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皇上。”

“奴婢見過皇上。”

....

季淮身後跟著元海公公,走來時, 眾人紛紛行禮, 宋婉回過神,也規規矩矩行了禮, 隨後退到一邊。

“娘娘。”青荷看著跪在地上的蓮清,神色著急。

上次便是和賢妃發生爭執,被皇上罰跪又禁足, 這下又出事了, 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對她們娘娘有看法?

宋婉心底雖亂, 心跳加速,還是給青荷使了個眼色, 不再說話。

運氣著實是不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對賢妃格外青睞,只能忍了。

季淮不斷走近, 玉嬪都看痴了, 皇上不僅身材頎長,五官也生得俊俏好看, 瞧著就讓人無法移開眼。

只是,昨日入後院居然去了淑妃那, 想著就氣, 而後又看了看地上顯眼的蓮清,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淑妃這費盡心思爭來的寵,怕是要保不住了。

“都站在這做什麼?不必理會朕, 該賞花便去賞花。”季淮語氣不緊不慢,沒有多餘的情緒。

宋琬抓住時機,往前走了幾步,笑容明豔,水靈靈的美眸望著季淮,“前面池塘裡的荷花開得正好,妾身正打算去看看,皇上要不要一同?”

他應當是沒看到,幸好。

季淮的視線看向她,“那便去看看吧。”

聞言,賢妃和玉嬪都蒙了,眼睜睜看著宋琬轉移話題,皇上居然還答應了。

剛剛她說得那般大聲,皇上沒有聽到嗎?

宋琬得逞,邁開腳就往季淮那頭走,想趕緊離開。

可賢妃哪會放過這次機會?一臉為難開口攔住,“姐姐,那蓮清的受罰能免了嗎?妾身回去定會好好教導她,還望姐姐不要生氣。”

宋琬的腳生生又停住,眼底沉了沉,就知道賢妃這貨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蓮清無意頂撞,姐姐不要生那麼大的氣。”玉嬪也趕緊接話。

還想和皇上去賞花,氣死她了。

宋琬還沒說話,賢妃一個眼神,蓮清便往前爬,哭著求饒,不斷磕頭,“淑妃娘娘饒奴婢一條命吧,淑妃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求求娘娘...”

這下,宋琬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就是一個惡毒的妃子,只等皇上過問了。

“又發生了何事?”季淮淡淡睨了地上的蓮清一眼,輕飄飄的視線掃向幾人,回落到宋琬的身上。

結合上一次,這話聽著像質問,宋琬都不太敢看他臉,纖長的脖頸都微微縮了縮,許是前幾次撒嬌都得逞,她氣勢弱得很,聲音越說越小,“妹妹身邊的婢女不懂規矩,又是在宮中,妾身怕闖出禍端,想著就當回惡人,幫妹妹提點提點,並無其他意思。”

“衝撞妾身是小事,妹妹言重了,下回讓婢女注意一些便是,罪不至死。”

避重就輕,顛倒黑白,賢妃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玉嬪也一臉豬肝色,當下就要反駁她,宋琬又很無奈看向地上的蓮清,語氣和善,“起身吧,本宮不怪你,下回看路。”

蓮清被她看得瑟瑟發抖,有苦說不出,又磕了兩下頭,“謝淑妃娘娘。”

“不過是小事,過了便過了。”季淮話語滿不在意。

“皇上說得是。”宋婉走到他身側,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弧度,溫溫柔柔,“也許是妾身語氣急了些,那丫頭便被嚇著了吧。”

蓮清身子僵了僵,難道剛才陰著臉要嚴懲她的人不是淑妃?

賢妃眼底全冷,餘光撇了撇玉嬪,最後選擇沒說話,對方也的確沒讓她失望,就在宋婉準備與季淮離開,玉嬪憤憤不平,“姐姐為何要欺騙皇上?”

宋婉面色驟變,一個視線掃過去,凌厲的鋒芒畢露,還讓玉嬪嚇了一跳,但她才管不了那麼多,繼續道,“姐姐分明是想找個藉口教訓賢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在皇上面前為何就變了說法?”

季淮劍眉倏然皺起,望向宋婉,他的眼神深沉而睿智,她飽滿櫻紅的唇瓣微抿,隨後輕啟,“妾身何時在皇上面前變了說法?”

“妾身還未當惡人呢,便被當成了惡人,玉嬪妹妹著實激動了些。”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嘆了口氣,看向玉嬪,“本宮方才也說了,只是怕那丫鬟再生禍端,衝撞是小事,下回注意些便是。”

宋婉坦坦蕩蕩,先前還模凌兩可承認了自己的確出言要蓮清長記性,這麼一說,玉嬪被一噎,先是吃了黃連,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找不到反駁的點,憋屈得很。

賢妃嘴角微微挑了挑,上前走了一步,“姐姐剛剛的確嚇到蓮清了,妹妹也知道姐姐並無其他意思,也想替妹妹分憂,只是一句‘打死便省事’不僅嚇到了蓮清,也把妹妹嚇了一跳,所以反應過激了一些,也知道姐姐並不是有心說,也不會做,還請姐姐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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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給姐姐賠罪了,回去也勢必好好罰蓮清,一定讓她長記性。”

賢妃說的時候,把那句“打死便省事”可以加重,隨後還假惺惺來了一番噁心的話,宋婉上次就在她那吃了一次虧,這一次一直在壓抑自己,不可激動,不可激動。

她還在想著應對的策略,臉色明顯也變了變,賢妃說的字字句句,都在暗地裡反駁她,還裝出一副體諒的樣子。

宋婉對上她,對方含著笑,只是表情格外刺眼,她心底冷了冷,對方可真是不留餘力打壓她,上回就讓她佔理,她被罰跪,這一回,不能再輸!

玉嬪也緩了神情,覺得宋婉這下鐵定吃癟,就等著看她自個打臉,皇上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青荷和青翠緊握拳頭,都打算隨時跪下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就在宋婉絞盡腦汁找藉口圓回來之時,季淮低沉不悅的聲音響起,“朕不是說了,小事過去就過去了,又何必抓住緊緊不放?”

這話是看向賢妃說,讓對方狠狠愣了一下。

玉嬪笑意凝固。

“左右不過一個婢女,用得著生這麼多事端?既然衝撞又不懂規矩,處理了便是,何必和自己找不順心?”季淮明顯不耐煩這樣場景。

一聽到處理,蓮清臉色又白了。

“那是妹妹的貼身婢女,到底是不一樣些,本宮也理解。”宋婉淺笑,十足善解人意對著賢妃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妹妹看著處理罷了。”

“皇上,我們走吧。”

“嗯。”季淮邁步就走了,“愛妃跟來便是。”

宋婉立即跟上去,笑得輕柔,賢妃黑著臉,一口氣不上不下。

她還想給宋婉擺一道,沒想到被人擺了一道,細想來,皇上性子涼薄,對婢女這件事不感興趣,是她失誤。

“皇上跟她去賞荷花了!”玉嬪氣得頭頂冒煙,“為何不讓我們一起同去?我也要去!姐姐,我們一起去,好不容易才見一次皇上,”

玉嬪說完,還真往前走。

賢妃站在原地,季淮沒邀請她,驕傲讓她邁不開腿,尤其是皇上只和淑妃去了,但是淑妃是主動邀請了皇上,她咬了咬牙,不願把機會給玉嬪一人,也去了。

另一邊。

宋婉躲過一劫,心情倍好,看著前面的皇上,眼眸微轉,步子邁大了一些,上前就牽住了他的手,而且,小手指還往他手心輕輕撓了撓。

季淮身子略微一頓,止住腳步回頭,她笑容柔媚,“皇上不是說沒空來賞花嗎?難不成是要揹著妾身偷偷裡賞?還是說,要來給妾身一個驚喜?”

在他未回話之時,她又嬌嬌道,“無論皇上回什麼,妾身都只信最後一個答案,其他的都不聽不信。”

聽言,季淮笑,“朕是來找你的。”

宋婉臉頰泛紅,明眸璀璨,“那妾身又喜愛皇上一點了,可是心底滿滿都是皇上,再多也要怎麼辦?”

“皇上總是這樣,非要讓人越來越愛慕,一點辦法都沒有。”

季淮垂眸低笑,看著近在咫尺的她,頗為認真,“朕說的是實話。”

宋婉還是有那麼一瞬間微怔,她以為他順著她說而已,未曾多想,便已回答,“妾身當然信皇上,皇上說好聽的話,全部都是真真切切的實話,若是說了不好聽的,那妾身就會忽略掉,反正皇上對妾身說的全都是好聽的話,皇上是世界上最好的皇上。”

“朕琢磨著,愛妃來賞花,若沒錯,應當是香才是?”季淮倏然一問。

她沒反應過來,他抬起手,手指微屈,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香朕還未感受,你倒是會說些甜話來哄朕。”

宋婉以往其實也是這樣的性子,奈何皇上太忙,並未很深接觸,只會偶爾說些好話,眼下得到他的回應,倒是大膽不少。

“疼。”她伸手捂住額頭,睫羽輕顫。

“就你嬌氣,朕未用多少力度。”

宋婉也不心虛,反而坦蕩,“讓皇上也心疼心疼,都是妾身自個疼,對皇上多不公平呀?妾身可捨不得皇上接受不公平的待遇。”

季淮醇厚磁性笑聲傳來,抬手又要敲她,宋婉微微昂頭,一幅往前湊的模樣,清澈豔麗的眼睛就直勾勾望著他。

一點都不退縮。

“古靈精怪。”季淮最後把手放至她頭頂,大拇指輕輕摩挲了兩下他剛剛敲的位置,便把手收回來了。

“妾身不怕疼,皇上別捨不得啊。”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微微挪動腳步,伸手去揪他的黃袍衣角,與他靠得越來越近,周身都是他的龍涎香,抬頭就能與他靠得很近。

衣裳都碰到一起了。

全然就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恬靜乖巧,任君為所欲為的模樣,季淮的確沒控制就把她往懷裡帶了。

望著她那嬌得似桃花瓣的唇瓣,沒忍住俯身親了兩下,太監婢女全部低著頭,不敢看。

季淮親完,黑眸看著她,語氣溫潤帶有一絲笑意,“朕可不就是因為捨不得,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愛妃。”

不知為何,宋婉第一反應便是剛剛的事情,嘚瑟的心一下又提上喉嚨,眼底閃過慌張,又被他看著,抓了個正著。

他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站直身子,欣賞著這只心虛又故作鎮定的小野貓。

“皇上捨不得最好了。”她又甜甜說了一句,伸手纏著他的腰,昂著頭,軟糯糯道,“妾身多半是要被皇上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皇上可要負責。”

說歸說,她不敢。

“好。”季淮點了點頭,應下來。

這下輪到宋婉蒙圈了,不是當真,而是皇上一向不撒謊,君無戲言,很少向她許諾,若是說了,便會做到。

這個好,是什麼意思?

“一會太陽毒辣,湖邊熱得慌,你也走不了幾步,現在快些去,還能多看兩眼。”未等她細細分析,季淮就拉上她的手,往前繼續走。

宋婉這回沒逮到機會撩她的皇上了,因為她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任人牽著走。

身後不遠處,雖聽不見聲音,卻能看到動作,玉嬪看著宋婉在勾搭皇上,又惱又氣,“她當真是勾引皇上,如此輕浮,太過分了。”

賢妃看得呆若木雞,她一向端著優雅矜持,難不成這就是皇上沒有看重她的原因?

皇上親了宋婉,又拉了她的手,那是她們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太讓人嫉妒,宋婉果然靠了手段,迷了皇上。

一群人都看著,當天下午,淑妃失寵的謠言在此被徹底打翻,日理萬機的皇上陪她在御花園賞花一事傳得人盡皆知,動作還很親暱。

宮中人見風使舵,當天下午居然有嬪妃要來見她,宋婉一律謝絕了。

天還未黑,她便讓青荷給她準備洗澡水,香膏都準備了幾盒,把今日摘的花瓣,放在水中,洗了許久。

“香嗎?”她沐浴出來,嗅了嗅自己身上,問身邊婢女。

“娘娘又香又美,皇上肯定喜歡。”婢女咧開嘴,回著她。

宋婉嘴角露出淺笑,“香便好。”

當天晚上,季淮翻了牌子,擺駕靜陽宮。

床上的宋婉身姿纖柔,嬌豔可人,伸手環著他的脖子,露出羞澀。

“愛妃塗了什麼?這般香。“季淮埋頭進她脖頸,薄唇劃過她白皙的肌膚,惹得她一陣陣發癢,宋婉拖著聲,揣著明白裝糊塗,反咬一口,“妾身哪裡香了?也就皇上會說妾身香,皇上真會哄人。”

話剛說完,柳眉微蹙,渾身也跟著發燙,季淮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身子繃緊,纏上他,“好嘛,妾身不戳穿皇上,那妾身就是香了,渾身都是皇上的香,想皇上的香。”

季淮吻住了她又滑又軟的紅唇,往裡攻略,帶著佔有慾和一絲霸道,宋婉費力迎合,鼻翼慢慢有了一絲薄汗。

身上之人今日有些迫不及待,被她說得心火跳躍,拉著她來了一番激烈的風雨,看著她在身下婉轉低吟,汗水一滴滴往下落,趴在她聲線微喘,氣息噴入她的耳裡,“愛妃怎麼就這麼討朕喜呢?”

這話讓宋婉一顆心也跟著身子發熱。

怎麼辦?

她好像還能更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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