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仁曾經也思考過:靈魂與怨念的區別。

後來業火告訴他:幾乎沒有區別,頂破天的區別的就靈魂可以是書,而怨念只能是字。

“那這區別不是很大?”

“嗯……”業火搖著腦袋想了想,“但也就這一個區別。”

“若這麼說,那怨念怎麼能脫離靈魂獨自存在呢?字怎麼能脫離書這個載體呢?”琅仁問。

業火點點頭道:“是啊,所以怨念永遠成為不了靈魂,他們之所以看起來像靈魂,那是因為本身具備靈性的特質, 再打個比方的話,就像人和肉看起來……都是肉塊吧大概。”

“大概……好吧,我大概懂了。”

琅仁不太記得是在人王星的哪兒和業火談論過,不過那不重要,看著因為自己氣質的改變而心生恐懼的希雅, 他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

“怎麼樣?和你父母相比?”琅仁站起身張開雙臂, 像是展示著自己身上的火一樣轉了圈。

希雅驚疑不定望著琅仁,腦子裡混亂無比,父母的聲音因感受到怨念氣息而再次從腦海想起,她的意識頓時又回到了當初那海浪中無依浮萍般翻卷起來,找不著一絲沉穩之地,情緒海浪湧入口鼻令她窒息。

“嘿!”

一聲平靜的呼喚聲明明並不震耳欲聾,卻不知為何推平了風暴!

希雅的瞳孔猛然收縮重新聚焦,看清的是一雙橙紅的雙目,微微翻騰的焰舌繞著黑洞般的瞳孔旋繞,像是吸收一切的風暴之眼,將她的驚懼吸收。

“吸氣。”雙眼的主人說道。

希雅的膈膜似乎這才被重新賦予天賦,鼓動起肺腔,深吸了一口氣,回到這個世界。

“琅……琅哥,你……你是人是鬼?”

琅仁沒想到她回過神來的第一句會這麼問。

“人想我,我便可以是鬼,鬼想我,我便可以是人。”琅仁忍俊不禁說道。

可這種裝逼的話只能讓希雅越發的糊塗。

琅仁不管, 只是一手拍在她的頭頂上,無形間拍散了她的煩雜之念,說道:“腦子不夠就別想那麼多了,我也閒著,可以教你點東西。”

希雅聽到這句話,看著琅仁的手愣住了。

……

“你就這麼好為人師嗎?”業火問道。

“哪有?”琅仁瞪大眼睛。

“當初救過你的一個小男孩,你教了他槍法,”業火特地勾著手指算道,“救過你的瓏音,你教了她體術,現在是希雅……好像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救了你?”

業火納悶起來。

“嘶……好像是這樣?那不也好,有恩報恩。”琅仁無所謂道,他來說只是消遣。

“你準備教她什麼?如果她真的選了弓術,咱們可沒練過。”

“這又什麼難的。”琅仁笑了起來,共生體湧上左手向兩側展開,形成一把銀色彎弓,“雖然沒有滅卻師血統,可我隨時都能cos啊,學了那麼多武藝,相通的地方想想就知道了。”

其實這是琅仁亂說的,他也不清楚弓法是不是這麼整的,但他沒學過還能沒玩過嗎?

什麼新大陸的蒼藍星爆破瓶箭法,什麼源之宮的淤加美箭法,以他現在的戰鬥學識,模仿個八九分不成問題。

“況且我猜她肯定不會選弓術。”琅仁補充道。

因為時間問題,琅仁給了希雅三個學習選項:弓術技巧,體能學識,以及怨念感應。並留予她一個小時的時間思考抉擇。

如果她選擇前兩者,那麼琅仁會充分利用現有的高科技與自己的戰鬥知識,整合一份數據包給她,相當於傳授一本功法,並相應指導幾天,等他離開後就不再過問,有緣再會。

但若是她選擇了怨念感應……

“你確定了?怨念感應?”不出琅仁所料,這姑娘對怨念有執著超過了對變強的渴望。

“嗯!前面兩個我以後都有機會去學,但怨念這種東西……我怕以後沒機會。”她說。

這其實並不好,但琅仁會幫她解決。

“很好,”琅仁說道,又坐回了那一摞書上,體表再次冒起火焰,並指著面前的地面說道,“坐在這來吧,一會別弄亂了房間。”

聽到琅仁的話,希雅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但想到一些東西後,還是趕緊坐在琅仁面前,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介於時間問題,加上你的生命等級過關,精神力勉強合格,所以理論的東西我會在這段高壓過程中附帶著告訴你,每當你回憶這些理論時,折磨的痛苦也會隨之浮現,兩者相互鞏固。”

說話間,琅仁披在後頸的頭髮慢慢飄揚起來,一束束的尖端隆起一枚枚圓球,化作佈滿血絲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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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皮膚也似活皮開始掙扎擰動,撕開一張張嚼耳根的碎嘴,長出一隻只聽風的耳孔。

這恐怖怪誕的景象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都難以讓其接受,更何況琅仁的負念體從一開始就在催促希雅的負面情緒滋長。

“呃呃呃——”她咬著牙關,喉嚨裡憋出恐懼的嗚咽。

希雅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沒有危險,但她止不住的恐懼,身體開始發涼,呼吸也很快失去規律,紊亂地抽泣起來!

“怨念是如靈魂,沒有實體,它是生與靈魂之內,但非同靈魂的意念,你想要對它有所感應,那麼便要先感應到氣氛,比如憤怒,隱怒不發……”

果如琅仁而言,他在希雅精神最受折磨的時候,開始告訴她怨念的存在,並且利用負念體的各類情緒針對性攻擊希雅的精神力,讓她保持精神的極限緊繃!

直到弦的斷裂——噗的一聲。

希雅昏厥過去,四周地面已被冷汗打溼。

琅仁隨即變回原樣,打了個響指。

門被應聲開啟,索米見到室內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扶起昏迷的希雅,隨後望向琅仁。

他被叫來在外面等著,雖有偷聽也什麼都聽不見,可這才多少分鐘,希雅怎麼會虛脫成這樣?

“她有點天賦,我不會照顧人,希望你能讓她盡快恢復到最好的狀態,她要接著上課。”琅仁吩咐完便拍著膝蓋起身離去。

“上課?”索米茫然看著琅仁消失的背影。

……

“上課?小家夥現在精神不太穩定,你知道他是在上什麼課嗎?”

顧雪沉摸著希雅已經被擦乾淨的額頭,感應了一番她的精神磁場狀況,隨後問道。

“不知道,琅哥有遮蔽聲音的能力,我什麼都聽不見,想偷看,門也打不開,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左右,他才讓我進去。”索米解釋道。

顧雪沉看了看沉睡的希雅,突然五指張開浮在她臉前,開始通感希雅的大腦磁場,將自己的一部分磁感力以共振的方式恢復希雅的精神力,這方式他經常用在昏迷的船員身上,所以也是索米第一個喚他來的原因。

很快,他們便從醒來的希雅那兒得到了上課內容。

“嘖……”顧雪沉盯著希雅決然堅持的眼神,最後還是點點頭,像是同意,又像是解釋給一旁的索米般說道,“我也贊同你的堅持,按照你說他恐怕是絕無僅有的瞭解怨念的人,過了這個站,可就沒有這個船了,而且他留不長時間,能搭多久都是運氣。”

“這是什麼意思?”希雅睜大眼睛問道。

“哦,你們還不知道,”顧雪沉笑道,“這次的靈魂輝石事件如果順利,他就會走,估計這也是他選擇直接高壓授課的原因,希雅,你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要知道沒有死亡機率,卻能完全體驗死亡前的恐懼的機會不能說不多,只能說絕無僅有。”

“那現在就繼續請琅哥來上課好了!”希雅迫切道。

“誒別,你恢復不過來,至少要睡八個小時你才能繼續那種程度的磨礪。”

“八個小時?豈不是明天了?”

“對,而三天後我們就會在赫拉克斯與黑靴子碰面,之後的時間就不好估測了。”

“……難道我還是抓不住這次的機會嗎?”希雅懊惱的抓住自己的額髮。

索米見狀微微蹙眉,突然欲言又止道:“顧哥,您不是可以……”

顧雪沉點頭道:“可以,能讓她清醒我自然能讓她快速恢復,但那樣會消耗我的精神,我本身可以恢復得更快……但你呢?這樣可是會停你至少三天的授課,當然,這三天不算你學薪,只是治療費就要另外算了。”

“沒問題。”

於是沒出一個小時,原本琅仁以為要到明天才能見到的希雅……

又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恢復的這麼快?”琅仁是真的迷惑了,“而且你似乎比之前更加堅決。”

“請了顧哥幫忙的,”希雅深吸幾口氣緩解身軀的顫抖,“我要抓緊時間。”

琅仁聳聳肩:二十分鍾的精神釋放,對他來說沒有任何負擔,消耗的還沒恢復的快。

“那就繼續吧。”

二十分鍾後,琅仁呼叫來索米,把人扛了回去。

“顧雪沉沒那麼簡單幫你們吧?”琅仁翹著腿問索米。

“一些報酬而已,以後能還的,還請您多幫幫她。”索米點頭向琅仁說道,態度誠懇——明明連希雅的老師都算不上,他現在對琅仁卻恭敬了很多,“她很久沒有這麼努力過了。”

“不用那麼客氣,隨手而已,不過你也是,別怠慢了腳步,你的空間能力很有潛力,其他的顧雪沉那家夥應該會教你。”琅仁擺手催他離去。

看他揹著女孩離去的身影,琅仁莫名的想起曾經人王星的日子。

‘可能有哪兒相像吧……’他無所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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