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訴我一些關於剛才那個女孩的事吧,我現在對這個感興趣。”

出乎諸伏景光意外,她沒有問關於爆炸案的內容,而是先問起了關於剛才那個走出去的女孩的事。

店長還沒從劫後餘生中恢復過來,呼吸尚還急促:“是新客……我就不該做新客的生意!”他壓低聲音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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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不可能劃分到熟客範圍。

“我不是很清楚她的來歷,幾個月前她找上門來買東西,穿著和今天一樣的那身制服,看起來像是什麼學校的學生……”店長努力思索著把自己能夠想起來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甚至從店裡找出了貨物清單,把這幾個月那個名為竹內理緒的少女買了什麼的情報倒了個一乾二淨。

然而,除了知道這位少女似乎對爆破原材料情有獨鍾外,諸伏景光想要知道的關於她的背景情報,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說了個寂寞。

當然,他也可以理解這個情況:想要在這樣混亂的地方開下去這麼一家店,最首要的條件就是抑制你的好奇心,不要去打聽你不該打聽的事,不要去關心你的客人的來歷,也不要去關心他們拿了你的貨是去放煙花還是去開山,否則的話,你大概很快就能體會到自己的貨的威力了。

很顯然,雖然店長非常有求生欲地謹守了自己的原則,但他依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踩到了客人的禁區,於是被送上了生死同歸大禮包。

乃至於他死裡逃生的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麼諱忌。

但這名店長並不是什麼第一天開門做生意的新手,為什麼……

“那個叫竹內理緒的女孩子,是個新入行的嗎?”

回去的路上,諸伏景光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

只有新入行的菜鳥,才會將前人的規矩肆無忌憚地踩在腳下,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應對之後的麻煩——絕大部多數情況下,這些菜鳥很快就會被教做人,極少部分情況下……

他們會成為新的制度的制定者。

所以說不要小瞧菜鳥,誰知道這是炮灰還是莫欺少年窮。

“也有可能是認為店長追責不到她身上。”少女似乎在思考其他,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就轉開了話題,“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炸彈來源——接下來怎麼處理就是警方的事了。”

日本極道合法不代表非法製造zha藥物也合法,至少這個國家至今為止還保留了“非法製造爆zha物”的罪名。

諸伏景光沒有多說,記下了這事,在透過降谷零把小八和他的這趟行動得到的情報轉交給警方之後,他開始用自己的渠道調查那個名為竹內理緒的少女。

查詢結果是,查無此人。

全國叫竹內理緒的人有數百人,將範圍縮小到國中高中乃至小學女生之後就剩下了幾十人,可在這樣的範圍內,他也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物件。

更別提那個名為竹內理緒的少女穿著的是一身很明顯制服樣式的西裝外套和配套短裙,看起來似乎是學校制服,從精細程度而言,八成是什麼私立名校——校服精緻漂亮,學費也相當感人。

但諸伏景光搜遍了全國的學校女式校服,也沒有找到對應的學校。

至於名字……是假名嗎?就算名字是假名,外形方面……

難道對方是有偽裝方面的異能,還是說當初他們看到的其實不是女生,而是一個身量嬌小的少年?

——生活在一個二次元文化出奇發達的國家裡,諸伏景光對於偽娘女裝之類的概念也不陌生。

更別說他們任務的時候偶爾也會接到偽裝的要求。

這方面就不得不提組織裡的那個千面魔女了,那是真的可以惟妙惟肖地易容成另一個人,不管目標是男人還是女人,精湛的演技搭配絕妙的易容變裝手段,讓貝爾摩德在組織裡如魚得水。

諸伏景光分散了一部分心力在暗地裡的調查,這點瞞不過和他幾乎形影不離的小八——諸伏景光目前可以說是照看或者說監視她的人,反過來說,她也同樣可以時刻掌握到與她在一起的諸伏景光的行動——他的調查結果也沒瞞著小八,只是比起諸伏景光的不解,掌握了其他可能性的小八有了其他的想法。

在一個理應沒有《推理之絆》組成的世界裡卻出現了這個人物,這其中的意味著實值得人深究。

在竹內理緒這個不在意料之內出現的人所代表的意義幾乎佔據了她全部的思考之前,橫濱附近發生了一起混戰事件。

“山濤會被滅了。”

那天,降谷零帶回來了這個訊息。

“道上的訊息,是港口Mafia做的。”

這句話成功地把正躺在沙發上看書的小八的注意力從面前的書頁上移到了走進來的金髮男人身上。

“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諸伏景光把手裡剛泡好的咖啡放到坐下的降谷零面前,問道,“我印象裡山濤會是橫濱附近的一個小型極道組織,和港口Mafia也沒有什麼多的交易來往,港口Mafia在橫濱的統治很牢固,不至於為了立威朝這種小組織下手。”

更何況,拿它們開刀也沒多少立威效果。

諸伏景光在組織裡算是武鬥派人員,比不上屬於情報組的波本——降谷零的渠道,但他多少也瞭解一些橫濱的組織構成:這個政府沒有多少統治力的城市情況一向複雜,就算是他們要行動,也得摸清楚情況,所以時刻關注這個城市已經成了習慣。

“現在情況不明。”降谷零看了一眼放下書從沙發上坐起來的少女,道,“因為就我收到的訊息,大概半個多月前,山濤會剛剛在暗地裡向港口Mafia投誠。”

這個訊息讓兩人的眼神都變了變。

“確定這個訊息屬實?”小八抵著下唇思索了片刻,才問道。

“如果山濤會真的投誠了的話,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變了。”諸伏景光跟著道。

“訊息可靠,”降谷零說道,“但現在無法確定下手的到底是誰。”

極為瞭解自己好友的諸伏景光聽出了他的潛在意思:“怎麼說?”

“山濤會被滅了,但是山濤會的少主逃出來了,被組織收留了,我和他接觸過,關於港口Mafia和山濤會的關係情況就是他說的,他也有證據,”作為組織情報組成員的波本酒沒有仔細說是什麼證據,但想來已經經過他們的核實了,“關鍵在於,‘被港口Mafia滅門’這個情報,也是他提供的。”

“‘那個港口Mafia史上最年輕的幹部,就是他帶隊滅了我的家族’——這是他的原話。”降谷零說道,“我給了他很多張照片,他一眼指認出了港口Mafia那個新上的幹部,太宰治。”

儘管港口Mafia最年輕的幹部太宰治兇名在外,但是,真正能夠見到他、認出他的人卻沒有多少。

這情報讓小八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來:“欸……我能見見他嗎?”

“誰?”降谷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山濤會的少主。”小八的臉上寫滿了我很感興趣,“我想和他聊聊,可以辦到嗎?”

降谷零心裡疑惑,不太明白這孩子怎麼忽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來,倒是這段時間一直和小八在一起的諸伏景光猜到了什麼:“你對這件事有頭緒了?”

“有一點,”小八沒有否認,“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如果不能見面聊天的話,那就要拜託波本先生幫忙詢問了。”

降谷零低頭思考了一下,才回道:“恐怕很難。”

他還在思索要怎麼樣才能在不洩露組織方面的情報的情況下把這件事的難度和其中不方便的地方委婉說出來,那邊已經換了個新思路:

“那你幫我詢問吧。”小八沒有在意,徑直伸直身體扒拉過放在沙發旁邊的包——降谷零覺得她這個姿勢特別像貓貓趴在沙發上伸爪爪去扒拉主人的包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錯覺——從包裡翻出幾個信封來。

她把信封開啟倒在桌面上,裡面裝著的照片就一股腦地掉了出來。

隨手翻了翻,小八從裡面挑出幾張照片,交給降谷零:“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在滅門行動裡見到這些人。”

降谷零看了看小八遞給他的照片,是一些港口Mafia的底層人員,也有些是黑蜥蜴小隊的人,還有幾個是直屬於港口Mafia首領的遊擊小隊成員,剩下的他就不認得了。

——就算他是情報人員,也沒有把港口Mafia上下幾百號人都認清楚。

他隱約猜到了點這個女孩的想法:“你懷疑有人假借港口Mafia的名義動的手?”

“嗯。”

小八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

“真的是他動的手的話,”纖細修長的食指點了點照片上那個臉上纏著繃帶表情陰鬱冷淡的男子,“沒可能有人能活著逃出來。”

“還是帶著‘港口Mafia對投誠下屬動手’這種大新聞逃出來。”

她補充道。

諸伏景光聽明白了:“所以你認為,是有人嫁禍給了港口Mafia?有人選嗎?”他問。

他對港口Mafia瞭解沒有零多,但是對太宰治這個人的名字也是有所耳聞,如果真的是他帶隊的話……奈奈的懷疑不無道理。

小八想了想。

想了想。

“……我剛剛想起了一件事。”

兩個男人頓時就都把視線投了過來,靜待下文。

“有個很符合條件的目標人選,剛好他也得罪我了。”所以就算最後查出來不是他做的,這口鍋扣他頭上,她也不會心虛愧疚。

貓貓記仇.jpg

諸伏景光&降谷零:“……”

敢問您懷疑人都是朝著誰得罪你這方面來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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