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後休整一下吧。”

年年看著好友列表裡依然灰暗的三個名字,向子墨提議道。

子墨原本就想讓大家休息一下,這一路緊趕慢趕地實在有些辛苦。

這些人遊戲裡的角色一直在爬山走路,看起來不用動什麼腦子,但是其實每一次抬腳每一次觀察都是由遊戲外的本體操控的,所使用的就是每一個人都有的神經系統。

現實裡尚有“下意識”“肌肉記憶”“昏迷打盹”這種東西讓大腦散散步,但是遊戲裡可是每一秒都在用神經飆車,尤其是戰鬥時和使用技能的時候。

這不已經有人快要用腳畫出個波浪線來了,這就是他的神經系統一直在高速運轉的結果,看起來這位的疲勞值已經快要抵達臨界點了。

招呼了一下大家原地休息,子墨看著幾個人瞬間像塊石雕一樣摔到地上彈了彈,便知道這是幾個撐不住的傢伙直接逃下線去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子墨暗自嘀咕著,什麼手速啊身體素質啊都弱爆了,這腦子的差距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呢。

“我佩服你。”子墨轉頭對著年年挑了個大拇指。

他在當時率人佯攻藏花谷外的結界時就下線過一次了,稍微吃了點合成營養品,又在休眠倉裡進行了一次深度睡眠,這才精神抖擻地重新上線。

但是據他觀察,自從他第一次在那個山崖上就是他派人用水淹了年年等人的山崖見過年年之後,這人似乎就一直沒有下過線!

要知道她都已經在山裡蹦六天了,就算換成現實時間也是三四天過去了,而且她中途還進行過不止一次的高強度戰鬥。

“你這是什麼腦子,鈦合金做的神經嗎?”子墨忍不住問道。

年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摸出一把果子啃了起來。

一直充當透明人的西米爾也忍不住看了年年一眼,子墨這麼一提醒,他也對年年這個堪稱奇蹟的神經系統很是詫異。

年年在平時戰鬥時所反應出來的神經傳導速度也就是反應速度就夠驚人的了,讓他忍不住猜測這個妹子的腦體積是不是都比正常人大一點。

而且他還知道這個人很有可能已經連續線上近一個月了。

畢竟藍鯨號上那十五天也是不能下線的,就算藍鯨號刻意控制了玩家們的活動範圍和感知範圍來減少他們的神經活動強度,但那也是足以讓人疲累到大睡一覺的旅途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你們是不是忘了遊戲裡是可以直接進行深度睡眠的啊?”年年無奈地看著目光越來越詭異的西米爾,總覺得他正在看一隻稀罕的實驗小白鼠。

“哦對,把這個忘了。”子墨一拍腦門,“跟下線睡覺差不多的那個。”

“不過這個容易讓人睡迷糊啊,”夢遊一樣的關雲揉著眼睛接了一句,“睡醒了分不清哪兒是哪兒,我上次在遊戲裡試了一下,結果睡醒了喊了半天媽也沒人搭理我。”

“你喊爸就有人搭理你了。”子墨嫌棄地對他擺擺手,“撐不住就趕緊滾,下線悶一瓶葡萄糖再上來!”

關雲聽話地一瞪眼,下線去了,至於是不是去找瓶陳年老窖葡萄糖,這就不清楚了。

西米爾依然盯著年年不放,似乎對她更好奇了。

子墨這些人一知半解地好忽悠,他卻是對年年的這個解釋表示懷疑。

(以下進入講解階段,與劇情無關)

人的神經細胞有些興奮強度較高,有些興奮強度較低,而睡眠就是把那些興奮強度較高的神經細胞給遮蔽在內外刺激之外,只讓那些興奮強度較低的細胞接管人體的大部分生命活動。

就比如一個幼兒園裡有些孩子很調皮,見到個樹葉都能跳彈起來,有些孩子則很安靜,睡眠就是把那些調皮的孩子關在小黑屋裡,只讓那些聽話的安靜孩子出來玩。

而深度睡眠則是連那些安靜的乖孩子也不放出來,這樣才能讓人的大腦皮層細胞處於充分休息狀態。

而這個遊戲世界是由不斷變化的資料組成的,也就是每時每刻四面八方都會有樹葉落下,讓那些調皮的孩子興奮不已,讓那些喜歡安靜的孩子無處容身。

所以玩家才需要下線斷開意識連線後去休息,否則是無法真正獲得足以緩解大腦疲勞的睡眠的。

而配套的休眠倉的作用,就是在遊戲過程中儘量安撫那些調皮的孩子,不要讓他們過快地消耗掉玩家的精力,同時提供給下線後的使用者一個完全可控的深度睡眠。

說是可控的,也就是人為縮短了淺睡眠的時間,在相同的睡眠時間下獲得更高比例的深睡眠時間,也不會是讓人直接從清醒狀態進入深度睡眠。

(以下與劇情有關)

清醒-淺睡眠-深睡眠-淺睡眠-清醒,這種睡眠過程才是健康的正常的,而遊戲裡的深度睡眠就像讓一輛汽車省略掉減速的過程,直接從180邁瞬間停在原地,再從0一秒飆到180。

因此,雖然在遊戲裡深度睡眠的效果依然存在,但是這種極端化的人為調控總會對玩家的神經系統造成一些負擔。

偶爾一次兩次的玩家還可以接受,也可以透過正常的睡眠來緩解這種負擔,但是次數太過頻繁的話,甚至是完全依靠這種方式來緩解神經系統的疲勞的話……

飲鴆止渴啊,西米爾只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怎麼?”年年被西米爾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縮了縮脖子問道。

“沒怎麼,就是想提醒你:適度遊戲益腦,沉迷遊戲傷身。”

西米爾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對年年說得太多。

先不說他與年年的關係有沒有親密到可以對她的遊戲生活指手劃腳,只從嚴謹性來講,他也需要繼續觀察一下,或許先找人一起推演一下年年這種休息方式的後果?

“同意,加一。”子墨附和著,“網癮要不得啊。”

“行了吧你們,尤其是你!你有資格說我嗎!”年年指著西米爾,這人就是拿遊戲當事業的好不好,她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過這人下線啊。

npc也會下線的嗎?下線了會怎麼樣?直接消失?一連串好幾個問題從年年的腦子裡蹦出來。

西米爾聞言,臉色有些古怪,結果只是清清嗓子道:“我這個是特殊情況,先不說這個了,你真的想好了?”

說到最後半句話,西米爾的表情陡然嚴肅起來。

年年臉上的嗔笑一頓,她的目光掃向了手中一直緊握著的傳訊水晶,隨後對著西米爾點點頭:

“若是當真到無可奈何的地步,我也只能選擇最無奈的辦法了。”

“我是不可能與他們生死相搏的,但是想來在他們手下留住自己這條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