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長又道,“城主,今日一早,您要找的死士,一共十二人,其中一人曾是拓跋牛人的親衛,已進駐北周商會了。他們身份造冊都做地天衣無縫,只留下一個很小的破綻。”

李仙成沉吟片刻,吩咐道,“按計劃行事,想辦法讓雜貨店那邊知道這個訊息。”

幕僚長點頭應是。

宇文天祿號稱武功天下第一,十幾個死士,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但是這群螻蟻,一旦有了身份,那麼這次對宇文天祿的襲擊,便有了政治意義。

無論成與敗,李仙成的目的都達成了。

徵西軍與西楚僵持不下,北周在橫斷山北按兵不動,又虎視眈眈,對李仙成來說,沒有任何機會,但若是北周派來的死士襲擊宇文天祿,那麼北周勢必被牽連進來,想脫身都難,如此一來,李仙成就有機會了。

最好的結果三敗俱傷,最不濟明朝徵西軍遭到重創,到時候李仙成要糧有十萬擔,要兵有兩萬,何愁大業不成?

唯一讓他心煩的,便是即將護李秋衣骨灰回隱陽的趙攔江,據探子來報,還有兩三日,他們就要抵達隱陽,李秋衣在隱陽城民心太高,李仙成謀劃多年,絕不允許有半點差池。

李仙成命令道,“城主府的幾名供奉歇了這些年,也該出去走動走動了,絕不能讓趙攔江活著進隱陽城!還有,車隊那些糧食,也要搶到手,有用!”

……

次日清晨,蕭金衍起床,看到宇文天祿坐在院中讀書,“前輩,昨夜一夜未睡?”

宇文天祿道:“人這一輩子,前三十年睡不夠,後三十年睡不著,心裡裝了太多事,想放下卻又不得。”

他將那本禮記合上,緩緩站起身,“來,試試你武功。看你有無資格娶我女兒。”

蕭金衍本就要練拳,聽到宇文天祿如此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長笑一聲,做了個拳揖,“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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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步踏出,頃刻來都宇文天祿身側無妄位,一拳攻向宇文天祿後心。宇文天祿站立不動,反手便是一拳。

一拳對一拳。

蕭金衍這一拳如擊到鐵板,一陣劇痛傳來,連向後退出三四步。蕭金衍大驚,這一拳平淡無奇,連內力都沒用,難道他的身體是鐵打的不成?

此刻容不得多想,無雙神拳使出,拳如流水,綿延不絕,攻向宇文天祿,一連十幾招,竟沒有一招使盡,便被宇文天祿破掉。

宇文天祿皺眉道,“在絕對力量面前,你這些花拳繡腿,什麼也不是。用內力,碰到我衣衫,算你贏!”

蕭金衍聞言,弦力盡出,在弦力牽引下,無數真元湧入體內竅穴,以內力相助,蕭金衍踏出無妄步,身形如閃電,一連攻出了三拳。

宇文天祿站立不動,任憑他攻過來。

蕭金衍見宇文天祿拖大,心中一喜,內力盡吐。

轟!轟!轟!

院落內塵土飛揚,門口一口喂馬的石槽,被拳勁擊中,斷為兩截。

宇文天祿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從未動過。

蕭金衍心中暗驚,剛才那三拳,明明都擊在宇文天祿身上,可宇文天祿如憑空消失一般,等他拳風一過,又現身遠處。

空間法則!

宇文天祿面露微笑,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啊。”

蕭金衍站立不動,“那也未必。”

噗!

宇文天祿衣衫被削落一角,落在了地上。宇文天祿訝然,旋即哈

城主府佔地近三十畝,城牆高兩丈,門口有身穿鎧甲的護衛。這些護衛手持馬槊,紫甲紫盔,正是城主府五千義從中的龍騎軍。

隱陽城五千白馬義從,分為龍虎豹狼四衛,透過鎧甲及頭盔顏色區分,龍主紫,盡顯尊貴,虎主藍,威猛無比,豹主白,迅捷如風,狼主綠,見血方歸。所以隱陽本地人,將白馬義從戲稱為紫帽子、藍帽子、白帽子、綠帽子。

城主府四方設有哨樓,每哨上配兩哨兵,五名弩手,還有示警用的銅鑼,一旦出事,可以迅速傳遍全府,這等守衛,堪比皇城禁軍。

一龍騎衛見蕭金衍駐足觀立,手持馬槊上前道,“喂,外鄉來的?城主府外禁止外人私窺,還不快滾?”

蕭金衍朝那人略一拱手,向外街走去。才走出幾步,忽然看到一輛黑色馬車停在了城主府門口,馬車之上,下來一人,正是昔日舊識。

“怎得光明神教也來隱陽城了?”

城主府側門敞開,一名管事模樣的人走出,衝來人深鞠一禮,東方暖暖款款回禮,在酒狂任鵬舉、護法段玉成的護送下,進了城主府。

蕭金衍決定留下來一探究竟。

城主府周圍三十丈,並無茶樓酒肆,為的就是防止百姓窺探城主府,距離大門最近的商家是一家香奈香記鋪子,也只有一層。

蕭金衍走進去,挑選了一靠門的地方,一邊假裝挑選香料,一邊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城主府大門。

店掌櫃湊了過來,笑道,“客官來挑胭脂水粉了,可是給喜歡的姑娘?”

蕭金衍隨意點點頭,“掌櫃的,最近生意如何?”

掌櫃道,“託爺的福,最近生意火爆的很,比往常賣的翻了幾番。”

蕭金衍好奇道,“奇怪,為了最近西楚戰事吃緊,你們店裡生意卻比往常好?”

掌櫃笑著道,“爺,是外鄉人吧?”

蕭金衍點點頭。

“不瞞您說,咱們隱陽城平安了二十年,誰家中還不藏了個幾千錢?咱們隱陽人沒別的毛病,就是懂享受,該花得就花,該吃的就吃,若是有敵來犯,那就跟他們拼命到底,到時死了,這些錢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留著也沒什麼用。那些尋常過緊日子的,這時候也捨得花錢了。”

蕭金衍奇道,“戰亂將至,為何不遠走他鄉避禍呢?”

掌櫃略帶嘲諷道:“避禍?去哪裡?西楚?北周,還是大明?我們隱陽城雖歸順大明,但骨子裡還是流著隱陽的血,周人、楚人、明人,都不認可我們,去給人當狗,看別人臉色行事,倒不如留下來,決一死戰。若說打仗,咱隱陽還沒怕過誰,這些年,城池都被破了好幾次,咱們硬是用牙咬、用手撕,把外敵趕出城去。”

掌櫃手指了指天上,“因為,我們有金刀王!”

“李仙成?”

掌櫃冷哼道,“李仙成算哪門子金刀王?我們的金刀王,只有一個,那就是隱陽之子李秋衣!”

“聽說去年他與楚狂刀決戰,仙去了。”

掌櫃道,“那又如何?他不是留了傳人嘛?只要金刀歸來,我們隱陽城就是戰無不勝!”

蕭金衍終於明白,當日在蘇州城,李秋衣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也明白,為何李仙成為何要竭力阻止趙攔江來隱陽。

因為,趙攔江送回來的,不僅僅是李秋衣的骨灰。

還有隱陽人的魂。

而趙攔江,便是李秋衣挑選出來的下一任金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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