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一族,便只剩下你一人了嗎?”

就在智者低下頭時,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從季子禾的口中發出。

忽然間,智者瞪大了眼睛。眼睛中盡是難以置信。

旋即,季子禾全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緩緩漂浮了起來。

“是一樣的氣息。”智者激動地跪拜在地道,“我主,再次請求您指引我之一族。”

“辛苦你智者一族了。”季子禾伸出手摸在智者頭頂說道,“智者一族作為那神的伴生物,一直以來都已消滅它為己任。至此,已經過去了三個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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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禾看著智者,語氣中有著一絲愛憐之意。

“這是智者一族的宿命。我等一族從未有絲毫懈怠。”

“但在今天,在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今天,沒有任何人記得的今天,你之一族的使命,就要結束了。”

季子禾悵然。

“是因為這後輩嗎?”

智者一言,季子禾聽得很是清楚。

“正是。”

季子禾的回答,讓智者久默不語。

“這三個條件,對於您來說,想要做到豈不是易如反掌。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為了結束一切。”

“為什麼結束這一切。”智者低下的頭忽然悽慘地笑道,“難道我主對於這漫長時光中的其他生命,沒有絲毫憐憫嗎?”

“本主對於生命的唯一憐憫,便是同等的死亡。”

此時,季子禾看著智者的目光,透露著一絲複雜的冷漠。

“智者一族是犧牲品嗎?”

“我也是。”

言罷,季子禾微閉雙目,在這簡短的對話,智者如鯁在喉。

“是嗎?”

良久,智者面露苦澀,聲音中亦有嘶啞。

“是這幸運的小子嗎?”

“正是。”

“那麼,就請我主完成我組的夙願。將神安置。”

這時,跪拜在地的智者,頭埋得更低了。

“安置神,或降神。”

“請完成我之一族的夙願。”

面對主的詢問,智者再次做出了選擇。

“既如此,本主作為對智者一族最後的憐憫,便實現你之一族的夙願。”

季子禾的聲音,在這時多了一絲清冷、無奈和追憶。

“有請我主。”

智者忽然擺出一個奇異的姿態,面對著季子禾。

“作為本主時光中的點綴,最為閃耀的智者一族,永別了。”

“永別了,我主。”

智者依舊低著頭,靜靜地迎接著命運。

“意識流。”

在此刻獨屬於創世紀之心的聲音從季子禾的口中說出。

剎那間,這個世界以季子禾為中心的方寸之地,發生著劇烈的扭轉。

在這一刻,時間扭曲,無數的鐘錶在這一刻,要麼加速指標的轉速,要麼停止,亦或者往後轉動著。

又有空間錯亂,天空中從季子禾身側飛過的鳥兒,頓時被分為兩半,然而這被分為兩半的鳥兒,卻依舊充滿了生命力,保持著飛向的姿態,但飛翔的方向,卻是大相徑庭。

而在短時間後,這方寸之地內,便成為塗鴉一般的色彩畫。

“智者,你做好準備了嗎?”

創世紀之心的聲音,充滿了清冷之意。

“我等一族,一直在等待著今天。”

智者此刻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悲,有的只是無盡歲月後,夙願實現之時的茫然。

剎那間,方寸之地的一切,以季子禾為中心,瞬間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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