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該用藥了。”寧軒這會正坐在床上看書,杜鵑推門而入,手裡端著藥碗。

看到杜鵑因為煎藥將那鍋底灰都弄到臉上去了,寧軒心裡頓時有些內疚,忙道:“將藥碗放這裡吧,我等會自己喝。”

“還是讓奴婢服侍大少爺吧,免得夫人又說我躲懶。”

“我娘就是那樣的人,杜鵑妹妹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杜鵑沒想到寧軒少爺對自己如此客氣,頓時有些誠惶誠恐,忙跪到地上,說道:“少爺嚴重了,奴婢本來就是下人,主子教訓教訓也是正常的事情,是奴婢做的不好。”

寧軒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害怕,自己的勸慰反倒讓她內心更加不安,不由對她說:“那你就在這裡別出去,等我喝完了藥你再出去吧。”

杜鵑不由抬頭朝他看了眼,嘴裡說了句感謝的話。

“你無需如此客氣,你本就不是我家的丫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另外我妹妹脾氣不好,你們在身邊服侍一定也受了不少的氣。她其實也很可憐,你們以後還得多擔待些。”

杜鵑沒想到寧軒少爺今日竟然和自己說了如此多的話,還對她這麼客氣,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連忙誠惶誠恐的回了句:“少爺見外了,這都是奴婢分內之事。”

“好了,我藥喝完了,你下去吧。”

杜鵑便站了起來,從寧軒手裡接過藥碗,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關係,他看到床上有一點綠色的亮光。她又怕是自己眼花了,出了門後,也沒有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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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軒只覺得頭暈暈沉沉的,吃了藥後,頭更沉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感覺有一道聲音在召喚他。他於是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外面走了出去。

玲瓏是被一陣尿急憋醒的,外面很冷,要小解需要到外面去那裡有一隻木桶。晚上用過後,白日裡再拿出去倒了。但因為這屋子狹小,有時候太陽曬著那條小巷子都有些味道,是以玲瓏儘量讓自己少喝水。

但今日或許是夫人請來的那個廚娘做的菜還不錯,她多喝了兩口湯,這會便是憋不住了。

她本想將杜鵑搖醒讓她陪自己去,因為這裡黑布隆冬的,她心裡害怕。卻不想一手摸了空,她心裡一驚,小聲喊了句,“杜鵑姐?”依舊沒人應,將手伸到被窩裡去,卻發現這被窩是溫熱的。

難不成杜鵑姐也出去小解了,那我去找她。

玲瓏開啟火摺子,慢慢的朝外面摸索著,外面風很大,將火摺子吹的左右搖晃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只能循著記憶慢慢的往前走。

巷子裡沒有看到杜鵑,但是她卻分明看到一個人走了過去,穿著白色的衣服,她頓時嚇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杜鵑姐是你嗎?”

然而那人依舊往前走著,玲瓏腦子裡晃過無數次從其他婢女嘴裡聽到一些老宅鬧鬼的事情,頓時嚇的渾身發抖,小解都沒有去,掉頭就往回跑。跑回去時,不小心頭碰到牆上,她也顧不得痛直接鑽回被窩。

“哎喲,你幹嘛踩我。”竟然是杜鵑的聲音。

玲瓏忙問道“杜鵑姐,怎麼是你,前面你去了哪裡?”

杜鵑不由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玲瓏覺得她靠近自己時有一股徹骨的寒冷之感,等她迎著隱約的光線朝杜鵑看去時,發現她臉上全是血。於是玲瓏嘴裡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往後一倒,就這麼直接暈死過去。

一大早老宅這邊就開始熱鬧了,丫鬟玲瓏突然重病發熱,嘴裡一直在說胡話。

而寧軒也染了風寒,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讓見。

陳氏聽說兒子這樣的情況頓時急的團團轉,忙讓人去請村醫去了。對於丫鬟玲瓏的事情,卻沒幾個人正式。在她們眼裡一個丫鬟,她的命值幾個錢。

沈老太太因為有了昨日的教訓,也不想管這邊的事情,免得落不著一個好字,還惹得一身騷。陳氏讓她過去主持事情時,老太太只推說昨兒個吹了風,身上不利索,怕是辦不了了。

無奈陳氏只能讓寧歡出面,讓她派人去請千金堂的大夫來給她大哥看。寧歡卻不肯說,只是一個傷風而已,沒那麼嚴重。

好不容易將村醫請來了,寧軒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卻是誰都不讓進,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讓人進。

陳氏最後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寧珞身上,希望寧珞能說動寧軒出來就醫。

“阿珞啊,你快開門,我是大伯母,你軒哥哥昨晚就病了。如今染上了風寒卻不讓大夫看,你能幫忙勸一勸他嗎?”

陳氏因為家裡出了事,起來的比較早,寧珞昨兒回來後,就忙著侍弄院子裡的那幾顆剛發芽的櫻桃樹,順帶著還刨了一小塊地,灑了一些菜種。忙了一天,晚上躺床上便睡覺了。

但剛睡下,又被小五叫到空間去了,兩小只一大一小就在研究那一塊地該種什麼,然而研究到天快亮了,還沒有研究出什麼名堂來。陳氏來叫門時,寧珞剛睡著不到一個時辰,最先聽到陳氏叫門的是寧薇。

寧瓊聽出了陳氏的聲音,不由翻了個身,嘴裡嚷道:“煩死了,有完沒完。”

然而陳氏並沒有因為寧薇的抱怨聲,就停止繼續喊門。她見在大門處喊沒作用,竟然繞到她們屋後面站在窗臺哪裡喊。

這下頓時將這兄妹四個全部吵醒了,寧薇脾氣最大,頓時吼道:“大清早的,喊魂啊!”

寧珞本來醒了,腦子還有些蒙,她是被寧薇這突破天際的聲音給吵清醒的。她不由揉了揉眼睛,問向大姐道:“大姐你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了?”

寧瓊也有些不高興,連忙安慰寧珞說:“我看她是沒事找事。大概是昨日沒找著你,今兒個繼續來尋晦氣了。我看啊,她就是看咱們好欺負,所以有事沒事都來煩咱們。”

寧薇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看也是,甭理她,越是理睬她,越來勁。”

“阿珞啊,大侄女啊,你軒哥哥快不行 了,你要是再不管他,就真的晚了。”

陳氏這話聽上去有些誇大其詞,但問題有點嚴重倒是真的,加上昨兒個是她和寧軒一起出去辦事的。後面他還把自己的衣服給了自己蓋,莫不是那個時候他感染上風寒了。

這事情想來她也是有責任的,寧珞連忙朝視窗處應了句:“大伯母,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就過去看看。”

陳氏怕她不來,忙拔高了聲音道:“那你趕緊快些啊,我在門口等你。”

“不用你等,我家阿珞說去就會去,你急什麼啊。”寧薇朝視窗處喊了句,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大姐,二姐,你們快去洗漱,等我忙好了,咱們再研究做烤鴨的事情。我先去看看情況,若是沒事就好,萬一真有什麼事情,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寧珞這會也起床開始穿衣服了,姐妹三個動作都十分利索。

寧薇聽了不由撇了下嘴說:“也就你最不記仇,哼,想想她們以前怎麼對咱們的,現在還得空就揩咱們的油呢,真是氣死人了。”

“好了,二姐你就不要抱怨了,所謂吃虧就是佔便宜。日久見人心,等時間長了,她自然知道咱們的好,咱們跟她們斤斤計較,倒顯得咱們不大度,都是小事情,又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

見寧珞又開開始她那珞氏說教,寧薇直接舉手投降,“得了,我可不是聖人,我也不懂你說的那些大道理。反正別人敬我一尺,我敬惹一丈。但若是人家欺負我,我現在也知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阿珞,你看看二妹跟你在一起都學精明了,竟然還學會拽文了。”

寧薇聽大姐在誇讚自己,不由甚是得意,忙道:“那是,誰讓我有個才女妹妹,咱這做姐姐的也不能掉份啊。”

“我走了哈,你們先吃早飯,我去看看情況。”

寧珞洗漱完畢,才急匆匆的開門去見陳氏,她認識陳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著急上火的樣子。這種著急是發自內心,不是裝的。說明她是真的著急寧軒的情況。

“大伯母,你再仔細的跟我說一說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阿珞啊,你說說咱們家是不是撞邪了。軒兒是昨晚就病了的,可是那時候他還好好的,沒有不讓看啊。玲瓏那丫頭,昨晚也是好好的,到清早醒來,便是發熱說胡話,說什麼看到鬼了。”陳氏一邊說,一邊急的抹眼淚,腳步走的很快,一路就這麼拽著寧珞說著話。“若是軒兒只是染了風寒,吃了藥好生休息便是沒事了,卻不想到了今早,軒兒就不對勁了。他不讓人進門了,任憑我在外面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讓人進去。也不讓人進去送藥,就讓將藥放在門口,也沒有拿。你說說,現在這樣的情況可咋整?”

“那個丫鬟說的事情,你們可有查證?”

“怎麼查啊,家裡好好的,沒有什麼事情。”

“那你昨日夜裡可有曾聽到或者看到過什麼異常情況?”寧珞覺得這事情肯定不像表面那般簡單,兩個人同時生病,一個不願意見人了,一個發熱說胡話,還自稱見了鬼。這個樣子倒像是遇到什麼髒東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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