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小丑傭兵團並不是尼克主動建立起來的,只不過聚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而他們偶爾也會需要借用傭兵團的組織形式活動比如那個捕獵藍皇鯨的任務尼克才在其他人的推搡下罵罵咧咧地成為了一團之長。

除去尼克和年年之外,薩拉是第二個進入這個小團體的人,在她之前,是另一位精靈族亞歷山大。

而根據亞歷山大所說,他遇到尼克兩人時,這兩個人似乎已經結伴遊蕩了很久,還在翡瑟斯大森林的深處某個被棄置的部落裡建了一間小木屋,以方便尼克這個人族玩家在精靈族領地裡暫住停留。

當時,亞歷山大根據某個任務的要求去森林深處尋找一種稀有的花種,聽到樹叢裡有一個男子在講故事,聽了一會兒後,亞歷山大以原著黨的嚴謹性為基準,忍無可忍地跳出來糾正男子故事裡的大量常識性錯誤比如特洛伊戰爭裡並不會出現巨人種、用蘋果永葆青春是北歐那邊的神話、弓箭不是近身武器等等。

跳出來一股腦地指責完,亞歷山大才發現講故事的男子竟然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精靈族領地裡的人族,而聽故事的人是個精靈族的小姑娘。

這是個誘拐我們精靈族幼女的人-渣。

這是亞歷山大見到尼克和年年這對組合後的第一反應。

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尼克依然孜孜不倦地向年年灌輸各種亂七八糟的知識,亞歷山大則在一邊喋喋不休地一一進行糾正,只不過相比較尼克那些新奇有趣的故事,亞歷山大的再教育工作成效並不顯著。

直到更為強硬的薩拉進入這個團體,對年年的教育才算走入正軌。

作為親歷過年年最懵懂迷茫的時期的人,薩拉和亞歷山大都對年年的來歷有過一些猜測,只是從未尋根究底而已。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薩拉睜開眼睛,看到西米爾探究的眼神,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一些在遊戲裡結識的陌生人,能知道些什麼?”

西米爾不置可否,目光在海德和傑基爾的身上停留。

“你......”西米爾欲言又止。

“我們怎麼了?”海德好奇地問。

“大概是覺得我們古怪?”傑基爾咯咯咯地笑著。

“雙胞胎有什麼古怪的?”海德不解,撓了撓頭。

“少見多怪唄。”傑基爾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你們兩個叫什麼?”西米爾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態片刻,才問道。

“我叫海德。”海德老實地答道。

“傑基爾。”傑基爾笑容神秘。

薩拉饒有興趣地看著西米爾瞬間僵硬的表情,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的來歷似乎也很有趣。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聯誼,方便讓我這個路人加入一下嗎?”

西米爾轉身,一把鋒利的小刀插進了他的兩根肋骨之間。

尼克轉動了一下刀柄,施施然地向後輕輕一跳,笑道:“辛苦你招待我的團員,送你一份禮物以表謝意。”

西米爾潔白的長袍上沁出一團血色,他低頭看去,突覺一陣眩暈。

“忘了說,迪昂讓我代他轉送一下另一份謝禮。”尼克看了看四周,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哈瓦里哲城,“這人大概還在某個女人的床上,我們就不用等他了。”

西米爾拔出小刀,掃了一眼泛著幽綠光芒的刀鋒,翻手一擲。尼克抬手接回小刀,耐心地等面前這人驅散掉傷口的毒素後進行治療。

尼克看著規規矩矩使用技能的西米爾,挑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困住其他人的水牢,一時有些摸不清這個人的路數。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設?

“你需要這個?”尼克取出年年的日記本,對著西米爾搖了搖。

“是。”西米爾點頭,盯著衣服上的血跡擰眉。

“不給。”尼克收起日記本,轉身就走。

沒想到尼克會拒絕地如此乾脆,西米爾愣了一下,眼看著尼克不像是在欲擒故縱,才高聲問道:“你不想救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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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困住他們一會兒,你還敢做什麼?”尼克停步,擰著上半身回頭看他,咧嘴一笑。

“很多。”西米爾手裡的法杖輕輕向下一磕,水牢的體積瞬間縮小,約克無奈地收回坐騎,坐在了克拉夫特下線後扔在原地的身體上。

“哦。”尼克擺了擺手,“我還以為你打算淹死他們呢!”

尼克摸著下巴轉身,若有所思地道:“他們要是被淹死了,你好像就沒有什麼籌碼能威脅我了吧?”

他把兩隻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你們可以去死了!”

水牢裡的六人齊齊豎起一根中指,克拉夫特的中指是被約克掰出來的。

尼克聳肩:“這年頭的領導真不好當。”

西米爾看著故意搞怪的尼克,耐心漸消:“他們的復活位置是可以被固定的,比如在某個封閉空間裡。”

“沒事,等他們死上幾次,或許就有人把復活點改回去了。”尼克無所謂地回道。

西米爾皺眉。

“我的朋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可不是拿來使用的,而是用來互相威懾的。”

西米爾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年年應該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才對。之前復原木裡特湖時,所有的步驟都是他在暗中引導,並故意凸顯了日記本的作用,年年其實什麼都沒做。

而且,意識到是一回事,正確地引導這種意識是另外一回事。阿爾伯特也一直在監控年年,至今沒有傳信講過她有任何異樣行為,暫時應該是一切正常才對。

“你去見過她了?”西米爾不禁明知故問。

“嗯,還被她帶回翡瑟斯遊玩了一下,”尼克嫌棄地瞥了一眼遠處的荒野,“應該讓她把這裡改造一下的,太醜了。”

西米爾忍住了立刻聯絡阿爾伯特求證的衝動,盯著尼克沉默不語。

尼克卻仰頭看了看離湖邊不遠的王宮,笑了笑:“好像差不多了。”

西米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王宮依然威嚴肅靜,連綿的綠意夾雜在白牆黑瓦之間,被粉嫩的花叢點綴,直讓人覺得生機勃勃。

西米爾正覺莫名,那團團的粉嫩色彩開始緩緩蔓延。

“提問:一株蕈類植物擁有多少個孢子?”尼克悠然問道。

風起,整座王宮變成了粉色的城堡。西米爾連忙轉身,看到了同樣被粉色蕈類吞噬的哈瓦里哲城。

“答案是:你猜。”

話音未落,狂風已起,湖浪千層,有人笑得愜意,有人駭然以驚。

“住手!我放人!我放人!”西米爾的長袍已經被冷汗打溼,水牢應聲而破。

風就像是離弦的箭,如果不進行後續控制的話,就只會遵循基本的物理規律活動。但他現在需要尼克控制這些風,更需要尼克立刻掉轉狂風的方向。

那些粉色的蕈類植物明顯有毒,狂風若是真的吹入哈瓦里哲城,捲起數以千億的孢子,再讓這些孢子被城中居民和牲畜吸進肺裡......

西米爾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這可不是簡單還原一下資料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也想到了那個消失不見的精靈族玩家迪昂,暗自懊悔自己竟然輕視了這個人的存在,也輕視了這個人的瘋狂。

尼克嗤笑了一聲,輕哼著上世紀流行的藍調爵士,身體隨著節拍搖擺,兩隻手揮舞旋轉,悠悠然指揮著狂風消弭在空中。

西米爾剛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便被重物撞飛,趴倒在地後脊背一沉,整個人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對手臂長短的利齒探到西米爾臉旁,火紅色的大老鼠嗅著西米爾的鼻孔和嘴巴,還用溼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口水也滴到了他肩上。

約克毫無顧忌地嘲笑著僵硬的西米爾,其他人卻對他不感興趣,圍到尼克身邊觀賞被重新粉刷了一遍的哈瓦里哲城。

“迪昂真的打算弄死這一城的人?”傑基爾興奮地問道。

“你太高看他了,這麼短的佈置時間,最多弄死四分之一,再讓另外四分之一得個肺結核。”尼克翻了個白眼。

“肺結核?”海德眼睛一亮,這可都是好素材啊。

“你想要?”尼克抬起手。

“喂!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西米爾在大老鼠的爪下掙扎。

“嗯,我也這麼覺得。”尼克拍拍大老鼠的腦袋,把西米爾救了出來。

“你守規矩,我們也守規矩。”尼克好心地拍散了他身上的塵土,白袍早已變成了土黃色。

西米爾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個傭兵團的成員。

“你放心,我們不會這麼無聊。”傑基爾笑吟吟。

“你放心,我們不會亂講話的。”海德寬厚一笑。

西米爾的表情更複雜了。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的存在,他也不會心有顧忌而淪落至此。至於這兩個人的保證,西米爾暫時表示懷疑。在有些情況下,秘密不過是一張任人隨意讀取的紙。

他現在只想儘快脫離這個窘境,迅速聯絡阿爾伯特,首先查明年年有沒有主動修改底層資料,再要確認一下被投放進遊戲世界的實驗資料體的資訊。

當初阿爾伯特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他沒有太在意,想來也就是一些人文類專案想要借用這個世界做一些現實難以獲得批准的心理學和社會學試驗,阿爾伯特也說過這些資料體不會表現得太特殊,除非有些設計師本身太過古怪。

今天見到海德和傑基爾,再與“他們”交流過後,西米爾覺得他已經找到了這個古怪的設計產品。

而這個產品背後的人會不會經由他的表現推測出更多的秘密,西米爾不敢細想。

“我相信我的人。”尼克淡淡補充。

“我也相信我的團長。”傑基爾正色,一瞬間與海德慣有的表情如出一轍。

薩拉看著兩人笑得欣慰,約翰開啟手裡的聖經遮住臉,似乎是在害羞,約克咯咯笑著扯開克拉夫特的嘴角,踩在大老鼠背上想要去拍尼克的頭,被尼克嫌棄地躲開。

西米爾第一次擁有如此明顯的被孤立的感覺。

不是因為這些人對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而是因為這些人站在一起,就彷彿自成一個世界,其他人都會被自動排斥在外。

這也是年年的世界。

西米爾突然覺得有些疲倦。原來他想要固定住的這個坐標軸早就被人剪定到了另一個空間,一個雖然很小但也很穩定的空間。

“讓她不要再亂來了。”

留下最後一句話,西米爾黯然離去。尼克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薩拉也盯著他的背影皺眉。

“先不管他,”尼克拍拍手,示意大家看他,“cy認回一個哥哥,我來問問大家有什麼意見。”

“打殘!”

“逼瘋!”

“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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