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永安侯來到宮中,借了電報機一用!”

午後,趙松來到甘露殿,向李二躬身道。

電報機在皇宮裡面是專門由趙松保管,平日裡並不常用,就放在太極宮內的一間小屋子中,基本上算是皇室專用電報機了,一般不“對外開放”,但李澤軒是個例外,因為電報機就是由他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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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趙松在聽到李澤軒要借用電報機之後,心中斟酌片刻後,並沒有拒絕!

李二聞言眉頭一凝,問道:“電報機?他借用電報機作何?是要給誰傳送電報?”

趙松答道:“回陛下,永安侯是給秦將軍、程將軍他們傳送電報,詢問大軍現在行至何處、明日之前能不能抵達長安城外?”

李二好歹也是久經戰陣的,聞聽此言,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道:“這小子是想借用叔寶他們這支大軍,明日給天龍教來個裡外夾擊?好!朕果然沒看錯他!這小子在軍陣方面的天分,一點也不比他在工學方面的天分差啊!是個可造之材啊!”

話語之中,透露著對李澤軒毫不掩飾的欣賞,趙松忍不住在心裡暗歎李澤軒的聖眷之隆,真是沒誰了!

“多虧陛下當初慧眼識珠,要不然永安侯這樣的少年俊傑,很可能會埋藏於市井之中!”

趙松拱手笑了笑,並送上了一個不鹹不淡的馬屁。

李二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他問道:

“叔寶那邊是如何回覆的?”

“回陛下,永安侯說秦將軍他們已行軍至同州,若是晝夜行軍的話,今夜子時便能至長安城外!”

趙松不懂電報機,只能將李澤軒之前說的話再給李二重複一一遍。

李二聞言,忍不住點了點頭,道:“好!那李澤軒可有讓叔寶他們到達長安城外後暗中埋伏,等待明日天龍教進攻長安城時配合城內守軍裡外夾擊嗎?”

趙松搖了搖頭,道:“沒有!永安侯詢問完前線大軍所在的位置後便離開了!”

李二一怔,隨即恍然,他忍不住笑罵道:“好小子!這個時候倒是知道守規矩了?”

李二心裡明白,李澤軒此舉無非是為了避免越權,避免受到猜忌,他今日為了追查天龍教陰謀,的確給了李澤軒調動軍隊的權力,但那只是長安城之中的軍隊,可不包括秦瓊率領的那支剛從前線撤回來的軍隊!

李澤軒若是貿貿然地直接給秦瓊大軍下令怎麼怎麼埋伏,李二就算不會治李澤軒的罪,心裡也會不舒服並產生隔閡,所以李澤軒只問清秦瓊大軍所在的位置便離開了,他相信老李得知情況後,肯定會直接透過電報機向秦瓊下旨,讓其埋伏於長安城外!根本不用他去操心!

這也正是李澤軒聰明的地方了啊!知分寸,懂進退!

頓了片刻,李二果然開口吩咐道:

“趙松,即刻吩咐下去,讓永安侯給叔寶傳送電報,命令大軍晝夜行軍,在長安城外二十裡處安營紮寨,小心隱藏,待明日收到朕的命令後,立即發兵剿滅長安城外的叛軍!”

在炎黃書院全體師生的共同努力下,電報機的通訊技術已經越來越成熟,皇宮這邊的確配備有一臺電報機,但缺少使用電報機的專業人才。

李二前陣子還專門挑選了幾個身世清白、聰明機靈、忠心耿耿的小太監,並將他們送到了炎黃書院,學習電報機的使用方法,但那些小太監還沒有“學成歸來”,所以之前為了知道龍門關那邊的訊息,他還特意將李泰從炎黃書院召回來,幫忙傳送電報和翻譯報文。

現在李泰在炎黃書院參加期末考試,肯定過不來,所以李二就只好將活兒再度分派給李澤軒了!

“老奴遵旨!”

趙松先是躬身應諾,隨後接著道:“永安侯這會兒應當正在右武衛衙門,老奴折舊錶帶著電報機前去找永安侯!”

“慢著!”

李二神色一動,叫住了趙松,然後問道:“你方才說李澤軒在右武衛衙門,他在那裡做什麼?”

趙松小心翼翼地回道:“回陛下,老奴先前聽永安侯說起過,他要去右武衛調兵,清查長安城內的有可能存在的天龍教餘孽!”

“長安城內的有可能存在的天龍教餘孽?”

李二聞言好似明白了一些什麼,他眸光一閃,語氣幽幽道:“告知李澤軒,讓他放手去查,不管牽扯到誰,都依法嚴辦,讓他不要有任何畏懼,因為朕就是他的靠山!”

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但也能從中聽出李二那種“壯士斷腕”的決心!

趙松心中一凜,躬身道:“老奴遵旨!”

………………………………

“哈哈!幾月不見,仁軌你這是有升官了?”

外皇城,右武衛衙門,李澤軒將聖旨、李靖的調兵手令都拿了出來、並說出了想要調兵的意圖後,先前接待他的那名將官立刻轉身出門,沒過一會兒,一個“老熟人”走了進來,正是在先前管城平叛中立下卓越功勞、後來被李二提拔為右武衛右郎將的劉仁軌。於是,李澤軒站起身,忍不住開懷大笑道。

劉仁軌連忙擺手道:“侯爺您莫要拿俺打趣,如今程將軍不在京師,末將只不過是替程將軍暫時接管著軍中事務而已!”

之前劉仁軌之所以能進右武衛,除了他所立的功勞之外,這裡面還有不少程咬金的暗中推波助瀾!管城一戰中,程咬金對於劉仁軌的能力很是欣賞,所以老程便向李二請求將劉仁軌調入他的麾下!

當然,劉仁軌也沒有讓老程失望,加入右武衛之後,劉仁軌不僅在訓練之中異常刻苦,在兵法謀略和與人相處的能力上,也鮮有人能及,所以漸漸地程咬金便開始交給劉仁軌更多的任務!

“呵呵!仁軌你謙虛了!本侯現在倒是有些後悔,後悔當初管城平叛沒有親至戰場,以至於沒能看到仁軌當初跟崔、鄭兩家鬥智鬥勇!”

李澤軒呵呵一笑,道。

“侯爺您折煞劉某了!”

劉仁軌被李澤軒這一頓猛誇給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李澤軒的來意,他連忙正色道:“末將方才聽說侯爺來右武衛要調兵,敢問侯爺要調多少兵?這些兵馬又會用在何處?”

這倒不是他懷疑李澤軒有什麼不良圖謀,而是如今他既然替程咬金打理右武衛的事務,像調兵這樣的大事,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本侯打算從右武衛這邊調精兵五千,用於清查長安城內的天龍教餘孽!這些人一定要訓練刻苦,善於隱匿!”

李澤軒淡淡地回道。

“天龍教餘孽?”

劉仁軌皺了皺眉,他身在軍中,自然不可能知道今日劫持李承乾和長樂的主謀很有可能跟天龍教有關係。不過雖然他不知道,但他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直接站起身,道:“那好!末將這就去整肅出一支五千人的精兵,然後隨同永安侯一起去清查天龍教餘孽!”

沒過多久,五千名身穿常服的士兵,從右武衛大營中奔湧而出,這個身穿常服是李澤軒特地要求的,隨後在李澤軒的安排下,這五千名士兵將會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混跡於某些官員的宅邸附近,暗中打聽那些官員前些日子的舉動,李澤軒再根據他們反饋上來的結果,去安排人重點監視其中某些官員。

劉仁軌挑選出來的這五千名士兵,大多數都是斥候出身,有些人甚至深入過突厥、在草原上當過密探,在潛伏經驗上那是相當豐富。

一張無形的大網,開始在長安城內緩緩展開,那些“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出來搞事情的官員,終究都會成為落網之魚!

……………………………………

“尊者,長安城內的巡邏力量沒有絲毫放鬆,四方城門依舊緊閉,看來朝廷這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了啊!”

長安城南,歸義坊,一個兩進宅院,一名精瘦男子躬身道。

站在他對面的,正是渡厄。

此時的渡厄已經摘下他那寬大的斗笠,露出了他那光禿禿但又鋥亮的腦門兒,聞言,他蹙了蹙沒,冷聲道:“哼!李世民的兒子和女兒差點落入我們手中,他李世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且耐心等待,等到明日太廟毀滅於雷火之時,老衲再帶你們衝出去,號召長安城內的所有百姓,一起反抗李唐暴政!

屆時龍首率領的大軍也到了長安城外,我們率領著城內洶洶的百姓,直接衝擊城門,與龍首來個裡應外合,長安城必定能為我們所破!哈哈哈!”

說到最後,渡厄忍不住因為自己的美好憧憬而得意大笑。

站在他身旁的那名精瘦男子亦是一臉興奮道:“尊者英明!原來尊者早就想好了這裡應外合之策,所以才在劫持太子的時候故意失守,尊者高瞻遠矚,屬下佩服!”

釋迦渡厄聞言,忍不住老臉一紅,捫心自問,他先前劫持李承乾和長樂時,還真不是故意失手的,他比誰都想將李二的這雙兒女給抓回去,但實力不允許啊!面對李澤軒和玄清的雙雙到場,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戰而勝之,只得落荒而逃!

他卻沒想到自己的下屬如此“上道”,連失敗的理由都給自己想好了,也省得他費腦筋去編了!

“皇城禁軍和大理寺的人馬有何動向?”

面對下屬的“誇獎”,渡厄不動聲色,很是矜持,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精瘦男子,然後問道。

“回尊者,皇城禁軍和大理寺的官差正在挨個民坊搜尋咱們天龍教的教眾,已經有不少教眾被抓去大理寺了!不過尊者放心,這個地方安全的緊,就算朝廷的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咱們!而且這家的主人跟歸義坊的坊正關係非常好,一會兒即便搜查到這裡,他們也不會太過於認真!”

精瘦男子微微欠身,抱拳道。

渡厄不由點了點頭,道:“如此,很好!另外,你通知下去,讓教中的其他人好生蟄伏,莫要妄生事端,等到風頭一過,咱們再共襄義舉!”

“是!尊者!”

精瘦男子應了一聲,然後拽了拽身邊的繩索,很快,上面便有人轉動井上的木軲轆,將他從井底拉了上去。

原來渡厄是藏在枯井之下,難怪精瘦男子先前說這個地方安全的緊,不懼朝廷搜查。

…………………………

“唉,當家的,浩兒這一聲不響地去了北方前線,也沒給家裡捎個信回來,你說他現在安不安全?在軍隊裡面有沒有受欺負啊!”

歸義坊的街道上,一對夫婦並立而行,為了表示對男子的尊敬,婦女刻意落後半步,這時,只聽那婦女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對夫婦,正是孟文浩的父母。

孟父之前因為在朝廷組織南下海貿的途中立下功勞,而被封賞了一個正八品宣節校尉,算是有了正式的官身,也能吃上朝廷的俸祿了,孟家的生活狀況一下得到了很大的改觀!

但即便如此,孟家也沒有搬出歸義坊的打算(長安城一百零八坊的格局大致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歸義坊就在長安城最南邊,這裡住著的,差不多都是最底層的百姓),只是將原來破舊的房子稍微修葺了一番。

“嗨!我說孩子他娘,這些問題你都問了多少遍了?”

孟有良有些不耐煩道:“中午你跟我說永安侯進城了,讓我們下午去永樂坊看看,若是能碰到永安侯正好問問文浩的情況,可咱們不是沒遇到永安侯嘛?你當我不想知道浩兒的情況嗎?可是咱們在這裡乾著急能有什麼用?耐心等待吧,浩兒既然是永安侯的學生,在軍中肯定不會受到欺負的!”

說罷,孟有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後者寬心。

“……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孟母嘆了一口氣,忽然,她指了指前方,疑惑道:“誒!當家的,你快看!那不是張老闆嗎?這不逢年過節的,他往家裡搬那麼多雞鴨魚肉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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