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 1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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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明明剛剛有師兄弟也說過, 以前一起練功的時候，明顯老師比較喜歡五師兄。既然比較喜歡五師兄，五師兄又為什麼避之唯恐不及, 覺得自己如果插手一定會捱打呢？
這其中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問為什麼眾位師兄弟能看出來老師明顯偏愛五師兄？當然是因為每次五師兄被拉出去當教具，被林國雄選作陪練的次數最多啊。
這倒不是說林國雄有意針對他，相反依照他的性子如果真的厭惡一個人，這個人連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想練出真功夫, 不吃點苦受點罪怎麼能成？
所以現在的五師兄, 是師兄弟裡挨師父打次數最多的，也是目前武力值在眾師兄弟裡能排前三的厲害人物。
聽完五師兄的回答，這次，身邊的人是真心實意的給五師兄豎了一根大拇指。第一次見到能把塑膠兄弟情說得這麼一本正經且不虧心的人, 不給一根大拇指表揚一下都不行。
九師兄摸了摸下巴, 沉吟道：“其實五師兄你分析的, 也不全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細想一下還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間的。”
五師兄聞言點頭。隨你們怎麼說吧, 只要別讓他一起捱打什麼都好說。
蔣輔走後, 師兄弟間又稍微聊了一會兒天，約定了一下到林家老宅拜年的時間，這才各自散去。
年關將近, 他們中又有許多是近段時間才剛回到的c市，每個人手頭上也都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活。
如果不是因為是師兄弟間的聚會，他們中有人還真不一定願意抽出時間過來一趟。
話分兩頭, 這邊師兄弟們的話蔣輔自然沒聽到，不過等他回到家細細問起兒子的時候, 這次知道他這段時間到底是錯過了多少。
果真像他五師兄說得那樣，蔣暵不僅在學校裡沒有被排擠，恰恰相反, 因為腓腓沒有帶頭排斥他，他早就已經和那幾個原本開學那天看起來還矛盾重重的孩子混成了一片。
每天上學時一點抗拒的表情都沒有，就差樂不思蜀。
見蔣輔終於能有空問一問家裡的事，蔣輔的妻子唐玥總算是逮到機會捂著胸口和丈夫告起了兒子的狀：“早知道你們父子倆都不和我一條心，我也犯不著去當那個惡人，弄得現在裡外不是人。”
蔣暵現在對媽媽時不時的抱怨已經差不多免疫了，熟練的安撫了母親幾句之後，蔣暵開始和父親確認時間：“爸，腓腓說過年的時候你也要到他家去看他大爺爺是嗎？那你什麼時候去啊？記得要帶上我，我和腓腓說好了，他還說讓我去他家玩呢。”
“真的？腓腓真請你過年的時候去他家玩？”蔣輔在心中大感五師兄神機妙算，同時反省自己當局者迷，一時情急失了章法，這點以後要注意。
蔣暵點頭。
蔣輔覺得有些不對，於是說道：“你把原話給我複述一遍。”
蔣暵記性還挺好，把腓腓和他說得差不離的都和父親又說了一遍。
蔣輔聽完之後，這才覺得正常了。他就說，恩師怎麼可能單點他的名字說他會上門拜年，果然還是幾十個師兄弟一起提了一嘴。這下沒問題了，他心裡踏實了。
“好，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蔣輔一段時間下來總算是露出了一個還算輕鬆的表情。
就算作為徒弟不招人待見，他就當個送孩子來找同學玩的家長還不行嗎。
蔣輔在心中強自淡定的給自己打氣道。
***
時間在小朋友們的不舍下很快就從星期一到了星期五，過完這一天之後，c市的小學就開始正式放寒假了。
一年級三班的教室裡，有小朋友把在花盆裡堅強生長了好幾個月的仙人掌抱回家。
一小盆仙人掌摻雜在眾多的種著鮮花的小花盆裡，可能是怕同學們笑話，至今大家也不知道仙人掌到底是哪一位小朋友帶過來的。
仙人掌上有刺，被放到了教室後面防止扎到孩子們。不過被一年級三班的小朋友們一視同仁的照顧了幾個月，大家對這一盆堅強的小仙人掌也養出了點感情，怕在學校裡如果老師同學都放假了沒人照顧仙人掌會枯死掉。所以在放假前的最後一天，被班裡的一個小朋友搬回家養著。
等到開學那天再重新帶過來。
放學的時候，很多小朋友依依不捨的和腓腓揮手再見。
很奇怪，明明以前他們最喜歡放假了，怎麼現在感覺放假一點都不好呢？甚至覺得寒暑假都有些反人類，最好連雙休日也改掉這才好。
原來我這麼熱愛學習啊。
有一位不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小朋友在心中感慨道。
相比於其他孩子的離愁別緒，楚驍寒他們就好多了，也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色。
因為放不放假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差別，不過是把聚在一起的地點從學校改成了某個小夥伴的家裡。
走在路上的時候，艾爾還在邀請腓腓明天到他家去玩。
明天，腓腓想了想，明天好像沒什麼事，距離要在家跨年還有好幾天呢。於是小朋友點點頭，欣然接受了艾爾的邀請。
跟在幾人後面聽到腓腓和艾爾說話的一個孩子默默用眼神盯著艾爾後背的衣服，表情十分怨念。
竹馬竹馬什麼的，兩小無猜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為什麼我認識腓腓的時候，腓腓已經上小學了呢？
腓腓放假後的第五天，林翰的幾個發小包袱款款的拖著行李來投奔林翰了。
藺峰和紀弈城不像是郭凱和江揚，明明是有家的人，硬生生把自己活得像是個孤家寡人。
所以過年前後藺峰和紀弈城要各自留在家裡陪家人過年，而郭凱和江揚日常洗漱、毛巾甚至於被褥全都帶來了，準備的十分齊全，一看就是要在林家待到把這個年過去為止。
林翰經過前兩年基本上已經習慣了這兩個一到過年就自動出現在自己家，厚顏無恥說著要打地鋪的兩個編外人員。
“郭凱哥哥，江揚哥哥。”看到是兩人來了，小朋友十分熟悉的和兩人打招呼。
江揚也笑著和腓腓打招呼，然後照例把手裡拿著的一個禮物盒子遞給了腓腓：“送給腓腓的新年禮物。省的你哥哥老是說我們是來吃白飯的。”
看到腓腓旁邊的林堯，江揚同樣又從行李中‘變’出了一個禮物盒：“還有這是小堯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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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揚在和腓腓說話，郭凱放下手中的東西，神色自然的衝腓腓笑笑，然後和林翰打了聲招呼。
林翰在心中嘆了口氣，默默心算了一下過年期間林家的客房到底還夠不夠用。
自從大伯二伯他們拖家帶口的在老宅定居之後，老宅剩下可以當客房的房間已經屈指可數。
林家家大業大的，即使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也不可能隨便在旁邊保姆和傭人住的副樓裡扒拉出一兩間空房間來給人住。能隨便來林家住的，最起碼要和林家其中某個人關係莫逆，大家基本上也都知根知底。
如果這樣關係的人讓人家去住那種屋子，就不是待客，而是糟踐人了。
所以…...
腓腓乾爹，也就是李叔來拜年的時候一間客房肯定是要的。
說不準爺爺的表弟陸老爺子也要帶著外孫來看看林國盛這個表哥。順帶曲向垚那個在五臺山出家了兩個月，兩個月後正式還俗成為植物學研究員的表哥陸炎，也不知道是不是會一起來。
還有年後，紀弈城和他父親肯定也是要來拜年的。如果不留他住兩天，紀弈城能擺著一副吊死鬼的表情在他面前晃悠整整一年。
腓腓的小夥伴們如果來了還好辦，他們一般都睡一個屋，幾個小家夥都喜歡一起窩在腓腓的玩具房裡一起睡。
……
再加上已經來了的江揚和郭凱，如果他不想貢獻自己的房間和床，那肯定又是兩間客房。
對了！還有大伯和二伯的幾十個師兄弟，大爺爺，應，應該不會讓他們在老宅裡睡吧？
“爸！！！”林翰仰頭衝著樓梯口喊，郭凱和江揚都是熟得能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林翰完全不避諱他們，等林景歷出現在樓梯口後，扯著嗓子衝他喊：“爸！老宅該擴建了！多盤幾個炕！”
再不擴建，老宅有人留宿就直接讓他去打地鋪吧。急得林翰連‘多盤幾個炕’這種北方方言都無師自通了。
腓腓小朋友搞不清楚狀況，也沒聽懂哥哥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林翰喊得這麼起勁兒，也傻乎乎的跟個小復讀機一樣和哥哥一起對著伯伯喊：“伯伯多盤幾個炕！”
林堯是他腓腓哥哥的小應聲蟲，興沖沖跟上：“盤炕！”
這三重奏，硬是被旁邊的郭凱和江揚聽出了山谷迴音的效果，忍俊不禁。
江揚也跟著湊熱鬧道：“這樣也好啊，那我第一個報名，我要有專屬客房。”
林翰：“一邊玩去，別瞎湊熱鬧。”
要不是你們這些人，他至於小小年紀就要操心擴建老宅的百年大業嗎。
***
大年初三
一群人在林家老宅門外躊躇，頗有些近鄉情怯。
最早跟著林國雄的大師兄二師兄，在林國雄以前還沒搬出老宅的時候就在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只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小少年。
一晃眼，三四十年都過去了。
人群中的蔣輔看了眼兒子，神情嚴肅：“重複一遍，我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在家裡被他爸排練過好多遍的蔣暵反射性的挺直身體，字正腔圓道：“我是來找腓腓玩和寫作業的，爸爸是來送我找腓腓玩和寫作業的。因為我調皮，爸爸不放心我，怕我在這裡搗亂，所以要在這裡看著我。”
蔣輔滿意點頭：“好兒子，記住進去先別說話，如果有一個白頭發的爺爺要趕爸爸出去，你再說這段話，給爸爸爭取寶貴的說話時間。”
蔣暵：“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