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的攻擊碰撞在一起的瞬間,並未發出轟天的巨響,而是相互僵持的寂靜。

天地彷彿在此時定格。

不多時,秦藍漆黑的信念力場上傳來咔嚓咔嚓之聲,伴隨著愈加強橫的金光,秦藍的李場被撕碎。

‘轟’。

爆炸之聲在相互僵持一段時間之後傳來。

金黑相間的光芒在相互交纏中衝向天際,而留在戰場上的則是一場如同末日一般的大爆炸。

劇烈的爆炸聲,在持續了非常長的時間之後,緩緩平息了下來。

大地上已經冷卻的岩漿在此時重新翻湧了起來,當一切風平浪靜之後,火神與秦藍在爆炸的正中心,緩緩顯現出來。

火神眉心上的火焰印記,在此時已然消失不見,在火神的身體上,滿布撕裂開來的裂紋。

無數的蝕陰蟲呈乾癟之狀,從火神的身體中不斷的掉落著,與此同時,火神的身體也漸漸萎縮了下來。

當火神身體中的蝕陰蟲,全部掉落之後,只剩下一張人皮的火神,如同一塊風中的破布一般,無聲無息的飄蕩著。

而秦藍身上的鱗片則在此時全部爆碎開來,一口接著一口的鮮血,從秦藍的口中不斷的噴出。

“為...什麼?你...還有...如此力...量?”

‘咚’。

秦藍重重地跪在地上,爆碎的鱗片把秦藍的身體上撕出無數的可怖的傷痕。

鮮血汩汩的流淌著。

“我是火神,帝國萬載和平的締造者之一。亦是秦祖麾下最強的戰士之一。”

火神的人皮,在這時開始緩緩燃燒了起來。

“即便你用如此噁心的方式復活我,但若是為了保衛和平,我火神自當全力助你。”

當火神的人皮全部燃燒乾淨之後,在秦藍面前,便只剩下一個一人高的人型火焰。

“為什麼?你...們不...懂我?”

秦藍緩緩站了起來,任憑鮮血流淌,語氣中也多了一絲癲狂。

“你那不是崇高的犧牲,而是無謂的屠殺。”

在風緩緩吹過的荒野上,火神的火焰搖擺不定。

“哈...哈哈哈哈...,什麼是犧牲,什麼是屠殺?只不過是...嘔...”

在秦藍一口氣還未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只不過是沒拿出結果罷了。”

秦藍艱難地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若你的犧牲需要的只是能力者,又何必去屠殺那些無辜的良善之人?”

面對秦藍大聲的質問,此刻的火神只是語氣平淡地說著。

“是啊,我又何必去屠殺那些良善之人。這個問題,實在是過於深遠,深遠到我已經回想不起當初參與計劃的本心了。”

秦藍語氣縹緲的說著,似乎也在努力的追憶著所謂的初心。

而在此刻,季子禾的身影也急速地來到了二人附近。緊隨其後的便是嚴陣以待的星雨。

“我靈魂已經碎裂,現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了。”

看著小心翼翼地星雨,秦藍慘笑道。

“你來了。”

看著火神的火焰不斷變的黯淡,季子禾不由得感到一陣哀傷。

“紅鬼計劃曾經在豐元城被打斷,緊接著領頭人便受到了來自黑水的威脅。”

良久的沉默之後,秦藍看著季子禾,極其肯定地說道。

“黑水嗎?”

聽到黑水這個久違的名字,季子禾心中卻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當我在中央城看到你,便感受到一絲違和感,此刻我才明白,原來是那頭狼。而這一切,原來有人在給你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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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嬰之力,想必是在你身上吧。不過,現如今都無所謂了。”

“告訴我,你的名字。”

秦藍努力挺直身體,對著季子禾說道。

“季子禾,禾子季,禾子的子禾。”

“季子禾,紅鬼計劃非但不會因為我的死而結束,反而會變得更加瘋狂。”

“對我來說,一切都結束了。對於你,一切還在路上。”

秦藍一邊說,身體中緩緩冒出縷縷金焰。

“法之兆。”

秦藍一聲厲喝,在其左手上,金色的法典瞬間出現。

“金天絕地。”

金色的法典在這時潰散為無數金色的光點,朝著季子禾的身體裹去。

“在最後一刻,便讓我利用你一次。消滅紅線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極為癲狂的秦藍,其身體在這時,爆發出沖天的金焰。而後消散於天地之間。

並未感受到任何不妥的季子禾,將目光投向了火神。

此時的火神,由金焰組成的身體,更加黯淡了。

“我只有一個事情,想要與你訴說。”

“您請。我正在聆聽。”

“當你在前行的道路深陷深淵之時,希望你不要做出無謂的屠殺。”

“或許你會對秦藍的轉變感到疑惑,但是當你成為六級能力者時,你就能明白,有時候唯獨在戰鬥中,才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最後,我便利用我這殘軀,送你一點小禮物吧。”

說著一道金光沒入季子禾的額頭,不多時,在季子禾的眉心上,出現一個金色的旋風印記。

“永別了。”

隨著火神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殘留在空中的金焰,最後一縷光芒,也徹底消散。

“今日之事,我不會保密,所有事情,我會一一上報。”

當光芒消散之後,在一旁的星雨,沉聲說道。

“這種事,你又何必與我說明。”

看著重新降臨的黑夜,季子禾悵然若失地說道。

“暴露你,或許對你不利,但是隱瞞你的情況,對你必定是不利。”

“那就拜託你,將我美化幾分吧。”

隨後季子禾對著星雨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就是七級能力者的戰鬥,果然不是六級能力者能與之相比的。”

當星雨帶著季子禾離開此地之時,季子禾再次回頭看著戰場,喃喃自語。

“沒錯,帝國的地圖,將會因此一戰,而受到變化。”

二人的身影,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之中,而此地便只剩下滿目的瘡痍,在昭示著此地進行過一次慘烈的大戰。

當二人再次回到中央城之時,已經是次日正午。

面對著陳忱,季子禾內心複雜無比。

“這就是墜龍鑰匙,我等一直追尋的東西。也是解決一個**煩的所需之物。”

陳忱拿出一個二指寬的龍形鑰匙,放在季子禾的面前。

“這種東西,你們自己收好就行,何必展示給我看。”

季子禾悶聲說道。

“這個鑰匙放在你身上,想必也是陳君仙大人的意思。”

陳忱手指輕輕叩打桌面。

“放在我身上?”季子禾指著自己的鼻子驚愕地說道,“你就不怕我弄丟了?”

還未得到沉沉的回答,墜龍鑰匙已經被陳忱扔給了季子禾。

“學院大比,再有三天便開始了,你得回去了。”

在陳忱下達逐客令之後,季子禾幾次張嘴,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只得悻悻地轉身離去。

“這一個,那一個,每一個都這麼任性。”

離去之後的季子禾,極為不滿地說著。

而當季子禾消失在大廳之中,陳忱與星雨相互注視著對方。

“大人,墜龍匙之事已經落下帷幕,接下來您還有何指示?”

若是季子禾在此,大廳中發生的一幕,定然會讓季子禾瞠目結舌。

只見陳忱朝著星雨躬身行禮,語氣中也盡是尊敬。

“沒錯。你在我身邊也跟了如此之久,也是時候離開了。介時,請轉告陳君仙,剩下的事情,就看她的了。”

說著星雨的身體緩緩消失在大廳之中。

而當季子禾再次回到中央學院後,天色依然是深夜了。

“這個東西,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季子禾將墜龍匙,放在陳君仙的面前,悶聲說道。

“公子看起來並不開心,若是有什麼煩心事情,可以與妾身一說。”

陳君仙絲毫沒有在意眼前的墜龍匙,轉而對著季子禾安慰著。

“雖然不知道墜龍匙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是放在我身上,總歸不安全。”

“公子今夜便在妾身的宅中住下。”

季子禾木訥的點了點頭,朝著屋中徑直走去。

接踵而至的事件,使得季子禾心神疲憊,倒在床上不過片刻,季子禾便沉沉睡去。

“秦藍死了。”

在中央城一個密室中,幾個人沉悶地坐著。

“已經確定了嗎?這個訊息是在過於刺激。”

“那是肯定的,小瞧我打探情報的能力,可是會吃虧的喲。”

其中一人面色戲謔地說道。

“我們得為秦藍大人復仇。”

一個坐在黑暗的角落中,一雙通紅的眼睛,殺意凜然地說道。

“這種事,你去做不就好了。”

那面色戲謔之人,再次譏諷道。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做了?”

二人之間的氣氛,三言兩語中,便達到了一個冰點。

“那是當然,為一個死人復仇,可不符合‘兇刃’的行事風格。再說火神也死了,想來也是他們狗咬狗,最後同歸於盡。”

“白臉,注意你說話的措辭。秦藍大人費盡心血培養我們,若是我們不能為他復仇,有何顏面?”

“黑截,只有狗才聽主人的話。”

被黑截稱呼為白臉之人,極其隨意地呼喝著黑截。

而黑截在聽到白臉說出這句話後,殘忍的笑了兩聲之聲,起身離去。

“局勢在這時變得更加混亂了,諸位,如何打算?”

白臉對著在場的幾人,一臉笑容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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