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男的唐繼祖等在外面, 看到雨師這麼久才出來,很是心焦,“到底是什麼買賣, 談成了嗎?”
他是送雨師過來的, 本來還說要跟她一起, 等她一同去, 可沒想到那伍承沒多久就參加舞會去了, 留下雨師獨自在裡面, 他這裡,卻被攔在鐵門外, 想進不能進, 只能等著伍承來, 又等了一會兒,才到雨師拎著小皮箱出來。
唐繼祖一時間接了皮箱,被重量一驚, “這都什麼?”
“錢啊, 買賣談成了, 總該有錢賺的,我的就是你的, 你發達了!”
換了一襲洋裝的雨師揚起手來,紗裙的袖口擦過唐繼祖的臉頰, 那拍到肩膀上的手不夠高度, 幾乎落在胸口, 有些曖昧的地方, 又過於火熱的地方。
“一箱… …錢?”
什麼時候,“錢”能夠用“箱”這個單位來計量了?
這是什麼買賣?
唐繼祖有些頭暈,看著雨師略顯活潑歡快的樣子, 幾乎忘了一開始她帶來的那種憂鬱的神秘吸引了。
又反應了一下,哦,都是自己的,全是自己的!
這是了個白富美的女朋友啊!
沒有半點兒受之有愧的心虛,自家人知自家事,既唐繼祖肯定自己後不會辜負雨師,那麼,她願意給,他就敢接,因為他自信後能夠創造更多的財富,不會讓雨師白白付出。
“師師,你… …”
唐繼祖想要問是什麼買賣,卻又覺有些冒昧,他要是擔心伍承,伍承的名聲在外,現在還是他惹不起的人,這樣的人若是對雨師有什麼心思,雨師就算是妖,也未必一定能夠抵擋對方的攻勢。
沒有什麼是永恆強大的,何況雨師本身也不算強,被動技能,走哪兒哪兒下雨什麼的,聽起來就好弱啊!
“你放心了,我就是把那本冊賣了,本來只想賣給他一本,可他說也有道理,既此,就本都賣給他好了。”
按照雨師開始的設想,就是在朝霞,雲仙和暮景人的周圍,各自選取一個自願追求她們的追求者做這筆買賣,讓這些追求者有機會一親芳澤,同時也看這位美人的選擇。
她們若是同劇情之中傾慕唐繼祖一樣去傾慕雨師選出來的冊人也罷了,若是不那樣,而是同劇情中的原一樣找盡機會反抗,想辦法掙脫這樣的受人禁錮的宿命的話,雨師就要幫一把,讓她們無法掙脫。
只有親自當過蛛網上的蝴蝶,她們才會知道自由的可貴,不指望她們為劇情之中對原的處置而到後悔,只希望她們由自身的經歷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不自由,毋寧死”的道理。
當,雨師不是來點鴛鴦譜的,給她們選擇的人人選,必都會在某一方面有缺陷,好像伍承,就是一個天生好色之人,本性難移,是改不了了。
雨師只想用這樣的計劃來證明一點,果冊人不唐繼祖優秀,她們是否還會心甘情願俯就?
被伍承說動之後,這個證明題還可更進一步,果冊人不唐繼祖優秀,她們是否還能愉快地共事一夫?
靈未必多高貴,但屈服於冊的限制,甘願被人類驅使,即便有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也終究不過是工具而已。
雨師想要看看,她們會為這樣的證明題交上怎樣的答案,希望不要讓她失望,讓她有機會更加鄙視她們一些。
“就這樣、賣了?”
聽到雨師輕描淡寫這樣說,唐繼祖神色一時恍惚,有那麼點兒悵若失,不到兩天時間,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了,而這神奇的冊,兩天前,還是屬於自己的,也就是說,自己才是那個冊人。
“怎麼,舍不?”
雨師笑玩味,目光之中帶著些思忖,果唐繼祖真的為此“失去”而痛心懊悔,那麼,這個男朋友也可到此為止了。
積分到手之後,他的價值本來就不大了。
或者說,在他讓渡冊人位置之後,他對雨師就沒有了更多的價值,頂多是可觀察一下,能夠在大界出現的穿越者,還一來就佔據了比較有利的開局條件,總覺… …
雨師沒有忘記,界越大,規則越嚴密,也就是說小界可能被穿越者穿成篩子,群穿都不足為奇,可大界,幾乎不可能出現穿越者,還是這樣完好無損,完全不會喪失自我意識的穿越者。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病毒入侵,他腦子中那些完整的屬於另一個界的知識,隨便弄出點兒什麼來,都會讓這種入侵的病毒影響加大,這固不代表全的壞事,卻也未必是界願意接受的好事。
總之,對方的來歷,值探究。
是什麼人的手筆?還是唐繼祖本身就很是不凡?類似小說之中封印記憶和法下凡之類的,對某些存在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玩樂一場罷了。
又或者,唐繼祖現在所擁有的這些,本來就是必須安放在這個位置上的棋子,大能下棋,落子自也該不那麼平凡。
至於這棋局勝負,又能帶來什麼,就是身處下位之人看不清楚的了。
雨師不知道具體何,但她穿越過太多的界,眼界開闊,有些東西,沒有過,不意味著想不到,只不過憑她的能,難驗證罷了。
但,無是哪一種,近距離觀察一下,總不至於有錯。
她現在這個身份,追隨冊人也是應有之意,只要不試圖傷害唐繼祖的性命,破壞所謂的“角光環”,行事也不至於過分受限。
暮景這件事就是個例子,接下來——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有點兒不太好,你看,你們都是同類,我是說,你們好歹也算是同族… …”
唐繼祖睽著雨師的神色,儘量挑選不會惹她生氣的用詞,雖雨師沒有具體說那位靈是怎樣的,可她的態度本身,就不像是懷著什麼好意,也許這裡面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恩怨?
考慮到這一層,唐繼祖也沒準備盲目勸對方善良,不要計較,而是斟酌著說:“你看,你都跟我說冊有這樣那樣的限制,你現在擺脫限制是很好,你跟她們應該沒什麼交情,我也沒說讓你幫她們也做到你現在的程度,這樣的成果畢竟是你自己到的,但,同為女性,就這麼把對方賣給伍承那樣的好色之徒,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這樣說著說著,唐繼祖也覺這錢箱格外沉重了,四捨五入地一等價,這一箱子錢,就是個美人的賣身錢,這也有些太… …他是反對人口買賣的,不能用入鄉隨俗來強迫自己習慣,卻也不準備自己參人口買賣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唐家到現在都還沒多兩個下人的因素,不買人,不賣人,他現在還做不到讓別人也這樣,可,總有一天是可的。
沒過疾苦的人總會有些天真,同樣,過了美好未來的人,也會抱著一種天真的希望堅守著自己的準則。
雨師很認真地聽了,這些話不好聽,但裡面的意思,那蘊含在其內的某種執著的東西,還是讓人有些動容的,這是屬於角的品質啊,唐繼祖的人格魅?
舉皆濁我獨清,總還是對比出來的吧。
“你說的很對。”雨師點點頭,在唐繼祖臉上躍出喜色的時候,她小惡魔地一笑,“不過我卻不準備聽吶!”
“啊?怎麼… …”唐繼祖有些糾結,他剛才都想拎著箱子返贖買冊了,怎麼——
“這是一個考驗。”
雨師笑嘻嘻說,“唯有智慧而勇敢的人才能夠獲自由,我認為,自由是需要自己奮鬥的,你說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個考驗,這個奮鬥,這個自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白來的總是廉價,我希望她們透過自身的奮鬥,明白自由的可貴,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奮鬥成功的例子,那麼,我希望她們更好,比我更強,這有錯嗎?——我們靈的事兒,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剛才你的懷疑,你的態度,都令我很傷心,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壞的嗎?”
雨師的表情隨話語變化,語氣轉為輕飄的時候,表情中也帶上了一些傷“原來你都是這麼看我的”,是傷人心的,莫過於此了。
唐繼祖是真的不懂靈到底是怎麼事兒,只不過聽雨師說了些,他還是人的標準來衡量對錯,此一來,雨師表現傷心,唐繼祖馬上就服軟了,“是我沒瞭解清楚,我就是… …既是你們靈特有的考驗,我就不說什麼了,我相信她們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
從善流的唐繼祖跟雨師認錯,伏低做小,總算把傷心的女友哄心轉意,自我譴責一番,這才有了女友多久啊,就飄了,敢在這種不太瞭解的事上譴責女友了,飄了,飄了,果是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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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唐繼祖總有一種被忽悠的錯覺,但被雨師層出不窮的要求牽動了心神,沒有去細究,否則他就會明白一條道理,哪裡有把人賣了看對方能夠逃脫當做考驗的?這不是故意製造人生磨難嗎?
種族不同,真是個好藉口,即便他想到了,也會想,也許靈就是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