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道自己還沒入境的新車已經被惦記上的中原中也正在首領那報告此次東京之行的收穫:他當然不是單純去給遇難的下屬家人送撫恤金的。

作為港口黑手黨裡赫赫有名的勞模, 一次出差跑兩個以上任務對中原中也來說是常態。

“……是麼, 赤王的態度還是老樣子啊。”森鷗外撐著額頭似乎有些苦惱, “算了, 只要還沒有站到敵對的立場上去,那暫且就沒什麼大問題——改天帶上愛麗絲去鎮目町拜訪一下赤王吧,聽說赤王身邊有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愛麗絲會和她成為好朋友吧!兩倍的幼女畫面……啊……”

如果說前面還算正經,後面就有些讓人不忍直視了。

中原中也:“……”

總覺得他家boss有一天會因為很丟港黑的臉的原因進警局。

——雖然混黑的就沒不進警局的可能……

“如果沒有其他事了, 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啊, 等一下, ”森鷗外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橘發青年, “我聽說這次中也君不小心被請進警局了?”

是指這個啊。

中原中也很快反應過來:“沒什麼大事,只是去給田中君的母親送撫恤金的時候,正好遇到田中君的母親被殺身亡, 被當成嫌疑犯了。不過很快警方就抓到了真兇,所以只是去警局錄了下口供而已。”

“原來如此,沒什麼事就好。”森鷗外很是意外自己的這個部下居然會是這樣烏龍的事進的警局, “那麼,中也君就先去忙吧。”

“是, 那容屬下先行告退了。”

當首領辦公室裡只剩下森鷗外一人後, 他看了一會旁邊情報組送回來的抓拍照片, 那張照片的背景似乎是某一處的街道上,有著一棕一綠異色雙瞳的秀美少女撐著傘,邊走邊看手機, 似乎正專心瀏覽著什麼。

下一張照片裡,她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後方——抓拍者的隱藏技術不錯,險險地錯開了對方的視線。

看了一會,森鷗外拉開寬大的書桌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本相簿來,翻開其中一頁。

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從畫面中那輛裝甲坦克的型號來看,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不會超過四年,卻不知為何褪色得厲害,只餘下風沙的淡黃還留在照片之上。

森鷗外的目光落在了裝甲坦克上那名正抱著一支莫辛納甘的少女身上,她的模樣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大,身量纖細,背靠在坦克的履帶上,正單手將軍用護目風鏡扯開拉高,露出一隻淺茶棕色的眼睛——似乎是在這個時候,她察覺到了什麼,那只眼睛就朝著鏡頭直直地看了過來。

淡漠,冷靜,明明只是無意地一瞥,卻宛若叢林霸主漠視腳下螻蟻一般,天然地流露出壓制的氣息。

森鷗外得到這張照片是在大約兩年前,他從一個落魄的流浪漢手中收購來的,因為前期的所有者儲存不當,當時整張照片的顏色就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包括照片上少女的眼睛顏色:淺茶棕色是褪色後的眼睛顏色,森鷗外無法確定她的眼睛是否就是這個顏色。

“歐洲戰場上驚鴻一現神乎其技的狙擊手,卻從不殺人,瞄準鏡中對準的永遠都是無生命的死物,用於給予敵方警告,即使是最危急的時候,也僅僅是狙殺目標的四肢,從而得名——‘虛偽的慈悲者’,”森鷗外的手指拂過照片上少女的輪廓,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目光中透露出讓人戰慄的涼意,“這個生活在東京的少女,是你的親緣者,還是傳聞中已經喪命橫濱……”

——卻時隔數年,再次出現的你呢?

如果是後者的話,為什麼……

看起來反而更年幼了?

而且,那個時候他曾經派人確認過,沒有【請君勿死】,就算當場拉到醫院,她也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更何況,彼時與謝野晶子並不在橫濱。

那麼……

他想起了黑市中某個傳聞:

據說,有一個極為隱蔽的組織,正在開發一種能讓死者復生的藥物。

非常無稽之談,宛若都市傳說一樣的傳聞。

但現在看來,還是派人去調查一下吧。

因為森鷗外的一個臨時決策,導致某個以酒為高階成員代號的跨國犯罪組織險些暴露,為了引開這來自橫濱的龐然大物的注視,組織中代號朗姆酒的二把手不得不派遣貝爾摩德暗中展開諜報工作,挑撥在港口黑手黨在西方的麾下勢力背離其以吸引它的注意力之後,這籠罩在迷霧中的組織才得以騰出空來,重新整頓掉那些可能的馬腳,回到漆黑之中。

當然,這是在未來的幾個月裡才會發生的事。

至於導致這差點就跨作品的兩大組織對上的源頭人物,剛剛在網上完成學園都市超能力科的入學考試報名工作。

“什麼時候考試?”一旁正在處理其他檔案的國木田獨步問了一句。

“考試時間是明年的2月份,上午是筆試,下午是實戰考試。”小八看完報考資訊,正思考著只用一個上午就搞定、囊括了國中主要學科內容的筆試範圍該多龐大可怕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國際通訊?

不會是什麼詐騙電話吧?

她疑惑地接了起來:“你好,請問哪位……新一前輩?”

原來是在美國度假的死神小學生——哦不對現在還是高中生——的通訊,表面上對於外界誇獎從來不動聲色暗地裡樂呵得能在自家屋子裡打滾的悶騷高中生偵探打國際長途過來當然不是簡單地問候助手暑假過得怎麼樣了。

“……銀髮殺人魔,公路飆車,學開飛機,開槍……新一前輩的暑假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小八癱著臉聽那邊語氣平靜其實得意得尾巴都透過無線電波翹起來的偵探前輩說話,開始回憶自己這邊的暑假生活:試卷,試卷,試卷,趕稿,趕稿,趕稿……哦,還有太宰先生教開鎖教撬車門,偷溜進海關大樓……

仔細一想,雖然比不上新一前輩的豐富多彩,但也傲視絕大多數國中生嘛!

這麼一想心理瞬間平衡了。

而且太宰先生還說要教她飆車……算了,這個還是不學了。

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怎麼辦?

雖然她現在學的東西就很有把自己送進警局的風險……

等她掛掉手機,已經在旁邊撐著臉等了很久的太宰治才扒著椅背,歪頭問:“是東京的朋友的電話?是怎麼樣的人?”

“嗯。”

小八點了點頭認同了那個朋友的說法,至於是什麼樣的人麼……她歪頭想了想,道:“行走的死神吧。”

太宰難得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啊,對了,”因為提到了東京,旁邊的國木田想起來了,“昨天你出門玩的時候沒帶手機,你的編輯河間先生聯絡不到你,打到了偵探社,讓我轉告你,圓川書店已經透過了你的《神使》上冊的出版發行,樣書和需要你簽名的一百本新書會在半個月後寄出,你記得給河間編輯一個地址和打稿酬需要的銀行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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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只是本輕小說,為什麼還要開會?另外,半個月?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按照她的經驗,從賣出版權到正式出版,能在半年內解決算快了,一年內是正常,兩年都不奇怪,甚至還有的出版社這個出版過程會被壓上三年!

小八不會說,直到她穿越之前,還有一本兩年前賣出簡體版權的書依然沒有出版,自然也沒有收到版稅……

還是說,只有種花家國內出版社才這麼磨嘰?

“我聽說是因為圓川書店準備在輕小說這一塊大展拳腳,所以第一期重磅推出的名單都要經過精挑細選——他們開會的主題就是確認這個名單。河間編輯說,本來是不打算列入《神使》的,因為你還是個新人作者,他們無法保證文章後期不會走崩,出於保守考慮,本來河間編輯沒打算提交《神使》,但昨天你把《神使》的下篇也交上去了。河間編輯看完之後把他的推薦名額給了《神使》,而與會者在權衡所有候選名單之後,他們把《神使》也列入了第一階段的推薦名錄裡。”

小八聽得一愣一愣的:“運氣還真好呢……”

不過國木田老師這話也提醒了她,是該給回覆了。

小八找出河間編輯的郵箱,寫了慣例的感謝話語,最後附上自己的通訊地址和銀行卡號,一併發了過去——卡號倒是她自己的,但通訊地址填的是福澤諭吉家的地址,這是福澤諭吉的要求:小八獨自一個人住在東京,把家裡地址洩露出去多少有點不安全(雖然上學期間她是在葦中學園學生宿舍裡住著的,並非走讀生),綜合考慮,福澤諭吉一早讓小八把所有對外公佈的地址都填他的地址。

做完這些,小八把手機放回原處,就發現在她發郵件的這當口,太宰先生不知道說了什麼刺激到了國木田老師,後者這會兒正勒著前者的衣領,表情看起來似乎想殺人。

“織田先生,發生了什麼事了?”小八湊到織田作之助身邊,小聲問。

紅發男人剛才一直在專心寫自己的報告,聞言啊了一聲:“好像是他們接到的委託問題吧,本來國木田是要把其中一部分內容交給太宰去調查的,但是昨天太宰整個兒都沒影,所以轉告完該告訴你的事之後,他就爆發了。”

小八:“……”

昨天被太宰治帶著逛了一整天舊車市場瞭解市面上的車載警報系統的女孩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總、總感覺是因為自己才讓太宰先生被國木田老師責備的……

覺得有點對不起認真教導自己卻被國木田老師誤會的女孩在她的家庭教師的訓斥暫且告一段落的時候,忙裝作好奇的樣子插口:“是什麼樣的委託呢,我可以幫忙嗎?”

國木田剛想拒絕——他並不打算把才國中的女孩牽扯入這種事裡——但想到之前海關大樓裡這個孩子驚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以及如果自己帶著她的話,就可以防備掉某坨黑泥影響(畢竟他看不住太宰,但他看得住小八),國木田改變了原先的想法,將收到的委託資料遞給了小八:“是一個保護議員的任務。”

小八接過,翻看起來。

“近期有些不太好的風聲,這位議員懷疑自己可能遭遇到暗殺,所以委託武裝偵探社保護其人身安全,從行程上看,最好的下手機會是這週三他要出席的一個財閥舉辦的宴會上。”太宰治在旁邊笑眯眯道,“因為保鏢不能跟著進去,只能在外等候,否則就是在打主辦方的臉,所以議員先生很焦慮呢!”

竟然有能讓議員先生都這麼憋屈的主辦方?

小八這下是真的好奇了:“哪家主辦方這麼強勢?”

“日本三大財閥之一,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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