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這樣一個習俗,就是一旦有其他畫舫出現,你若是對對方有意,可以隨意撞船。哪怕人家船上有別的客人,也不打緊,就當做大家相識一場。

這畫舫開著就是為了做生意,哪有將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這種民風倒是比現代人還開放啊,以至於,寧珞被她們撞船撞得身子一歪,只見閻二少喜滋滋的將他往對面船上拉,渾然不知道出了啥情況。

“閻公子,咱們這是?”寧珞看到離開她們這條船不到十米的距離,有另外一隻花船正滑了過來,那船上有一女子在唱歌,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那畫舫做的甚是精緻,比他們這條還要高大許多。船上前後站著幾名婢女,看著倒不想是一般的畫舫。

“王小兄弟大概是頭一遭吧,哥哥我今兒個帶你們去見見世面去。”聽閻二少的語氣,倒不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似的,十分駕輕就熟。

看他動作熟練,十分靈活的樣子,寧珞懷疑這人是習武之人,不然像他這樣的身形,不會這麼靈動。

寧軒見閻少拉著寧珞就往外走,神情也是一愣,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只因為他也是頭一遭。身子被撞的晃了幾晃,他連忙站起來,去詢問旁邊的小姐姐情況。“請問這位小姐,他這是要作甚啊?為何去撞別人的畫舫,別人難道不會生氣嗎?”

那被問的小姐不由掩嘴笑了起來,轉過頭大大方方的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公子怕是新人吧,此舉叫做撞船,乃是咱們東明湖交友的一大習俗。你等會上去就知道了。”說完便是嘻嘻一笑,進到船裡面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寧軒還傻傻的站那裡,說了句:“多謝小姐解惑。”隨即跟了上去。

從他們畫舫過去的人,就他們三人外加閻二少身邊的一個小隨從。此人體型精幹,手裡拿著長劍,看樣子是保鏢之類的身份。從他出現一句話沒有說過,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閻二少的身後。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撞我們家小姐的船,今日我們船上有客人,不見外人。”那美婢說話聲音甚是清脆,加上說話時有幾分微慍的樣子,和這湖光山色一映襯,倒是頗有幾分滋味。

閻二少見這小婢女便有如此姿色,那她口中的小姐,不知道會美到哪裡去了,忍不住邁不動步子了。“鄙人姓閻,恰好和兩位好友在此。只因聽得小姐妙音,便想這是何方人物,怎會有此聲音。小生只想和小姐相識一下,並無他意。”

那婢女見著他身後出現的寧軒和寧珞,神情似乎楞了一下,隨即說道:“既然公子如此誠心,那我去問問我家小姐,請在此等候。”

寧珞和寧軒也聽到這邊的對話了,便覺得這個場面頗為尷尬。人家都不待見你,還上去幹啥啊。

她不由站著沒動,寧軒看樣子也不想過去,兄妹二人就站在船頭上吹風。“軒哥哥,咱們等會要不藉口家裡還有事情,先告辭一步?不過你若是有意思想去見見那小姐,你便是去吧,我不攔你。”

“你這說的啥話,我去見她做甚,我又不認識人家。長得再好不是自己的,有什麼看頭。”

寧珞頓時朝他翹起了大拇指,“沒想到軒哥哥乃真性情也,沒有丟了咱們中華好男兒的臉。”

“知羞不,你還好男兒呢?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到這樣的地方,還不收斂一些。等會我就將你送過去,咱們要不在對船等他們得了。”兩人到了對面,有吃的有聽得,還可以看看這湖上的風景,真是好不愜意,他才不要看什麼勞什子的美人呢。

“但憑哥哥吩咐。”寧珞在一旁做出小女兒的姿態,不過她這會是男裝,看上去也蠻英姿颯爽的,就是小腰細了點,身子骨單薄了些,若是能再胖一點點,就最好不過了。

“嗯,咱們這就過去,我等會跟閻兄解釋。”卻不料,兩人的腳剛要踏到對面船上去,便見前面答話的那名俏婢出來了。

“咱家小姐說 ,既然三位如此有誠心,還請船上一聚。只有一杯薄酒,還請不要見怪。”那丫鬟說完便是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做出請的姿勢。

閻二少頓時很是開心,連忙過來拉寧珞他們過去,一邊拉一邊說道:“走啊,大男人一個個怎麼扭扭捏捏的,人家小姐都盛情邀請了,咱們再不過去見一面,就有些說不出過去了。”

寧珞心裡暗啐一句,你妹啊,明明是你自己想去泡妞,幹嘛要拉著咱們去啊。不知為何,寧珞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一時間又說不出原因。

現在已經這樣了,只能進去見一見了,她倒想看看,這畫舫裡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來頭。

寧軒也朝寧珞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暗自在她耳邊叮囑道:“等會進去後,你便是待在我身後不出聲即可。”

“我倒是倒是想不出聲來著,但看閻二少的脾氣只怕是不會讓人如願哦。”寧珞心裡如是想著。

然而寧珞千想,萬想,甚至於想到了各種見面情景,卻萬萬沒有想到,時隔多日,她再次和孟天則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以至於,她猛然看到孟天則時,人都是呆的。再看到他和白海棠坐在一處,一副你儂我儂,歲月靜好的樣子,腦子便是嗡嗡直想,就連他們見面說了什麼話,都沒聽進去。以至於寧軒連續碰了她好幾次胳膊,見她還在那發呆,直接在她耳邊說道:“表弟發什麼呆呢,這位白小姐問你話呢?”

寧珞這才將視線放在白海棠的臉上,幾日不見,她似乎變得更加嬌豔動人了。

今日一襲白紗衣,倒是將她的身形襯托的楚楚可憐。

看到她穿了這身衣服,寧珞心裡第一個想問的問題是,穿這麼少,就問你冷不冷?

“小生愚鈍,初次看到如此貌如天仙之人,真是驚若天人。不知道將來誰有如此福氣娶到小姐,那定是才子佳人,佳偶天成,成就一段佳話。”寧珞說完,看了孟天則一眼。只見他看都沒朝自己看,好像是不認得一般。

孟天則在此看到寧珞,驚訝絲毫不亞於寧珞。但他今日過來事出有因,卻不知寧珞裝作男兒裝扮,和這個看上去不大正經的閻公子在一起做些什麼。

因此他心情不大好,只是一味的在一旁品酒,對其他人說的話,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日他根據線報一路追蹤到野狼谷,卻不想和寧珞不期而遇,為了遵守自己的諾言,他不想和寧珞有過多牽扯,便戴了面具。等送她走後,和那些人又打鬥了一會,然後讓自己的人進谷將那些人都給抓了。

他發病是在回去的路途當中,突然身上一會冷一會熱的,後面沒有支撐住,便是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時,看到在自己床邊的人,竟然是白海棠,而自己卻不知身在何處。

白海棠當時什麼都沒有問他,更沒有問他為何那日沒有赴約,只是說好好養傷,一切等傷好之後再說。而且白海棠將他安置的是她私人的府邸,此處十分安全隱蔽。

這處府邸便是位於東明湖西側的一處府邸,地方不是很大,很像私人的一個小花園,花園前面有幾處房屋。房屋不多,裡面的裝飾和擺設絕對不一般。

知道這些時,孟天則才知道,傳言果真不假,白海棠這個女人不簡單,所以他後面即使知道她對自己懷有報恩的善意,他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今日他本來是要告辭的,白海棠卻說,今日天氣甚好,她好久沒有遊湖了,希望他能陪她遊一遊湖,兩人說幾句話。

對於此次白海棠的救命之恩,孟天則也當面和她說過,兩人就一命抵一命,算是扯平了,以後便再無瓜葛。

白海棠當時聽了他這話,看上去有些傷心的樣子,不由說道:“莫不是孟大哥聽了外面的流言,覺得我不乾淨了,所以要和我趕緊撇清關係。如果我告訴你,到今日我依舊是完璧之身,你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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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言重了,我們當日相識純屬偶然。哪怕那日不是你,碰到你被歹人欺負,我也是要出手的。”

“那今日之行,就算是咱們的告別之行,可以嗎?”

孟天則看了看白海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她。她看上去甚是高興,等她出來時,竟然就是當日他們相識時穿的那套白衣。

不想他們剛上了畫舫沒多久,白海棠彈唱了一曲《佳人》。便是聽到有人在撞船,接著沒多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寧珞女扮男裝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呵呵,孟大哥你看這位俊俏的小哥嘴巴多甜啊,他還將咱們錯看成一對呢,我倒是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你覺得呢。”

孟天則不由看了白海棠一眼,見她拿起杯子往嘴裡送,便伸手在她面前擋了一擋,道:“白姑娘還是少喝一些酒為好,酒喝多了傷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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