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滿嘴謊話的精明男(7)
玩了天, 丁希回到了學校。
她提著行李往樓上走,到寢室門口時額頭微微冒出細汗,臉頰殷紅透白,打開門繼續把行李推進去。
“喲, 回來了?”徐淼淼正往臉上擦粉, 瞥見了滿臉笑意丁希,意有所指, “看來這天過得不錯。”
“很開心啊。”丁希給她們買了特產, 每人一小盒糕點, 走過去放在她們桌上。
徐淼淼合上粉餅,表情複雜:“我猜我給你東西都做了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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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喜歡監管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人生路要走, 有誰能安排誰, 所以這天她也聯絡過丁希。
有些事,她阻止不了。
丁希開啟行李箱開始收拾,有一時接話。
徐淼淼抿唇,看著她背影, “事,開心就好, 活在下, 開心重要。”
“你別說了,我都丟臉死了。”說起這事, 丁希回憶起來, 臉頰和脖頸又紅了,耳尖也跟著紅,那種窘迫感又襲來。
幸好季淮一回事,不然都臉見人了。
“進行得不順利?季淮不行啊?”徐淼淼柳眉一挑, 把椅子一轉緊接著坐下來,追問出口,緊接著又笑開,“還是你不行?又哭又嗷?”
“淼淼你在說什麼?!”丁希臉色爆紅,比熟透蘋果還紅,恨不得趕緊讓她閉嘴。
丁希這幅單純懵懂樣子實在是個稀罕,徐淼淼有時候挺喜歡逗她,她忍著笑,話說得更加露骨,“初經人事都這樣,你叫季淮多來幾次你就適應了,這東西得探索,凡事得學習....”
“我們有!”丁希就差捂耳朵了,見另一個室友回來,慌忙打斷,眼神還不斷閃爍著。
哎喲,徐淼淼笑死了,一點都不信,“真有啊?”
丁希否認:“有。”
徐淼淼見那個室友去了衛生,伸手點了點她額頭,話語雖小,卻十足肯定,“你就裝吧,現在都學會騙我了。這麼好機會,季淮會放過你?不得逞他晚上能睡得著?”
花錢花精力,要是還不成好事,季淮怕是都要氣得少活幾年了,這種人怕就是吃虧。
“不許你這麼說他。”丁希一副護犢子口吻。
徐淼淼一點都不在意,只覺得丁希騙她。那個室友也出去拿外賣了,她準備再逼問逼問。
期,季淮給丁希打了個電話,確認她到了寢室,人聊了幾句,丁希讓他去補個覺,隨後掛了電話。
“補覺?”徐淼淼語氣意味深長,“季淮這語氣聽著,確挺累啊,你是不是太折騰人了?”
丁希突然起季淮今早說那句,“我一個晚上都睡好,你是真折騰人。下次一定要開個房。”
他是真困,醒來都精打採,在高鐵上又睡了一小會。
昨晚他們抱在一起看了電影,看到一半她就困了,也回自己床,窩在他懷睡了,睡得還挺舒服。
這件事上,丁希理虧,因為季淮休息好大部分原因都來自她。
見徐淼淼一直歪,她就簡單做了解釋。
“我不信。”徐淼淼聽了直搖頭,“怎麼可能?這個道理。”
丁希倒覺得什麼,把髒衣服放在框,準備拿去樓道自動洗衣機洗,站起身來,“你不信我辦。”
徐淼淼也站起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美豔眸子盯著她又瞅了好幾下,“你真來生理期了?”
有了護身符?
丁希:“....”
徐淼淼看了她好幾眼,知道她不會撒謊,後放棄掙扎,手撐著下顎,低著頭一臉百思不得其解,“實在不通,真是神奇。”
她見丁希繼續在擺放她護膚品,絲毫覺得有什麼不對和詫異,不知道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有什麼好神奇?”丁希隨口應她。
徐淼淼再次搖頭,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猜測,“見過也聽過這種事,你很神奇,季淮也很神奇。”
話落,見丁希一知半解看著她,重重嘆了口氣,拿上自己包,瞪著高跟鞋往外走 “算了,我不說了,是我思齷齪。”
丁希:“?”
往外走徐淼淼眉頭蹙著,遲遲就是不通。
丁希是一張白紙也就算了,季淮那個死渣男不可能是。
哪出了錯?難不成真是她思有問題?
月。
徐淼淼回來就看到丁希趴在桌上,面前放著一個禮盒,沉思著,面容也有些發愁。
“怎麼了?季淮不理你了?”她把買來麻辣燙放在桌上,又把包丟在一邊。
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麼事讓她愁?
“季淮在上班。”丁希又把那個小禮盒放在一邊。
“馬上週末了,他就約出來見見,摟摟親親抱抱啊,再不濟,開個房摟著看電影。”徐淼淼一邊吃著麻辣燙一邊說。
反正人是蓋著被子純聊天,現在她都覺得稀奇。
“這個週末我媽生日。”丁希坐直身子。
聞言,徐淼淼吃東西動也放慢,“你,要去給她過生日啊?”
“我爸已經另外成家了,我媽一個人,平時我也怎麼關心她,外公外婆又已經不在了,她生日我肯定得陪她過啊。”丁希買了條項鍊,讓她幫忙看好不好看,“到時候我再定個蛋糕,去看看她。”
“你覺得她孤獨,準她過得逍遙自在,這些年她又管過你,前幾次去過生日,她又有很熱情,你還要往前湊?”徐淼淼似乎理解她這種行為,但又不太能理解。
按道理說,丁母也未改嫁,只有一個女,應上點心,可是對方從未主動關心過丁希,更不會主動打電話。
“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媽。”丁希總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解釋著,“可能是從小待在一塊,所以相處得有些彆扭,但只要我去,她都有給我做飯吃。”
而且,對方還會自己她喜歡吃菜,讓她注意身體,努力學習。
“你一年也去不了幾次,她要是你,早就打電話主動讓你過去了。”徐淼淼都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事。
“我媽不善表達,工也忙....”
徐淼淼聽著她找藉口,再反駁。
她覺得丁希還不如去找季淮呢,起碼回來還是笑容滿面。去丁母那處,回來得鬱悶好幾天。
季淮週末原本約了丁希看電影,可她推了,說要去給丁母過生日。
“需要我陪你去嗎?我也見見伯母,早晚都要見。”他詢問出口。
“不用。”丁希起丁母脾氣,擔心她會阻攔人,又怕季淮多,安撫他,“我還和我媽說,不過我這次會和她說,下一次帶你去,不然太突然了,怕他也有準備。”
她有告訴季淮她是離異家庭,也有跟對方說父母都不管她。
一起,她就覺得她低人一等,在他面前更是開不了口。
“你說時候要多誇誇我。”季淮好似什麼都察覺到,還笑著叮囑。
“好,肯定好好誇你,你本來就很好很好。”她嘴角又上揚了,說都真心實意。
她遇到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人,季淮對她也很好,其實她是把這個訊息告訴丁母,讓對方為她高興,去時候也是懷著滿心歡喜,也得到長輩建議和祝福。
在她眼,丁母雖然不會主動對她關心,對她感情也不深,但還是會盼著她好,畢竟她過得差,對方多多少少有點掛心。
丁母就職於t大師範學院,是一教授,與丁母是性格不合鬧得不可開交而離婚,她常年獨居,鮮少和丁家人聯絡,丁奶奶去世時,她也來瞧一眼。
就連她外婆去世,丁母也通知她,還是她自己知道主動去哀悼。
丁母對她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好,感情永遠淡淡,偶然知道她生病,也是隨口一句叮囑。
但,丁希還記得小時候對方和自己講故事,帶她去上早教班,細心溫柔教導她。
小時候記憶一直陪伴她走過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覺得丁母是愛她,只是有表達出來,哪有父母不愛孩子?
她也不媽媽孩子,她有媽媽。
胡思亂,她來到了丁母家門前,調整了情緒,伸手摁下門鈴。
提著蛋糕等了好一會,人理。
她又摁了一遍。
丁母並有什麼社交,週末一般都會在家,難道出去了?
“來了。”面傳來一道聲音,語調似乎還有一絲煩躁。
丁希本能有點尷尬。
“嗡嗡...”
“到了嗎?”
季淮給她發了一條訊息,丁希無措心被安撫,還未回他,面前房門就被開啟了。
丁母身上穿著一件七分袖紫色提花花紋旗袍,還在戴耳環,似乎正準備打扮出門,開門見是她,眼底閃過詫異,隨後眼底又平靜,不鹹不淡,“你來了?進來吧。”
她長得有些像丁母,對方年輕時面容姣好,穿著旗袍還有一股優雅氣質。
但許久見,丁希覺得她老了許多,染了捲髮,頭髮跟卻有些白了,瘦了很多,旗袍穿起來有些空蕩,眼角細紋更是加深好幾條。
“媽,您近身體好嗎?”丁希把蛋糕放在桌上。
“不都這樣?”丁母帶好耳環,對著鏡子看了眼,換上自己坡跟鞋,還把一個手工包拿出來。
“好就好,今天....”
“你來得不是時候,我現在空招呼你,我要出去一趟,有重要事情,你是在我家等我,還是一會再來?”丁母打斷她話,神色不摻雜一絲感情。
“要等多久?”丁希心底還有一絲期望,她希望好好吃個飯,聊聊天。
哪怕,對方只一個長輩。
“這個不知道,或許得到晚上也說不定。這樣吧,你改天來行嗎?”丁母瞥了眼桌上蛋糕,似乎有了點情緒變,“蛋糕就謝謝啊,難為你記得。”
她語氣禮貌疏離,帶著客套。
丁希拘束站在原地,手手機又震動下,她勉強收回情緒,強顏歡笑,“好,那您忙,我改天再來,蛋糕是冰激凌,它....”
“我現在馬上出門,很快就到。”丁母接起電話,對著那頭說,同時對她也有催促。
丁希不敢多留,放下禮,話都說就急忙往外走。
丁母跟著她出去,乾脆利落關上門,往外走腳步不斷加快,一路走一路找車鑰匙,“你怎麼回去?需要我把你送到哪去?”
“不用,我搭地鐵了,出門就是地鐵站,您忙去吧。”丁希擺手,連忙拒絕。
“好,路上小心點。”丁母找到車鑰匙,說這話時候頭也回 。
“媽。”丁母看著她背影,發現對方腰有以往那麼筆直了,忍不住喊了一聲,對方太過著急,壓根就把心思放在她那頭,腳步連頓都不頓,她垂下眼眸,小聲呢喃,“生日快樂。”
聽說對方生她時候難產了,月子也受了不少苦頭。
為什麼就不愛她呢?
丁母很快消失在她視線,她拖著腳步往外走,心底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啊壓,不斷壓著。
她呼吸都有些透不過來,好難過好難過。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
丁希拿出來一看,全是季淮訊息。
“還到嗎?”
“?”
“去提蛋糕了嗎?小心點拿,太難拿話讓他們送過去。”
....
看到他訊息時候,她情緒難以控制,一個電話就給他撥了過去。
季淮今天上班,接得很快,清潤聲線從那頭傳來,“到家了嗎?”
丁希原控制自己情緒,和他聊天轉移轉移,他這話一下讓她眼眶通紅,哽咽起來,“我有家...”
奶奶去世後,她就有家了。
“你在哪呢?”季淮那頭傳來聲響,他有繼續追問下來,“就站在那,我現在去找你。”
他不太清楚丁家事情,只知道丁母和丁父離異,與丁希好似也多深感情。
她從來不和他說,後來知道還是因為丁母投資失敗,欠下鉅額貸款,給她打電話時候被他知道了。
欠了上千萬,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丁母根本無力償還,他怕攤上事,所以快速抽身,後續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我要回寢室了。”丁希抹了把眼淚,不願意告訴他這些事情。
她比離異家庭還慘,她有爸爸媽媽,可是她還是孤,有人會接受這樣家庭嗎?他不會介意這樣家庭嗎?
“不是說要去看電影嗎?我還吃飯,你陪我去吃飯,我陪你電影,好不好?”他聽出她情緒不對勁,卻追問,反而輕描淡寫轉移了話題。
丁希拒絕他,又抹了把眼淚,極力調節情緒,“....嗯。”
二十分鍾後,她在t大公交車站路口看到了季淮。
對方有表現什麼異常,也看到她微紅眼眶,扯著笑說,“走吧,附近就有廣場,我餓了。”
丁希被他牽著,心底五味雜瓶。
他應該很擔心她,不然不會打車過來。
快走到廣場時,她鼓起了勇氣,對著他說,“我有家。”
“嗯?”季淮把她往身邊攬,語調笑意,“我也一個人漂泊,也有家,等我們結婚了,不就有家了?”
丁希聲線哽咽,眼眶又開始酸脹,嘴唇動了好幾下,終還是說不出口她家境。
“吃什麼?”季淮環視一圈後問她。
丁希搖了搖頭。
她有胃口,吃他喜歡吃就好。
季淮:“牛肉火鍋吧?”
她前幾天還在說這個火鍋不錯,這邊也有連鎖店。
丁希:“嗯。”
季淮拉著她往走,坐下來時候,一邊倒茶一邊道,“五一要到了,你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回家 ?”
她一直都跟他回去看看,可眼下發生這種事,她又怕季家瞧不上她,看不起她家庭,覺得她是人管孩子,斟酌好一會,決定說實話,“我爸媽離婚了,爸爸又成家,媽媽也怎麼管我,我是和奶奶長大,奶奶去世後我就家了。”
之前同學不知道她家境,曾經在公共場合說過不喜歡單親家庭孩子,以後物件也不考慮這種家庭,覺得他們或多或少有點毛病。
還說這話是她爸媽教她,遇到這種人一定要遠離,談了戀愛家人也不會同意。
季淮似乎愣了愣,劍眉擰起,“你不是說要去給伯母過生日嗎?過生日她也不理你?”
“她有事要忙。”丁希跟上他在意點,本能接話。
“什麼事能忙到這種地步?蛋糕都開嗎?吃頓飯時都有嗎?”季淮不解,同時壓抑著不悅。
丁希原本不覺得委屈,被他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眼眶又溢滿了淚,不斷吸著氣,肩膀一顫一顫。
她一哭,季淮就趕緊住了口,再多說一句。
這段飯吃了很久,丁希原本是坐在他對面,後面季淮來她這頭,與她坐在了一起,涮牛肉時候往她碗放,嘗試性問,“要不就別去我家?”
丁希吃飯手頓了頓,握筷子力度大了分,指尖微微泛白。
他們家人會嫌棄是嗎?
“我帶你市區旅遊景區玩,心情好了,你去我就帶你回去,你不去,我們就回來。”他一邊涮牛肉一邊說著打算。
“要是你家人不同意呢?”她問出顧慮。
“他們不同意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帶你去面試,我只是帶你回去見見,你要是待得不舒服,告訴我就行,我隨時帶你走。”季淮絲毫有猶豫就出了口,語氣也很隨意,好似本就該如此。
這話倒不假。
季家人對他決定干預影響近乎有。他很強勢又很不近人情,而且季家人也給不出什麼好意見。
“嗯。”她算是同意了。
“有些事我得和你說說。怕是到時候你得多擔待,我爸媽什麼文,說話時常也不過腦子,什麼思,帶著底層人思局限性,又大半輩子生活在山村,也改不了了。我大姐...思也開,窩在家年了,工來回換都說不適合,自己毛病不少,性格張揚說話把門,自我定位不清晰,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都不確定她能嫁出去。”
“我二姐更是什麼腦子,死活要嫁給三婚男人,對方有個孩子,她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如今又拼個子,日子過得雞飛狗跳,指不定什麼時候離婚,抱著就回孃家。”
“自從我考出來後,全家人感覺底氣又足了,見過什麼世面,思被束縛,覺得身邊即世界。多多少少有點看低別人。”
....
季淮從來具體說過他家境,只知道可能不太好,丁希聽他說時候直接就蒙了,都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
“你....害怕了嗎?”他問時候小心翼翼,帶著不確定。
“有,不害怕。”丁希否認。她不是嫌棄,只是不知道怎麼接觸好,信息量太大,而且即將接觸,她慌張。
“尤其是我姐,你可以不用理會,我會護著你。”季淮做出保證,“既然我敢帶你回去,自然會護著你,不回答話,通通不用回答,什麼不好意思。”
季淮聲音又響起:
“你人生地不熟,身邊只有我,有事我來處理。我既然走出來,為了全家面子,有人會讓我回去,家鄉也有我容身之處,我會定居在首都。照著發展,我二姐多半會離婚,孩子也得帶回來,畢竟那頭已經有個了,大姐還是個未知數,估計都得回家待著。”
“我爸媽應該是有勇氣從頭走出來在首都生活,到時候可能會打算收下我二姐孩子養著,方便養老,同時讓我提供經濟支援。他們本性不壞,但好吃懶做有危機感,得過且過,我收入和存款已經做了隱瞞,不會提供太多,基本什麼影響,會花錢可能是日後生病或者出大事引起費用。”
“小地方觀念很重男輕女,我承認我是利益者,但不是舉全家力供出來,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男孩撐面子,我又恰好會讀而已。我靠我自己一步步爬出來,所以我對孩子性別什麼執念,生不生由你,生幾個也由你,你生什麼我養什麼,丁克我也有意見。”
....
他說了很多,丁希還是有些怔住,而後在慢慢消。她一開始還在糾結自己家境會不會被嫌棄,到現在被他帶偏,他臉色好像更為複雜和糾結,卻又十分誠懇,有些緊張等待她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