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機器運作的聲音終於引來了人,原本還在那邊詢問場務和副導演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群聚集了過來,小八見狀, 也把“為什麼這兩人話裡話外好像圍繞著我的花戒發生過什麼不可說的事?”的問題暫且拋之腦後, 朝那邊走過來的製作人、副導演和場務開口道:“沒什麼, 你們剛剛見到的‘鬧鬼’現象, 應該是有人惡作劇吧。”

“有人把舞臺的升降機操作程序改了,綁上了繩網, 如果有人站在繩網範圍內的時候, 升降機被開啟,繩網會立刻收縮,把上面的人束縛在內並且吊到空中。”她指了指已經被割開散落在地上的繩網,說道,“如果這個時候再開啟背後的燈光的話,就會把‘吊著個人’的影子投射到舞臺上。”

製作人和導演連忙過來仔細一看,導演頓時大怒:“這誰搞的玩意!場務!”

場務驚得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啊!”

但這是屬於他職責範圍內的一部分——看管好演播廳裡一會兒要用的機器,確保它們不會出問題本身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所以當升降機上竟然出現這種事先要求之外的東西的時候, 導演立刻開始問責場務。

“那、那我聽到的女人的聲音是……”副導演小心翼翼地問道。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小八, 後者微笑道:“應該是答錄機或者手機音效外放之類的, 弄這個的人可能是準備了個惡作劇吧?”

“這、這樣啊……”副導演一臉終於心安了的表情。

等其他人終於散開,工藤新一看著已經在演播廳裡忙碌開了的眾人, 扯了扯嘴角, 小聲道:“手機音效外放什麼的……真虧你扯得出來啊!”

“沒辦法呀, 難道你要我說這是真的鬧鬼了,那真的是女鬼聲音?”小八同樣小聲地回道,她的目光落在剛剛走入演播廳的三人身上:兩男一女, 那位女性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怨氣。

是怨京留下的。

那個時候,場務和副導演聽到的女人怨聲,就是怨京的聲音。

包括忽然開啟關閉的電源,也是在怨京影響下造成的。

……幸好這會兒離得遠,不然她不一定能夠控制住自己不發抖……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鬼外也就怕一怕生氣的諭吉先生/太宰先生/亂步先生等等的小八按下胳膊上豎起的寒毛,想到了什麼,問:“對了,你報警了嗎?”

“嗯,”工藤新一晃了晃手機,“目暮警官說他已經到樓下了。我們可以準備把人叫出去了。”

“你們有什麼事嗎,馬上節目就要開始錄製了,我不能離開太久。”

被叫出來的副導演一頭霧水地說道,旁邊同樣被叫出來的場務也是一樣的表情。

但很快,當他們看到了一身警服的目暮警部時,副導演的臉色頓時變了。

場務卻依然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那是一個惡作劇,為了讓山葉製作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所以鋪設了繩網,等著他踩上去的時候,把他吊在半空中,好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出醜,以報復他在工作中對自己毫無理由的謾罵和不合理的要求。”在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工藤新一開口說道,“然後,有人發現了這個惡作劇,並且也知道了這個惡作劇會面向誰,但這個人沒有把這件事揭露出來,而是偷偷地在上面又加了一個小機關。”

在工藤新一說到“惡作劇”的時候,場務的臉色頓時變了,而當他說到有人在上面又加了什麼機關的時候,場務滿臉驚慌中透著迷惑的模樣,這副模樣在看到小八舉起的東西時迅速變得慘白。

小八亮了亮手上用手帕隔著拿起的刀片,以及另外一個她從升降機上拆卸下來的機關,非常簡單的結構,就外表來看,似乎是從某個□□上拆下來的。

“我、我只想讓山葉先生出個醜!我沒想要害他!”

沒有任何詢問,僅僅只是陳述了“推測的事”,扛不住的場務就已經自我崩潰地交代了。

但工藤新一沒有看他。

“利用改造後的□□的機關力量,將刀片快速射中目標,以奪取目標性命——這個小機關,會在升降機開始運作的同時開啟,在繩網合攏、機械停止的時候被觸發,正中穩定下來的人體。”小八小心地將這些證物交給物證科的人,說道,“這枚刀片上有您沒能擦乾淨的指紋,不小心被割傷留下的血跡,以及,你手掌上那個傷口——副導演先生,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副導演沉著臉,長長地吐了口氣,彷彿虛脫一般說道:“……什麼都沒有。”

“那麼,就請到警局走一趟吧。”目暮警部介面道,立刻就有警員上前,拷走了副導演。

至於差點就變成害死山葉製作人的幫兇的場務,則在被教育一番之後,就讓他先行回去了,但看他那模樣,恐怕他很快也會從電視臺辭職。

“辭職了的話,小八你特意讓我把他叫出來、避開山葉製作人的苦心不就廢了麼?”事件差不多結束了,工藤新一抱著胳膊,略微有些不滿地說道,“早知道這樣倒不如當時就把真相公佈出來。”

還能再贏一片讚譽呢——阻止了即將發生的殺人案件,多好!

本來,在一開始他們就可以在人群裡揭露這些,但小八說,如果那麼揭露的話,到時候副導演反正是要進局子無所謂——畢竟是故意殺人,哪怕是未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場務卻是本身沒有要傷人、僅僅是想要讓結仇過多的山葉製作人出醜,再加上升降機下連線繩索的機關是場務做的,這件事如果揭露出來,以山葉製作人的心氣和人脈關系,到時候必然不會放過場務,那他就很難再繼續幹這份工作了。

“自己受不過心靈譴責選擇辭職遠離,和被迫放棄工作,這是兩碼事。”小八閉著一隻眼睛,只睜開一隻眼睛,說道,“新一前輩在這方面還有的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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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小八你給我把剛剛那話再說一遍!”工藤新一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自己的搭檔。

“再說幾遍都一樣哦,新一前輩還遠遠不夠格呢!”小八敏捷地低頭小跳步,果決地躲過了工藤新一試圖鑽她腦袋的拳頭,幾步跳躍著跑遠,沒忘扮個鬼臉,“雖然真相很重要,但是人心更加重要——這方面,新一前輩要好好向亂步前輩學習呢!”

儘管看起來就像是個幼稚園孩子,但在體察人心這方面,亂步先生真的是比還沒有經歷月光奏鳴曲殺人事件的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強太多太多了。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改變一下他,哪怕讓他只放一點在心上,不要只顧著追查真相就好了……小八迅速躲開了工藤新一的“追擊”,漫步在電視臺樓道裡,心不在焉地想道。

都說在經歷了月光奏鳴曲殺人事件之後的江戶川柯南才真正成長成熟起來,不再是最開始那個只追著真相跑的推理狂,但誰都看得出來,麻生成實的死在他心裡留下了多麼巨大的遺憾——如果可以不要有那樣讓人揹負性命重量的懊悔,就算被認為對待新一前輩的態度過於高高在上又怎麼樣呢?

工藤新一顯然並沒有在意剛才小八突如其來的“說教”,轉而想起了觸發這個機關的事:“但是,你是怎麼被捆起來的?以小八你的神經反應能力,那個繩網的收網速度根本困不住你吧?”

他是見識過小八面對那只大白老虎時的反應速度的,以那樣的運動神經,場務做的針對大腹便便動作笨拙、本身平衡能力就不咋的山葉製作人的機關,根本坑不到小八才對。

為什麼會變成她和那位太宰先生兩個人被繩網捆一起吊起來的樣子?

——儘管沒有親眼目睹到那個場景,但只看現場被割斷的繩網,工藤新一就能夠想象得出那個畫面來。

一提起這事,小八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別提了……你注意到那個刀片上的劃痕了嗎?”

“好像是有道劃痕……”工藤新一回憶了一下,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說?”

“對,那個時候,為了阻止刀片射出來,我才沒來得及躲開繩網。”

“……”

好吧,這就能理解了,工藤新一點點頭,最後一點疑惑也放下了。

但他不知道,小八沒有說明的是,太宰先生按下按鈕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刀片機關,情急之下摘下別在衣角上的髮夾卡住刀片——這沒錯,問題在於,在她去卡刀片的時候,太宰先生也在卡刀片。

太宰先生是不是故意被捆了個正著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卡刀片時發現太宰先生竟然也在做同樣的事驚訝之下愣住錯失了最後的逃離機會,被迫和太宰先生“擁抱在一起”。

……等等,這麼一想,其實太宰先生分明就是一開始看穿了機關佈置,故意按的開關!

你看他連唯一會造成傷害的刀片機關都記得去卡住以防它觸發,這怎麼能說他是“無意間手賤摸到開關按下去的”!

小八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那太宰現在怎麼能那麼厚臉皮地跟她說他也是無辜的……

她明明那個時候就該知道的才對,怎麼會被太宰先生的假哭給糊弄過去還不得不道歉的?

小八:“……”

望了望天,小八一手錘在手心裡:把太宰先生那份巧克力去掉吧——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欺騙貓貓的人類不配擁有貓貓做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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