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然後呢？”
習通看著下面的鳥人，神色平淡，語氣無波。
鳥人們無語了。
隨便說說而已，誰知道對方真的來了。
這一刻，所有鳥人都希望時間倒流到十秒前，然後緊緊的閉上嘴巴。
只可惜，天堂沒有掌握時間的力量，哪怕他們一直都在為此努力。
大哥，那啥，要不您先回去，咱們再來一遍？
如果你還來的話，我就不喊了。
天堂體系龐大，遍及無數世界，雖然這些世界被數百個實力強弱不一、勢力大小不同的天使長分別掌管，但是分到每個天使長手中，至少也是三千世界。
他們無一不是人中俊傑，神中翹楚，無論實力還是眼界都無可挑剔。
所以，確認過的眼神，惹不起的人。
天堂的強大之處是他們的體系，而不是個人。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個人實力不強，而是說相較個人實力，他們更強大的是天使的體系。
無論凡人級別還是超凡入聖，亦或者神級強者，天堂都有不計其數的戰鬥人員。
不僅如此，天堂還有不計其數的神職人員、信徒，以及某些特殊的事物。
比如公元紀年，天堂所述的所有世界都在使用，他們將無形的規則凝化為有形的力量。
時間軸。
正是憑藉這一點，天堂才能從冥冥中定位無數世界，只要是使用公元紀年的世界，都逃不過天堂的定位和感知。
最重要的一點，天堂並不是感知一下，定位一下就完了，他們還能將自己的人員、力量、影響投放到任一世界，任意一點。
天使降臨。
聖母感應。
聖人轉世。
光明啟示。
光明恩典……
即便習通，面對天堂是也生出了從心的無力感。
也許習通能夠針對一個世界，擊退天堂的勢力，進駐其中。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天堂或許已經成功經營了幾十個甚至幾百個世界。
這就是體量的差距。
同一時間，習通只能做一件事，攻略一個世界。
這還勝負各半，或許成功掌控世界，或許宿主夭折無奈出局，又或者既不出局也不勝出的無盡僵持。
但是天堂能夠同一時間做一百件事、一千件事，同時攻略三千世界。
也許這其中勝負各半，但只需要成功的那一半，天堂便賺的盆滿缽滿。
可以調教的世界就調教一番，納入天堂體系，馴化成羔羊，不能調教的世界就灌下大洪水，然後使用諾亞方舟從其他世界運來生靈作為種子。
失敗是成功之母。
征服過程中，天堂的經驗來越來豐富，越來越純熟，他們的成功率也會越來越高，收穫也越來越大。
當他們打出自己的威名後，天堂就成了無敵的象徵，所有與天堂為敵的勢力都會本能恐懼、退縮。
這時候，光明神隨便丟下一個封號，土著神明就會哈巴狗一樣撲上去。
改換血統，成為天使。
世界的土著居民奮勇抵抗幾十年上百年，本以為自己在書寫史詩，創造神話，卻沒想到自己一方最崇高的神明突然改換陣營，成了天使。
“我不是強者，但我可以站在強者一方。我無法引領你們走向勝利，但我可以引領自己走向勝利。我……”
習通低聲吟誦。
簡單、直白，沒有蘊含一絲半點的力量，更沒有引動任何規則。
但是，這些話如同鑽心利劍，刮骨銼刀，令下方的天使長們面色蒼白，面容扭曲。
是的！
這都是他們曾經說過的話。
這是明智的選擇，卻又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他們可以把自己的身軀變成天使，卻無法將自己的心靈一起改變。
“所以，又到選邊的時候了。”
說完這話，習通盤膝坐在雲端，膝上魔劍橫放，魔劍上方，沙漏正在緩慢而堅定的流逝著。
一去不返。
看著沙漏，下方的天使長們面色各異。
他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或許是曾經失敗過一次，他們心中的堅持也不再強烈，或者說沒有一絲半點的堅持。
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跪過一次的人就再也不可能站起來。
就像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似乎感應到習通的心意，魔劍綻放出鋒銳的氣息，尤其是劍尖那一點，輪番鎖定一個個天使長，摧毀他們的心理防線。
噗通！
一個天使長跪下了。
習通滿意的點了點頭，“歸順我之後會失去天使之身，但是你們會獲得更強大的身軀，進化到更高階的生命層次。”
揮手。
一個又一個完美身軀出現在空中。
“老對手了，應該不會陌生吧？”
確實不陌生。
之前神裔們的戰鬥過程歷歷在目，完美身軀的強大深入人心。
以非神級的實力，竟然能硬撼神級強者，不僅不落下風還屢屢反殺。
“這就是你們新的身軀。”
“你們之前有的是人類，有的是野獸，有的是精怪，甚至還有惡魔。但是沒關係，你們都接受光明洗禮變成了天使。”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重新蛻變的機會。歸順我，不僅可以獲得永生，還能獲得新生。”
說完，習通再度揮手，一個又一個完美身軀現了出來。
“抱歉，出門太倉庫，只帶了7個。”
撲通撲通！
天使長們瞬間跪了一排。
以習通的視角，最多也就是看得到他們的頭頂，根本分不清膝蓋是直著還是彎著。
沒區別。
不要以為天使長的骨頭有多硬，也不要以為天使長的骨氣有多強。
高不可攀，那是針對下方的芸芸眾生而言。
奴顏婢膝，那是面對上位者時的自然反應。
當天使長們對上位者俯首帖耳時，下方芸芸眾生看到的依舊是天使長的鼻孔。
神從不高貴。
所有的一切都是庸人自愚，弄得神都信了。
“很好，你們再次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剩餘幾個反應慢了半拍的天使長們瞬間起身，所有神術、技能、規則同時使出，各種神器、卷軸、藥品也不要錢似的使用，渾身精血也爆炸似的燃燒起來。
逃！
逃離此地！
不是他們懦弱，而是敵人的實力太過強大，強大到無可匹敵。
不說別的，單是他手中那柄劍散發出的威勢就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鋒銳、犀利，彷彿能刺穿一切。
這感覺，就像天堂最中心的聖光之源，照亮一切黑暗，貫通無數世界。
他們沒有勇氣對抗聖光之源的擁有者，自然也沒有勇氣面對魔劍的主人。
習通抬起手掌，光芒綻放中，一個能量環現了出來，彈指一射，能量環後發先至套住了天使長。
一個！
兩個！
三個！
能量環瞬間啟用，天使長瞬間感到身子一滯。
習通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擊敗宙斯之後，習通繼續鑽研能量環的用法。
在能量儲存、釋放，防禦、移動等方面有所收益之後，習通將目光轉移到攻擊上。
攻擊弱這一點在完美身軀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除了拳腳，幾乎沒有別的攻擊手段了。
遇到莽夫型對手，比如自相殘殺的神裔們，還能渾水摸魚撿撿漏，可是面對有組織、有配合的神族大軍，完美一號被限制或控制之後，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戮天使等天使長便是這麼幹的，揮手間擒拿了完美身軀。
而現在，習通揮手之間擒拿了三個天使長。
依舊是能量環，只是在其中新增了一些乾坤圈、捆仙繩的配方。
乾坤圈會自動追蹤敵人，捆仙繩有束縛、禁錮、壓制敵人修為的作用。
能量環的攻擊屬性便源自於此。
丟出之後會自動追蹤敵人，隨即將其套住，壓制其修為、禁錮其身形。
掙扎？
不存在的！
能量環可以吸收掙扎反抗的力道，並將其儲存於能量環中。
以能量環強大到近乎無解的自我平衡能力，無論多麼強大、洶湧的能量注入進來都會迅速分散到圓環一圈，從各個方向達成平衡。
不僅是自身各個方向的平衡，還有內外的平衡。
也就是說，敵人掙扎的越厲害，能量環吸收的能量也就越多、越快，同時反饋回去的束縛力也就越強。
如果敵人不掙扎，那好，直接當人形電池，抽取其能量補充自身。
這是一個無解的神術。
至少天使長這個級別還無法破解。
三個俘虜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力量也越來越低微。
能量環的吸扯之力越來越強大，彷彿滾雪球般不斷暴漲。
起初他們還能全力對抗，爆發出一波波的能量衝擊束縛，脫困欲出。
此消彼長之下，他們連對抗的能力都沒了，想要放棄時，變成了能量環吸扯、吞噬，他們全力防禦，卻還是節節敗退。
嗡嗡嗡……
三個天使長被抽光了修為，變成凡夫俗子。
不，連凡人都不如。
能量環抽取的不僅僅是他們的修為，還有他們的精氣、神魂。
也就是說，此時地上只剩下三個空殼，而且是蒼老、腐朽的軀殼。
無風。
可是三具軀殼風化了似的消失不見，連灰燼都沒留下。
身體中所有的能量成分都被攫取乾淨，剩下的物質已經失去了支撐和依附，連塵歸塵、土歸土的機會都沒有就散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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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將三個能量環收起，習通目光轉向旁邊的七個天使長。
“你是戮天使對吧？好，就從你開始！”
說完，習通抬手一指。
特殊能力發動，方圓百米之內的一切都盡在掌握。
不僅是有形之物，還有無形之物。
剝離！
戮天使的精神意念靈魂瞬間破體而出。
就像爬蚱背上開出一條裂縫，體內精氣神的精華凝萃全都破體而出，只留下一層皮蛻。
與方才那三具屍體彷彿，身體精華脫離的一瞬間，天使身軀便化作比塵埃更細碎的存在消失不見。
習通揮手一引，“戮天使”立刻被灌入完美身軀中。
不像奪舍那般，還存在契合度、融合度等。
完美身軀是習通全手工打造的作品，能量、精神的傳遞不存在任何延遲、削減。
如果說母胎中帶出的身體契合度是100%，那麼完美一號的契合度至少也是120%，甚至200%。
完美身軀輕微的震顫了幾下，隨即緩緩睜開眼睛。
這……
“戮天使”驚呆了。
眼前的視野也太清晰了，也太寬廣了。
天使長的身軀也目光敏銳，視野寬廣，然而有一個前提條件，是使用力量的情況下。
而完美身軀不同。
視線所及之處，不僅看透了物質的表象，還看穿了它們的內裡，甚至看穿了它們的內外聯絡，以及與周圍的聯絡。
習通再度抬手，又剝離了一名天使長的精氣神魂，那一瞬間，“戮天使”的視野中出現了“戰五渣”的提示。
戰鬥力為五的渣渣。
果然！
很快，那位戰五渣的靈魂也被灌入完美身軀，幾秒鐘的適應後也開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觀察世界，打量周圍的一草一木。
比如前方一棵樹。
視野投注上去後，立刻浮現出這棵樹的高度、樹冠、材質、樹齡等。
這些資訊可以一掃而過，也可以將注意力投注到其中一項上，以獲得更多、更詳細的資訊。
這時候，下方世界的天空有一群鳥雀飛過。
“戮天使”立刻仰頭看天，隨即，視野中出現了這些鳥雀的名稱、生活習慣、飲食規律、交配季節等。
甚至，還列出了怎麼烹飪好吃。
視野中更有該鳥群的速度，這個速度是經常變的。
但是在“戮天使”的視野中，速度是實時測量的。
視野中不僅顯示了它們飛行的速度，還顯示了它們的狀態，並根據它們的狀態估算它們的飛行時間，以及需要休息的時間。
這……
“戮天使”激動得渾身顫抖。
神器！
逆天神器啊！
有了這個東西，自己必然會更進一步。
“我是戮天使！這東西根本就是為我量身打造！”
他原本是想拍拍馬屁，可是說出這話之後立刻知道要遭。
自己已經跪地投降，向新主子效忠了，卻還是抱著天使的身份不放。
這，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新身份究竟是什麼？
【4000字。抱歉，最近幾天復工，加上別的事情，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