦的城牆上,低頭看著被血釘在城牆的姜佑鋒。

“將姜將軍的屍體帶回城內,莫要玷汙了他的將軀。”

獅子砦,瀰漫著一片蕭冷的氣氛。三十萬大軍駐紮在獅子砦外,不敢進犯,那黑沉沉鋪滿大地的影子讓立花山莊的無數人都喘不過氣來,極為的凝重。赴死一戰而亡的姜佑鋒,屍體擺在了眾人的面前,全身都是傷痕和血漬,他身體裡的血幾乎都流乾了。

姜佑鋒被莊嚴的抬到了城內安放,準備了一口精緻的棺材,待到此事結束之後便厚葬。只是,此事結束後,立花山莊不知能否還屹立於大地之上。獅子砦內,眾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王虹月,不敢在和當初一般直視了。現在的孃親,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已經在眾將和眾將士眼裡成為了最後的希冀。王虹月揮退了眾將和周清兒,只是讓周興隨行著自己走在關內。

“孃親,興兒讓你失望了。”周興陪同在王虹月的身側,緩緩開口道:“興武要塞可能會在興兒的手中斷送,十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如果重來一次,你會不會選擇再走這條路呢?”王虹月頓住了腳步,直視著周興,淡淡的問道。

周興沉吟了一會兒,重重點頭道:“會!”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失望的呢。”從周興堅定的眼神中,王虹月知道她沒有說謊話,嘴角微揚的輕笑道。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你所面臨的困難將是前所未有的。今日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只是你登臨北境之巔的基石罷了,你當以凌絕之姿而面對,要有橫掃天下的決心。”

……

話說,古墓逸山獻策與冉天憫,道:與其勞師襲遠迴轉寒淵城北被周興以逸待勞,卻不如趁拿下霜門關之時再度揮戈北進,這冰原之地對方亦是新得之所,且興武軍精銳少在此間,陸耀雖是文武兼資可為統軍之帥,但與周興相較終要差上一籌,倘若鎮魔軍可拿下冰原,烏蘭關便唾可得,進而便可威脅大同寺及寒淵城之地,此即為聲東擊西之法又乃避實就虛之計!

冉天憫聞之心中大喜,又恐失了計較當下便召集眾人議古墓逸山之謀。

此時華暉、華秀及顧瑞皆在冉天憫身邊,聞聽此言之後也是心中一動,眾人之前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霜門關與寒淵之間,倒一時並未因此變化而想到此事,如今得古墓逸山提及稍加思索卻是極為可行,是因為兵法之道皆在隨機應變,前番局勢不似今日故此難做打算,可如今雖只是一關在,對大局卻起到了很大的影響,正可詳細加以謀劃!

“逸山先生之言頗有新意,我等卻是目光受限了,主公方才言及逸山

先生言猶未盡,便先請和盤托出,我等亦可齊加參詳!”思索片刻之後華暉首先欣然言道,從其神色之中便可見他對古墓逸山是極為讚賞的,此人雖是年紀輕輕卻很是老持沉重,此番既有此言想必定有所謀。

“華暉的是,便請逸山先生繼而言之。”冉天憫聞言頷首道,方才聽得古墓逸山之言他思量一番之後心中還是有著不少疑問的,其言語之時目光亦含鼓勵之色看向場中的年青謀臣,此便也是他立威之時!

倘若今次他能讓二華及顧瑞等心服,將會奠定其日後在軍中的重要地位。

“以諸位先生大才,正心中所想豈能相瞞?既蒙主公與先生垂詢,便姑妄言之,內中疏漏之處尚請海涵!”古墓逸山與冉天憫單獨相對之時不怕暢所欲言,但此時眼前三人都乃追隨主公多年的心腹之人,雖然自負才學並不輸之,可此時卻亦要謙虛抑己,此為人之道也。

見華暉等三人聞言都是微笑點頭示意,古墓逸山這才繼續從容言道:“主公兵出霜門關攻擊冰原之地其利有三,一曰避實就虛,周興自黑巖城一戰後便止息干戈,休養生息,便是主公大軍攻下冰原其卻是按兵不動隱忍至今,世人或覺周興生此舉不似從前之風,可私下以為此舉正乃其老謀深算之處,不動則已,一擊必殺!且不大同寺及冰原之地被其不動一兵一卒收入囊中,僅以國力兵力觀之此人實為天下之雄也,其既謀穩步緩進之法,我軍就絕不能讓其得償心願!”

“黑巖一戰周興籌劃多時,溫哲別,卓旳麾下都有數十萬精銳可用於此戰之中,種種謀劃想必亦是周詳,以周興之領軍加之古墓若白、獨孤毓、烏文良等人之謀,此番出當有泰山壓頂之勢。在此而言我軍兵力處於下風,備戰之事亦不及對方,坐守絕非上策!”

“其二則曰聲東擊西,除寒淵城的方、韓兩家大軍,這之地亦被其經營多年,陸耀國士之才,韓默、李昂等輩善能統軍,興武軍精銳進駐雪域,加之虎牢在敵軍來自如,倘若大戰開啟,陸耀定會兵出虎牢與冀州徐州成東西夾擊之勢!

但只寒淵城一處便是十數萬大軍,可此時我軍若搶在周興動之前出擊冰原之地,這一路人馬將被牢牢牽制在寒淵城北,當可大緩我軍守禦寒淵城北之重壓!便使主公回師以對,周興兵力優勢猶存,可在冰原一地,卻是我軍佔先!

“其三便在揚我之長避敵之優,周興麾下戰力堅強,其最重之處又在騎軍,溫哲別麾下鐵騎營便有十餘萬之眾,一眾將領莫不通曉騎軍種種戰法,我軍實難在此處與之相抗!

寒淵北部二處地勢平坦,利於騎軍縱橫,此乃興武軍最強所在,與我軍極為不利。”“冰原之地道路崎嶇,地勢險峻,騎軍在此威力難以盡數發揮,且我軍經霜門關一戰後對在此處作戰卻是頗有心得,兩下相比實要勝興武軍一籌,進軍此處亦可避興武軍戰前的種種謀劃之處,有出其不意之效。

主公倘若回軍士卒久戰之下再加長途跋涉勢成疲軍,周興則是以逸待勞,二者優劣不需言表。而我軍若進軍冰原不僅士卒休整之期可以充足,更能借連下荊州霜門關之軍心士氣,正乃眼下我軍之長也。”古墓逸山既然在冉天憫面前提出進軍冰原之策心中是經過反覆思量的,此番侃侃而言如同抽絲剝繭將兩軍優劣一一道來,言語分析皆可稱精妙,且越往後越是揮灑自如。

冉天憫的目光隨著其分析的深入逐漸亮了起來,而華暉等人雖還在深思之中但觀其不斷頷首亦可知心中對古墓逸山這條方略是極為認可的,此時場中這個年輕文士已然高大起來!

“所謂萬事有利必有弊,我軍進擊冰原雖有其上三點之優但寒淵城北兵力亦將被大大削弱,興武軍之優勢將會更為巨大,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寒淵城北二處可比之東隅,冰原之地則為桑榆,我軍雖失之東隅,卻可收之桑榆!倘若能夠拿下冰原進而得大同寺之處定是得大於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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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逸山先生不愧軍中幹才,此乃天以君贈我也,周興小兒苦心積慮謀我寒淵城北之地,此番有逸山先生之謀我豈能如他所願,冰原之地必將取之。”冉天憫聞言第一個拍案叫好,古墓逸山之言雖也有極大風險之處可兵家之勢豈能盡安?如今自己的實力不及周興,與之交鋒便必要謀出其不意之法,否則斷難與之相敵!

“逸山先生眼光深遠,思慮周詳,這進軍冰原之策確是金玉良言,避實就虛、聲東擊西、揚長避短,僅此三言便足行此策,主公之言不虛也!當還要請教逸山先生,此法該如何詳為之?”華暉亦是擊掌道,他的性格雖與陸耀相似凡事必求謹慎,可形勢相逼之下華暉心中怎會少卻奇謀?

加之古墓逸山言之有物,欣賞之下自然要給其極大支援。以他此時在鎮魔軍中的地位能對年輕的古墓逸山有請教之言足見心胸寬廣,其實以華暉的見識才智稍加提點胸中便有方略,此舉更是提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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