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來一杯啤酒,他們自己選。”

夜裡下了班,琅仁坐在吧檯邊的椅子上,向裡面的酒保點了酒。

他不太會喝,即使前世在大學,室友拉他去喝也很少喝酒,最多一瓶啤的。在危樓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想打發他們走而已。

“叮。”

三人杯子一碰,琅仁輕輕抿上一口,淡淡的苦淳與麥香味讓他皺著眉頭,不過咽下去後就適應了許多,酒氣從鼻腔冒了出來。

“果然我還是不適合喝酒。”

琅仁搖搖頭,暗自咂舌。

“誒?我想問問,你們為什麼做這行啊?”

莫慧喝下一口烈酒,臉色頓時就紅潤起來,隨口問了一句,而且自己先說了起來。

“我就是純粹喜歡打架,偶爾打打黑拳,但是最近一次打黑拳被我爸媽發現了,畢業就把我送到老闆娘這來做事了。”

說罷他嘆了口氣。

“你不喜歡這工作嗎?”

一旁田恩庭點的是果酒,他好像喜歡甜的。

“哪有啊,只不過...唉,說不上來的感覺,這工作也還行,很安逸,但是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我還是更喜歡打黑拳那種搏命的感覺。”

“我覺得很好了,我是不喜歡你說的搏命,我覺得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悄悄跟你們說啊,我就是因為不想去沿海,才來的這來,沿海那邊現在不安穩,哪像這裡,多舒適啊,做做日常任務,有假期有妹子,雖然我是打算單身來著,但是不妨礙我看妹子啊。”

“你們倒是都有追求,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

琅仁聽完他們的話,自嘲了一句,正準備同樣感慨些人生哲理,突然一隻手搭載了他的右臂上。

琅仁頓時僵住。

發現琅仁的異樣,另外兩個人看了看琅仁,發現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

“誒?易檢察,您怎麼就到了,不是說會晚點嗎?”

“坐坐坐,這個就是我們說的琅仁,這次他請客,唉您別說,真的這次任務全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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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檢察聞言細眉一挑,歪過頭看著琅仁的側臉。

“琅仁?”

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

“是...是我。”

琅仁的傷處被對方捏在手裡,只好承認,但是心裡罵了身邊兩個二五仔一千遍了。

“易檢察,您...怎麼來化桐了?”

琅仁想把自己已經隱隱作痛的右臂抽出對方的禁錮,卻被捏的更緊。

對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有傷的,琅仁又不想被她知道,所以只好忍住不再動彈。

“哦?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不來怎麼會這麼幸運的撞見你呢?”

易笑寒微笑著說道,但是卻讓琅仁心裡捏了把汗。

對方肯定會問洛澤悅的事情!

喉結上下滑動,訕笑著不在說話。

旁邊兩個人卻是聽的迷糊。

“誒誒誒,琅仁,你...認識易檢察啊?”

莫慧眼睛都直了。

上次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來找他,這次又是??

聽易檢察的語氣,好像還挺高興的?

“誒?那你上次拒絕的那個平胸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啊?”

你這話有本事當她面說。

琅仁頭都要氣掉了。

“平胸姑娘?怎麼回事?”

易笑寒聽到這話有些疑惑,手還是扣著琅仁,問向另外兩個人。

“唉,您不知道,當初給他開慶功宴,中途有個姑娘來找他,那姑娘蠻漂亮的,跟他上去聊了一會,然後好像是哭著下來跑了,咱們覺得她除了那啥,都還不錯,為什麼琅哎喲......你踹我幹什麼?”

莫慧根本沒有領會到琅仁的眼神,說到後面被琅仁暗自蹬了一腳。

你還問!?

琅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邊的田恩庭就懂了。

“你瞎湊活什麼呢?人家這是修羅場,你家往裡面加火......”

他拉著莫慧低聲說道,但是琅仁和易笑寒都聽的清楚。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易笑寒似笑非笑,把他拽了起來。

“大...大人,您聽我狡辯...誒誒誒,別扯,我跟你走就是了。”

琅仁感受著手臂上的劇痛,心知自己如果動手,左手刀可能打不過,身邊兩個更不能指望,這裡還是老闆娘的地方,打壞了可不只是賠錢那麼簡單。

於是只好洩氣的認慫了。

殺了兩個B級並沒有讓他膨脹,而且恰恰相反,他更加謹慎了。

原本B級是擁有著絕對碾壓C級的實力,就憑莊園裡的隨意一爪可以擊飛他十多米,今天的一道裂縫可以讓自己重傷。

如果不是兩個都被他使陰險的手段,那幾個他都不夠對方殺的。

這就是問題,只要手段到位,即使自己實力碾壓對方,還是有可能會喪命,而且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才是最可怕的。

“不好意思,我要帶他走一趟。”

易笑寒衝田恩庭和莫慧點點頭,帶上垂頭喪氣的琅仁出了門。

“您慢走...”

兩人不太清楚什麼情況,但還是在心裡祝琅仁好運。

“洛澤悅死了,你怎麼來了化桐?”

跟著對方走了一段時間,附近的人已經有些少了,易笑寒突然出聲問到。

果然...

琅仁有些無奈,沉默了一會。

“不是帶我去檢察局審問嗎?”

“你又沒犯事,為什麼去局裡?這是我個人想問的問題,沒必要走公式。”

“那如果我說...那個洛澤悅是我殺的呢?”

易笑寒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琅仁,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就憑你?也就一個月不見而已,就這麼會吹了?”

“確實是我殺的。”

琅仁重複了一句,並沒有前一句那樣開玩笑的意思。

“......你?”

“我想先問問,你對戰爭是什麼看法?”

“怎麼跨度這麼大?”

“不大,這二者有關係。”

琅仁重新邁步,走在了易笑寒前頭,她看著琅仁的背影,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跟在了他後頭。

“戰爭是衝突,是廝殺與犧牲,雙方或多方都有自己立場,有利益沒有對錯,但是我不喜歡,所以我當了一位檢察官。”

琅仁聽後沒有說話,因為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異能在人類手裡,可不是用來自相殘殺的。”

“洛澤悅曾經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你和他好像沒什麼共同語言。”

“她?我只覺得她就身在爭端的中心,所以我不喜歡她。”

“我覺得你可以喜歡她。”

琅仁笑了笑,惹來一聲輕哼。

“但是即便如此,你們也算是同一陣營的了,對了,你對洛箏輝有什麼看法?”

“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易笑寒明顯不爽了起來。

“如果你真是那個兇手,我覺得現在應該帶你去局裡了。”

她話音剛落,小碎步輕點一手準備扣住琅仁的右手。

就在酒吧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琅仁手臂上裹一層厚厚的紗布了。

但是琅仁也在提防他,墊步橫跨同時轉身,左手一掌抵住了易笑寒的手腕。

“易檢察,咱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呢?”

“回去也能說,而且你不是自首嗎?怎麼又拘捕了?”

“我這不是自首,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對方居然搶先出手,琅仁臉色微變,急忙後撤。

‘情況不太妙,這個女人有些不講道理。’

琅仁僅能用左手使出拜叩拳法,勉強接住對方幾招攻勢猛烈的拳頭,急忙掉頭就跑。

“跑哪去?”

易笑寒冷笑一聲,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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