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總覺得她遺漏了什麼地方, 但又怎麼都找不到這個她覺得不對的地方是哪裡, 想著想著, 她就軟軟地靠著費奧多爾睡著了——用腦也是非常耗費能量的。

魔人習慣了身邊一直鬧騰著要他關注的小貓貓最近覺醒的秒睡技能, 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給她換了個舒服點的睡姿,又在旁邊等了一會,確認她是進入了深層睡眠而不是像之前幾次那樣淺眠,這才放輕了手腳走出這個房間, 去隔壁機房繼續處理事物。

如果是淺眠的話, 喀秋莎很快就會醒過來, 發現身邊沒有其他人在的話, 那他的下場大概也就和關注工作沒有理睬她的時候好那麼一點點而已……

在費奧多爾離開這個房間之後沒多久,睡著的人身上起了一層無形的氣,這股氣湧動著, 直到來到了攝像的死角,才落地凝聚成實體,黑色的異瞳貓咪出現在原地,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眼睛半閉不閉地朝前走。

非常神奇的是, 明明它都沒有在看自己往哪裡走, 甚至幾步路遠處就是牆壁, 但就在它撞上牆壁之前,一個黑洞出現在了它面前,黑色的異瞳貓咪無知無覺地踩了進去, 毫無所覺就穿過了牆壁,來到了外面的走廊裡。

如法炮製數次穿越掉路上遇到的一切障礙物之後,當迷迷糊糊走了一圈的小八貓清醒過來,終於捨得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像到了……嗯,這裡是哪裡?

她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西格瑪發現,自從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那只他至今都沒有見過一次的小野貓之後,據點裡的人漸漸變少了——當然,這並不是什麼恐怖故事,只不過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了下一步計劃而給各個部下下達了新的指令,讓他們去做接下來計劃的種種前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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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果戈裡,三個月前他就已經潛伏到了斗南次官身邊,擔任他的秘書一職,並作為“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為斗南次官傳遞來自不知名組織的情報”——西格瑪曾有幸見到一次果戈裡的潛伏生涯日常,深感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人準確:殘暴如斗南次官身邊,也只有果戈裡這種情緒異於常人的“小丑”才能完美假扮下去。

至少西格瑪自問,如果他去負責果戈裡的工作,面對斗南次官有事沒事的羞辱和虐待,可能早就忍不住像反抗那幾個驅使他的人販子一樣,對斗南次官動手了吧……

雖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屋之鼠”本來人就不多,但走遍整個據點基地都沒有看到一個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萬一這個時候有外敵來了怎麼辦……西格瑪在一側走廊停下,撐著牆壁忍不住想。

如果有外敵來了難道就要靠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兩個人打嗎?

他們兩個都不是武力型的啊!

西格瑪糾結地幾乎扶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又細又柔的叫聲。

喵嗚。

欸?

貓叫?

這基地裡怎麼會有貓……咦,難道是前幾天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到過的他撿到的那只小貓咪?

但是……

西格瑪一愣,辨認了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猶豫地看了一眼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在機房的方向,放輕步伐,朝那個聲音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習慣活動的區域幾乎是南轅北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貓跑出來了,還是另外有什麼貓咪不小心誤入了基地?

西格瑪不太好判斷到底是哪一點,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翻過幾個沒人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藏身的空房間,最後在一間堆積滿了雜物的屋子裡,一堆雜物深處看到了那只迷茫蹲在小小的雜物空隙裡、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滿臉都寫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黑色小貓咪。

感覺到有人靠近,它警覺地轉過頭來,西格瑪這才發現,這只黑色的小貓咪居然是異色瞳,清濛濛的淺茶棕色和祖母綠一樣美麗的深翠色,搭配漆黑無一絲雜色的皮毛,讓這只長毛貓貓看起來像是個誤入此間的小公主。

“別怕哦,我救你出來!”西格瑪連忙放柔聲音,說道,這個雜物小空隙很小,那只看起來也就能蹲他手上的小貓都不知道怎麼進去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它現在似乎是出不來了,雖然身體好像沒有哪裡被卡住,但這個空隙裡沒有給它留出來的通道……說起來它到底是怎麼鑽進去的?

可能是聽懂了他的話,又或者是看出了他不會傷害自己,當西格瑪努力搬開一個重物,騰出一小塊地方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的時候,那只小貓咪沒有躲避他的手,而是非常乖巧地呆在原地,任由他抓著它的後脖頸肉把它拎出來。

生怕自己這麼拎它讓它脊椎出問題——雖然貓媽媽經常這麼搬運自己的孩子們但對長大了的小貓咪來說這個動作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普一出來,西格瑪就立刻用另一只手托住了它。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只貓咪看起來似乎不小只是個錯覺:它那身又厚又軟的皮毛實在太具有迷惑性了。

其實是只可以被他一手托起來的小貓咪呢!

西格瑪把這只小貓咪放到地上,鬆開手笑道:

“好啦,已經沒事了哦,以後不要亂鑽地方了。”

青年的笑容很是溫柔,被放到地上的異瞳貓咪蹲在地上歪頭看了他一會,抬起一隻前爪,發出一聲嬌嬌弱弱的叫聲:“喵……”

“欸,怎麼了,是爪子受傷了嗎?”西格瑪連忙趴下來想仔細看它抬起來的爪子,卻沒有想到,臉一靠近,就被那只貓爪啪嘰一下,按在了臉上。

“喵嗚!”小八貓小心地把爪子收起來,只用肉墊和爪被上的毛毛蹭了蹭這個頭髮一半雪白一半淡紫的青年面頰:笨蛋,臉上沾灰了啦!

這個房間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了,東西都積灰了,剛剛這個人把好些東西都搬開,臉上就沾了點灰。

西格瑪毫無防備被貓肉墊糊了一臉,等到小八貓把爪子放下的時候,他發現黑貓原本漆黑毫無雜色的爪背上沾上了一點不是很起眼的灰色,擦掉後發現那是一點灰塵,再回想剛剛貓咪用爪子蹭他臉的動作,他愣住了:“你是在給我擦臉上沾到的髒東西嗎?”

小八貓喵嗚了一聲,甩甩尾巴就走掉了:說起來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她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剛剛居然還被卡在雜物堆裡差點出不來——要出來也是可以出來的,只不過之前好像無意識地用短距離的空間穿梭用太多了,導致一時半會技能cd還沒轉完,所以她只好原地呆著等技能cd,等得有些鬱悶了才喵嗚了幾聲,結果沒想到居然能引來人救她……噫,簡直黑歷史!

以後遇到那個頭髮顏色分兩半的人一定要裝不認識!

貓貓是不可能存在黑歷史的!

小八貓甩著大尾巴走掉了,留下西格瑪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來,抬起手摸了摸剛剛被貓咪蹭過的面頰。

那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養的貓嗎?

這之後,西格瑪發現自己在基地裡遇到那只小黑貓的次數多了起來。

死屋之鼠的這個地下基地地形很是複雜,西格瑪是花了大力氣記憶地圖才能順暢走下來的,而那只很大機率是他的同事陀思妥耶夫斯基撿回來養的貓咪似乎是把這裡當成了它的遊樂場,到處探險。

並且被卡住。

——小八貓非常鬱悶,她最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奇怪的地下,建築複雜得要命,到處都是死路,走一半就得掉頭。

她的空間穿梭本來能傳送非常長距離,但不知怎麼的,最近就只能傳送個幾米甚至幾十釐米而已,導致她經常在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地方被卡住,一時半會出不來正鬱悶喵喵叫的時候,那個似乎是住在這個地方的年輕人就總會出現,準點到讓小八貓懷疑他簡直是特意來圍觀自己黑歷史的!

並不知道因為自身力量混亂導致空間穿梭不穩定,無法進行長距離傳送,自己目前的力量掌控程度只能讓她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轉移那麼點距離(題外話一句,某貓貓當年會一路從種花家離家出走到隔壁俄羅斯境內,雖然也有一小部分黑河市本身就距離邊境很近的緣故,但大部分還是她自己無意識地在跑動中用了空間穿梭的緣故……),小八貓在又一次被卡在了某個鏽跡斑斑的管道底下的時候,惱火地伸爪試圖抓開這個困住她的被鏽蝕得破破爛爛的鐵管,然後就被西格瑪抓住了抬起的肉爪。

她連忙把要彈出來的爪子收進肉墊——不然這下就要抓在他手上了。

鋒利的爪子彈出收攏速度快得驚人,西格瑪毫無所覺,抓住了小黑貓毛絨絨的爪子:“小心,會被鐵片割傷的,萬一傷到了還有可能感染破傷風,你等一下我把這個鐵管卸掉救你出來!”

等他終於把那個轉彎的鐵管給卸掉把被卡住的小貓咪救出來之後,西格瑪覺得不能再這麼坐視不管了:雖然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麼打算的,但就這麼放自己養的貓到處跑還被卡住了也不出來看一下……

感覺自己的黑歷史都被這個傢伙撞完了的小八貓出來之後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沒事就立刻跑開了——開玩笑,才不要繼續留在這裡被提醒黑歷史呢!

西格瑪叫不住它,本打算帶著它去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但既然它跑掉了,那他一個人過去也沒關係:不管怎麼說,撿了一隻小動物當然要對它負責到底,怎麼能就這麼放養著不管呢……

一半白色一半淡紫髮色的青年沉著臉,去敲了最近陀思妥耶夫斯基常在的醫務室的門,他很少過來這裡,所以也不知道這門竟然沒關,只是虛掩著,他一敲,門就自動開了些。

順著開啟的距離,西格瑪望了進去,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床邊,正安撫地摸摸一個躺著睡覺的少女——原來陀思妥耶夫斯基最近都不管他撿到的貓了是因為這個女……孩……

西格瑪看到了那個女孩頭頂的耳朵,毛絨絨的,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壓過還會動。

“怎麼了,西格瑪?”聽到門口的動靜,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過來,問。

西格瑪呆愣著回神:“你……說的撿到的貓,是她?”

魔人覺得這個描述沒問題,點了點頭:“找我有事嗎?”

那也就是說,他遇到的那只小黑貓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貓……西格瑪搖搖頭:“沒事了。”

既然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養的貓就沒問題了,自己可以帶回去養了!

不然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說不定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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