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禾跟楊靈庭並肩而立，當季子禾看到外面的情況時，眉頭是越皺越緊了。
“到了。”二人走出了雲柱。
“季子禾，你既然一心想讓我給你安排發揮你才能的位置，那麼你就去做關於這跟‘斷指’的事情吧。”
“這裡是做什麼？”
看著如同研究室一般的第六層，裡面的人穿著特製的服裝，極為忙碌的進行著什麼研究。
“這是做什麼不是重點。”楊靈庭看著季子禾說道，“而且，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我不懂楊大機關長的意思。”
“哼，季子禾，你我都是聰明人。”楊靈庭說道，“你來這裡什麼目的，說實話我大概都能猜到。”
“若是楊大機關長不相信我，那麼大可把我扔出去。”季子禾說道，“不過，我既然看到這裡面的情形了，想來你若不信我，在這裡即便殺了我，也不會有人反對。”
再一次的四目相對，季子禾知道，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閃躲半分，若是如同上次一般閃躲，怕是接下來就是一具屍體。
高階能力者的壓力加上上位者的威勢，同時從楊靈庭的身上散發出來，不斷壓迫著季子禾。
此時季子禾內心已經叫苦不迭，汗水不斷的往下流，但是眼神從未閃躲。
良久之後，季子禾開始感覺視線有些模糊了。這時，壓力頓消。楊靈庭拍了拍季子禾的肩膀，很是滿意的笑著。
季子禾內心舒了一口氣，心中緊繃的線也鬆懈了下來，開始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你可是敵人？”
楊靈庭在這時豁然回頭，對著季子禾大聲的喝道。
季子禾被這一聲大喝，震的腦袋發矇。
“不...不是的。”隨後季子禾像是剛睡醒一般，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而看著季子禾的面部表情變化的楊靈庭此時笑著說道：“我也不認為你是敵人，走吧。”
“你對帝國怎麼看？”楊靈庭一邊走，一邊問著季子禾。
“說實話，不知道。”季子禾說道，“在前幾天，我只是在一個很封閉的城市中生活了十幾年。而‘定遠’機關並不存在於天城內。”
“若你的父母遭到致命危機時，這時需要你殺掉一些你家中人，才能救你父母，你會怎麼做？”楊靈庭話鋒一轉的問道。
季子禾被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發矇了。
“那還用問，自然是要做了。縱然是我做過之後，不被人理解，縱然是被人所怨恨。但是猶豫不決，說不定哪個都保護不了。”
季子禾回答的有些猶豫。這個問題季子禾也沒想過，而且季子禾不認為自己會遇到這種情況。
“哈哈哈哈，說的好。”楊靈庭眼中盡是讚賞之色。
“額。”
就形成了現在季子禾和楊靈庭相差三個等級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般的交談。若是放到秦祖之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著下面來回忙碌的人，季子禾不由自主的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自然是在進行‘紅鬼’計劃的研究了。”
“‘紅鬼’計劃，那是什麼東西？”
“‘紅鬼’計劃，說遠了牽扯到另外一個大陸，另外一個帝國的事情了。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提高人類的戰鬥能力的計劃。”楊靈庭說道，“從秦祖之後，人類失去了使用元素強化身體的能力。而‘紅鬼’計劃，就是利用另外一種手段，恢復人類的這種能力。”
“這種事情，能做到嗎？”
“所以，才會進行研究。”楊靈庭說道，“而進行這種研究，則是因為一種東西正在逼近帝國。”
“什麼東西？”
“死害獸。”楊靈庭說道，“所謂死害獸就是已經死去的元素獸，因為一些原因，重新站了起來。”
“那為什麼我們帝國的人，不前去支援呢？”季子禾好奇的問道，“進行這種計劃，能解決這種事情嗎？”
“要是能去，自然是要過去，將風險消滅在家門之外，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不行。”楊靈庭說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高階能力者無法到達另外一個帝國，低階能力者雖然能過去，但是他們過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而我們進行的研究，就是利用讓死害獸重新站起來的東西，來強化人類自身，從而當災難降臨時，帝國有更多的戰力來應對。”
“‘紅鬼’嗎？”
“沒錯，一旦‘紅鬼’計劃成功，低階能力者與死害獸對戰時，多少有了一些保命的資本。不但如此，還能提高人類的整體壽命。”楊靈庭說道，“但是，沒那麼容易。”
“那是如何研究的？”
“活人實驗，將活人直接轉化為‘紅鬼’。”
“這種事情也太不人道了吧。這得死多少人？”
“人道？笑話。”楊靈庭說道，“等到死害獸攻入帝國，到時候整個帝國將遭受重創，那時候，你去跟死害獸談人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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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利用活人，進行‘鬼人’轉化。犧牲少部分人，來保全更多的人？”
“不然呢？”
“這斷指有什麼關係？”季子禾問道，“你讓我來做跟這個斷指相關的研究，可這跟斷指有什麼關係？”
“這根斷指，就是第一個活人轉化為‘鬼人’的手指。”楊靈庭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又不是什麼科研人員，我能在這裡做什麼？”
“你可以影石記錄這些。”
“你說什麼？”季子禾內心巨震。
“難道你來這裡不是為了這個嗎？季子禾。”楊靈庭說道，“別告訴我在身上藏那麼深的那個小東西不是影石。”
“這...”季子禾說道。
“你很好奇嗎？”楊靈庭說道，“影石雖然只在‘鼠’的內部流行，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別忘了，我楊家可是帝國第一家族。”
事到如今，繼續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帶我下來？”
“我已經確認了，你不是敵人。”楊靈庭說道，“而且你剛才的回答，雖然有些猶豫，但難道不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嗎？或許你能騙得了別人，但是絕對騙不了我。就算是經過極為嚴酷訓練的‘鼠’，只要在我面前說謊，我都能識破。”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研究呢？你跟帝國說明白不就行了嗎？”
“不行的，做不到的。帝國那群窩囊廢，是不可能支援這個計劃的。”楊靈庭說道，“現在的帝國，已經不是秦祖時代的帝國了。”
“而且想來你也是受人所託來調查‘黑水’的吧。”季子禾說道，“不出意外，應該是黃苒那老貨吧。”
“這你都知道？”季子禾難以置信。
“別忘了，豐元城內，到處都是我的人，你跟黃苒做的那場耐心戰我都知道，不但如此，那個名為‘神行’的僱傭兵機構，我也知道。”楊靈庭說道，“別把我跟那群整天吃幹飯的廢物比。”
“既然你不是敵人指派前來干預我的計劃，那麼至少我們不是敵人，我願意讓你在這裡使用影石。”
“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嗎？”
“目的嗎？很簡單。”楊靈庭輕聲說道，“因為我需要一個局外人。”
“然後呢？”季子禾問道，“需要一個局外人做什麼？”
季子禾到這裡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我需要一個局外人，來暗中監視‘黑水’。”楊靈庭說道，“現在提供給我們支援的就是‘黑水’，而那些自私的貨色，不知道到底想在這裡搞什麼名堂。”
“監視‘黑水’做什麼？”季子禾說道，“難道‘黑水’在這種情況下，還打算搞什麼陰謀嗎？”
“這就需要一個外人，去冷靜的觀察了。”
“先不說別的，你就不怕我將這些東西透漏出去嗎？”
“你會嗎？”楊靈庭說道，“我可以很切實際的告訴你，就算你將這裡面所有的內幕全部透露出去，我楊家也不會懼怕。而且，你若是透露出去，就意味著，你現在已經殺了帝國六成以上人口。”
“季子禾，雖然你我相處不過兩天，但是這兩天之內，我很欣賞你。”楊靈庭說道，“我之所以在這裡挑明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告訴我什麼？”
“我楊靈庭，我楊家，神月大帝國十一億人口中家族成員僅僅五百餘人的第一大家族，外界人稱象牙塔之家的楊家，絕不會屈服於那群窩囊廢。”
此時的楊靈庭整個人氣勢大變，筆直的身軀中充滿了力量，眼神中盡是自信與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