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不,我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國木田獨步正在寫筆記,騰不出手來接電話,就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保持通訊,另一只手則飛快地處理檔案,“兩天前的晚上我把他從你那拎走後沒多久,那家夥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把一堆事全扔給我,那個繃帶浪費裝置!”

提起自己的搭檔來,國木田獨步滿腹怨氣。

“你打不通他電話嗎?”他問,正常來說太宰不會不接織田作之助的電話,“他忘記交話費了?”

“不,我沒聽到欠繳提示。”織田作之助說。

國木田獨步拍了拍腦門,想起來了:“他手機好像是報廢了――我記得他之前跳河的時候手機在身上……”

目前還沒有哪只手機的防水功能可以扛得住那個繃帶浪費裝置三天兩頭的作。

“不過說起來,之前他也經常投河入水,但是手機之類的好像沒出過問題啊……”國木田獨步想到這個,自言自語道。

畢竟那家夥想自殺又怕痛,發現自殺方式不符合無痛要求後就會立刻停止自殺,但往往他採取的自殺行為都不是他自己就能解救的,這種時候就需要手機來騷擾他們這些可憐的同事了……所以太宰身上錢包會丟,什麼都會掉,但是手機基本能保持聯絡通暢。

國木田的自語讓織田作之助的眼神沉了沉:“……看到他的話請幫我轉告他一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他說,然後告訴我他在哪裡,我會儘快趕過來的。”

織田作之助的天然在整個偵探社裡人人皆知,國木田獨步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那麼慎重的語氣說話,愣愣地應了下來。

黑髮微蜷的少女在被警員送回家後就開始了新的一輪刷題,目前理科進度萬事ok。

但是……

文科……

小八看著國文和歷史,砰的一下,把自己的腦袋磕在了桌面上。

完全沒有印象。

她對日本史的瞭解僅限於安培晴明和各種二次元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戲說,如果把這些東西寫到試卷上……

小八撫了撫額。

……會被老師往死裡錘的吧?

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覺得好恐怖。

另外……

她在書桌上堆積成山的練習冊和書本之間翻了翻,翻出一本意大利文寫就的課本。

葦中學園的課程表上也寫著去年和今年上半學年,她的選修課是意大利語。

……然而自己上輩子從來沒學過這玩意。

盯著那些個和英文字母有些許相似之處、但絕對不是英語的字母,小八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情,最後還是自暴自棄地把自己扔進了沙發裡。

從零開始太可怕了啊!!!

這輩子的我太好學了點吧!

為什麼不選修個中文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作為選修課,只要平時績點足夠,即使在九6月份開學的下半學期期末考裡拿一個鴨蛋,成績單上也至少能有合格的評價……

但從小八過往的成績可知,她本人其實是有一定的強迫症的。

意思就是,在一系列的“優秀”評價裡,摻雜入一個“合格”,是一個輕微強迫症患者絕對無法接受的!

沒有在家裡的書房找到意大利語的零基礎教材,小八懷疑這些可能是被留在學校宿舍了――她就讀的葦中學園是一所寄宿制學校,處於學院島上,進出都要那一座連線學院島和大陸的大橋,透過閘機則需要靠刷學生卡。

從設定上來看簡直就是學園都市低配版,而它也正是政府推行學園都市模式的試驗教學用地。

小八翻出地圖,對比了一下自己家到圖書館和到葦中學園的距離,從距離來看,自然是米花町圖書館更近,但就方便程度來說,米花町圖書館裡不一定會有她想要的零基礎意大利語教材,但她在學校的宿舍裡是肯定會有這方面的資料的。

在她猶豫該選那個的時候,鈴聲響了起來。

小八遲了一秒才意識到,那是放在玄關處的電話鈴聲。

――畢竟穿越之前她就已經很多年沒用過除了公司辦公室座機以外的電話了,突然又到了大部分情況都是以座機聯絡的年代裡,有所不適應是理所當然的。

“你好,這裡是夏姬家……工藤學長?”小八小跑過去接起電話,本以為是遠在橫濱的監護人打過來的詢問電話,接起之後才發現是那位高中生偵探。

上次分開的時候工藤新一倒是有問要不要當他的偵探助手,他似乎認為小八很有潛力,想要好好培養(好給他當助手)。

但小八以“我不想以後每天看到死者靈魂在我面前晃悠”為由,拒絕了。

――不管工藤新一信不信,反正她就是可以看到死者靈魂啊!

“……把一個國中生拉到命案現場來,工藤學長你有沒有良心!?”

“哎呀,這次的現場就在你家街區隔壁,是你出門去商場去車站去上學任何一個方向都會經過的地方,小八不是說不想見到死者靈魂嗎?如果不解決這個案子的話,你出門就要看到它了。”

小八:“……”

工藤新一的說服技能一定是level 6。

掛掉電話的小八深吸一口氣,如是想道。

十五分鍾後,黑髮微蜷的異瞳少女撐著一把遮陽傘,出現在了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的命案現場外。

“這邊這邊!”裡面的高中生偵探朝過來的女孩揮手。

他是被目暮警部叫到現場之後,才突然意識到這附近就是小八的家,於是乾脆就打電話過去。本來只是想告訴她一聲這附近有命案讓她出行小心點注意避讓,但一想到上次分開前那孩子竟然還堅持表示她並不是推理厲害而是僅僅只是能看到死者靈魂,工藤新一心裡就莫名有股氣:明明比他還要早察覺到不對,卻偏偏把這種敏銳歸結於所謂的鬼神說,那個孩子對她自己的天賦和才華到底有多看輕!?

一氣之下說話就有點不過大腦,等工藤新一掛掉電話,才發現,自己本來打電話的目的和打了電話之後的結果,完全弄反了啊……

不等他再想什麼補救措施,他發現那個異瞳的女孩竟然已經過來了。

……剛剛在電話裡表示死也不會出門的人是誰啊!

東京和橫濱之間的交通圈還是很便利的,透過新幹線乃至於自駕路線,不到半小時的交通圈極大的方便了兩個城市的人群來往。

織田作之助將五個孩子送回家之後,得知已經瀕臨氣炸的國木田獨步還沒找到太宰的蹤跡,他想了想,讓家裡的大孩子照顧幾個小的後,便開車去了橫濱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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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跡罕至的邊緣山區。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這座掩藏在山中的破敗建築物,走了進去。

三年前,他在這裡和mimic的殘餘部隊決一死戰,差一點點就要踏入了死神的國度。

如果沒有――

“太宰。”

在當年與紀德決戰的那個房間裡,他看到了背對他坐在地上的沙色身影。

聽到他的聲音,那個身影動了動,有著鳶色眼眸的青年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虧得你能找到這裡來,織田作。”

紅發青年沉默了一下,他本來打算見到太宰了就把遇到那個非常相似的女孩的事告訴他,但看到這個模樣的太宰,他突然遲疑了。

如果……是假的呢?

是某個敵人放出來的引誘他們入局的陷阱呢?

“因為是朋友嘛。”織田作之助走了過去,將原本準備提的事按下,轉而道,“國木田快要被你氣死了,你再不回去,他可能要把你家都炸了。”

青年頓時發出了一陣笑聲:“不會的不會的,國木田才不會做那種事呢!那位理想主義者是不會這麼做的――不過話雖如此,”他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埃,“為了避免他到我家來堵人,我還是回去吧。”

在他轉過身來時,才能看到,這個青年脖頸上沒入衣領、手腕一路延伸到衣服裡的部分都纏著雪白的繃帶,就像是一個才因為外傷從醫院出院不久的病人一樣。

“對了,織田作,”在經過織田作之助的時候,青年突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不然以織田作的性格,不會因為他失蹤兩三天就跑來找人。

“有,不過現在還不能說。”織田作之助平靜道,“等我查清楚了再和你說。”

青年――太宰治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很快如常:“好,那我就等織田作的調查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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