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頓時發出震天的驚呼, 除了涅斯克希斯兄弟和隱約有一點猜測的維比烏斯, 大概還真沒有人能猜到新的第五王殿竟然有瞬移的能力。

在這個時代裡, 絕大多數神眷者擁有的力量是掌控某樣自然元素, 擁有為自然元素的戰鬥系神眷者非常少。

維比烏斯環抱雙臂,心道果然如此。

實際上他在初遇瑪忒斯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關於他能力的猜測。瑪忒斯從來沒有掩飾他瞬移的力量,而且這個能力受到的限制很少,因為瑪忒斯拿這個趕路……

再加上那個時候瑪忒斯掌心都已經凝結出一個花苞了, 雖然他最後捏掉了花苞,但是他的戰鬥方式一定是與此有關。

征服王雖然被出其不意地攻擊了,但是他最喜歡這些有挑戰的對手了, 他興奮地大吼一聲,瞬間重劍就已經揮到了身後。

繆宣當然是瞬間開大,同時計算著征服王的血條變化。

不出所料,征服王的法術抵抗力果然要比奧盧卡高, 一技能加上開大給他帶來的傷害大概只有奧盧卡的一半。

要知道像繆宣這種能“炸”的法術傷害在這個時代非常少見, 征服王能抗住這個自然就說明他的物理抵抗只會更高。

而征服王的重劍, 繆宣更是不敢硬接。

大花陣瞬間展開,趁著征服王一劍還沒有收回,繆宣迅速後退和他拉開距離打算放風箏。

科涅莉亞高高坐在觀眾席位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丟失了十七年的兒子和她如今的丈夫的爭鬥。

半透明的蓮花穿過君主的胸口後,白色的蓮紋緊接著就出現在了地面上, 人群的驚呼久久不散,連她身邊被訓練得宛如木偶一樣的侍女都捂住了嘴。

科涅莉亞慢慢地揪緊了手中的扇子,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即使她現在根本就不關心哪一方會受傷哪一方會勝利。

誰勝誰負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擁有著這等力量的人, 又不是她。

繆宣此時根本就忘了有多少人在圍觀他,他現在在場正內賣力地左右橫跳。

征服王果然是多年征戰的君主!他的每一擊都那麼迅疾而強悍,和奧盧卡的範圍攻擊不一樣,征服王只需要他的重劍與重盾就足夠了,他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繆宣根本不敢硬接征服王的盾與劍,他只能是選擇與征服王保持著距離,透過不斷地重新整理大招以及技能來拉低征服王的血條。

“為什麼不敢靠近我!瑪忒斯!”征服王戰鬥得興起,朗聲道,“與強敵戰鬥,怎麼能不抱著一顆必死的決心去以命相搏?!”

在這個世界之前,繆宣所有的戰鬥經驗都來自於與異獸用精神力打游擊,避免一切會危及到本體的戰鬥方式是他的第一信條。

而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格鬥與近身戰鬥經驗自然也就成了致命的短板。

然而他如今是刺客啊,不敢貼臉打人的刺客算是什麼刺客呢?

繆宣深吸一口氣,貼著地面一個翻滾險險避過橫掃而來的重盾,在三個技能的冷卻時間都沒有到的間隙裡,手中含著花球,爆發出全力擊打到征服王的側腰。

瑪忒斯這具身軀的爆發力本來就是頂尖,再加上花球的二段傷害,貼肉的話已經不亞於一技能平推了。

在一擊得手,即將被重劍掃倒的時刻,繆宣二技能瞬移躲開,只覺得自己那一拳就跟打在什麼史前巨獸的鐵皮上似的,他抬頭一瞅征服王的血條……

結果看到了在紅條的末尾出現了一個白色短條——那是盾。

征服王側腰被繆宣擊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鎧甲狀薄膜,下一刻他整個上半身都爆出深紅色的紋路!

那是沉澱血液的色彩,那是烈烈戰旗的靈魂。

而那個薄膜,大概就是盾所帶來的效果。

場外因蓮花大陣而沉默讚歎的圍觀者此時同時爆發出了驚天的歡呼聲!

他們的征服王,再次召喚出了他出之則必勝的神眷紋!

繆宣:“……”

這、這簡直就是貂蟬打張飛好嗎!還是時刻狂化攻擊力不亞於肉蟬的三倍肉張飛啊!

這打個【嗶——】

“瑪忒斯,不錯的拳頭!令人欣賞的力量!”征服王大力誇讚,“但是還不夠啊!我年幼的兒子,這還不夠!”

他高高舉起了重劍和重盾:“那麼,就來感受一下我真正的力量吧!”

繆宣沒有閃避那重盾重劍的衝擊,相反,他二技能貼身,卡著時間點開大免傷,這一次,他的拳頭直接重重擊在征服王握著重劍的肩膀上,然後借力讓自己從空中翻了過去,同時一技能補刀。

征服王血條中的白條效果消失了,與此同時,征服王身軀外那層淡紅色的薄膜——破!碎!

護盾擊破了!繆宣在內心計算著他剛才的輸出,一個翻滾再加上閃現拉開距離。而此時,征服王的重盾重劍直接擊在地面上,只聽得幾聲巨響,半個石板鋪就的場地,以盾與劍的落點為圓心,龜裂粉碎!

繆宣:“……”

我擦哦!舉報了!這還怎麼打!這是磕著碰著就得死啊!

#這就是能夠生下一個神山的男人#

#名不虛傳#

征服王轉身,看著繆宣,竟然自豪地大笑出聲!

“好樣的瑪忒斯!竟然能夠擊碎我的戰神之盾!你的力量絲毫不亞於你的美貌啊!”

繆宣:“……”

雖然我知道你在誇我,然鵝我並不是很開心……

征服王的話音落下,歡呼聲竟然再一次加強,幾乎要到達翻倍的程度。

繆宣終於注意到了周圍的背景板們,猛地發現自己又被羞恥圍觀了……

#這個世界有毒#

圍觀的奧盧卡以肉眼可見地喪了下去:“竟然能夠打破父王的戰神之盾……果然瑪忒斯那個時候沒有用盡全力嗎……”

涅斯克希斯:“看來瑪忒斯也能擊破我的光幕了。”只不過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對光幕造成足夠強的攻擊。

緹琉利烏目光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眼見著又一個在陸地上他打不過的弟弟橫空出世了,而且他們之間還有著不小的年齡差。

啊!……怎麼王殿裡墊底的還是我啊!

#吶喊.jpg#

維比烏斯緊緊地捏了捏自己的武器,不由自主露出微笑來,此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些什麼,是自豪嗎?是讚賞嗎?還是說,只是因為初見時瑪忒斯捏碎了手中花苞的呢?

他有多久沒有因為另一個人而單純地喜悅了呢?

科涅莉亞失神地望著地面上那純白繁複的花陣,她身邊的侍女們也在盡情地吶喊歡呼。

這樣的力量,是多麼的,美麗而強大。

王后雙手緊緊交握,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在無聲地顫抖。

假如繆宣此時有關注她的話,他會非常驚悚地發現王后的小點在不斷地紅綠跳躍——連友善的黃色都不會出現的那種。

繆宣:統統,幹得漂亮,現在我們把裝備換回來。

系統麻利地應了:【好的呢,但是為什麼我們要換呢?還有秒哥你真的不需要吸血書嗎?】

繆宣剛才的輸出能夠敲碎征服王老硬的盾,是因為他不僅打滿了一套技能,還打出了暴擊,又正好引爆了印記,同時系統也在關鍵時刻更換了兩個主輸出的裝備。

因此繆宣自我感覺,擊穿護盾是肯定可以的,畢竟他已經剛才打出的輸出是真的很可怕,擱遊戲裡滿血狂化張飛都能帶走了,怎麼說都能給征服王帶來附加傷害了吧?

然而在面對征服王的時候,他也就敲了一個盾外加磨了一小段血皮。

目標一果然是厲害啊。

繆宣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能擊破征服王的“戰神之盾”意味著什麼,戰神之盾早就成為了帕提亞軍人類似於信念一般的象徵,無數次,征服王領著千軍萬馬進攻,他永遠廝殺在第一線,他的紅色護盾與暗紅神眷紋就是戰場上最顯眼的東西。

不論是多麼險要的戰鬥,只要士兵們能看到前方屬於他們君主的紅金色背影,他們就有了必勝的決心。

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任何一個帕提亞的敵人能夠擊碎戰神之盾。

而即使在帕提亞內,假如不算上禁地裡的凱珀尼亞,這件事情迄今為止僅有維比烏斯和涅斯克希斯做到了。

繆宣是第四個,強到能夠擊碎戰神之盾的王殿。

他像晨星一樣升起,登臨帕提亞神眷者的星空,他卻又比月光更加奪目,熠熠生輝奪取了半個夜空的色彩。

人們歡呼,是為了他們興盛的王室,人們雀躍,是因為這越來越興盛的王室所意味著的,庇護著他們的神眷者們即將帶來的,太平盛世。

帕提亞的王室是人們的信仰,帕提亞的王都是人們的寄託。

而如今,又一位王殿崛起了,這怎能,不教人欣喜落淚呢?

—————

繆宣和征服王的戰鬥最後還是以繆宣落敗結束了,繆宣的最高輸出能炸盾是沒錯,然而征服王他不止一個盾……

這即使是放風箏都沒什麼卵用了,繆宣滿場纏鬥然而還是逐漸落了下風,最後只能認輸退場。

再加上征服王手下留情扣著底牌沒有放,打完的繆宣相當沮喪。

他選擇了征服王最擅長的平地,除了震懾外不使用精神力,又刻意不把裝備買齊,除了想要試探目標一的實力,未免也沒有隱瞞自己真實實力的意思。

貂蟬在迷宮裡能夠打出的傷害絕對要比這個世界人們預料的高得多得多。

複雜地形戰鬥是繆宣絕對不能夠動用的一張牌,假如在最後遇到了最壞的情況,他絕對不能夠讓人們對他的印象停留在——不能和他在這種地形上廝殺。

這個世界的三個目標都太強了,雖然還沒有試探過緹琉利烏,但是光是看著他和奧盧卡的比試繆宣就覺得心頭一涼。

絕對、絕對不能和目標二在有水源的地方幹起來,不然是真的會涼涼的。

這個世界和第一個世界簡直是難度斷崖式增長,繆宣喪喪地坐在奧盧卡身邊,和這位即使贏了也喪的大兄弟同款沮喪著。

涅斯克希斯結束了從親爹手下討打的教學,下一個輪到維比烏斯上,一時間演武場內從一片閃瞎人眼的光芒變成了滿地雷電爆炸,簡直是#何方道友再次渡劫#。

然而不論是什麼樣的攻擊,征服王都舉重若輕地接下,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你爹永遠是你爹”。

繆宣看的更加沮喪。

突然一隻手臂從側後方襲來,牢牢搭住了繆宣,涅斯克希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緊接著就湊了過來:“喲西格瑪,怎麼這麼不開心?”

因為剛領教完父親的家暴,汗水直從涅斯克希斯的額頭淌下,滑過立體深邃的五官直接低落在他的鎖骨上,再流入鎧甲中,勾勒出了一條條陽剛的曲線。

繆宣嫌棄地將他推開:“你先把汗擦了。”

涅斯克希斯從善如流擦汗,仍然問:“為什麼不高興呢瑪忒斯?你打破了父王的戰神之盾啊。”

繆宣沮喪:“我覺得我還是太弱了。”

涅斯克希斯:“……”

奧盧卡捂住了臉:“……”

緹琉利烏不止目光了,他連表情都開始複雜起來:“……”

現場陷入了一種沉默,這沉默的別名就叫“學霸因自己的九十九分哭訴自己學習差”。

涅斯克希斯在短暫的沉默後,突然一個#強人鎖男.jpg#:“呦小西格瑪,這種話你以後還是少說為妙,明白了嗎?”

繆宣被勒得一歪:“?”

奧盧卡:“瑪忒斯,你是不是對父王的戰神之盾有什麼誤解?”

繆宣:“?!”

緹琉利烏:“我親愛的弟弟,如果想要變強,不如和我去海上練練?……:)”

繆宣:“?!!”

涅斯克希斯看著那雙迷茫的紫色雙眼,又忍不住心軟了:“等一會兒帶你去找王庭供奉的鍛造神眷者,你怎麼能還沒有武器呢?”

在面對著這雙眼睛時,有誰能拒絕它的主人的要求呢?

沒有的,你只會想要把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捧到他眼前,只求他願意多看你一眼。

繆宣終於聽懂了,這是終於可以打造結實一些的槍了嗎!

他點了點頭:“謝謝啊。”

涅斯克希斯另一只手也伸過來,一把按在繆宣的腦袋上:“西格瑪!和我不用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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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宣:“哇別摸我頭!”

奧盧卡看得眼熱,偷偷也伸手摸了摸。

緹琉利烏看得蠢蠢欲動,但是最後還是剋制了。

#算了,我們現在還不熟#

繆宣:“……!”

#滿頭大漢.jpg#

#你們帕提亞王庭就是有毒!!#

“你們!把手放開!”

只聽一震爆響聲伴隨著破空聲傳來,繆宣一個激靈立刻二技能竄開,他回頭一看,驚悚地發現維比烏斯的長矛深深地扎入了涅斯克希斯身前的地面上。

這並不是維比烏斯沒有瞄準,而是涅斯克希斯及時開盾擋住了攻擊,要知道維比烏斯一出手就是瞄著涅斯克希斯腦袋去的。

繆宣:“……”

系統:【……】

涅斯克希斯非常挑釁地把他的武器往身後劍鞘裡一插,擺明了就是說老子打你不用刀,他一腳踹開前面的長矛,松了松筋骨:“怎麼了維比烏斯,想和哥哥我討教幾招嗎?”

維比烏斯朝這裡走來,他單手成拳擊在另一手束起的掌心,雷霆在他的手中爆發,凝聚成幽藍色的雷暴。

他的矛彷彿躍躍欲試一般,應和著主人發出陣陣嗡鳴。

“涅斯克希斯!”維比烏斯冷笑道,“手不會放我幫你砍掉,自己有弟弟就別自作多情,瑪忒斯是我的弟弟,輪不到你操心!”

作者有話要說:  電電:我也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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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打戲比較多,這簡直是對我多年王道熱血漫的綜合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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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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