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森的呼喝,巷口處,走出一個身影。

那是個光頭男人,臉上一條刀疤,從左眼眉毛一直延伸到下巴,滿臉兇狠,身材壯碩,雙目中盡是兇光,一看就知來者不善。

刀疤臉盯著雷森:“你早就發現我了?”

“從鬥獸場跟到這,你也真有耐心。”雷森淡然一笑。剛離開鬥獸場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刀疤臉在跟蹤他們,所以才刻意到這巷子裡,就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毛里斯一驚,下意識躲到了雷森身後。刀疤臉打量著雷森,看到他揹著長條布包,確認了雷森就是自己要尋找之人。

隨即,刀疤臉又瞥了眼瑟瑟縮縮的毛里斯:“你就是毛里斯?”

“是、是我,這位大哥,你有啥事嗎?”毛里斯一臉畏懼,甚至不敢對上刀疤臉兇狠的眼神。

“白駝讓我來問候你們!他讓我割了你的舌頭,帶給他。”

“啊???”毛里斯一驚,下意識想逃跑,可一回頭才發現這巷子是死衚衕,刀疤臉堵住了入口,根本跑不了。

刀疤臉說完,又看向雷森:“至於你,要把腦袋給我。”

雷森臉上不見絲毫恐懼,反而是扭頭問毛里斯:“他說的白駝是誰?”

“白駝,就是那些童幫的首領,跟齋藤混的。完了完了,我就說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雷森這下明白了,估計是童幫的首領知道自己收拾了他的手下,這才讓刀疤臉來報復自己,連帶著也把毛里斯收拾了。

但,雷森豈是任人拿捏的主,對刀疤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挑釁一笑:“想要我的腦袋?過來拿啊!”

刀疤臉一愣,他沒想到雷森會這麼囂張,眼中怒意更重,沉默著拉開身上的馬甲,抽出一把一尺二長的匕首向雷森靠近。

除了匕首,刀疤臉的腰間還掛著一把大口徑的蟒蛇左輪槍。

雷森背過手,從長條布包裡,摸出綁在長刀刀鞘上的一把爪刀,等著刀疤臉靠近。

他沒有猜錯,在這裡,刀疤臉不敢用槍。這附近還不算很偏僻,不時會有士兵巡邏;而德文城中是不允許出現槍聲的,前一天旅館鬧出動靜,很快就有士兵過來檢視,已經證明這一點。

所以雷森料定,刀疤臉不敢輕易動槍,想殺他和毛里斯,一定會使用冷兵器。

這也正是雷森想要的。他在鬥獸場忙活半天結果一無所獲,正憋著一肚子火,刀疤臉的出現讓他看見了發洩的機會。

巷子太窄,用長刀施展不開,爪刀正適合與刀疤臉的匕首短兵相接。刀疤臉快步上來,匕首直接刺向雷森面門。

刀刃割裂空氣飛速靠近,眼見就要命中,雷森忽然抬手一甩,用爪刀彈開刺來的刀尖,再向前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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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只覺胸口一涼,立時驚大,一連退了好幾步。

站定以後再看,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割開一條口子,底下的皮肉也跟著受傷,開始滲出鮮紅。

陣陣刺痛傳來,刀疤臉看著雷森的眼神也變得凝重。

侏儒白駝,是童幫的老大,刀疤臉則是白駝的頭號打手。雖然白駝大部分手下都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但真正的心腹和戰力,還是像刀疤臉這樣,有些真本事的成年人。

一大早刀疤臉就接到侏儒白駝的命令,要折磨並弄死一個叫毛里斯的貧民,和一個揹著長條布包的男人。隨即刀疤臉就在貧民區打探了一下,最終在鬥獸場的觀眾席裡,找到了毛里斯。

不過他找到毛里斯的時候,雷森已經結束四場搏殺,

正提溜著毛里斯離開。所以他並不知道雷森連勝四場搏殺的事,只當雷森是個普通人。

但剛才短兵相接的第一下,已經讓刀疤臉意識到雷森絕非常人。其速度之快、之果斷,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已經成功反擊讓自己受傷。刀疤臉有點後悔接到白駝命令的時候,沒多問幾句,瞭解清楚目標的狀況,這才輕敵吃了虧。

刀疤臉打醒十二分精神,他很清楚,這是個必須重視的對手。

至於毛里斯,根本不需理會,他這會已經躲在巷子最深處,還不停嘗試爬到牆上,想逃出去。

雷森向刀疤臉一勾手:“我的腦袋可還在脖子上呢,過來拿吧!”

刀疤臉這會兒已經變得非常謹慎,擺開架勢,非常緩慢地向雷森靠近。

匕首虛晃兩下,雷森動都不動,他看出刀疤臉這兩下只是試探,根本沒打算真的進攻。

第三下,這次是真的殺招。匕首刺向雷森的喉嚨,速度比剛才更快。

“蹙!”

匕首停在半空,距離雷森的喉結還有纖毫之距,而刀疤臉持刀的手,手腕被雷森牢牢扣住,再無法前進半分。

刀疤臉又是一驚,手腕像是被老虎鉗卡住,疼得不行,又進退不得。

沒給他掙扎的時間,雷森飛起一腳揣在刀疤臉肚子上。

刀疤臉倒飛而出,落地時跪在了地上,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嗚哇一下,吐了個天翻地覆,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更要命的是,刀疤臉發現自己腰間的槍不翼而飛,才驚覺雷森踹飛自己的同時,還順手繳了他的槍。

剛才的一腳,雷森還只用了自己的力量,也沒盡全力,更沒動用機械外骨骼。要不然,只怕這一腳就要了刀疤臉的命。

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刀疤臉,雷森戲謔一笑:“嘖……你不是要我的腦袋嗎?怎麼,你是打算跪在地上求我,讓我自己把頭切了給你?”

刀疤臉一邊嘔吐,心理直罵街。他在這一帶也有點惡名,誰見了他不客客氣氣的?雷森這個生面孔,卻把他當玩具一樣戲耍,他哪能不為此惱火。

但同時,他也感到恐懼。雷森太淡定了,而且他彷彿看穿了自己所有動作,不管是試探還是殺招,都被他準確拿捏,甚至沒讓他的表情出現一點點變化。

到底是經歷過多少戰鬥?有多高深的實力,才能有練就這樣的淡然?

刀疤臉又驚又怒,好一會,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雷森手裡那把屬於自己的蟒蛇左輪,滿臉憤恨。

雷森嗤笑,把蟒蛇左輪收到了腰後:“放心,我還沒玩夠呢。”

收起槍,雷森又勾勾手,示意刀疤臉繼續攻擊自己。

這會兒的刀疤臉哪還敢輕易進攻,猶豫著,腳步不時挪動,但就是不敢上前。

雷森似乎不耐煩了,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徹底隱去:“你不動手?那可就換我了。”

說完,雷森主動向刀疤臉走去。

一時間,刀疤臉竟有了扭頭逃跑的想法,可轉念一想,如果真逃跑了,白駝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無奈,刀疤臉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這次對雷森可沒有試探了,每一下都是殺招,匕首不斷往雷森脖頸,肚子,胸膛等部位發出致命進攻。

但所有攻勢,都被雷森輕描淡寫地化解,要麼閃躲開,要麼爪刀擊開匕首,要麼拍開手臂,刀疤臉發動的致命殺招,盡數落空。

又是一下,匕首猛地刺向雷森腰腹,但距離還有老遠,刀疤臉的手腕

有一次被雷森擒住。

“好了,玩夠了。”雷森目放兇光:“該結束了。”

刀疤臉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一痛,手筋被割斷,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啊—呃!”

刀疤臉本能地想要慘叫出聲,雷森以手掌虎口重擊其喉嚨,刀疤臉呼吸一窒,慘叫聲剛發出又戛然而止。

趁著刀疤臉無法發出聲音,雷森揮舞爪刀,開始在刀疤臉身上開疆拓土。爪刀每一次落在刀疤臉身上再離開,都有一條肌腱被割斷;帶狀的鮮血不斷從刀疤臉身上激射而出,灑在巷子左右的牆壁上。

爪刀的銀光揮舞一陣,雷森最後一擊,抓著刀疤臉的腦袋狠狠撞在旁邊的牆上。

刀疤臉腦袋一暈,貼著牆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他還有意識,只是渾身上下,幾乎所有主要肌腱都已經受到重創,只剩鑽心的疼痛,除此之外再無知覺,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喉頭的窒息感,也讓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刀疤臉徹底絕望了,原來從一開始找上雷森,他就是在自尋死路,這樣恐怖且殘忍的身手,根本不是刀疤臉能夠抗衡的。

這時候,雷森才回過頭盯上毛里斯,用眼神示意他過來。

毛里斯這會兒,已經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之前是知道雷森厲害,但沒想到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但更重要的是,雷森的殘忍,簡直令人髮指。

對上雷森的眼神,毛里斯渾身一陣,畏畏縮縮地走過來:“老、老大……”

雷森把地上的匕首踢到毛里斯腳下:“撿起來。”

“啊?”

“撿起來!”

一聲冷喝,毛里斯不敢忤逆,顫顫巍巍地建起了匕首。

這個景況,毛里斯感覺似曾相識,好像上一次雷森把那童幫的女生收拾以後,也發生過這種事。

果然,雷森又說了和上次類似的話:“殺了他!像個男人一樣。”

“老、老大。”毛里斯渾身都在發抖:“要、要不還是算了,你看他現在都這樣了,沒必要……”

“殺人者,人恆殺之。”雷森的語氣,冰冷的讓人不敢質疑:“如果是我被他弄死了,你覺得,你還能有舌頭跟我廢話嗎?”

毛里斯只覺舌頭莫名一痛,下意識捂住了嘴。

雷森懶得廢話,抓著毛里斯持刀的手,拉著往癱坐在地的刀疤臉的腦袋捅去。

“不!不要!”

毛里斯大驚,下意識鬆開了持刀的手。

“老大!別逼我了,我真的做不到!”毛里斯連連搖頭,帶著哭腔哀求道:“我不能這麼幹啊!要讓白駝知道我殺了他的人,我們就死定了!”

“嘖。”雷森鬆開了毛里斯,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匕首,滿臉恨鐵不成鋼。

“老大,我們還是快走吧。”毛里斯又環顧四周,滿臉憂慮:“萬一有人過來看見他這樣,咱肯定會有麻煩的。”

雷森瞥了刀疤臉一眼,刀疤臉癱坐在地,身上十幾處傷口不斷冒血,嘴裡不時發出意義不明的哀嚎聲,看著雷森的目光,全是驚恐畏懼。

“這裡是死衚衕,誰會走這?他也動不了的了,只要他還沒死到發臭,估計都不會有人發現。”雷森說完,卻又莫名一笑:“除非,我幫他一把。”

說完,雷森猛地拔出蟒蛇左輪,毫不遲疑,對著刀疤臉的腦袋扣下扳機。

“轟!”

大口徑子彈擊發,直接打碎了刀疤臉的腦袋。

沉悶劇烈的槍響,迴盪在四周,震碎了這一帶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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