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居他們認出了人影,驚喜的指著天邊呼喊著。

我猛然回頭,待到親眼確認了那確實是景逸鴻之後,只覺得興奮不已,血脈抨張!

“什麼!?”

就連神皇也不由得回頭而望,他看著景逸鴻蓄滿的獅虎戰形,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居然因禍得福,突破了桎梏!?”

但景逸鴻並沒有和他多做廢話,右腳踩踏著虛無空氣卻好似踏碎了蒼茫大地,一步昂揚不滅殺意,流影電光,神魔俱滅!

之前神皇對我們來說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我們的任何行徑都只是供他玩樂的胡鬧而已。

可此時的景逸鴻殺招馳騁,強大的攻勢讓神皇都不得不擺出防禦姿態,長槍如龍上下翻飛,在天幕上撕扯著道道百丈餘長的槍芒。

“可惡!!”

神皇也是徹底放開了實力,那些準備吸收的血氣被他激盪煉化成一汪平鋪在天空之上的血海,而後神皇一頭鑽入其中,血海瞬間如夸父飲水般向著中心聚攏;只見得神皇重現身影,渾身都變成了妖豔的赤紅色,手中提著一柄纖細的血色長刀,將太陽光染成赤色反射遍滿了整座山谷。

景逸鴻完全不給他任何喘息機會,暴起如極光般穿透而過,巨大的槍意將那汪血海劈成兩片,一時間山谷內開始濺落下著血紅色的雨,我們旁邊的濛琳直接展開山水圖拉出一面如雲的護盾籠罩在我們頭頂,那些譁啦啦的雨點在外面傾盆而下,瞬間便將護盾整個塗紅。

雖然我也想出去助他一臂之力,但此刻外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染指的戰鬥級別。

難道,是因為神皇發動復活技能,將已經死去的景逸鴻給重生了?

或許是景逸鴻捨生取義的決定促使他成功突破了進階限制,但那時他已經傷痕累累,殘破的肉體已經無力支撐自己完成突破;而這個重生反而給了他再現神威的機會。

究竟是不是如此,無從得知;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景逸鴻已經成功邁出了那一步,而這很有可能就是他被錄入【聖槍錄】的關鍵所在!

血雨持續了幾分鐘終於下完,護盾解除,我迫不及待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戰況。

神皇雖然徹底放開,但被景逸鴻和血鼎同時對付還是有些處於下風,不過血鼎和景逸鴻還沒能有過多的優勢,至少還沒有傷到神皇。

血鼎本就堅硬無比,又是天龍王留下的咒語所化,所以未有裂紋還算正常;可景逸鴻就有些開始力不從心,他的肉體已經有了明顯的崩壞,可他並沒有被軀體的碎裂拖沓,反而越戰越勇,那模樣姿態和我的【奪相無易】技能效果是如此的相似。

血鼎和景逸鴻同時進攻,神皇左右格開,而後瞬移在百米開外,右手握緊一掌的死氣,對準景逸鴻爆裂而去!

“疆淵·深惡擊!”

這一掌來的太快,哪怕景逸鴻已經突破進階也完全跟不住,直接被拍在了額頭處,全身血霧擊穿肉體炸成一片灑落漫天。

但令神皇驚愕的是,雖然他這一擊成功命中,但景逸鴻卻已經用那分崩離析的軀體發動了終結招式。

“覺天傲寒殺!!”

神皇急忙集結氣力固守防禦,景逸鴻拖著傷軀一閃而過直衝雲霄,留下無數幻影在神皇周圍化做千萬個景逸鴻,癲狂的亂舞撕裂了蒼穹天幕,如亂弦斷琴之狂奏,似青虹貫日之洞霄!

景逸鴻實力進階大成直逼神獸級巔峰,而且神皇和血鼎鏖戰許久已經體虛,被景逸鴻如此一招絕世殺意斬的爆血連連,狼狽不同剛才的跋扈,猙獰著面容發出慘烈的哀嚎!

負如此之傷,已經足夠血鼎發動詛咒。

“嗡!!!”

血鼎忽然顫動,繼而浮在空中籠罩在神皇頭頂,神皇驚恐的抬頭而望,然後捨棄了防禦想要朝著下方俯衝。

可血鼎的詛咒已經生效,任憑神皇掙扎抽搐,卻都是無法動彈半分。

“啊啊啊啊!!!本皇要殺了你們!!要殺了你們!!!”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嚎叫被血鼎逐漸吸去,最後血鼎中忽然伸出一把龍爪狠狠將神皇捏在掌中,連帶著一起拖入鼎內。

神皇入鼎卻還不肯罷休,激盪著血鼎在空中來回翻滾,撞擊的聲響震耳欲聾;最後血鼎再次發動嗡鳴龍吼,終於是徹底沒了動靜。

血鼎慢慢翻回正面,而後迅速落下徑直墜入水潭,重新落回了【歸命府】內。

天空頓時烏雲散盡,晴空萬里,明媚的陽光重新照耀在這片美麗的山谷。

一切來得是如此迅捷,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天邊那個人影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他跟著風慢慢朝著遠方飄去,身形也漸漸的淡薄。

我登時張開星雲翼,大喊著朝著那個人影飛衝而去。

“景將軍!!景將軍——!!!”

逐漸透明的人影慢慢回頭看著我,他伸起右手,向我伸了一個大拇指。

“龍槍之路,任重道遠……走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飛到他所在的地方時,景逸鴻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寂寥的天空如此安靜秀麗,彷彿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我只能在天上獨自愣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星雲翼持續時間已過,失去了翅膀加持的我頓時感受到了強大的地心引力。

“啊!啊!哇啊————!救命啊!!!”

“噗通!!”

劃破長空的呼救聲拖拽著一道長長的迴音徑直墜入山谷,如此高度直接將我的HP摔的一乾二淨,從復活結界中出來時,清居他們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正趕過來。

“小兄弟!你沒事吧!?”

見到我只是滿身雜草土灰,幾人頓時放下心,沒了力氣紛紛躺倒在地,感受著劫後餘生的痛快。

……

幾番斟酌,他們終究還是決定休息一日,在谷內採些草藥包紮傷口,明天離開這裡。

而我也下線休息了一番,等到第二天才重新上線。

上線時,眾人已經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慢慢聊著走著,最後在谷口外留戀的回頭看著,還有些不捨。

“決定要離開了麼?”清居搖搖頭,四處問著其他人。

“這裡……本就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還給自然吧。”拿著法杖的女子淺然一笑,似乎也已經徹底割捨了最後的情愫。

眾人互相告別,多年的情意就此分道揚鑣,彼此相約以後就此隱世,從此不再有什麼絕世高人,也不會再有什麼空靈山谷。

蒙面的刺客用藤條包扎著胳膊,他拉下蒙著臉的布感嘆著,左右臉頰是幾道歲月留下的刀痕。

我走過去抱拳,終究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前輩,容我冒昧的問一句……,前輩可是姓封魔?”

他倒是很驚訝:“正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還真是封魔御的老祖宗啊!

說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祖師爺嘞~!

“要是沒有你,我們也沒法在這裡說話,這些東西就贈與你吧。”清居他們每個人都給了我一個包裹,說是在谷內收藏的東西。

貧者不食嗟來之食。

但是貧道食!

嘿嘿!

我一一接過,每個包裹到手,系統都會提示我完成了誰誰誰的隱藏任務,開啟裡面是一大堆珍惜草藥、礦石、道具,說不上價值連城,卻也是千金難求。

和眾人一一告別後,系統提示我完成了空靈谷的隱藏任務,給了我直接升一級的獎勵,還有許多個人聲望。

但我總感覺少了什麼。

“唉?濛琳前輩哪裡去了?”終於察覺到少人的我不經問著。

封魔刺客一擺手,隨口答道:“哎呦!我差點忘了他!他說想再回去看一眼【歸命府】,好歹住了那麼久,說是想最後留下一些記憶,順便看看血鼎是否完全將斬龍神皇封印了。”

“歸命……府?”

我聽著封魔刺客說罷,輕鬆愜意的笑容忽然定格在臉上。

背景故事裡老劉的祖先是利用秘法獻祭了一名絕世高人才逃脫了血鼎詛咒,……難道,被獻祭的就是濛琳!?

劉歲三千沒死!??

“唉?小兄弟?怎麼了?”清居拍了拍我的肩,好意詢問著。

“啊!沒事……”我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

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也沒有再帶著好奇心回去【歸命府】確認,既定之事,去不去都已無法改變;濛琳的死,是註定的。

臨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谷,感覺滿心唏噓,現在本該是塵埃落定的最好結局,誰曾想無數歲月後,空靈谷會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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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和【聖槍錄】記載完全重合,但這也並不是遊戲設定的未卜先知,因為不管是誰來、不管是如何推動劇情,最後都會回到【聖槍錄】的那片背景故事裡。

故事就像是一個輪迴,不管從這個輪迴的哪一頭進入,都只能按照那迴圈的軌跡運動。

攛掇景逸鴻來空靈谷的是我,幫助他成功突破桎梏的是我;誰能想到無數春去秋來後,再次回到空靈谷了結這一切的,還是我。

似乎是命運的定局,一戰而過,終歸塵土。

我慢慢掏出揹包那塊將軍符,對劇情的發展已經心知肚明;如果我不去把牌子給了漁夫,恐怕牌子會在被我丟棄或者準備帶走的時候“不小心”被其他因素轉到其他人手中,最後始終會有劇情裡的那個少年去把將軍符給了老漁夫。

而且【銀猿鯉】我也是不可能得到的,釣法也不可能得到,因為這就不是給玩家準備的東西,只是一個背景故事的插曲而已。

“清居!”我追上了走在最後面的清居,跑過去把將軍符放在他手心。

“這是?……”他疑惑的看著。

“這是景將軍臨終前託付的,希望前輩能轉交給景將軍的朋友。”我微笑著說道。

他看著將軍符,臉上寫滿了憂愁和愧疚,但還是滿口答應:“恩,沒問題,那該交給誰?”

“神族【仙雲鎮】外有條河,名為【仙雲畔】,交給那裡的一個老船家……,他若問起來,如實說便是。”

“恩,放心吧。必定帶到。”

清居帶著我最後的叮囑離去了,我目送著清居他們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

剛準備給大海他們發消息時,我忽然愣在原地,然後自嘲的傻笑著;我終究還是忘記了景逸鴻的話,忘了讓清居幫忙給那漁夫帶些好酒。

也罷,算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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