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影視城。

季淮和欒芷往裡走,斟酌了一下, 她說, “我一會可以幫你問問,需不需要群演。”

她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演員, 梅姐認識的人多一些,她也想幫他找工作。

“不用,我一會自己去找, 還能多逛幾個劇組, 那麼多劇組, 還愁找不到?”季淮並不在意,只是提醒她, “一會回去的時候你要給我打電話。”

“一起來的一起走啊。”

“嗯。”欒芷點頭。

“別忘了,誰等誰都行,就是不能私自跑, 這是不仗義的行為。”季淮又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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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習慣了, 有時候是真迷糊。

“好。”她記下了。

兩人又往前走幾步。

欒芷的電話已經響起來,梅姐暴躁的聲音已經從那頭傳來, “怎麼回事?還不快點來!”

“到了。”欒芷語氣不卑不亢,淡淡回她。

其實她不太明白, 對方怎麼就這麼燥?

因為離了婚吧?

婚姻果然是座圍城, 幸好她沒有結婚的打算。

“快點!”梅姐話語不耐煩,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欒芷收起手機,看向他,“我要進去了, 一會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拜拜。”季淮抬手,笑著告別。

欒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季淮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

五分鐘後。

他出現在同一個劇組,而且是導演秦牧的休息室裡,坐在皮椅上,把腳往桌子上一放,一隻腳疊在另一只腳上,腳尖一晃一晃,姿態優哉遊哉。

“你的女朋友,在我這?”秦牧還是沒從錯愣中回神,仔細在腦海裡回想,“今天來這拍戲了?那不是張雅兒嗎?”

張雅兒是白霞公司的藝人,看起來清清純純,和那個照片背影還有點像。

“你怎麼也學於振那個傢伙,最後也往娛樂圈鑽?這女人可沒你看到的那麼單純。”

想起剛開拍,張雅兒大半夜還來敲過他的房門,後面暗示也是不斷,這事季淮怕是不知道。

都是兄弟,可別為了個女人鬧翻。

“誰說是她?”季淮一臉不悅,“是欒芷,記住這個名字。”

秦牧:“...女幾號?”

沒印象。

“我怎麼知道?”季淮癟嘴,很不爽這個事情,打擾他們單獨相處,又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攤在桌子上望著天花板,“你也別跟她說我的身份,她還不知道,我們就裝作不認識吧。”

秦牧嘴角一抽:“?!”

季大少也學人玩富家公子裝窮小子的遊戲?

這樣才能遇到真愛?

秦牧還沒細細問,被一道聲音打斷。

“導演。”

助理急急忙忙走進來,看到自家導演正站著,一個男的姿態囂張坐在桌子上,還怔了怔。

季淮低著頭,正在把玩著他的手機。

“什麼事兒?大驚小怪的。”秦牧擰眉看向他,“成天一驚一乍,能不能穩重一點?”

“張雅兒的手給掰脫臼了。”助理一邊說一邊冒冷汗。

“什麼?!”秦牧眼睛一瞪,急急要往那邊走。

今天可全是女二張雅兒的戲,要是人出事了,劇組這邊怎麼辦?

當他閒呢?

“她叫欒芷。”季淮抬頭看向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似乎在提醒,“劇組資金,當初我可沒少投。”

秦家可沒那麼多錢給他造作,當初他可是友情贊助兩千萬。

“知道知道。”秦牧以為他說的是給他女朋友加戲的事情,這事他熟練,演技好就重用,演技不好,那就片酬給高一點,當個花瓶或者背景牆,給個面子。

助理屁顛屁顛跟在秦牧後面往外走。

時間倒退到十分鐘前。

欒芷順著梅姨給的指示,來到了張雅兒的休息間。

抬手敲門,“扣扣扣。”

裡面一道清甜的聲音傳出來,“請進。”

欒芷推門而出。

張雅兒正看著鏡子在補妝,透過鏡子看到她,臉色一下沉下來,癟了癟嘴,姿態傲慢,“你來了?”

“梅姨讓我過來。”欒芷說。

她和張雅兒見過幾次,對方好像不喜歡她,這不重要,畢竟她也沒把她當回事,不喜歡的人,都會被她隔絕在世界之外。

沒必要浪費精力。

“我知道。”張雅兒合上粉底,直接丟到化妝包裡,站起身來,眼神撇過去,目光審視著她。

欒芷穿著白板鞋,而她穿著高跟鞋,但她也沒比對方高多少,做不到俯視。

兩人的身材...

看著欒芷不施粉黛的臉,白得發亮的肌膚,她臉色黑得更厲害了。

臉和手上的皮膚是一個色號,不像她,天生黃皮膚,一張臉就夠折騰。

那雙手還纖細筆直,指端粉嫩。

這部劇是古代劇,有一段大尺度鏡頭,貴妃出浴片段,近距離拍手指手背手肘,然後再到鎖骨和後背。

尤其是手,需要舀水澆身。

秦牧嫌棄她手指粗短,兩隻手也不夠細,皮膚也不夠白,鎖骨不夠好看。

破壞美感,讓她找替身。

越看越來氣,實際就是嫉妒,要是她有欒芷這樣的身材,紅得發紫也是時間問題。

欒芷不知道她臉色為什麼變來變去,拿起手機要給梅姐打電話。

“不用打了,梅姐剛出去,你先把衣服換上,再過十幾分鍾就開拍了。”張雅兒把一套紅色的衣服丟在沙發上,說話的語氣不怎麼好。

欒芷看了眼那些衣服,柳眉一蹙,“我要做什麼?”

她不歸張雅兒管,要拍什麼也是梅姐跟她說,何況,那就是一套紅色的抹胸長裙,上面還有富麗花紋。

布料很薄很透。

“當我的裸替啊,不然讓你來做什麼?”張雅兒想起梅姐跟她說的,找替身也好,不然會影響她走清純路線,這種虧,就讓欒芷吃好了,反正她又沒有損失。

“我不當。”欒芷說著就要扭頭走,拒絕得乾脆。

這種戲她不拍。

“回來!”張雅兒最近風頭正盛,被挖了白霞娛樂又拿到了最好的資源,在公司都沒人頂撞她,欒芷脾氣倒不小。

今天這戲,她不拍也得拍!

要是不拍完,秦牧又要大發脾氣。

欒芷沒有反應,繼續往門外走。

“我讓你站住!”張雅兒火氣上來了,最近她沒勾搭到秦牧,火氣正盛,跑上前就拉住她。

欒芷不喜歡被人碰她,甩開了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還以為有群演,早知道是這個活她就不來了。

“裝什麼清高?給你演是給你面子,擺什麼死人臉?”張雅兒覺得可笑,語氣譏誚,“一場戲五萬,露幾塊肉,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當初她為了一個小角色陪睡幾輪,圈內都這樣,裝給誰看呢?

“我不需要面子。”欒芷眼沒有半點波瀾,只是面色又冰冷了一些,“舍不得你可以自己演。”

找她來做什麼?

欒芷說的好平淡沒有起伏,在張雅兒聽來就是炫耀和諷刺,她看著她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就來氣,抬手就要一巴掌甩過去。

倏然。

她的手腕被人反手擒住

“咔嚓”

骨頭錯位的聲音,加上一聲尖銳地慘叫。

欒芷覺得她叫得刺耳,耳蝸都被震得有點疼,深深擰住眉,鬆開口後退一步,眼底有點懊悔。

當然。

不是後悔打她,只是看著衝進來的人,她覺得自己不該來。

浪費時間。

秦牧和助理趕到的時候,休息室外都圍了好些人。

“放開。”他黑著臉。

眾人讓出一條過道。

休息室內。

張雅兒握著手腕,痛得面色慘白,哭得梨花帶雨,大口喘著氣,就像是快要不行了,哀嚎著:“我的手,好疼,好疼...”

男助理已經去開車。

梅姐在一邊氣得發抖,指著欒芷,“你瘋了,簡直瘋了。”

欒芷站在原地,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啊啊啊!”張雅兒又尖叫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好似要衝上去和欒芷同歸於盡。

“鬧什麼呢?”秦牧走進來,面色鐵青怒斥,“把這當什麼了?”

張雅兒一下洩了氣,扶著那只受傷的手,軟塌塌的就跟斷掉一樣,可憐兮兮,“導演,我今天不能拍戲了。”

“跟我鬧著玩呢?”秦牧別提多活,往房間裡掃了一圈,視線落在房間角落那個罪魁禍首身上,甭管三七二十一,聲色俱厲,“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會耽誤多少人工作?”

他不管誰對誰錯,場地人員裝置,一天就幾十萬,耽誤一天,之後又要一直和演員協調抽時間來拍攝。

“她打人,我是正當防衛。”欒芷筆直站著,並沒有被他嚇到,更沒有唯唯諾諾先道歉,聲線還有些微涼。

直視他的眼,但並沒有特別的情緒。

就好像,他剛剛說的那些,關她什麼事?

秦牧才不管誰打誰,但是她這幅樣子,讓他眼睛眯了眯。

她長得很好看,但是娛樂圈好看的人多了,天然的後天的,他都審美疲勞了,關鍵是那一身淡然的氣質。

好似嘈雜的環境與她完全隔開來,她全然不關心,她的眼底乾淨清澈卻又冷漠。

秦牧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怒火,指著欒芷,“她是誰?”

“是今天給雅兒當替身的。”梅姨說完又道,“也是我手下的藝人,可能兩人剛剛發生了一點矛盾。”

秦牧覺得氣不順,又看向張雅兒,“還不去醫院!”

還想耽誤多久?

梅姨去扶張雅兒,顧不上那麼多,十分擔憂,“我們先去醫院,可別出什麼事啊。”

這可是她手下最大牌的演員了,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

張雅兒臨走前望向欒芷,眼底都是恨意。

秦牧這麼生氣,裝火山口了,這個賤/人肯定也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她剛走出去門口,秦牧暴怒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來,“演得了就演,演不了就滾,來給我找什麼事呢?”

肯定要有人承擔怒火。

張雅兒去醫院了,欒芷就變成開刷那個。

秦牧抬腳踢了一張椅子,剛要轉身再次好好拷問這個給他惹事的“替身”,結果欒芷一句話沒說,已經往門口走了。

“我讓你走了嗎?”他提高聲調,咬牙切齒著,“滾回來!”

秦家小少爺的脾氣也暴躁得很。

這一天幾十萬的損失怎麼算?還沒問清楚前因後果。

欒芷沒停。

他又不是她上司,不講理得有點煩人。

這件事完全是自我防禦,張雅兒要打她,她沒錯,沒錯就不認。

告也好,賠錢也好,大不了她就把定期的存款取出來,賠她一點,晚點買房。

“她叫什麼名字?”秦牧覺得她太囂張了,目中無人,如此猖狂。

不給他一點面子,不管這件事是誰的錯,他要雪藏她。

讓她從娛樂圈滾出去!

女助理正回來收拾張雅兒的東西,回了一句,“叫欒芷,是梅姐手下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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