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與精靈族長相認,年年就不好意思享受盧娜小姐姐的“服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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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也理解年年的拘束和尷尬,除了最開始為年年的傷口塗抹了些不知名油膏以外,剩下的時間就袖手站在一旁,輕聲軟語地指揮另外三位侍女忙碌,最多幫忙遞個東西。

年年沒有繼續問族長現在在教皇廳裡是什麼身份,只要知道族長如今仍然是自願且自由的,就算是圓滿完成了恩古斯交給她的使命。

她原本以為這準備工作不過就是沐浴薰香,再提點她一些禮儀和注意事項,結果沒想到這四位小姐姐看起來真的要陪伴她到明天早上。

等到盧娜為她塗抹的油膏晾乾,在傷口上形成一層薄薄的油膜,另三位小姐姐也完成了對她身體各處尺寸的測量工作,將百無聊賴的年年扶進了浴池裡。

一開始,年年對坦誠相見這件事其實還是有些羞澀的——畢竟如此“赤”誠的人就她一個,不過等到她第三次被小姐姐們從水裡拎出來的時候,年年只覺得自己這身皮肉已經成了被醃製蒸煮的食材,一心盼著趕緊捱到明天的太陽冉冉升起,好趁著新鮮上桌、不是,上供。

在熱氣騰騰的浴池裡泡泡,被請出來躺好,先抹一遍清涼略刺鼻的植物油,慢慢按/摩直到植物油被吸收,再在泛紅的皮膚抹上一遍暗灰色的乳液,繼續按/摩,然後再被放進換了湯底的浴池裡,如此循環往復,三遍下來,窗邊的時鐘剛好敲完十二下。

盡職盡責扮演一位殘疾人的年年眼神幽怨地看向嘴角含笑的盧娜,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不是被不同的人確認過明天是個淨化儀式,年年都要以為明天的壽宴其實是拿她當主菜了。

“我們可沒有特意折騰你,”盧娜整理著桌上的瓶瓶罐罐,神情有幾分調皮,“不過這可是難得的貴族級別享受,我們這四位美貌溫柔的姑娘可是陪了你一夜~”

另外三位侍女也掩嘴輕笑,戲謔地看向年年。

被折騰了這麼久,年年又不是啞巴,最開始的拘束早被磨沒了,不是打聽些教廷的八卦,就是興致勃勃地給小姐姐們講故事,早先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就把那三位小姐姐的家世、愛好和感情史給套出來七七八八。

至於盧娜的情史,她倒是沒有多問,因為實在不敢。

“我怎麼覺得,其實是我既犧牲身體又費盡口舌地娛樂了你們這麼久。”年年有些生無可戀。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盧娜忽而嚴肅地道,點了點年年的額頭。

年年眼珠一轉,嘿嘿傻笑,裝出一副調戲得逞的樣子。

“這所謂的淨化儀式原本只是個理論,有大主教專門實際操作過,發現抽出黑暗力量的過程十分痛苦,還有異教徒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光明力量的灌入,毛孔滲血,變成了血人。”

盧娜繼續道,另外三位侍女靜立在側,像是三尊精美的雕像。

聖堂教會的成員既然早早佔據了“光明”這個類別,與他們相對的真神聖殿自然就成了邪惡的黑暗系。

年年看了看那些被掏空的瓶瓶罐罐。

“明日眾目睽睽之下,教皇希望賓客們看到一個仁慈的、將誤入歧途的可憐人拯救回來的畫面,而不是酷刑,所以要儘可能保你周全。”

“就泡泡澡再醃一下就能讓我安全無痛漂白?”年年不免疑惑。

盧娜搖頭,語氣溫和,拉起年年的右手,微笑道:

“為保萬無一失,教皇決定換一種方法,他會將自己的力量投影到你身上,將黑暗力量壓縮禁錮於一處,稍後再慢慢清除。”

這是個什麼原理,年年肯定不知道,她關心的也不是這個,而是——

“有弊端嗎?”

盧娜目露滿意之色,點頭:

“首先,教皇比你強大太多,哪怕只是投影,到時候你也會失去對自己身體和力量的控制權,但不會失去意識。”

“其次,壓縮後的黑暗力量被抽出時,痛苦會上翻近百倍,但持續時間也會很短,不過幾秒而已。”

“再則,你是精靈,自身便擁有與各種魔法元素的親和力,其他力量都是附著的外物,一進一退之間,你體內的魔法力量可能會失控。”

年年聽完,沒有記著追問,仔細琢磨著這個弊端。

第一點當然讓她不舒服,但她也明白這是一道不得不從的禁制,哪怕她果真善於偽裝又心懷不軌,到時候像個木偶一樣被教皇捏在手裡,也生不出讓教廷當眾丟臉的事端。她若是表現出強烈的反對態度,那她明天就真的是一盤任人宰割的菜了。

第二點不算什麼,長痛不如短痛,也不錯。

第三點......年年自然聽說過精靈族魔法元素暴走的事情,是歲建立部落斯貝爾,並接手那些被救回的精靈奴隸時,她還見過人族用來壓制精靈體質的藥物。

藥物?

年年再次看向那些被碼放整齊的瓶瓶罐罐:“之後該不會還有個虛弱期吧?”

“自然不會,一旦你體內的黑暗力量被壓縮禁錮住,”盧娜稍稍用力,按住年年的右手手腕,月靈弓的印記突然一燙,“精靈族的力量會重新主導你的身體,讓那兩種對立的力量保持平衡。”

年年看看自己的右手,又看看那三個雕像般的侍女,反手抓住盧娜縮回的手指,在她平靜的目光中,情真意切又意味深長地道:

“盧娜小姐姐,您可一定要對我負責啊。”

......

年年不是蠢人,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精靈族長更不單純,兩人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沉默,任由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年年並不是很擔憂自己的性命,雖然自家族長明明知道很多內情,卻拖到最後不可迴旋的時刻才告訴自己,還不把話說全。

那折騰了三遍的體質調製肯定有削弱作用,不過到底是為了在淨化儀式中保護自己,還是為了方便讓他人控制,年年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為她思來想去,假如,明天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就只能是在那個淨化儀式的過程中,針對的目標十有八九就是教皇本人。

年年總覺得自家族長在這淨化儀式上太用心了,哪怕她是恩古斯的弟子,好像也不值得讓一族之長傾注這麼多心力來保全。

而且看族長在教皇廳來去自如通行無阻的樣子,還能得到大主教級別的訊息,直接去暗算教皇好像也不難?

不過再怎麼盤算,年年也只能無奈地承認,這種終極BOSS級別的爭鬥她實在無能為力,一力降十會的道理到哪裡都不會出錯。

年年很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繼續定位在一盤菜上,至於最後下箸的人是誰,她拭目以待。

換一個樂觀點的心態,能親身介入這麼刺/激的場面,年年給自己的幸運值打了個滿分,順便期待一下大難不死的後福。

窗外夜色如墨,室內燭火搖曳,悄無聲息,她安靜地看著盧娜以自己手腕處月靈弓的印記為中心,用指尖描繪下遍佈手臂的複雜花紋。

花紋從手背一路向上蔓延,覆蓋了肩膀,延伸向鎖骨和前胸,落筆於心臟的位置,溫和的淺綠色光芒霎那間閃現,花紋隨之消失,隱入皮膚。

年年的職業不是生命祭司,不需要學習歐甘樹文和盧恩符文,但僅僅憑藉她對迪昂的熟識,也認得出這些花紋裡隱含著大量的資訊。

不知為何,在花紋消失的瞬間,年年覺得自己對盧娜多了一種超越理智的信任,深埋於意識的問號依然存在,卻被另一種出自本能般的服從所鎮壓。

年年好奇地活動著右手,湊近雙眼,仔細觀察自己的皮膚,心中已翻起驚濤駭浪。

如果她是個NPC,此時應該已經被改寫了資料,變成了精靈族長分身一般的存在。

這就是精靈族長能夠在教皇廳裡自由行動的秘密嗎?

哪怕是玩家,這具由資料構造的身體也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自己剛剛隱約感受到的“本能”。

跳過意識的識別,直接修改軀體的行為資料,多虧她是個另類的資料意識體,才捕捉到一絲痕跡,並立刻警醒,分析出了狀況。

年年看不出個所以然,放下手臂,看向神色自若的盧娜,滿眼都是求知慾。

用求知慾掃描著盧娜的表情,年年有些心涼。

臉色紅潤依舊,絲毫不見疲色,也就是說,這讓自己驚駭無比的技能,對精靈族長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是我對你的保護。”

盧娜柔聲道,年年眼裡的求知慾和好奇立時退去,變成了全然的信賴,絲毫不覺得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回答有什麼問題。

另三位侍女從靜立狀態退出,在盧娜的指揮下扶起年年,取出兩張長方形寬大又輕薄的純白色布片,並在布片的四分之一處摺疊。

摺疊後的布片剛好是年年頸部到腳踝的長度,兩張布片一前一後遮住身體,年年依照盧娜的指示平舉雙臂,侍女用金飾在肩膀、上臂、手肘、手腕四處固定住兩張布片。

用絲綢細帶束緊腰部,年年放下雙臂,兩張布片就成了一身長裙,被摺疊的那四分之一給長裙的上半身多加了一層,蓋住前胸和後背。

侍女們繼續給這身簡單的長裙增加腰部的裝飾,年年背對盧娜,望向窗外的朝霞。

一邊放縱“本能”對盧娜的信任和服從,一邊冷靜地分析各種可能性,年年一心多用,順便替自己默哀。

她好像知道精靈族長要做什麼了。

要死,絕對要死。

整理好衣飾,梳好頭髮,年年正在思索下一步要被怎麼折騰,耳邊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

盧娜示意另一位侍女拉開門,金燦燦的亮光從走廊裡灑向室內,門口站著十幾個人,身著紫色華服的主教看向穿戴整齊的年年。

“教皇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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