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知道煉獄舍,甚至因為他作為零小隊的人,知道的比一般人還要多。

大部分民眾認知裡的煉獄舍是十多年前活躍在神奈川縣的極道組織,傳聞只要透過煉獄舍的考驗加入其中,就能夠獲得強大的極具攻擊性的火焰異能力。

也正因如此,煉獄舍不怎麼依靠槍械兵器,他們標誌性的武器是日本刀——更加準確地說,是附著了熾熱火焰異能力的日本刀。

至於戰鬥中這把刀是純粹的近戰武器還是會隨著其主人能力變化而跟著變化……那就不好說了。

極盛時期的煉獄舍控制了幾乎整個神奈川縣的極道,甚至於關東關西地區都不得不避其鋒芒,蓋因在這個社會上他們麾下數量眾多的異能力者。

那個時候的港口Mafia,和其他極道組織一樣,在那火焰的縫隙中狹縫求生,只希望被煉獄舍稱之為“赤王”的首領迦具都玄示不要將目光投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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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官方派人剿滅的迦具都玄示在絕境中引爆了自己的異能力,造成連同他自己在內、前去剿滅他的政府軍隊以及無辜的神奈川縣無辜市民共計70萬人的死亡。

還有那個至今還能夠清楚地在衛星雲圖上看到的大坑,迦具都隕坑。

而降谷零從公安絕密檔案中得到的情報則是,煉獄舍的首領,迦具都玄示,是上一任赤王,極道上傳聞的迦具都玄示可以將自己的異能力賜予下屬正是王權者的“氏族”能力。

而最後的迦具都隕坑是他的威斯曼偏差值超過臨界點,暴走後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導致。

如今近期沒有的話……降谷零正要讓情報販子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情報,忽然想起當時奈奈說的一句話。

她說,因為時間不一樣啊。

時間……時間……驟然的靈感迸發,降谷零的額頭頓時沁出冷汗來:“……把你知道的關於煉獄舍的資料都發給我。”

“欸?那個組織已經毀滅了都有十年了……好吧好吧,你要就給你,反正是十多年前的情報,價格也不高,還是上次的郵箱吧?”

“嗯。”

掛掉和橫濱情報販子的聯絡,降谷零徑直點開手機裡另外一個聯繫方式:“……是我,zero,把情報庫裡關於煉獄舍的情報都發給我……嗯,嗯,麻煩了,謝謝。”

等到小八從黃金之王那邊離開,回到這個會客休息室內,就看到降谷零借用了“兔子”們的列印裝置,將厚厚一疊資料列印出來,正挨個翻看——他的臉色非常嚴肅,額頭甚至有不明顯的汗水。

這裡可是一年之內都由中央空調控制溫度、常年處於舒適區的御柱塔呀。

哪怕外面是嚴寒酷暑,這裡依然四季如春。

少女的腳步聲輕得無法被發現,降谷零直到留意到視線余光中一隻細白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打印紙時,才發現奈奈回來了:“……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雖然不是在家裡,但下意識地就接了上去的少女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微微一嘆,“……你發現了啊。”

“難道你原本還打算瞞著我嗎?”降谷零反問。

茶晶色眼眸的少女“額”了一聲,眼神亂飛。

降谷零:“……”

這丫還真打算瞞著他啊!

“咳咳,畢竟這種大事,知道的人多了的話容易引起恐慌,所以我一開始沒打算告訴其他人。”奈奈清了清喉嚨,忽略掉了那個“其他人”的範圍,說道,“有限的幾人知道就足夠了。”

聯想到對方從港口那邊直接過來御柱塔的行為,降谷零深刻懷疑,對方的“有限幾人”說不準就只有黃金之王一人。

差點沒給氣死,降谷零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資料上:“對照這上面的標誌來看,我當時看到的那些人……確實應該是煉獄舍的成員。”

本應該活躍在十多年前、早在十年前就該跟著迦具都玄示一起被落下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揚的灰都不剩的煉獄舍,卻在這個晚上,詭異地出現在了港口。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降谷零問,比起他來,竟然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那是前任赤王氏族的奈奈或許要知道的比他更多。

還有,御前給奈奈的特殊待遇,沒有任何預約僅僅只是臨時過來和“兔子”說一聲就能直接抵達頂層找御前……這種種跡象表面,奈奈的身份極其特殊。

會和她能一眼認出煉獄舍的存在這樣的事有所關聯嗎?

被詢問的人沉默了數秒,才開口道:“……暫時還沒有證據,只有一個大概的猜測方向,等下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港口那邊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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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就看了三天。

整整三天,頂著“安室透”身份活動的公安臥底一邊繼續手上黑衣組織的任務,一邊掛心奈奈那邊。

那間出租屋已經有三天沒人回去過了——奈奈到底在查什麼?

第四天凌晨,留意到水電表度數在這三天裡幾乎只挪了基本電器的量,確認人依然沒有回來,降谷零坐不住了,直接驅車去了海邊。

他在港口附近的海灘礁石上找到了人,茶晶色眼眸的少女摸了摸跑過來的小黑貓,低聲自語著:“……還是沒找到麼,沒什麼,在我預料之內,畢竟是被扔海里了……只是稍微有點……”

奈奈長出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膛裡的氣息都嘆盡一般。

“你丟了什麼?”金髮青年疑惑地走過來,視線快速在奈奈身上轉了一圈,很快鎖定了目標,“……你的指環丟了?”

奈奈被景帶回國的時候身上也沒多少東西,衣服什麼的顯然沒有讓她這麼費力找的價值,那就只有配飾了——而她身上唯一一個配飾,就是那枚被她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指環。

雙環疊戒鏤空設計,從光滑明亮的表面可以看出其主人對它的愛護,哪怕是在遊走過戰場之後,它也依然燦爛如新。

隱約聽她說起過,似乎是非常敬重的長輩送她的禮物,好像還是透過非常嚴苛的考核才拿到的。

從時間和她剛剛的自言自語判斷,是那天晚上和港口Mafia對峙的時候被奪走扔掉的吧。

被認出丟了什麼的時候,少女幾乎是下意識地縮了縮手指——那是潛意識想要隱藏這件事的舉動——但隨即她就放鬆了,對降谷零笑了笑:“……沒關係,我的……嗯,老師不會生氣的,”她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說,“當時送給我這沒疊戒的時候他就有說,如果不小心丟了也沒關係,可以回去找他要,他會給我補新的。”

停了兩秒,她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嘀咕了一句:“……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年輕時候那麼狗了啊!”

降谷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剛剛那一瞬間奈奈的神情,明明對方笑的和往常沒什麼差別,語氣也很平靜溫和,但……

想到整整三天沒有回去的屋子,來的時候隱約聽到的“被扔進海里”:被扔進海里的東西還有找回來的可能性嗎?

如果是被扔的當場就跟著過去或許還有些希望,但是那個時候……

他遭遇了煉獄舍,奈奈第一時間從港口Mafia那邊脫身來支援他,之後也是為了不該在此時出現的煉獄舍而直接奔赴御柱塔前去和黃金之王交流信息,而等她忙完這些之後,才能夠藉著調查煉獄舍出現的機會,去尋找那枚早已不知道被海水帶去了哪裡的指環……

那是她敬重的老師送給她的出師禮物。

“煉獄舍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降谷零岔開了話題,“有什麼收穫嗎?”

“有一點,那天晚上你蹲點的位置,我事後去調查,發現有不明顯的空間摺疊現象,初步懷疑是什麼人的時空能力讓十年前煉獄舍出現在了現在的橫濱,只是暫時不能肯定當時出現的僅僅只是幻象,還是真實存在的人——我讓‘兔子’們帶上專業裝置過來做更詳細的調查,可以知道更多……”

奈奈一邊說著,一邊從礁石上跳下來,輕盈落地,她懷裡的貓咪則轉而趴她肩頭,穩如泰山。

降谷零這才有空問這只貓的情況:“……這只貓是?”

他記得那天晚上用空間轉移將他從煉獄舍的包圍下帶走的,也是這只貓。

“我的貓,很通靈性哦,跟它說什麼它都會懂的,某些方面來說,比我自己去調查都能找到更多訊息。”

奈奈沒有說這只貓的來歷,降谷零也沒問,他只點了點頭:“那麼,你多久沒回去收拾自己了?”

奈奈:“……”

少女乾脆地止步,掉頭:“我現在就回去洗澡。”

降谷零沒有跟上去,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這碰頭的機會還是他藉著調查山田介人被帶走這件事折騰出來的,怎麼說也得做個樣子——一邊往當天晚上奈奈所在的方位走,他一邊拿出手機,給景打了個電話:“我記得你上次帶著奈奈去遊樂園的時候兩個人有拍照吧?照片洗出來了嗎?……發我一份……沒什麼,有些事需要確認一下。”

景那邊沒有多問,大概是以為他是想確認當時遊樂園爆炸案的某些細節看看有沒有被拍進去,很快就將照片發了過來,降谷零挨個檢視過之後,挑出其中一張仔細觀察了一下,截圖儲存後,這才收起手機,繼續他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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